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阮羡鸾就是那对沈陵纠缠不休、棒打鸳鸯的恶人,像沟渠里的污水,又坏又糟心。
她为沈陵的追妻火葬场更是添砖加瓦,即使官配再后面历经千辛万苦终是破镜重圆,但他和阮羡鸾的春风一度始终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江婉婉的心底。
午夜梦回时候,时常脑中都是沈陵与阮羡鸾纠缠在一块儿的场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
到阮羡鸾叛出仙门后,与人人尊称一声的沈仙君成了死对头,知二人再无可能,她心底才是好受了一些,只是“阮羡鸾”这三个字成了问仙宗的禁忌。
直至阮羡鸾死后,江婉婉才彻底消除这心中的芥蒂。
不过阮羡鸾觉得,江婉婉下手还是轻了,如果自己的心爱之人与别人有染,她定要活剐了那奸夫和荡、妇,更别说一剑刺入沈陵的肩膀,若是她,定要刺心口,不留活路。
咳…
在她想入非非时,她又猛地想起,自己好像就是那个荡、妇?
啊、这?
想到这,她由衷的感谢江婉婉不杀之恩,毕竟人家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硬是不知道搅和了多久。
想到这,她看向江婉婉的眼神越发殷切,又给她塞了一个豆沙包,哄着:“瞧江师妹这几天累的,怪我没照顾好你,看你都瘦了一圈,快吃个包子补一补…”
而江婉婉大方的接过包子,挽过沈陵的手,巧笑倩兮:“陵哥哥,你看大师姐多心疼我,生怕我瘦了,你倒是日日管着我的功课数落我修为懈怠…”
语气有几分娇嗔和炫耀,就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接着又将包子塞到沈陵手中,转头对阮羡鸾甜甜一笑:“大师姐好意,只是这个包子婉婉真的吃不下了,请陵哥哥代劳,师姐不会介意吧…”
语气中还有几分为难。
阮羡鸾以手支桌,撑着着自己的脸,看着如胶似漆的二人,眼底有几分漫不经心:“给了江师妹的东西自然是江师妹的。”
没有否认。
但心里恨不得土拨鼠尖叫,她当然愿意!
沈陵与江婉婉越是两情相悦,她就越是开心。
她恨不得高举“江陵”cp大旗,每天大喊:“江陵官配cp永不倒!”
只是她不能,为了走剧情,她不但要装作不在乎二人之间的感情,她还要做出一副有些失落的疏远二人。
因为,马甲,会掉。
一顿饭结束,大家散了。
她走出了风月客栈,在外面看似随意的溜达着。
街上摊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安宁且悠闲。
知道有妖在此的阮羡鸾觉得越是这种安宁悠闲,越是蹊跷。
阮羡鸾驻足在一个胭脂摊,胭脂装在瓷罐中,有几分雅致,在一行小吃、蔬果摊中显得格格不入。
卖胭脂的是个年轻的美妇,一根银簪挽鬓,落落大方。
见她驻足,妇人声音轻和:“姑娘需要些什么,可要小妇介绍一二?”
阮羡鸾目光不定,似乎有几分纠结,她点头:“劳烦姐姐了。”
虽然有一点上帝视角,但其实她对很多细节都是模棱两可。
原著中的这一段的侧重点不在狐妖,而重点描写了“江陵cp”的决裂,狐妖在哪里、怎么捉的都没有写到,只是淡淡一句“狐妖被擒”,便轻而易举的揭过了。
现下似乎并没有线索,她决定去查。
而查的最好办法就是从群众入手。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眼前的美妇为她选了一款最精美的小瓷瓶装的,耐心介绍:“涂上这款胭脂名为‘洛神醉’,总之则如仙子醉酒的酡红之态,妩媚之中又带着几丝缱绻,令人心驰神往,最衬姑娘啦。”
那美妇又靠近她几分,在她耳侧说道:“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啊,镇上的许多姑娘都用呢,尤其是见情郎的时候一抹啊,那小郎君一见到你,就醉了,压根看不出来你有没有涂脂抹粉。”
阮羡鸾“噗嗤”一笑,这还是个绿茶斩男色。
“真有那么神?”
“是啊,小姑娘你不知道,前几年镇子上的如烟姑娘最爱用的就是我这的胭脂水粉了。镇中的公子为博她一笑,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怕她不信,那美妇还举了个例子,美妇眉眼间还有些惋惜。
阮羡鸾身旁捧花的姑娘轻笑一声,打断她:“好啦,柳娘子,知道你惦记如烟,只是如烟去了那么久,死的不明不白,还是莫再提了。”
柳娘子摆摆手,连忙道:“小妇失言了,姑娘莫怪。”
阮羡鸾察觉到端倪,便顺着她的话买下了一盒绿茶斩男色的胭脂,试探:“美人都用的胭脂我自是要来个同款,只是…如烟姑娘是谁啊?到底多美啊?”
柳娘子为她装上一盒胭脂,有些避讳:“小姑娘莫打听了,如烟如其名,早已消散,这镇子的人更是避讳不已,不必再问。”
第5章 胭脂
阮羡鸾知道,似乎再问不出什么了。
但她不死心,又缠着柳娘子换了个话题,谈起胭脂:“这胭脂如何涂才能涂出娘子说的那种效果,娘子可否轻自为我示范一番?”
柳娘子笑意重回脸上:“好说,姑娘看着。”
她将胭脂打开,用刷子蘸取一点,轻轻涂在阮羡鸾的脸上,再晕染开来。
阮羡鸾只觉得脸上似有云朵一般柔软,轻轻拂过,有些痒,呼吸之间还有脂粉甜腻的香味。
眨眼之间,妆成。
阮羡鸾本就眉眼精致,此刻脸颊染上了一层绯红,像是落日的晚霞在她脸上辉映,再轻轻晕开,少女眉眼间的青涩多了几分妩媚,如美人醉酒,恰到好处。
柳娘子将铜镜递给她,语气中有几分得意,“我这一晃眼,竟然真以为是洛神下凡。”
阮羡鸾笑意盈盈正欲点头,却被一道略带了几分笑意的声音打断。
“师姐自然是极好看的。”
他的声音清澈干净,如山泉流过泠泠作响。
阮羡鸾回首,那声音主人的如画容颜闯入她的眼中,刹那间,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
沈陵负手而立,身姿挺拔。他剑眉入鬓,此刻望向阮羡鸾时眼底骤然多了几分暖意,积攒千年的积雪被他这么一望怕是也要化作春水。朝阳在他身上渡了一层暖黄,像逆光而来的神祗,跨越千山万水,来寻自己的心头挚爱。
被他这么一看,阮羡鸾顿时觉得面上似有暖风拂面而过,一时间醉意上头,脸颊滚烫起来,更是绯红如霞,连着圆润乖巧的耳垂也不肯听话,一时变作粉色。
白衣翩跹,君子端方,温文尔雅,一眼万年。
问仙宗统一的内门弟子制服,在他身上却是上了几个层次。
只是他腰上挂了一把剑,硬是将那温润压下,多了几分锐利逼人。
阮羡鸾垂头,地上是二人倒映的影子,显得有些缠绵,像是沈陵与阮羡鸾耳鬓厮磨,亲密宛若郎情妾意。
不愧是来日的沈仙君,一句赞美便让她心跳如擂,小鹿乱撞。
不愧是“洛神醉”,能让沈陵夸奖,真.斩男色胭脂实锤了。
她压下心里那头乱撞的小鹿,客套的问道。
“沈师弟怎么在这?”
一句沈师弟,拉开距离——我们只是师姐师弟。
一句沈师弟怎么在这,将来自大师姐慈爱的关怀抒发的淋漓尽致。
疏远而又亲密,妙哉。
“路过。”一时间沈陵脸上笑意退散,又如平日一般清冷。
…如果不是这里离客栈差了两条街,阮羡鸾差点就信了。
柳娘子看到沈陵腰间挂着的无憾剑,愣了一下,有些讶然:“你们是修仙的仙长?”
每个内门弟子筑基之后便有机会去问仙宗的剑库取一把剑,全凭自身的机缘,看哪把剑愿意认主,如果不出意外,这把剑将伴随主人一生,直至陨落。
若有机缘,则会生出剑灵。
沈陵取的是无憾剑,那时候所有人都赞他有仙风遗骨,原因无他——这剑曾是百年前问仙宗最厉害的剑修无憾真人亲手所铸,这把剑对沈陵来说,是机缘,也是无憾真人的认可,说的实用些,所有人更是觉得这把剑有朝一日定能生出剑灵。
剑修与剑可谓是最最最亲密无间,比道侣还要亲密。
所以剑修时时将剑佩戴身侧,不离分毫。
剑修之间交谈,常常会问及对方的剑,就像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一样理所应当。
但阮羡鸾鲜少将自己的佩剑示人,因为她的剑叫——妄念。
这把剑似是嘲讽她所有心心念念皆是虚妄,如镜花水月。
原身心高气傲,年少得意,而这把剑名字后的寓意却背道而驰。
而原身每次被问到时,脸色便格外难看。
虽与妄念剑日日相伴,但原身极少在外人面前展示她的剑,截止阮羡鸾来到这里时,那把剑依旧放在随身携带的储物囊中,导致阮羡鸾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有把佩剑。
凡人所持的剑大多粗糙,偶尔有精美绝伦的也只作观赏的用途。
修仙界的剑是天材地宝铸成,更有修士贴心养护,连凡人一眼望去都可以凭剑认出这是个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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