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886说程墉要扮演景和帝,袁圆不光把假发找来了,还提前准备了化妆品。
程墉一从穿梭通道出来,袁圆就笑嘻嘻招呼道:“来来来,做样子做全套,昱琉老说他渣爹脸红得像大枣,你这小麦色必须盖盖,还得戴截胡子,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把一位京剧票友的二手装备全包了。”
程墉笑着摇头,“我想过有一天会扮演皇帝,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说到皇帝之死,袁圆边帮程墉带头套边抱怨,“皇帝嗑的毒丹里朱砂肯定没少放,汞中毒容易引起心肌炎,外力再一刺激,立即归西,他一蹬腿倒是走得轻松,留下的烂摊子要我们来收拾。”想到程墉的用意,接着问道:“既然要假扮皇上,你认为今晚的宫变不会成功是吗? ”
程墉肯定道:“宰相对宫变应该有防备,等援军一到,形势会立即扭转。”
袁圆皱眉,“郑国公不会不知道宰相在防备他,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赌一把大的?”
程墉轻哼,“历史上发动宫变的人有几个不是在赌运气?玩的就是出其不意这一套,哪怕只有一份胜算,只要诱惑够大,他们就会不顾一切。
郑国公应该做了两手准备,如果我不去,昱琉必死无疑,皇族没了正统继承人,即使这次失败,日后下臣政变上位就更加顺理成章,早前两个短命朝代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传统。
我看了一会紫宸殿前的打斗,私兵的身手和跟我交手的刺客相比差了太多,东宫侍卫招架不住很正常。”程墉稍一回想,就发现了端倪。
“谢天谢地,昱琉没出事。”相处这么久,小太子早已成为他们的家人,袁圆不愿意让小孩受到一点点伤害。
程墉握住袁圆给他上妆的手,柔声安慰,“万事有我呢,放心吧。”
在袁圆心里,程墉就是一棵参天巨树,根深叶茂,庇佑她和她身边的一切,是最可靠的男友。快速啄了一下男友的薄唇,“有你真好。”
“嘤嘤嘤嘤。”两千瓦的超级电灯泡又来搅局,富贵说,还有我呐。
早前出事时,狗子正在抗战位面送东西,没赶上,这会有空了,也想过去凑热闹。
早晚要把这只狗送南极,程墉瞪了狗子一眼,冷声道:“你的形象跟二郎神是一体的,你一出现,我还怎么cos皇上。”
富贵不是无理取闹的狗子,想想也对,没再继续当嘤嘤怪,歪着脑袋观察程墉变装,还怪有趣的,它也想化妆。
还有一位心有不甘的,“你们就没发现我干了什么吗?怎么就没人对我说,幸好有你。”小管家吃味了。
程墉闻声恍然大悟,“皇宫不是餐厅,我能跟昱琉对话,还能听懂那个郑国公说话,系统的翻译功能外扩了?”他听过昱琉的原声,确实跟袁圆形容的一样,像古粤语,不翻译真听不懂。
886得意洋洋,“只在大显有用哦,是我为你准备的专项服务。”
翻译这块,袁圆早就有疑问,“同步给多人翻译,翻译量呈指数增加,怪不得餐厅的客人多是现代国人,66,你跟我说实话,冰箱贴的发放真的是随机的吗?”
小管家为了在翻译上偷懒,只招徕有限几个外国客人来就餐,人数估计是系统的最低要求。
猜对了,886顾左右而言他,催促道:“程墉你不是大显位面的人,不适用系统时间规则,大显的时间不静止,反派已经开始撞宫门了。”
他回来待了还不到十分钟,这么快就顶不住了,侍卫也太菜了,程墉收拾停当,赶紧回去救急。
大殿里,景和帝的尸体歪倒在龙椅上,昱琉和大太监赵公公哆哆嗦嗦搂在一起,殿门被木头撞击发出砰砰巨响,整个紫宸殿都在颤动。
程墉一出现,一老一少立即找到主心骨,见程墉长了头发,还变了脸色,赵公公一点不奇怪,神君无所不能,只是一点小戏法而已。
大殿质量够硬,被捶成那样,殿门依然纹丝不动,还能再挺会。
程墉先要处理景和帝的遗体,得找个地方藏一下。
赵公公很会找地方,指着偏殿道:“就藏在炼丹炉里吧,皇……先皇肯定愿意待在里面。”
程墉:“……”皇帝的棺材也做成炼丹炉形状得了。
还差一样东西,得把景和帝的冕旒扣脑袋上,再怎么像也不是同一个人,有珠穗挡一挡更保险。
赵公公不会武功,程墉分给他和昱琉两大瓶胡椒喷雾,留着防身,嘱咐昱琉,遇到危险就躲到龙椅后面。他还有一把短刺刀防身,要是援军没到,他有把握带昱琉从偏殿杀出去。
赵公公平静下来后,心生疑惑,二郎神君只要挥一挥衣袖,外面的反贼就一个不剩,为什么还要玩这些小手段?神君这么闲吗?
老太监立即想到答案,天庭不允许下凡神仙制造太多杀孽,所以才用这个……叫什么来着,胡椒,对胡椒喷雾来杀敌,真有那么好使吗?
老太监眼睛有点花,喷头对准了自己,摁了一下压力阀。
“哎呦,阿嚏……老奴,阿嚏……要瞎了。”
战斗没开始,就非正常减员一个。
昱琉凑到程墉耳旁,小声问他铁子哥,“是不是皇上身边的太监都很笨?”他身边的刘公公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太聪明,容易宦官专权。”
两人在赵公公呼痛声中不厚道地议论道。
还好,宰相派来的援军不是电视剧里的警察,总在一切尘埃落定后姗姗来迟。虽然在宫门处遇到阻击,被耽搁了一会,终于在宫门被撞开前赶来了。
平叛援军的人数是郑国公私兵的好几倍,在西郊大营统领王万全的带领下,立即把紫宸殿团团围住。一开始郑国公不想缴械,指挥手下顽抗,王万全立即让他知道了顽抗的代价,一番交手后,郑氏私兵损失了三成。
郑国公不得不喊停。
内城叛乱的反贼也被消灭,肖相带着在京的三省六部官员随后进了宫。
火把,宫灯照亮了漆黑的夜,紫宸殿前气氛格外凝重。
郑国公突兀地大笑一声,“谁说我输了,看到东宫的大火没有?太子小儿早就烧成灰,李氏气数已尽,嫡系旁支人丁寥落,等李祁归西,皇位无人继承,你们想把大位交予谁?肖叔年难道你想要那个位置?”
肖相撇了撇嘴,“少挑拨离间,你就直说好了,你郑家人丁兴旺,最不愁继承权,皇位就该是你家的。”
“李氏的江山郑家出人出力帮他守护了大半。用个国公的名头就换了我手中的兵权,过河拆桥之人,我郑家不屑认其为主。”郑国公怨气深重。
肖叔年沉下脸,“少给自己找理由,你千错万错,最不该在敌军压境之时搞这一出宫变戏码,危急时刻江山易主,边关军心必定不稳,若让敌军长驱直入,必将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你对得起大显万千百姓吗?”
郑国公回以癫狂大笑。
昱琉和程墉正在趴门缝偷听,小太子很是不解,“他为什么老笑?他是不是个精神病?”精神病是昱琉在夜未央学的新名词。
“正常人干不出来这样的事,他确实脑子不好。”程墉肯定。
郑国公确实不是正常人,“谁说西辽和西夏会得逞,我在蒙古高原的盟友兵强马壮,灭掉两个小国将不费吹灰之力。”
说完重重哼了一声,“我与蒙古大汉早已约定好会盟日期,如果我没有出现,他将带领十万大军出击直捣皇城,摆在你们面前的选择只有一个,让李祁禅位与我。”
肖相闻声眉头紧紧皱起,据他所知,蒙古高原一直分散聚居一些小部落,大汗?难道悄悄统一了?大显的探子很难深入到草原深处,肖相一时难以判断郑国公说的是真是假。
怪不得郑国公如此大胆。如果他没使诈,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最大后手。
祖冲懿听闻东宫出事急晕过一次,勉强进了宫,受蒙古的消息的冲击,再也受不住,又晕了过去。
百官中,软弱一些的已经动摇,为了天下百姓计,还不如让郑国公坐上那个位置,论治国能力,论领兵才能他都强上现在的皇帝太多,禅位又不难,大周、大沥早就干过。
嘎吱一声,紫宸殿久经考验的殿门被从内打开,身着明黄龙袍的景和帝牵着太子的手走出大殿。
殿门前众人一片哗然,太子无事!
刚才想倒戈的人心又硬起来,郑国公编瞎话比谋逆的水平高,杀掉太子纯靠一张嘴,蒙古大军肯定是为了保命瞎编的。
“郑长淮,谋逆,私通外敌,加害皇嗣,株连九族的大罪你同时犯下三个,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蒙古盟友怎么来救你。”景和帝语气轻蔑,“来人,将叛贼全部押入大牢。”
“老夫定要你们尝尝蒙古铁骑的厉害。”郑国公骂骂咧咧被带走。
"王万全带人善后,肖相,祖相进殿议事。”说完这些景和帝转身回了内殿。
系统真给力,不但翻译了程墉的话,而且灌输进听众脑海里的声调,语音跟景和帝一模一样,再加上天黑光线弱,并没有人发现景和帝早已换芯。
众人领命退去,祖冲懿大喜大悲之下,并没有关注到皇帝的不同,太子平安肖相当然高兴,但胖宰相也敏感地发现,皇上与以往有些不同,更加果断干脆,难道今晚刺激太大?性情大变,要励精图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