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 完结+番外 (云中扫雨人)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云中扫雨人
- 入库:04.10
郑姒有些抓狂,说自己作为星河苑的主人,和客人寒暄两句是礼貌。
容珩听了点点头,说自己作为星河苑的男主人,也不能怠慢了客人。
然后他就去找郑雪怜聊天了,远远瞧过去,郎才女貌,谈笑风生的,好像他们才是一对似的,可把郑姒气坏了。
她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下去,走上前霸道的将容珩拉走,一路拽回自己的小院里,关上门将他压在朱红的门板上,不讲理的说:“不许你和别的姑娘说话。”
容珩扬了扬眉,有些无奈的笑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郑姒便说:“对。”
“记着,你是百姓,我是州官。”她含着点坏心,故意说,“你可不是星河苑的男主人,你是我养的男宠,事事都得听我的。”
“我就算放火,也不许你点灯。”郑姒理直气壮地说着些蛮不讲理的话,说完还将他按着亲了一通,将人欺负完之后,放开他低声问,“记住了吗?”
容珩气息有些不稳,听到她这么问,他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唇,眉目温柔的说:“你可以在我这里放火。”
也只许在我这里放火。
第49章 【49】
后来的一段时日,郑姒总以为,宴会之后郑雪怜注意到容珩,借着各种理由接近他,是那日他不听她的话硬要出来才招来的,每每想起这茬,她就忍不住想和他置气。
可其实,那日容珩本是想安安分分的留在院中的,只不过总有人不想让他安生。
郑姒说那把锁是他让高茂斩断的,其实冤枉了他。
那个断成两半的锁,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一把了,而郑雪怜注意到容珩,也根本不是在宴会上。
她为了那日的宴会,暗中准备了许久,做了许多郑姒没有发现的小动作。
比如那把锁,又比如,摘星阁角落多出的几幅画卷。
那日
在郑姒被宾客缠住的时候,郑雪怜拿着仆妇为她准备的钥匙,避开众人的目光,开了那小院的锁,将那锁藏入袖中,又在地上扔了一把坏锁掩人耳目。
她悄悄走入院中,掩好了门,屏息绕过那个仙鹤浮雕,而后看到一个白衣少年站在廊下的红柱旁。
他听到响动微微侧头看过来,盯了她一会儿后,轻轻地扬了扬眉梢。
那一刻,郑雪怜不知何故,心跳的很快,从内心深处生发出一种没来由的紧张,就仿佛偷偷摸摸行窃时有人在背后冷冷的盯着似的,心里直发憷。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告诉自己好几遍,他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这段时日,她和星河苑中的仆妇私下联络,已经知道了不少关于他的信息。
调整好心情之后,她向前走了几步,语气熟稔的和他打招呼。
她说自己和郑姒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平日里聊天时,她总会提起他,所以她知道他已经很久了,只不过她一直将他藏在屋中,所以她才未与他见过面,今日星河苑办宴会,她总算有机会瞧一瞧他的样子。
容珩听了这话,反应很平淡,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郑雪怜并不气馁,她又没话找话的与他聊了几句,见他并不给面子,面色不由得有些尴尬。
不过随即,她想起自己赴宴前得到的一个消息,眼眸微动,勾唇笑了一下。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唉,如今姒娘已经与京城中的高门子弟订下了婚约,你们如今这样的日子,只怕是过一日少一日了。你且好好珍惜吧。”
“等到她与旁人成了婚,不知又要将你置于何处呢。”
容珩总算有了反应,他侧头盯住她,问:“你说什么?”
郑雪怜弯唇笑了一下,讶然道:“你不知道吗?姒娘难道一直瞒着你?”
“她已经与京城中的贺家子弟订下了婚约,听说那人可是个大将军的儿子,骁勇善战,仪表堂堂,还对她一片痴心,是个多少女子都求不来的好夫婿呢。”
就连她,听说此事之后,心中都忍不住有些意难平。
她凭什么?郑雪怜想,虽然生了一副能迷惑人心的好皮相,但她原本不过是一个村妇的女儿,天生就比她们下贱,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鸠占鹊巢,被当做大家闺秀养了十五年,竟还真养出了千金大小姐的命格来?
原本对她殷勤备至的表哥周泽润被她迷了魂也就罢了,可她随手养的一个野男人,竟也是个天潢贵胄,而且还对她一副死心塌地的样子。
不仅如此,在她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之后,竟还有那样一个年轻英俊的小将军,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她,上赶着要来娶她。
郑雪怜觉得,这也太没有道理,凭什么这些天大的好处,全让她一个人占了?
她这么贪心不足,合该得不偿失。
郑雪怜看着那个尊贵的郎君有些苍白的脸,在心中畅快的想着。
这时候,他即便一句话也不说,郑雪怜也丝毫不会觉得无趣难堪了。
她富含同情心的叹了一口气,说:“姒娘其实也没有法子,像她那样的出身,嫁予谁自己根本是做不得主的,如今有这样一个真心待她的男子来照顾她,也算是她的福分。”
“我想她是真心喜欢你的,只不过在她眼中,你毕竟…身份低微,眼睛又……”说到这里,郑雪怜咬了一下唇,感慨的道,“她心中必然也清楚,你们根本就不般配,兴许从一开始,她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在嫁入高门之前由着自己的性子最后荒唐一场。”
“她别无选择,你也……别太难过。”郑雪怜情真意切的劝道。
她说的这些话,表面上听着委婉温柔,善解人意,实则句句都藏着尖锐的冰刺,刀子一样扎进人的心里,又冷又疼。
容珩听完之后面如金纸,就连唇上都没了血色。
他知道这偷偷溜进来的女子居心不良,说的那些话也别有用心,不可尽信。
可是同时,他又清楚,她的那些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对的。
郑姒待他宠溺纵容,同他亲吻拥抱,与他同床共枕,还对他做了那等的亲密事,除却最后的洞房,他们几乎同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夫妻没两样。
可是她不管怎么待他好,不管表现的多么喜爱他,却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她会嫁给他。
郑雪怜看了他一会儿,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瞧着你这副样子,倒像是将一颗真心给了她。等到日后她和别人双宿双飞了,你又如何能从这情障中走的出来呢?”郑雪怜语气中充满了不忍,她蹙着眉头纠结了片刻,说,“你这样子,我一个旁人看着,都要不忍心了。”
“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能帮你的。”她说,“不过,前段时间我随父亲去筠州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能治盲眼的神医,前两日我又打探到他的消息,说是如今正在豫州。我这两日便派人去请,等到将他请来了,便让他为你诊治,如何?”
容珩不置可否,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甚至让郑雪怜怀疑,他根本没在听。
她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这辈子都没遭受过这样的冷待,一时间心中也有些恼火。
不过想到他的身份,和她的计划成功之后能得到的荣华和富贵,她咬咬牙,将自己心中的这点气恼压下去了。
她还有最关键的一件事没说呢。
郑雪怜调整了一下心情,又对他说:“那个大夫虽然是个神医圣手,可是治疗眼睛也不是两三日便能治好的。我听说再过不了多久,京城中的那位贺小将军就要来接姒娘回京了。或许…你连亲眼看一眼她的模样,都来不及……”
她摇头叹息,而后又安慰他道:“摘星阁一楼西头的箱子里,放着几幅姒娘的画像,若你日后真的能再看见光明,无论如何也想知道她的样子的话,倒可以从那画上窥得一点。”
说完这句,郑雪怜总算了结了自己的心头大事,她又与他客套了两句,然后便心满意足的借故告辞了。
转身而去的时候,郑雪怜在心中想,这位高高在上的裕王如今对她爱答不理又怎样?他那么明显的偏爱郑姒又怎么样?等到日后他将日常相处的那个女子的面容想象成她的,她就可以毫不费力的,得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郑雪怜悄无声息的推开朱门,借着屏风树木的遮掩,不动声色的混入人群之中。
那把坏掉的锁躺在地上,闪了一下光。
郑雪怜态度自然地和人打着招呼,不动声色的走到了与水榭相依偎的湖旁。
她先丢了一块石子,而后手一扬,将一块金灿灿的物事丢入了湖中。
水榭之中,将手肘撑在栏杆上,闲闲的赏湖饮酒的乐陶公主眯了眯眼,问一旁的黑衣小侍卫:“陆迟,她扔了个什么东西?明晃晃的,刺眼。”
名唤陆迟的小侍卫恭谨的低头,答道:“回公主,那是个……”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被女子纤细的手指重重的压住了唇。
乐陶公主抬眼看他,动作像个勾人的女妖般轻佻,神情却好似不容忤逆的君主般严肃。
“说了多少遍了?”她说,“叫我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