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容暗中拉了拉的他的手,“你干嘛呢?”
邹荣不耐的对她道:“你别管。”
说着,他质问着大学关系比较近的一个男人,“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迟疑了一会儿,将手机递过去:“你看看班内群。”
邹荣没接他的手机,而是掏了掏裤兜。
因为在举行婚礼,所以手机都是调得静音,等解开锁一看,就发现企鹅群里好多人@他,等他打开班内群一看,脸瞬间黑沉。
罗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在婚礼上黑脸太难看了,尤其是刚刚,结婚当天自己的老公对他低吼,还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真的太让她丢脸。
她道:“咱们还在婚礼上,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邹荣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而是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脸色是越来越黑沉。
最先开始,是辅导员发来的消息,是通知他王汾要和他打官司。
打在国际大赛上获奖作品抄袭的官司。
邹荣的手在发颤。
额头上甚至都冒出了细汗,他突然拉着罗容走出礼堂,朝着没人的拐角走去,等确定周边没人,他才低声问道:“那张画的尾巴你收拾干净了吧?”
罗容一时没听懂,“什么画。”
邹荣咬牙说出几个字:“《冰湖上的舞蹈》。”
罗容一听就反应过来。
这幅画就是在国际大赛上获奖的作品,最开始的灵感是来源于王汾。
那个时候她还会王汾在一起,知道他是如何一点一点钩画出来的,王汾想到什么,她就将这一部分偷偷的告诉了邹荣。
而邹荣会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将属于王汾的灵感以他的身份告诉其他人。
等要上交作品之前,罗容将还没来得及署名的画稿交给了他,丢失画稿的王汾在短时间再绘制出来,只是在绘制的时候,他又演了一出戏。
让不少人看到王汾的半成品,众人一看,这不是他的灵感吗?
而且和他上交的成品出奇的一致,于是,抄袭的标签就盖在了王汾的头上。
这一系列的事算不上多精密。
但好在的是,王汾这个人被骂怕了,什么都不愿意追究。
这样一来反而就好到了他。
只是邹荣没有想到的是,这都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王汾还要突然追究?
心中也带着恐慌。
如果真的被查出来,那他岂不是要丢尽颜面?
而且他也舍不得,舍不得获奖后得到的夸赞。
不管是害怕还是舍不得,邹荣伸手紧紧的拽着罗容的手腕,带着些歇斯底里的道:“确定不会让他翻身吧?你是不是将他所有的底稿都毁掉了?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没……”
“你弄疼我了!”罗容挣扎着,只觉得手腕疼得厉害。
她也怕事情暴露,可她现在还害怕面前的邹荣。
此时她不由想着。
和邹荣结婚到底正不正确?
第42章
后悔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罗容也怕王汾翻身, 一旦事情的真相暴露,她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她现在已经和邹荣结婚了。
邹荣的事业被毁, 不止他一个人成为这个圈子里的笑话, 连同她也会。
罗容深吸了一口气,她低声的道:“我确定把所有的东西都毁掉了, 他根本查不到任何。”
“真的?”邹荣再次确定,显然不是很相信她。
罗容连着点了点头, “真的, 婚礼还在进行中, 我们赶紧出去吧。”
邹荣抹了把脸, 哪怕心里提不起一点劲,也得走出去, 不然别人还当他是心虚不敢出现。
接下来的流程,两人脸上的笑意都有些僵硬。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绝对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意。
在两人同学的那桌席面上, 有人小声的道:“他们真惨,大喜的日子闹出这种事, 王汾可真不厚道。”
只是这话说出去后, 并没有人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过了一会儿, 反而是道:“你们说那句副画到底是谁画出来的?”
这话一说, 立马有人惊奇:“不是邹荣吗?”
一人讽刺的笑了笑, “就他那个水平, 连我们都比不过, 你觉得他有可能获奖?”
“……”桌面上的人都沉默了。
这几位,不是个个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但也是从万中人中考入学校, 而在学校里,邹荣的绘画成绩从来不是最好的那个,甚至只能说排在中间。
原先不是没有怀疑邹荣是不是作假了。
可另外一个当事人却什么反应都没,反而还像是真被说中是抄袭,毕业之后就匆匆逃离。
这样一来,就算他们心里有怀疑,可看着王汾的反应,也只能将怀疑的心放下。
王汾找了律师打官司,还经过辅导员通知邹荣。
再看邹荣先前心慌的样子,要说没鬼他们怎么可能信?
一人道:“等着吧,这件事迟早水落石出,到时候就能知道《冰湖上的舞蹈》到底是谁的作品。”
说完,他看了看同桌的人,轻声的道:“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可以赌一赌,就赌这幅画到底是谁的绘制出来的,我先来,我赌王汾。”
“……王汾。”
“王汾。”
“为什么你们都相信是王汾?”
被问到的人笑了笑,“不然呢?咱们整个年纪,谁的绘画天赋最出色?除了王汾你还能再找出第二个人?我就这么跟你说了吧,整个学院,除了王汾能获奖,其他的我都不服。”
尤其是一个向来都是被他们压着碾压的人,谁有能服气?
“那我……也选王汾吧。”
其实这件事真的很好猜。
连他们做学生的都选择相信王汾,更别说是学校老师。
王汾本以为这件事很难,可当他带着律师来到学院,却得到了他没敢想的事。
“我以前跟你说过了,每个人绘画出的作品都带有自己的方式和灵魂,在那副画上,我只看到了你,并没有看到邹荣,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会那么快被打败。”
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弯身从保险箱拿出一个文件袋。
他道:“你小子溜得快,一眨眼就跑得没影,那只能我们来替你收拾烂摊子了,这是这些日子我们调查的东西,本想着给你洗脱冤情再去找你,不过现在也好,咱们替你打回去自然没你自己动手来的解气。”
王汾忍不住觉得鼻酸。
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他本觉得天都塌下来,眼睛能看到的、耳里能听到的,全是对他的骂语,以至于他都没看见,在自己的背后还有一群支持他的人。
替他打官司的律师是姑姥爷请来的,学校方面又替他找寻些证据。
找回自己作品的这件事,根本没自己想象中来的困难。
而在老家城市。
宋秋学照样坐在摇椅上,手边放着一个板凳,板凳上还放着一个水果盘。
有车厘子和其他水果,反正宋秋学现在只吃贵的。
拿着一颗车厘子吃着,宋秋学舒坦的道:“味道不错,记得下午再买点回来。”
一旁的宋鹏噎了。
不敢答应。
一斤七八十块的水果啊,他哪里舍得买?
要是老头一个人吃也就算了。
一个老头能吃多少东西?可偏偏娄舒兰这婆娘来了,想来也是过来打秋风,本想着一天就能把人送走,结果老头说想起了亡妻,留着他们住几天。
住就住了,吃他买的食物,用他买的东西。
这让他怎么不气?
一斤七八十的水果,有一大半都进了这两人肚子里。
他看得肉疼。
他又不能让这两人别吃,老爷子说都是亲戚都能吃,他们也可以,可他们舍不得,一吃完老爷子就让他买,一买就是上百,他哪里舍得吃。
宋鹏勉强的笑了笑,“大伯,要不换点其他的?这东西吃多了怕是不好。”
“那行吧。”宋秋学说着,然后开口道:“那就买个榴莲回来吃吃。”
“……一个榴莲?”
“对,家里人这么多,买个大点的。” 宋秋学点着头。
“……”宋鹏更肉疼了,“榴莲吃了上火,还是买车厘子吧。”
一个榴莲得三四百,而且还得整个整个的买。
那还不如买车厘子,车厘子虽然贵,但能一斤一斤称啊,总不至于一下子花个大几百出去。
到了晚上,娄舒兰两口子出门散步。
宋鹏坐在老头身边,他忍不住的道:“大伯,娄舒兰他们是真不懂事,出门了也不知道带点什么回来,真当在这里是白吃白住。”
说着他就特气愤。
凭什么啊。
花钱的是他,孝顺老头也就罢了,还得把娄舒兰两口子孝顺着。
更让他愤怒的是,娄舒兰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住在这套精致的房里,而他呢,还是待在租房中,房间比这里小,装修也比不上。
宋秋学看了他一眼,“你和她当然不同,你可是跟着我姓的。”
宋鹏眼睛一亮。
虽然之前有想过大伯怎么爱使唤他,是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是被大伯当做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