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 完结+番外 (云中扫雨人)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云中扫雨人
- 入库:04.10
黑衣女子闷哼一声,长剑在手中花一样翻转,她顺着力道身形一矮,手腕一甩,锋利的剑尖便轻飘飘的划开了他的喉头。
他不可置信的嗬嗬了两声,山一样的身躯倒下了。
满堂哗然,桌椅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尖叫声中夹杂着一两声快意的呼喝。
郑姒抬手扶住了那黑衣女子的胳膊,看向她的肩头,眉目染上几分担忧,“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可是额角却有汗珠。
郑姒带着她去了医馆,见她的肩头果然红肿淤青的厉害,就连大夫起初都以为她是被铁器砸伤。
看着她处理完伤口,替她付了诊金之后,郑姒便向她告辞。
她看了郑姒一眼,问:“那个瘦猴一样的男人为什么忽然自己倒下了?”
郑姒沉吟了片刻,道:“可能是拉肚子吧。”
她严肃的眉眼差点没绷住。
稳了稳自己的神情,她开口道:“那你当时嘴里念的是什么东西?”
郑姒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心想,你既然听到了,就不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来问我好不好呀。
她拿出一面做工精致的小旗子,两手高举着一端,刷的一下在她眼前展开了。
只见那上面写着:古老相传神仙术,赛过星占胜紫斗。一旁的空白处还写着十六个规整的小字,详细的介绍她的业务范围。
这幡旗一展,江湖骗子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过刚见到郑姒能耐的女子心中却没有生出轻视,她看着那旗子上的“姻缘”二字,问她可会。
郑姒自然点头。
那女子便自报了家门,说自己是京城陈府的家仆邬秀,家中小姐最近因姻缘之事十分困扰,所以想请她去瞧一瞧。
郑姒听了这话,默不作声的瞧了她一眼。
京城中姓陈的有不少,不过自称陈府的,却只有一户人家——丞相府。
丞相之子便是那个与郑姣有过一段纠葛的陈韫,而这个邬秀口中的小姐,大抵是相府的千金陈瑶叶。
说起来,郑姒还认识她。原本在京中的时候,关系还算不错。后来她留在翡州,与她还有过书信往来。
“不去。”郑姒说。
“为什么?”她问。
为什么?郑姒理所当然的想,京城当然不能去。因为……
因为他……
她想着想着,眸子慢慢睁大,心中蓦然一空。
第67章 【67】【一更】
郑姒和邬秀住的是同一家客栈。
这日天黑前,邬秀告诉郑姒,她明日一早启程回京,希望到时能在楼下看到她。
郑姒没说什么,与她道了别之后便回自己屋休息了。
理智上,她不相信容珩会死。
这或许又是他的一场计谋,就像当初在豫州那个被人刺杀的傀儡一样,是种迷惑人心的手段。
她很容易就想明白了这一点,但是这却丝毫缓解不了她心中怅然和恐惧的感觉,以及隐隐的欲滑向深渊的情绪。
她闭眼躺在床上,试图冷静的分析。
可是她知道的信息太有限,根本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辗转反侧的在床上滚了一会儿之后,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想,这件事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等等看便知道了。
若他真的死了,即便她现在立刻飞奔去京城也于事无补。
他若没有死,过段时间狐狸尾巴自然会露出来。
郑姒在心中做了决定。
她闭上眼睛酝酿睡意,脑海中却一刻不停的浮起今日她在食肆中听到的那些话。
许是因为这些话的缘故,她在折腾了半晌睡去之后,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仿佛回到了漫天飞雪的筠州。她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独自行走,走了好久好久,终于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他立在大雪中一动不动,好像在等她一样。
她又走了好久才到他的近前,心中含着期盼喜悦探头去看的时候,却看到一张被风雪侵染的、毫无生气的面颊。
梦中她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那时一个与她很亲近的人,让她在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的一瞬间,心中就忽然变得荒芜而空荡。
漫天冰雪崩塌瓦解,她脚下一空,向下坠去,坠入一片黑暗之中。
在那片黑暗的绝地,方才那个无声无息的少年转过了身。
他身穿白衣,胸口上却有一个深红的血洞,站在那里看着她,微笑着对她说:“我好冷啊。”
“我好想你。”他无望的看着她,眸中的情绪有些悲伤,“你为什么不肯见我呢……”
他向她伸出血淋淋的手,神情变的阴鸷扭曲,怨恨的说:“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郑姒喘着气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没亮。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盯着黑黢黢的帐顶瞧,懒得去管满脸的湿意。
天光微明的时候,她披衣起身,细细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到楼下大堂吃了一顿热腾腾的早饭。
吃完之后,她托着腮,看窗外的朝阳。
从楼上下来的邬秀停在她身边,也抬头看了一眼朝阳。
“走吧。”她说。
“嗯。”
……
她们翌日傍晚抵达京城。
当天晚上,郑姒没有早早的回客栈休息,她去了些鱼龙混杂的地方,试了些法子探听消息。
将她往日在京城里从未踏足过的地方走了一圈之后,郑姒大抵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而今据她所知,郑姣前些日子并没有出事。
也就是说,她托郑姝向她传达的话送到了,郑姣听了,所以她落下山崖的剧情被改变了。
但是容珩的剧情却没有改变。
那这件事就有两种可能。
一是郑姣收到那封信后没有按信上所说的那样,将警告传达给他。二是郑姣转达给了他,但是他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没有听,明知前方是险地,却还是走了上去。
而第二种情况又有两种可能。
一是受伤落崖这件事本就在容珩的计划范围之内,他就是想发疯拿自己的命来搞对方。
二是他原本对这件事不知情,但是在郑姣告诉他有危险之后,他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依然选择以身犯险。
郑姒隐隐觉得不是前者。
五皇子容景在他眼中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分量,他如今又没有被逼入绝境,根本不用那样犯险发疯。
而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又是为了什么?
她抽丝剥茧,心中隐隐浮出一个答案。
这个念头刚出,她一下子盖上了茶杯的杯盖,茶水溅出来一点,瓷器相撞的声音凌乱的响了几声,像她的心绪一样不宁。
怎么可能。郑姒心中浮起嘲弄之意,扯了扯唇角。
可唇角却僵硬的很,显得她笑的很难看。
被强行牵起的弧度一点一点的落下来,她嘴角抿的平直,面颊绷紧了,看上去,好像有些生气。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情,在夜深之时,她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客栈,反而走上了一条冷清的大街,在黑夜中有些阴森的、裕王府的门前停留了片刻。
若是放在两日之前,她绝不敢想自己有这样的胆子。
但是这日晚上,她就是这么做了。
甚至逛完之后还若无其事的回去睡觉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一切与往日没什么不同。
郑姒在床上睁着眼躺了一会儿,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她心中提了一口气,盯着那扇被敲响的房门,一步一步走过去。
犹豫片刻,打开之后,她看到在门外等候的邬秀。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邬秀问。
郑姒摇了摇头,敷衍道:“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吧。”
“走吧。”邬秀说。
“去哪里?”郑姒有些茫然。
邬秀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当然是去看我家小姐啊。”
“不然你是为什么来京城的?”
郑姒眸中透出恍然,“啊,好。”
她们没有去丞相府,而是去了一家静谧茶楼的雅间。
陈瑶叶温柔娴静,已经戴着面纱等候在了那里。
郑姒乌发素衣,掀帘而入,身上有种出尘的风雅气质,即使眉目恹恹,也有些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也戴了面纱,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额头眉目。
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熟悉的眉眼,郑姒心头浮出滑稽的感觉。
不过她现在兴致不高,乐不起来。
“你想算什么?”郑姒压低了声音道。
她眉目哀伤,喃喃地说:“我想算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算了。”
郑姒扬了扬眉,暗道,那你还把我找来干嘛哦。
她从袖中掏出一小锭银子,放在郑姒面前,道:“我听秀秀说了,你是特地为了我来京城的。既已来了,又岂能让你白走这一遭。”
郑姒瞟了一眼那银锭,没动,在心中想,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傻。
“为什么不算?”郑姒问,“你觉得他死了?”
陈瑶叶的眸子惶然的眨了一下,紧盯着她失声道:“你……”
郑姒微笑了一下,说:“你家秀秀没告诉你,我很有能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