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和绿茶he了[女尊] 完结+番外 (卟许胡来)
可这会儿亲眼见着,不用别人说,周临安就觉得自己比林芽矮了一头。
对方要容貌有容貌,要气质有气质,说话轻声细语的,让人光听着就觉得甚是舒服,从心底舍不得拒绝他,仿佛只要他开口,无论是要什么自己都愿意给。
林芽也看见他进来了,眼里露出笑意,显得眼尾那颗泪痣更是好看,叫人过目难忘。
他说,“这位定然是周家弟弟吧?生的可真好看,快来坐下。”
刚才跟贺眠说话时的林芽带着少年的娇嗔,可这会儿招呼周临安的林芽却是一府主君,皇上亲封的青禾县主。
他说话谈吐大方得体,只抬眸带笑,就能让人感受到矜贵端庄的气质,跟刚才截然不同。
和他比起来,周临安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
他手指紧攥,指甲陷入掌心里,说不出的妒忌。
周侍郎瞧见儿子直直的盯着人家贺眠的夫郎看,右眼皮突突的跳,连忙喊他,“临安,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她鼻尖又渗出汗来,引着周临安见过邹大学士跟贺眠,最后看向林芽的时候,周临安却眸光闪烁,先一步说道,“这位定然是沈家哥哥了,听闻沈家哥哥容貌惊人,等亲眼见着才觉得旁人所传有误,这哪里是容貌惊人,分明是宛若洛神,不似我,跟哥哥比起来仿佛低到泥里去。”
他柔柔的朝林芽笑,好似两人并非头次见面似的熟稔。
比起刚进门时直勾勾的盯着贺眠,这会儿周临安倒是把目光放在林芽身上,开口示好,嘴巴极甜。
林芽听的脸颊微红,眉眼带笑“不过寻常容貌而已,是坊间夸大其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再说我已经是做父亲的人,同姐姐也都成亲四年多了,比不上周家弟弟年轻呢。”
都成亲四年了。
周临安嘴里酸了一瞬,表情惊诧的恰到好处,显得有些不谙世事,“原来哥哥已经为人父了,倒真是瞧不出来。”
这话就有点假了。
几乎满京城都知道贺眠跟林芽有个女儿,孩子的满月酒虽说请的人不多,可当时递帖子想去的人可不少。
更何况周侍郎是特意请贺眠过来做客,周临安也有问题想请教她,怎么可能没提前打听过贺眠,连她孩子两岁了都不知道?
周临安就是故意的。
他本来想给林芽找点不自在,结果却见贺眠眸光一亮,仿佛周临安说到了她心坎上,没忍住插话进来,“对吧对吧,芽芽根本就瞧不出来其实已经当了爹爹!”
贺眠就喜欢听别人夸林芽,越夸她就越高兴,仿佛自家珍藏的宝贝被人欣赏了,有种由衷的骄傲自豪感。
她将盘子里剥完壳的虾夹到林芽面前的小盘子里,笑嘻嘻的说,“芽芽分明还是个漂亮的小公子,永远都是十五岁。”
林芽被她说的脸颊微微泛红,完全没想到平时根本不爱讲情话的人会突然说这个,心头又软又热,轻轻劝她,“姐姐莫要这么夸芽儿,芽儿要被旁人笑话了。”
贺眠理直气壮的表示,“我说的都是大实话,芽芽就是好看。”
她还特意扭头问先前刚夸过林芽的周临安,“对吧。”
周临安,“……”
周临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勉强挤出笑容,“自然,哥哥哪怕生完孩子也是好看的。”
贺眠扭头看向林芽,神情得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就差在脸上写着“看吧,又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林芽眼里笑意浓郁,给贺眠夹了块她格外感兴趣的糯米藕,同坐在周侍郎旁边的周临安说,“周家弟弟还是未出阁的公子,养在深闺中,不知道我已经有了孩子也是正常,毕竟若是周家弟弟对我跟姐姐的事情如数家珍,连我家画画两岁零几天了都一清二楚,那才让人觉得奇怪呢。”
他含沙射影的话说的周侍郎神色不自然,心虚极了,连忙抬手碰碰周临安的胳膊,“临安你不是有算学的问题要请教吗?趁着邹大学士也在,赶紧拿出来问问。”
周侍郎心里祈求着不管聊点什么,反正快把这个话题翻过去吧。
周临安将之前准备好的题目拿出来,没给邹大学士也没给贺眠,而是看向林芽,语气真诚的说,“哥哥见多识广的,又是贺学士的夫郎,对算学定然也是懂的,不像我,对算学了解甚少,不如哥哥替我看看?”
实不相瞒以前学怎么管家的时候,贺眠还真教过林芽如何算题。
可林芽瞧着周临安蠢蠢欲动的挑衅心思,饶有兴趣的说,“我可不敢在姐姐跟邹夫子面前卖弄,周家弟弟若是有不懂的,尽管问她们就是。”
周临安哪里这么容易就放弃,他就是想通过跟林芽的对比,让贺眠看见至少对于算学来说,也是有男子懂的,从而对他另眼相看,“哥哥这样果断拒绝,可是不屑替我解题?”
他做出委屈模样。
“弟弟说的哪里的话,”林芽像是格外为难的叹息一声,妥协了,“虽然我对于算学也是一知半解,但周家弟弟这般信任,那我便勉强试试,若是解不出来,你可不能笑我。”
他从周临安那儿接过题目,换了张清空的小几坐下,看着手里的纸眉头轻蹙。
周临安站在他身旁,瞧着林芽的表情就猜到他肯定不会。到时候自己再转头去问贺眠,然后两人头并肩而坐讨论题目。
试想,自己当着林芽的面跟他妻主你一言我一语的,就不信他不生气。
男人生气的时候最是不讲道理,平时伪装出来的温柔体贴不堪一击。到时候林芽嫉妒的面目全非,便是他劝架的时候。
‘贺姐姐别因为我跟哥哥生气,都是我的错,不怪哥哥。’
‘哥哥看起来很温柔的,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凶。’
要说的话周临安都想好,在他嘴角止不住上扬的时候,就看见林芽趁他发愣走神的时候已经将题解出来了。
解出来了?!
周临安目瞪口呆的看着林芽面前的纸,神色难以置信,一时间连伪装都忘了。
他怎么懂算学!
不是林芽对算学特别懂,实在是这题属实简单。
林芽转身喊贺眠,见她过来,仰头软声说,“姐姐,芽儿不知道自己写的对不对,姐姐帮芽儿看看。”
贺眠接过题目,抬头看了眼周临安,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答案全对,就是题目……”
见她略有迟疑,周侍郎跟邹大学士好奇的走过来。
周侍郎忐忑不安的问,“可是题目有什么问题?”
这题是找别人出的,难度什么的她也都不懂。
贺眠疑惑的问周临安,“我听周侍郎说你对算学还挺感兴趣的?”
周临安见她看向自己,激动的腰背挺直,不着痕迹的调整抬头角度,务必保证贺眠看见他最完美的一面。
他轻声开口,让自己看起来略显谦虚的说,“一知半解。”
“哦,”贺眠点点头,“那你是挺诚实的。”
周临安,“?”
贺眠将题目递给对周侍郎满怀希望的邹大学士看,有些为难的看向周侍郎,“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毕竟吃人家的嘴短。
林芽听着这熟悉的话,指尖微动,颇为怜悯的抬头看了眼周临安。
他对谁有兴趣不好,非要喜欢他家向来耿直不解风情的姐姐。
周侍郎可不了解贺眠,听她这么说不由满头雾水,“但讲无妨。”
这可是你说的!
贺眠这才表示道,“就这种难度的题都不会写,那说明他是真的不适合学算学,不如趁早学点别的。”
周侍郎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白,表情一时间有些尴尬,周临安更是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
他本就不懂这个,就这题还是为了接近贺眠找人出的呢。他想着就算题目简单,可贺眠作为女人自己又是男子,她总会耐心教自己。
谁知道她说话丝毫不给人脸面,看都不看他发红的眼眶。
周临安低声说,“我就因为不懂,才找贺姐姐你教我。”
教是不可能教的,别说喊姐姐了,就是喊亲娘都没用!
对于算学来说,攀关系只会耽误她做题的速度。
林芽听着周临安的那声姐姐,嘴里难得酸了一下,故意开口替他说话,“姐姐别说的这么直接,周家弟弟怎么说都是男子,不会也是正常。”
“这跟性别有什么关系?”贺眠嫌弃扎周临安心扎的还不够疼,“你也是男子啊,怎么随便学学都比他学的好。”
一个是随便学学,一个是“天天钻研”,两相比较,就跟周临安原本想的一样,只不过被比下去的人不是林芽,而是他自己。
毕竟刚吃完人家的饭菜,贺眠安慰他,“你以后要是实在想学,就多买两本邹大学士跟我合出的书——”
周临安本来如坠冰窖的心听到这儿怦然跳动两下,颇为期待的看向贺眠。
莫非她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了?
还没等周临安心底的火花重新点燃,就听她继续说道,“买来留给后代打基础。”
他是不行了,但将来他女儿说不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