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舞先是一怔,随后想起在教坊司时,听到的那些流言。
难道,覃年年真的是……真的是石安秋的人?
仙舞眸光逐渐震惊,难怪了,难怪她会放弃承宠,原来她早有打算,可就算如此,一个太监,她真的甘心??
说完话,常煜给仙舞把脉,搭着她脉搏,他低声道:
“不光如此,您我都知道这件事出自谁的手笔,只要您配合,石总管定能将她的宠转到您身上。”
在她犹豫的时候,他继续道:
“您不用怀疑,毕竟,保住您就是保住她,不是吗?”
仙舞顿时领悟。
是啊,她坐稳了,那覃年年也就安全了,看来他对她还真是上心,这件事一箭三雕。
*
覃年年回了清居,等了一晚扔不见石安秋,她自觉待不住,第二天便回了御膳房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扎人堆里找人聊天。
“哎你听说没?昨晚舒宁轩那位说肚子疼,皇上大半夜去探望,之后就没出来,今天一下早朝又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是吗?我可听说昨天皇上翻得是贵妃娘娘的牌子!!”
“是啊,她那脾气你们也知道,当晚皇上离开后她砸了不少东西,承乾宫里的宫人们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也太可怜了,被分到承乾宫,隔三差五挨打挨罚,啧啧啧,还不如我们这烧火洗菜的安逸。”
“可不是!”
覃年年在一旁听着默不作声,她昨天离开时仙舞还好好的,一离开就肚子疼,想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今晚石安秋不用值夜,利用御膳房的便利,晚上回去之前,她做了几个小菜。
一路上为了菜不凉,她一路小跑,等在门口的小春子离老远就看到她通粉的身影,见她跑的急,吓的他赶紧冲她挥手:
“我说小祖宗地上都是冰您可慢着点,别摔了啊!”
到门口覃年年停了下来,把餐盒递给他,喘着气问:
“总管回来了吗?”
小春子连连点头:“回来了,今天回来的早,还问姑娘来着。”
覃年年一边往里走,一边咧开嘴,满脸兴奋。
“总管奴婢回来了?”
一进门她冲里面喊了一声,听到声音,石安秋身影一顿,转而看向门口。
小姑娘病了一场瘦了许多,原本圆溜溜的小脸都成了瓜子脸,眼睛看起来更大了,黝黑黝黑的,看着他时总是带着光。
“总管您吃饭了吗?奴婢给您做了几道菜,您趁热尝尝。”
说完她让小春子把菜摆到桌上,自己净了手,坐到他身旁。
炒蘑菇,蒸虾,盐水鸡,还有百合汤,很简单的菜式,但每一样都不是京中流行的。
石安秋薄唇紧了紧,黑眸暗沉,没有动。
“总管您不知道,奴婢小时候病过一场忘了很多事,唯一没忘记的,就是这几道菜。”
说着她夹了个虾放到石安秋的碗里,“您尝尝,或许您吃了也会喜欢。”
石安秋动作缓慢的拿起筷子,不发一语将虾放进嘴里,如同嚼蜡一般,一边听着覃年年唠叨一边咀嚼。
“那时候奴婢退了烧,睁开眼就在人牙子手里,跟一群小姑娘们关在一起,不知道会被卖到什么地方,那时候我又什么都不记得,自己还觉得不可思议,这种情况下我唯一记得的,竟然是几道菜!您说可笑不可笑?”
石安秋听的出神,半晌,他停下筷子,突然问了句:
“然后呢?”
听到他的问话,覃年年嘴边的笑容更加灿烂:
“后来被卖进了京中盛名的香春楼,您也知道奴婢长得这样好看,进了那地方肯定危险,所以奴婢想尽一切办法逃了出来。”
她说的容易,可其中凶险,石安秋想想便可知。
“不过这次病之后,奴婢好像隐隐约约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人和事,奴婢好像……把一个很重要的人弄丢了。”
看着她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双眼变得迷茫,石安秋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既然忘记了,还想他做什么。”
他语气带着几分冰冷,几分沉闷,苍白的面容没有一点血色,看起来十分孤寂。
看着他干净好看的脸,覃年年突然一笑,凑到他面前:
“总管您知不知道,奴婢家里应该特别有钱的,好像……还有个指腹为婚的夫君!”
说到这,只听‘啪嗒’一声,石安秋手中的筷子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
“胡言乱语。”
他突然起身,眼见着他要离去,覃年年坐在椅子上淡定的望着他的背影,“我记得他腰侧有一块青色胎记。”
说完她站起身,慢慢走到他背后,伸出手指点在他腰侧。
“您这里也有,我看到过。”
石安秋清瘦的身影僵直,他双手紧握,呼吸粗重,胸口仿佛有一只巨兽在横冲直撞,撞的他喘不过气。
覃年年等了一会儿,然后双手从他背后穿过去,还着他的腰,抱住他,轻喃:
“是您吧?”
他不语,全身紧绷。
她笑:“难怪第一次见您就觉得那么熟悉,奴婢很高兴那个人是您。”
她说完,他突然冷笑一声:
“如果你全部想起,一定会后悔说出这句话。”
说完他一把扯开她的手,抬步往外走,他一动,覃年年再次开口:
“您来这里,是因为我吗?”
石安秋的脚步,因为这句话而停顿,门打开,冷风灌进脖颈,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嘶哑一笑:“因为我自己蠢。”
看着人影在眼前消失,覃年年突然开口:
【果然是因为我。】
轮回镜:【你怎么知道?】
覃年年答:【女人的直觉。】
虽然这么说,但她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轮回镜叹了口气,【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覃年年沉默了几秒: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说完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脸,她面色凝重的对它说到:
【帮我做件事。】
*
第二天因为贵妃指使太医给舞婕妤安胎药下毒之事就被查了出来,除了这件事审讯时承乾宫宫人们还吐了不少料,皇帝听闻后大怒,贵妃因此被降了位关了禁闭,连带着她身边的左膀右臂也被清除。
贵妃一倒,舞婕妤的日子就好过了起来,毕竟这宫里如今存活的就只有两个皇子,皇帝年近不惑子嗣稀少,所以十分重视这个孩子。
于是在舞婕妤有孕五个月时,再次晋位,升为昭仪。
覃年年不禁感慨,按照她这个晋升速度,若能剩下皇子,必能拿下妃位。
只是还没等她昭仪的位子捂热,就有一教坊司舞女在宫中大肆宣扬舞昭仪是冒名顶替。
这流言一出,仙舞当即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覃年年已经被原来的贵妃如今的荣妃提到了皇帝面前。
“皇上明鉴,当日晚宴上您亲指的美人可是眼前这位,而并不是如今的舞昭仪,她们这是欺君之罪啊皇上!”
荣妃说完,挑衅的看了眼站在皇帝身侧的石安秋。
石安秋垂着眸,看不出一点情绪,就在皇帝要发火前,递去一杯温度刚好的茶水。
皇帝接过连喝了两口,思绪平稳了一些,皱眉问她:“你尚在禁足,又如何得知?”
荣妃面色一慌,赶紧扯出后面跪着的舞女:
“是这舞女昨日去臣妾宫中揭发,臣妾没有主意又不愿您受贱—人蒙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找皇上,禁足之事成妾知道犯了错不该出来,等回去后,成妾甘愿受罚。”
说着她抹了把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皇帝挥手,转眼看向覃年年,与记忆中那晚对比之后,开口道:
“像,确实像。”
说完他对覃年年问:
“你是舞女?”
不怪皇帝问,在御膳房这段时间,覃年年几乎圆了一圈,身影从妖娆变成圆润,如今这身形说舞女都没人信。
覃年年摇了摇头,“回皇上,奴婢是御膳房打杂宫女,不过以前在教坊司待过一阵。”
说完皇帝点了点头,“荣妃的话你听见了,有什么想说的?”
覃年年坦言:
“奴婢与舞昭仪云泥之别,奴婢笨拙,舞昭仪那样出众,说舞昭仪抢了奴婢的宠,这话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
她说完荣妃指着覃年年大怒:
“你这丫头在皇上面前还敢撒谎,当日你面纱掉落,看到你面容的可不止一个人。”
听到这话,站在皇帝背后的石安秋薄唇一抿,这时皇帝突然转头冲他问:
“这事是你去办的,你认为如何?”
石安秋看了眼低着头跪的乖巧的姑娘,突然一笑:
“皇上奴才不多说,就光从外形气质来看,这小宫女可是哪里都比不上舞昭仪的。”
正说着,仙舞冲了进来,哪怕她怀着五个月身孕,身材依旧纤细,比起覃年年的憨态,多了几分柔媚温婉,倒是和那晚更加贴合。
“臣妾给皇上请安。”
她一来皇上立马让人扶起,随后告知殿内情况,她一听赶紧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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