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漆黑漂亮的寒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模样。
云翩翩开始羡慕小花了。
心尖泛起细细密密的酸涩来。
“我只记得我的名字。”
她不敢将穿书的事情告诉他,她担心会被大暴君烧死,他看起来冷漠危险很可怕,这完全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萧长渊垂下纤长浓黑的眼睫。
半晌,他才低喃了一声。
“这样也好。”
萧长渊抬起眼睫。
那双望向云翩翩的墨眸里,如同万丈深渊般深邃幽暗,蕴藉着浓浓的占有欲。他神色贪婪地盯着云翩翩。
“这样你就永远不会离开朕了。”
她忘记了一切,这说明她忘记了她来自于未来,也忘记了回家的路。她再也不能从他的身边逃走了。
萧长渊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他勾起薄唇,墨眸渐深。
低头去吻她的红唇。
如同亲吻笼中囚禁的娇雀。
云翩翩看到萧长渊那张俊美得惊心动魄的俊脸不断靠近自己,她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她伸手狠狠推开了他。
萧长渊的身体向白玉汤池里倒去,倒下去的那个瞬间,两人四目相对,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二字。
云翩翩:“……”
大暴君竟然如此身娇体软易推倒?
等等……
为什么这个台词如此熟悉?
萧长渊:“……”
他的翩翩竟然会拒绝他?
白玉汤池里溅起晶莹的水花。
清波荡漾,湿雾弥漫。
萧长渊浑身湿透,缓缓从浴池里站起身子,晶莹的水珠从他的长睫上滴落,滑过他清冷如玉的俊脸,最后从线条优美的下颔滴落。
帝王死死地盯着她的脸庞。
那双漆黑幽冷的寒眸里压抑着一丝冰冷的寒怒,风雨欲来的模样。
“为何要推开朕?”
云翩翩看他这副要发作的样子,吓得立即转身就逃,她哪里知道大暴君这么身娇体软易推倒,早知道她就不用那么大的劲了,她脱兔一样快速往殿外跑去,但还未跑到宫殿门口。一双苍白修长的大手便环住她纤细的腰肢。
她的身体被他抱在怀里,后背贴在他湿润宽阔的胸膛上,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如同恶魔在耳畔低语。
“朕让你逃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宛若渗血。
无异于宣判了她的死刑。
云翩翩吓得头皮炸麻,浑身脱力地被他拦腰抱在怀里,插翅难飞,被男人抱进帷幔低垂的龙榻上。
她吓得脸色惨白,泪如雨下,不停地往龙榻里缩,浑身瑟缩发抖。
她担心她会被无礼的对待。
她担心她会被迫失去她的清白。
但帝王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为何要流泪?”
他伸手,想要擦拭云翩翩的眼泪。
云翩翩吓得身子一缩。
帝王收了手,神色冷峻起来。
“云翩翩,回答朕。”
云翩翩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得眼睫轻轻颤动,瑟缩道:“我害怕……”
“怕什么?”
云翩翩含泪低泣道:“我害怕你靠近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萧长渊道:“你是朕的皇后。”
“可江舍鱼说我是他的夫人……”
“他在骗你。”
萧长渊眸光微动,垂眸望向她。
“今日你唤江舍鱼相公,是因为你以为他是你的相公?”
云翩翩轻轻点了点头。
“是。”
因着她的动作,那颗盈在她纤长浓密眼睫上的晶莹泪珠,倏地滑落,从她哭得有些嫣红的粉颊上滚过。
落到锦被上。
氤氲开一小片水渍。
萧长渊心里有些发痒,很想伸手去摸她的眼睫,将剩下的泪珠全都抹去。
但他担心云翩翩会拒绝他。
萧长渊皱眉望向云翩翩。
“那你爱不爱他?”
云翩翩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原来是他误会了她。
他的翩翩根本就没有移情别恋。
那些小白脸哪里比得上他。
萧长渊听到这句话,心满意足地眯起了幽暗凤眸,神色有些愉悦。
“继续说下去。”
云翩翩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眉目舒展,凤眸微眯,心情似乎很好。
她畏惧萧长渊,是因为萧长渊看起来危险可怕,一副不通情理的样子。
可现在看来,萧长渊似乎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嗜血,起码他没有伤害她,于是云翩翩便大着胆子继续道:“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他,你们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我害怕你们靠近我。”
“他有没有碰过你?”
云翩翩本来想说没有,但她却鬼使神差地问:“如果碰了我怎么办?”
“那朕就杀了他。”
“那我呢?”云翩翩望向他,“我被他碰过,你会不会也杀了我?”
萧长渊微微皱起眉头:“朕怎么可能杀你?朕的翩翩没有任何错,错的是这个充满诱惑跟谎言的世界。”
云翩翩听得目瞪口呆。
她能够感觉得到,他望向她的眼眸里溢满了温柔霸道的偏爱。
心尖泛起更多的酸涩来。
因为她知道。
这些爱意全都不属于她。
它只属于小花。
而她是那只鸠占鹊巢的讨厌鬼。
她害怕会被他知道真相。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
萧长渊低声说道:“没关系,翩翩不记得的事情,朕会帮你记得,翩翩永远想不起来都没有关系。”
最好想不起来。
这样他就能永远占有她了。
萧长渊眸光幽微地眯起凤眸。
云翩翩听到他的话,心中更加酸涩起来,正在感动,却听到他用冰冷的语气说道:“脱掉身上这件衣裳。”
云翩翩吓得捂紧了身上的衣裳,神色慌乱道:“我现在不认识你,你不能碰我,我会觉得害怕……”
“朕不碰你。”
“那你为什么要我脱衣服?”
萧长渊凝眉道:“朕不喜欢你穿这件衣裳,这不是你的衣裳。”
云翩翩一愣,想起方才在浴池边的事情,神色古怪道:“所以你方才在浴池旁边,是想让我换衣裳……”
萧长渊颔首:“不然呢?”
云翩翩:“……”
你那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简直就是强制爱开场。
真的很难不让她胡思乱想。
萧长渊神色清冷地望向云翩翩。
“你想让朕帮你脱?”
云翩翩立刻羞红了小脸:“我自己可以脱,你不要偷看……”
“你身上哪个角落朕没看过?”
云翩翩羞得双颊酡红,执起龙榻上的锦枕砸向萧长渊,砸完她就后悔了,生怕萧长渊会龙颜大怒,但萧长渊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悠然自得的模样。
“朕给你拿衣裳。”
说罢,萧长渊转身离开,片刻后,萧长渊将一套华贵的宫装递给她。
“去沐浴。”
“那、那你不准偷看。”
“朕不看。”
“你说话要算话。”
“朕一言九鼎。”
云翩翩只好抱着宫装去白玉汤池里沐浴,心惊胆战地快速洗漱完,换上了干净舒适的宫装,从屏风后面出来。
萧长渊坐在龙榻上。
向她伸出手。
“过来。”
她没有想到。
大暴君竟然是个君子。
真的没有强迫她。
云翩翩听话地走了过去。
萧长渊的眸光落到云翩翩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皱眉道:“手怎么了?”
云翩翩的手腕上还绑着白色绷带。
“江舍鱼说是被贼寇伤了。”
她不知道萧长渊跟江舍鱼的话谁真谁假,但她却下意识相信萧长渊。
萧长渊立刻宣御医进来,替云翩翩查看伤势,御医并没有看出异常,只说要静心修养,并献上祛除疤痕的药膏。
御医退下后,萧长渊亲自帮云翩翩敷药膏,神色有些不豫。
云翩翩一脸不安地望向萧长渊。
“你是不是在不高兴?”
“朕要杀死江舍鱼。”
“为什么?”
“他害你受伤了。”
萧长渊心中怒海翻涌。
他咬都不敢用力咬的宝贝,竟然被江舍鱼那只蝼蚁弄伤了。
云翩翩安慰他道:“我没事。”
“朕有事。”
云翩翩劝说道:“可你如果杀死了江舍鱼,我就永远不知道真相了。”
萧长渊眉心微皱,道:“江舍鱼酉时进宫,到时你在屏风后面旁听。”
“好。”
萧长渊让人摆膳,宫人们送上美味的珍馐佳肴,云翩翩意外发现这些菜式竟然都是她喜欢的菜式,心中有些奇怪,莫非小花不仅名字跟她一样,连喜好都跟她一模一样吗?
云翩翩心中隐隐有个念头,但因为太过于荒诞,所以她并不敢深想。
用完午膳后,云翩翩有些困倦,现在距离酉时还有些时辰,似乎看出了她的倦意,萧长渊道:“去睡吧。”
云翩翩爬上了龙床,正准备睡觉,却发现萧长渊也跟了上来,她立刻抱紧怀里的枕头:“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