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
情、根、深、种?
阮羡鸾愣在原地,显然是不敢相信。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剧情变成了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好像所有人都看的出沈陵喜欢她。
但她自己却一无所察。
她不知道是怎么送走江婉婉的,只是好久没有回过神来。
七日的时间过得很快,所有人都在为她的婚礼忙前忙后,一眨眼便到了最后一日。
今夜,阮羡鸾要宿在陈国皇宫中待嫁。
她成婚所用的一切都由宫中准备,今夜嫁衣也挂在她暂住的宫殿中。
嫁衣鲜红,很是好看。
她指尖在嫁衣上的刺绣细细摩挲,微微一笑。
一旁侍奉的宫人问道:“公主可要试试嫁衣?”
“好。”
没有哪个女子会对嫁衣丝毫不心动。
她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嫁衣勾勒出了她纤细的腰肢,浓艳的红衬得她肤白胜雪,美艳动人。
她摸了摸袖中藏着的一张纸蝶,微微一笑。
上面只有两句话。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阮羡鸾在心中默念了千百回。
她想象不到,沈陵如今暂时看不到,是如何将这两句话写下来的。
就像是那纸婚书,不知道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她不由得期待起来,沈陵看到会是什么反应?
她终于嫁给了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多好啊。
就像是一场梦。
正在此时,许太后来了。
许太后屏退了下人,拉住她的手一同坐下,“羡鸾啊,明日你便要出嫁了,母后来看看你。”
“多谢母后。”阮羡鸾看着眼前面孔与自己五分相似的女人,心头一暖。
许太后轻轻拍了拍阮羡鸾的手,“想当年你去求仙问道时,还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没想到一晃竟也要出嫁了。”
“嗯。”面对如此温情的场景,阮羡鸾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在她的记忆中,是剑和修炼占据了大半时光,关于凡间的记忆,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即使不知道说什么,但她并没有说什么令人扫兴的话。
在原著中,原身可以说是众叛亲离,人人喊打。
这个亲生母亲和弟弟,可能是为数不多牵挂着阮羡鸾的人。
许太后打开了带来的食盒,里面是一碗甜汤。她端出来,似乎是因为有些烫,晃了晃,“羡鸾,这是母后亲手做的甜汤,你从前爱喝,如今可还愿意尝尝?”
甜汤盛在杯盏中,扑面而来一股甜腻气息。
但阮羡鸾没有推辞,饮了一口:“母后的手艺,无论如何也是要尝尝的。”
即使甜的发齤,阮羡鸾依然喝了下去。
许太后好像看出了她的牵强,面露犹豫之色:“…若是不喜欢,就算了吧。”
“…无妨,母后亲手做的,自然是要喝完的。”阮羡鸾咽下最后一口,如获大释。
许太后将她揽入怀中,轻唤:“好孩子。”
又拉起她,至梳妆镜前,要为她梳头。
许太后絮絮叨叨,拉着她说了很多话。
阮羡鸾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即使这母爱来得突然且陌生,但她却忍不住的有些贪恋。
“一梳白发齐眉……”许太后手中的梳子在阮羡鸾乌黑的发丝上轻轻顺过,像是抚摸着一匹上好的锦缎她微微叹息:“羡鸾如今仍是豆蔻年华,哀家和你弟弟却已然华发早生,当真是仙人殊途…”
“母后如今风华依旧。”许太后的絮絮叨叨让阮羡鸾生出几许困意,她淡淡道,“何况这修仙之路虚无缥缈,寿数再长又如何,我倒是宁愿将寿元分予母后些许。”
闻言,许太后淡淡笑了笑,没有多言。
烛火暖黄,将阮羡鸾暂住的宫殿镀上了一层暖黄色,分外柔和,阮羡鸾甚至觉得,视线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她才想起,自己身上有一些丹药,虽然不及天材地宝,但凡人吃了能够强身健体。
她正想拿出来,却发现,腹部一凉,还有些许疼痛。
垂头一看,她身上穿着的嫁衣突然多出一大块深色,一把匕首出现在了腹部前方,还在滴着鲜血。
阮羡鸾转头,对上了许太后的脸。
那张脸上布满贪欲,还有记得你大喜过望的颤抖,甚至还有几分害怕。
“既然,这无尽的寿元你不想要,那正好还给你的弟弟——”
“是啊,这本就是你弟弟的,都是你抢走了他的一切——”
女人的声音颤抖着,尖锐至极。
房内的烛火被吹的摇摇晃晃,在阮羡鸾的视线中,光影亦是不断扭曲。
阮羡鸾的脑海中涌入了大段大段的记忆,席卷着她的理智,连心口都是如同剜了一般。
前尘往事,原是如此。
她的视线落在桌上的甜汤上,勾唇一笑,将腹部的匕首拔出,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母后真是贪心,为了女儿这颗内丹,不惜勾结外人谋害女儿性命。”
阮羡鸾看着那柄带血的匕首,定定的看着许太后,眼神冰冷。
“曾经女儿年幼,以为努力便能博得母后欢心。就连母后为了弟弟的江山,将女儿丢到了仙门,任由女儿自生自灭……”她顿了顿,企图从许太后眼中看出一丝悔意,“如今女儿修为有成,母后还是觉得,女儿的一切都该是为了弟弟,当真是好不讲道理。”
只是她看着许太后的神色变幻莫测,却似乎没有后悔之意。
她勾唇一笑,似乎是在讥讽自己。
甜汤中有药,令她无力反抗,麻痹五感。
匕首是魔族之物,可破修士身躯。如今扎进她的小腹,更是刺穿了她的丹田。
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逐渐流失,就像是一个破罐子中的水不断漏下。
阮羡鸾并不想多在此地停留,转身离去。
她的时间不多了,没有机会给她浪费。
许太后不知道匕首出自魔族,凡人经手,轻则折寿,重则惨死。
更不知道,宋方士没有告诉她的是,即使她的金丹可以挖出,旁人也用不了。
阮羡鸾用着仅剩不多的灵力御剑而出。
明明是春日,却没想到今夜这么冷冷。如冬日寒风呼啸,将她冻得几乎没有力气,牙关也在不住的打颤。
她跌跌撞撞的到了沈陵的住处。
“沈陵,我回来了。”
沈陵推开门,听到她的声音,愣住了:“明日大婚,羡鸾怎么回来了?”
“来看看你,好久不见了。”阮羡鸾上前几步,跌落在他怀中。
“羡鸾想见我,随时都可以。何况……以后的日子里,我们…日日相对。”
沈陵的怀里很温暖,只是阮羡鸾却没有机会拥抱。
她有些贪恋的嗅了一口,缓缓道,“沈陵,我可能不能嫁给你了…”
她抬头,看着这张前世今生,她爱了两辈子的脸,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真好,他终于喜欢我了。
这是阮羡鸾最后的意识。
沈陵此刻如梦初醒,才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眼前的黑暗也随之驱散,视线逐渐清晰。
他看到身着嫁衣的阮羡鸾,即使面无血色,也掩饰不住她姣好的容颜,却是逐渐没了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抽奖)倒计时,顺便问一句大家想看什么番外?
第71章 碎丹
沈陵看着怀中的女子,双手颤抖,声音几近破碎。
百转千回,他终究还是看着阮羡鸾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上辈子他不知阮羡鸾为何叛出问仙宗,成了世无其二的沈仙君后,二人之间已然水火不容。
今生重来,他想与她相守相依,却依然…
重来一世,他还是没有护住阮羡鸾。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将阮羡鸾带回问仙宗的。
阮羡鸾的金丹已破,沈陵只来得及护住她的心脉。
但即使如此,阮羡鸾还是陷入了沉睡。
刺入阮羡鸾内丹的是魔族的匕首,怨气十足。
修仙之人沾上一点都极难祛除,何况是阮羡鸾的整颗金丹、丹田都沾染上了。
金丹更是碎了。
沈陵集问仙宗的长老们都只能护住她的心脉、封住她的修为,免遭魔气侵蚀。
否则,阮羡鸾便会入魔。
一开始沈陵想过千百种方法,只是阮羡鸾毫无反应。
修仙之人,丹田便是第二颗心脏。
如今阮羡鸾的丹田和金丹受损,已经没有办法修仙了,除非入魔,或者剔除灵根、废去经脉,从此以后当一个凡人。
问仙宗上下对此都束手无策。
即使有办法让阮羡鸾清醒,但也没有办法继续让阮羡鸾修仙了。
无非就是两个选择:入魔,或是废去修为当一个凡人。
入魔是绝对不可能的,仙魔本就不两立。修仙界人人恨不得将魔除之后快。
因为沈陵和阮羡鸾定下婚约,而陆宴安是阮羡鸾的至亲。
所有人都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他们二人。
“不可。”
“不行!”
二人异口同声。
阮羡鸾的性子二人都知道。
她曾经因为妄念剑的名字,便再也不肯在旁人面前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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