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要是没公交车咱们打的回去就是。”宋鹏说着:“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好不好打车。”
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
说着的时候都悄悄地用余光去看老头子,就等着他开口留人。
他们甚至想着。
老头子开了口,他们还得假意推脱几句。
要那种不是他们上赶着留下来,而是对方求着他们留下来。
宋秋学开口了,他说道:“也是,那你们都早点回去吧,不然晚了就打不到车了。”
宋鹏、陈梦:“……”
就这样?
他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天的活,花了大几百块钱包了大几百个饺子,包到大晚上结果人家居然还不让他们留宿?
要不要这么绝情?
就算不想让他们留下来,那也得说个场面话吧?
不至于有什么生硬,让他们找借口都找不到。
宋秋学可不管他们想的什么,挥着手赶客:“别磨磨蹭蹭的了,赶紧回吧,再也不会打不到车你们怕是得走回去了。”
潜台词很明了。
就算是走回去也别想留在他家。
宋鹏还想做些努力,这个嘴巴刚刚张开就被人推出了房门,老头子丝毫不留情面地直接当着他的面把门关上。
“……tmd!”宋鹏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小声骂了一句。
双眼死死地盯着大门,恨不得直接踹上几脚。
可再生气他也得忍着。
最后只能带着满肚子的气离开。
等出了小区,正好经过一辆出租车。
伸手拦下来,问道:“去径山多少钱?”
司机道:“八十。”
宋鹏倒吸一口气,“哪里要这么贵?我平时坐都只要四十多。”
连着说了好几句,最后给还是没能将价格讲下来,两人都舍不得花这么多钱打车,要知道坐公交车都只用两块呢。
司机不耐烦和他们多说,直接开车走人。
宋鹏‘啐’了一声,骂骂咧咧几句,随后道:“我就不相信等不到第二辆。”
等是肯定等的到。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运气好,明明在市中心过往的车辆不少,偏偏就是没出租车。
这一等,等了半个多小时,两人冻得直哆嗦才等来一辆。
结果一问,比上个司机还要贵。
可再贵又能如何?
总不能大晚上的冒着寒风又等几十分钟吧?
最后只能忍着肉疼坐上去。
等两人精疲力尽回到家,顾不上清洗直接躺在床上就睡。
可睡也没睡踏实。
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儿,只觉得这疼那疼,一直折腾好久才入睡。
睡过去后,宋鹏开始做着梦。
梦到自己继承了大伯的家产,名下的房子钱财全归他所有。
那感觉别提有多爽。
好景不长,几个堂弟嫉妒他,居然把他打了一顿。
疼得他龇牙咧嘴,恨不得晕死过去。
结果这还不止,打了他不说还想抢他的房子,见堂弟们扛着属于他的房子就跑,身上痛心里也痛,痛着痛着就醒了过来。
等一睁开眼。
宋鹏惊得是立马坐直身,他见到窗外的大太阳,伸手就将身边的人推醒,大骂道:“你个蠢婆娘,怎么睡到现在?好不容易昨天坚持一天,今天不去那怪老头不得又指着我们骂?”
陈梦浑身酸痛,还特别困,她不满的道:“你自己没调闹钟怪我吗?”
“你还敢顶嘴?好啊,那你就滚,别进我们宋家,等以后我拿到老头子的东西你也别想分!”
陈梦一听。
立马闭了嘴。
离婚不可怕,可怕的是以后没大房子住。
她赶紧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行了,咱们还是赶紧着出门吧,还得在死老头面前刷刷好感。”
两人也顾不上斗嘴。
立马起床收拾着。
其实现在也不算太晚,不过八点不到,在以往这个时候他们还在睡大觉呢。
在去市里的路上,两人是哈欠连连。
期间好几次,差点在公交车上睡着。
因为太困,也顾不上商量着对付老头子的法子,只想着想混过这一天再说。
等到了门前,宋鹏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开门。
陈梦趴在门上听着屋里的动静,结果好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她忍不住道:“会不会他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一个孤寡老人。
年纪大又带着些老人常见的毛病。
万一昨夜里发了病或者摔倒?
两口子忍不住浮想联翩。
有些忧又有些狂喜。
喜的自然是老头子要是死了,那他们就能分得一部分的遗产。
忧的是现在老头子还没被糊弄住,就算是分遗产那也是和其他堂弟们一起分,分到的东西自然不会太多。
“你快打个电话。”陈梦催着。
宋鹏掏出手机,播出号码后就希望没人接听。
虽然会和堂弟们一起分遗产,但好歹还是能分到一些,总比现在什么都没的好。
他想的太多了。
电话播出去后没两声就被接起来,宋鹏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假意关切的问道:“大伯您去哪里了?我在你家门口呢。”
电话那头说了几句,陈梦不知道死老头说了什么,但是她能看出自己男人的脸越来越黑,等他将电话挂断,她赶紧问道:“怎么了?”
宋鹏气得要死,“怎么个屁!死老头出门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害我们大清早的白跑来!”
如果早点说,他现在还能舒舒服服的躺床上呢!
第36章
宋秋学可没将他们放在心里。
这会已经拎着东西来到小镇上。
他这次来, 为的是找人。
这个小镇对于原身来说很熟悉,在他最后的十年就是生活在这个小地方,日子虽然没有原先来得富裕, 但好歹吃喝不愁, 身边还有人陪伴着照顾着。
而原身的愿望并不是全部都是仇恨还有着感恩。
他希望能够给老伴这个侄女一些回报。
所以,宋秋学来了。
他没想着一开始就送钱送房, 原身只说了是回报,但没说回报什么。
还是得先和这家人接触接触,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娄舒兰一家住在小镇的某条街道上。
家里开了一家粉馆, 生意算不上好, 但也能养活一家人。
宋秋学到的时候, 粉馆没什么生意,他还没进门, 坐在门口小板凳上晒太阳的一个小伙子,小伙子对着他看了几眼,然后不确定的道:“姑老爷?”
宋秋学一脸笑呵呵, “王汾,还记得我啊。”
王汾赶紧站起来, 先是转头对着店内大喊一句:“妈!姑老爷来了!”
喊完之后又赶紧迎了上去, 将人扶进店里。
其实一开始他并不确定, 毕竟上次见到姑老爷还是姑婆去世的时候, 这都好几年没见面, 他都以为以后没见面的机会了。
娄舒兰听到儿子的叫喊, 等出来一看也是特别的惊讶。
以前姑姑还在, 她不是没上门拜年走动,姑姑去世之后她也去过几回,想着姑父一个人生活难免有些担忧, 可上门几次,姑父对着她上门都不是太欢迎,次数多了她也没再厚着脸皮过去了。
没成想,姑父会主动上门。
虽然想不通,但不代表她不高兴,连忙扶着人坐下,问着吃了没,要不要给他弄点吃的。
宋秋学也没客气,“正好有点饿,那你给我下碗粉吧。”
娄舒兰赶紧着应着,扬声道:“老王给姑父下碗粉!”
老王是娄舒兰的老公,是一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常年都是笑脸迎人。
原身在王家的十年,老王对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也是挺照顾。
宋秋学在原身的记忆中知道,有一年原身重病,是老王亲自背着他跑去了医院。
原身虽然是一个老年人,但是他的重量可不轻。
老王将他送去医院后,双腿一直在发抖,足以可见他真的是累坏了。
这一家子都是特老实的善良人。
而且还特记得别人的恩情,人家给一分他们回报的就是十分,不然也不会在没有任何报酬的情况下照顾、或者说是养了原身整整十年。
一碗粉端了上来,等姑父开始吃娄舒兰才问道:“姑父,您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不怪她好奇,主要是这么多年都没联系,姑父突然上门他们一家人怎么可能不奇怪?
甚至想着是不是姑父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要是在能帮的情况下他们一定会帮把手。
倒不是姑父对他们好他们感恩。
而是因为姑姑。
当年她上学,家里拿不出学费也没人愿意借,还是姑姑借钱给她。
甚至他们家现在开的米粉馆。
一开始他们想做生意,但也是拿不出钱,想着要不要先租一个小商铺做着。
还是姑姑劝她,也是借了一笔钱让她先将商铺买下来。
要不是姑姑支持她。
他们家哪里还有这家商铺,别看他们这是个小镇上,房租费可不少,要不是这家店是自己的,怕是维持他们自己的生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