看见弹幕后我选择叛出师门 强推完结+番外 (梨花疏影)
指望外物或者外界的帮助,总有失败的一天。
早在遇到弹幕之前,她就已经这样独自生活过许多年,并且过得很好。
此时系统没有开口,就说明生生丹不会要了她的命。只要不会死,那一切都好说。
【宝贝这是不知道里面有毒么?】
【她肯定知道啊,但现在有什么办法嘛,守一老狗速速升天!】【能面不改色地吃下毒药,这是以前过的多惨?妈妈泪了】叶知瑜果断自然的表现总算稍微打消了些掌门的疑虑。
不是每个人都有壮士断腕的勇气,言笑晏晏地坦然服下毒药的。
叶知瑜的果断决定,叫掌门原本的疑窦瞬间烟消云散。
这药自然是真的。
但里面有蛊毒也是真的。
掌门笑着起身,疼爱的揉了揉她的发顶:“那阿瑜好好休息,老夫便不打扰你了。”
“嗯,谢谢师父。”
“好好休养,我会帮你与古剑门沟通,迟上两日三日也没问题。”
叶知瑜乖巧点头,目送满意地掌门离开学舍。
待掌门离去许久后,她便试图呕出生生丸,可惜刚才入口即化的感觉并非她的错觉,她干呕半天也没能突出药丸,只能面色略微难看地坐在床上。
这个结果她有心理准备,然而真正遇到时,心理还是难免有些失望遗憾。
但也只是些许罢了。
如果上天当真待她如此宽厚善良,她又怎会经历迄今为止的一切?
服毒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知瑜慢慢沉下心,对自己说道。
她总会找到解决的法子。
只是想起上次容与为了获得她的信任,面不改色地吞下剧毒时,她难免有些恍惚。
当时容与明知是剧毒还要吃下去……那时的他,是怎样的心情?
叶知瑜燃烧魂力还算是小问题,只要顶级丹药不要钱地砸下去,总归能慢慢补回来。
陈意鹤的情况,才是真的回天乏术。
大约在叶知瑜苏醒三天后,陈意鹤总算转醒,然而他醒来后,等待他的除了深入骨髓的疼痛,便是宛若晴空霹雳般的噩耗。
“您的意思是,我永远可能无法用剑了?”陈意鹤呆呆看着面前的中年女子,只觉得每个字都能听懂,可为何组织在一起,便如此令他难以理解?
珈蓝同情地看着这个昔日的天之骄子,心中怜悯,语气愈发温和:“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你元气大伤,又神识受创,务必要好好养伤,调理身体。”珈蓝耐心说道,“而巩固本源后,你再进行修炼,顶多耽误一些,但绝对不至于耽误正事……”
珈蓝还絮絮叨叨地安慰着,可陈意鹤却已经听不下去了。
这种话他听过不少次,然而以前那个被同情的伤者角色,从来不是他。
正因此他才知道,如果是小伤问题不大,医生通常格外严厉,多有叮嘱。然而真的是重伤无可挽救的话,医者反倒会格外温和,主要以宽慰为主。
意识到这点后,他不禁通体冰凉。
门内首席、掌门亲传、天纵奇才、名门之后……层层光环叠加在他头上,叫他从小就与众不同,出类拔萃。
如果这些光环一朝离他而去……陈意鹤忽然打了个寒战,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仿佛已经看到侍立在门口那名寻芳脉的弟子微妙的眼神。
混杂着鄙夷与同情,叫他恶心欲死的视线。
他知道自己此前虽然与人为善,但必然还是有许多嫉恨他的人巴不得他出事。
自己若是修为天赋尽废,还能保得住首席弟子的名号么?
陈意鹤内心如沸水般焦躁翻腾,若不是在师叔面前勉强维持着最后的风度,他必然会试图摔砸什么东西泄愤。
“所以你能回忆起来么?在心魔试炼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叫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珈蓝温和的问道,“你把这些告诉我,师叔才方便我给你配药,针对性治疗。”
陈意鹤知道珈蓝说得有道理,因此他尝试回忆心魔试炼中发生的种种。
随后……头痛欲裂。
心魔试炼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努力回忆的陈意鹤忍不住惨叫出声,强烈的头痛中,他只隐约想起那轮巨大的银月,与半身染血的……少女?
陈意鹤一个激灵,连声问道:“阿瑜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
说着陈意鹤眼圈通红,珈蓝从未见过这个风流弟子如此焦急的模样。
她知道,便是她的亲传弟子江清月,对陈意鹤也是有些好感的,然而此前陈意鹤对任何女修都是温和有礼,绯闻不少,石锤没有。
在她这样有经验的长者眼里,这些自然是风流象征,然而架不住他性格模样好,天资又高,小姑娘们一个个扑上去。
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叶知瑜这小丫头叫他上了心。
珈蓝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无奈。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在心魔试炼之前,那只会成为一段佳话,可现在陈意鹤前途已毁,叶知瑜却还有救,多加修养必定是未来的首席弟子。
这样前途的两人,真的般配么?
然而叶知瑜当初进的是无情道门,这种人不动心就罢了,一旦动心可是九死其尤未悔。
掌门师兄要处理的麻烦还多着呢。
珈蓝心中摇头,面上却笑道:“你不必焦心,阿瑜那小丫头好着呢,只要多加修养几日就能大好。”
“她无事就好、无事就好……”陈意鹤喃喃自语道,仿佛烈火炙烤般的心脏总算得到了些许慰藉。
珈蓝看着他的面色,试探道:“你和阿瑜那丫头……?”
她可是记得清楚,至少在进幻心石之前,这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怎么短短半日不到,就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
“我已经记不清发生什么事了。”陈意鹤捂着脑袋,有些沉郁地说道,“但是对于阿瑜的感情尤为深刻,当时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觉得既愧疚,又心动。”
陈意鹤的手下移,捂住了胸口,他以一种近似梦幻般缥缈的回忆语气,偏执低语道:“不知为何,一想到她我便心跳加速……我必然是深深爱着她的……我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此类情感。”
回忆起叶知瑜时,他不仅内心感到酸涩微甜。就连他的全身,上到眼睛,下到指尖,都仿佛感受到那渗入骨髓的疼痛与暧昧。
疼痛如同密网,将他牢牢束缚桎梏,难以逃脱、不愿挣脱。
听到这里,珈蓝已经意识到陈意鹤的不对劲了。
陈意鹤以前说话都是从容不迫的样子,极少有现在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情况,而且他说来说去便是“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我一定爱上了叶知瑜”这种话。
要不是因为两位当事人是掌门的亲传,她指不定要怀疑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即便猜到此时询问陈意鹤也问不出什么来,但珈蓝还是按照掌门事先的叮嘱,将话题拉回正轨。
“你好好回忆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瑜说你与楚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楚瑶受了重伤。阿瑜也燃烧了魂力,只有容与伤势相对轻一些。”
她慢慢引导着陈意鹤回忆:“你能想到点什么?”
“比如容与为什么能够得以保全?听阿瑜说,你们这个心魔试炼,宿主是容与?”
随着珈蓝慢慢丢出引导的话,陈意鹤的表情也渐渐出现变化。
他神色渐渐由迷茫转向仇恨,咬牙切齿道:“容与!就是他!”
那个银月下身着白衣的身影,之前像是叶知瑜,现在却又渐渐同容与重合。
随着那刻骨憎恨出现的,还有悚然的恐惧。
“容与,他怎么样了?”陈意鹤神经质地问道,眼睛不安的打量四周,“他在这儿么?”
仿佛只要他话音落下,那鬼魅般挥之不去的索命存在,便会立刻出现在他眼前,将他百般折磨。
“他不在,容与受伤并不严重。”珈蓝总算找到突破口,连忙问道,“你还想起什么?”
陈意鹤想要开口,却再度露出恐惧挣扎的表情,显然记忆陷入了混乱。
“好了,珈蓝,这里便交给老夫吧。”就在这时,老者沉稳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
掌门来了。
“师父!”陈意鹤百感交集地看向师父。
掌门安抚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向珈蓝微行一礼,“这两天真的麻烦你了。”
“是我应该做的。”珈蓝也因陈意鹤天赋的陨落而颇为惋惜,因此说话极为客气,“那你们先聊,有问题及时告知我。”
“嗯,多谢师叔。”陈意鹤勉力起身感谢道。
等到寻芳一脉的师徒走干净了,陈意鹤方才无言地看向自家师父,在沉默中,他的眼圈慢慢红起来:“师父!”
简单的两个字,却不知包含了多少感情。
饶是掌门已为行尸走肉,性情阴暗自私,看到最为自豪的弟子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是难免心中黯然痛惜。
“意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最为器重信任大弟子,因此特地把评估容与的事情交给他做。为了保住他,掌门甚至特地再次消耗容与的使用寿命,只为能保大弟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