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江峋对这个问题抓着不放。
皮潇潇莞尔一笑:“你老问一个不在这个世界的人有什么意思,而且我早就不喜欢他了,我现在喜欢你。”皮潇潇从一开始不好意思,到现在随口表忠心的告白,早就练出来了。
江峋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继续玩。”
这次是皮潇潇赢了。
“我也选真心话。”江峋胸有成竹的说,他早就把“先救你”、“最爱你”、“要嫁就嫁我”、“京城王府找江峋”等等一系列答案准备好了。
皮潇潇笑着把头一歪,上下打量坐得挺直的江峋,然后缓缓说道:“为什么是太子侧妃?”
她的这个问题问的很精明,可以延伸出“为什么喜欢太子侧妃”、“为什么要毁掉太子侧妃”、“为什么和太子侧妃有关系”,“和太子侧妃什么情况”等,江峋看着她的眼睛,他本来可以避重就轻的回答,但是他不准备欺骗她。
“我不知道娘子还记不记得我给你讲过的一个故事。”
“那个傻子帮一个女孩实现她的愿望的故事吗?”皮潇潇加深了脸上了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嗯。”江峋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在幼时做了一个梦,能力我就是这个傻子,那个女孩就是太子侧妃。”
“我想想,该不会是她同时跟好几个男人暧昧,然后登上皇后的宝座,甚至连皇位都坐过吧。”皮潇潇稍作思考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毕竟现在大女主很多套路都这种设定,就是不知道江峋这种古老小说中霸道王爷的设定,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娘子怎么知道?”江峋面上不显,内心大骇。
“我都说了,你能不能多读点书。”皮潇潇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挠挠他的掌心:“别告诉我,梦里你是那个登上皇位被她害死的倒霉皇帝,之前倒在咱们院子里的黑衣人,也是她的裙下之臣。”
江峋不说话,只是死死抓着皮潇潇的手。
皮潇潇靠过去,正面倒在他身上,从他稍微松动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像抱孩子一样抱住他,安慰他:“别伤心了,也别担心了,她已经倒了,没有人能在伤害你了。”
江峋僵硬的举起手,回抱住她,声音哽咽:“娘子……委屈。”说完还在她怀里蹭了蹭。
皮潇潇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借机吃老娘豆腐是不是?”
江峋抬起头,表情果然一点事没有。
皮潇潇退回去:“玩牌!”
她一边玩一边想,江峋不愿意做皇帝,原来是有原因的。只是不知道他说的做梦是真的,还是保留说法——保留说法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江峋是重生的。
“对了,相公你是什么时候做的梦啊。”皮潇潇装作不经意的问。
“十六年前的腊月二十三。”
那不是她出生的时候吗?!皮潇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手抖:“正午下雪的那天吗?”
“是,我当时以为自己受了寒,浑浑噩噩的躺了一下午,把大家都吓坏了。”江峋回忆起那时候的生活,罕见的露出一个笑容,“对了,我记得娘子的生日也是腊月二十三?”
“对,真是凑巧啊。”皮潇潇笑笑,觉得这不只是巧合那么简单。该不会是她穿越造成的时空絮乱?说起来穿越和重生到底需不需要基本法啊,基本法都是什么,爱因斯坦相对论管的到这儿吗?
看出她的不对劲儿,江峋把她手里的牌挑挑点点远了半天:“娘子在想什么?”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皮潇潇下意识的背诵起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这是什么词?”
皮潇潇回神,看了一眼还在等她回答的江峋,开始睁着眼说瞎话:“能驱逐一切妖魔鬼怪的好词,跟祥瑞御免,家宅平安的作用一样。”说完还肯定的点点头,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说的就是实话嘛!
江峋将信将疑,最终还是放过了这个问题:“我赢了。”
“我还是真心话!”
“娘子胆子好小,都不问问我想让你做什么吗?”
皮潇潇翻了一个白眼:“那还用问吗?无非就是让我给你口〇乳〇颜〇,我才不会出卖我自己!”
江峋露出一个与他气质完全不符的温文尔雅的笑容:“娘子懂得好多,那我就问问,娘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看书。”皮潇潇不好意思的说,她觉得自己好像误会江峋了,他看起来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江峋板起脸,如同年级主任训人一般说道:“我希望娘子能多看好书,而不是这些……总之这次回去,你不光要跟我练字,还要一起读书。”
“你是让我跟你一起上课吗?听探花郎的课?”
“没错。”江峋点头。
皮潇潇看他铁面无私的模样,哭丧着脸点点头,本来以为上辈子学的够多了,没想到这辈子还是要继续学习。
他们又玩了一局,皮潇潇这次输得很快。她心里不痛快,就开始怀疑江峋是不是算牌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江峋懒散的问道。
“大冒险。”这次皮潇潇做了不一样的选择,“不过先说好,如果你让我做过分的事,我就会选择真心话。”
“娘子真不公平,明明都让为夫做了过分的事……”江峋半真半假的抱怨道,“那娘子跳个舞吧。”
“我没有学过跳舞。”皮潇潇眼睛一亮,找了个现成的借口拒绝了。她确实没有学过古代的舞蹈,但蹦迪和肚皮舞还记得怎么扭,要是有钢管,说不定她还能来一段。
“真是可惜。”江峋不高兴的做出小孩子姿态,“那我对娘子还真没有什么办法,不如娘子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真的吗?”皮潇潇吃惊的看着他,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找虐的?
“真的。”江峋闭上眼睛,反正皮潇潇只要碰他一下,他就是赚了。
皮潇潇找了一个毛笔,准备在他脸上画乌龟。
“娘子?”江峋猛地睁开眼,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娘子怎么能这么对我?”
话说的像是给他戴了绿帽一样。
“是你说怎么都可以的。”皮潇潇抽不出手,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弱弱的辩解。
“那我反悔了,我要惩罚你。”江峋把皮潇潇放倒在自己腿上,扬起巴掌就拍她屁股。
羞耻,皮潇潇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打过屁股。她挣扎了一下,很快就被江峋暴力镇压,只是别听打得响,其实一点也不疼,皮潇潇只能捂住脸祈祷,千万别让别人听到这声音,不然她的清白,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还玩吗?”江峋放开皮潇潇,洗着牌问皮潇潇。
“玩!”当然玩,为什么不玩?她一定要赢,然后借机狠狠报复她。
刚在心里立下雄心壮志的皮潇潇,两分钟下来就萎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江峋笑着问她。
皮潇潇下意识的捂住屁股:“真心话!”
“那我想问娘子,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我自己写他俩搞对象,我都觉好腻歪啊(●—●)
第29章 第二十九次套路
江峋没有给皮潇潇反应的机会,接着说道:“我梦中的皮家大小姐,在她七岁那年就溺死了,可现在的娘子从小就傻,七岁那年还是被人推进了湖里……还有种种疑点,娘子,用我细说吗?”
“不用。”皮潇潇盘腿坐的腿麻了,便自在的伸直了腿,“只许相公做梦,就不许我做梦吗?”她现在已经确定了江峋是重生的,也就拿他的说法来堵对方的嘴,反正他也没说实话。
“那娘子可否告诉我,你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呢?”江峋紧追不舍。
他的这个问题勾起了皮潇潇前世的回忆,沉浸在回忆里的她就没有再说他不遵守游戏规则,只是双眼放空,怔怔地回答:“我之前确实一直痴痴傻傻,直到落水那天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内容很遥远很遥远,比起你的梦境,我的更像光怪陆离的——另一个人的一生。”
皮潇潇时至今日,才发现自己平时表现的再豁达,对穿越前的的事还是感觉意难平。
按照古代的说法,“她本来是才情艳艳的富家小姐,偏偏喜欢上了门不当、户不对,但又前途无限的穷书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姐几次示好被拒,原来只有两三分的好感,也变成了浓厚的爱意。”皮潇潇尽量简化成古代的说法,讲给江峋听。
“只是那书生,早已有了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小姐又急又嫉,五次三番给人下战书挑衅。待书生高中以后,为了给青梅找回面子,变本加厉的以牙还牙,逼得她家家破人亡、投湖自尽为止。”皮潇潇不甘心的睁着双眼,眼睛干涩到发痛也不眨一下,再开口时声音犹如杜鹃啼血,“我好狠啊,我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口,被逼到走投无路!我真的好恨,恨自己不长眼——”
江峋不忍心再听,伸手捂住她饱含滔天恨意的眼睛,起身把她抱进怀里。
“莫要再想了,你现在是皮潇潇,是我江峋的妻子,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皮潇潇在他温暖的手掌下流出了眼泪,却勾起嘴角:“我一直都是皮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