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 完结+番外 (云中扫雨人)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云中扫雨人
- 入库:04.10
仿佛有什么盖子被打开了,那一刻,她意识自己将许多事都埋在了心底,装作看不见,久而久之,就好像真的意识不到了。
但是那些事仍然存在,一刻也没有消失过,仍然在影响着她,只不过她没有察觉。
郑姒轻轻地低了一下头,微微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红绸轻摆,恍然间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绯色的梦境。
过往的种种浮上心头,委屈和不甘迟了这么久,终于一股脑的追至。
不过她还是弯起嘴角轻轻地笑了起来,没有怨憎,只有释然。
她当然可以埋怨命运不公,但是如今她却不必那样自怨自艾。因为近日发生的种种,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比她的任何设想,都更加美好。
房门被人推开了。郑姒听到他渐近的脚步声,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盖头被慢慢的掀开,郑姒眨了两下眼睛,抬起眼眸,看到他红衣黑发,垂头凝视她的模样。
即便并不是第一次见他身穿喜服,她的心跳还是宛如初见一般,忽的漏了一拍。
郑姒眸光轻闪,心口止不住的悸动。
曾经,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忽然不可遏制的想起他时,隐隐约约中,她若有若无的意识到,或许她无法忘记他,也根本割舍不下他。
而这一刻,她终于确定,她也无法失去他。
就像他不会放开她一样。
成婚之后,他便是她的夫君,只独属于她一个人。
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霸占,让无关的旁人都与他划清界限。
就算是原本与容珩有一段缘分的郑姣也不行。
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接近他的女人更不行。
红烛摇曳的新婚之夜,郑姒忽然发现,自己其实特别小肚鸡肠,甚至可以说怀着一颗潜在的、七出之条中的“妒忌”之心。
郑姒看了一眼容珩,结果他递来的酒杯,与他共饮合卺酒。
在杯沿快要碰到嘴唇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在他探寻的目光中盯着他看一会儿,问道:“你会不会纳良娣?”
容珩愣了一下,而后眸中透出点笑意。
“你会吃醋吗?”他问。
郑姒垂下睫毛,轻轻地“嗯”了一声。
“吃醋了之后,会怎么办?”容珩静静地凝视着她,眸中透出近乎虚幻的妄念。仿佛并不是单纯的在问话,而是透过她的只言片语,将自己置身于遥不可及的、永远也抵达不了的未来一般。
“可能会和你大吵一架,然后把那些妾室都赶出去。”郑姒别开眼睛,有点不情愿的说。
容珩仿佛上了瘾,又问:“那若是我不听你的,不让你将她们赶走呢?”
郑姒瞪了他一眼,仿佛已经在生气了。
“你只能选一个。”她说,“若是要她们,便是不要我。那时候,不管我走去哪里,你都不要再找我。”
“若我只要你一个人,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他问。
郑姒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声说:“会。”
容珩眼眸深暗,抬手用手指轻轻推了一下她的手背,将杯沿抵在她的唇边。
“喝掉。”他说。
郑姒闭着眼睛将一杯饮尽,眸中带了点醉意。不知是不是今日的酒格外醉人,又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容珩挥了一下衣袖,几根红烛应声而灭,只留下一豆烛光,微弱的将周围照亮。
昏暗的光线中,身穿红衣的俊美夫君,有一双像狼一般贪婪的眼睛。
郑姒被他这样盯着,心头刚浮出一点下意识的警惕,就被他温柔的扑倒了。
第97章 【97】
郑姒原本以为容珩是一个高尚的,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可是这晚之后,她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昏暗的屋中红烛摇晃。春宵帐暖,被翻红浪,
她像就戮的天鹅一样无助的仰起纤细的脖颈,在身不由己的海潮中彻底体会到了他温柔眉目下深藏的凶性,还有他那爱折磨欺负人的恶劣性子。
郑姒被他折腾的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几乎都要没了,他却愉悦贪婪不知足,那双格外幽亮的黑眸隐隐的闪烁着不灭的火光。
把郑姒都给整怕了,他一凑近,她就很没骨气的向他撒娇,软软说不行,求他放自己一马。
结果他捂住了她的嘴,眸色深深的对她说,不要这样招惹他。
郑姒抬起湿润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满是控诉之意,又含着勾人而不自知的无辜和委屈。
容珩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对她说抱歉。
然后,他把郑姒给欺负哭了。
……
这一觉,郑姒睡得格外沉。她的意识像被扔进了一个黑洞里,睡得像昏迷了一样。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她瞧着外面的天色,对时间都没了概念,总觉得自己一觉睡了好长时间。
可其实,不过才第二日正午而已。
……虽然正午也不早了。
原本按照严格的礼制来说,第二日他们应该一大早去给皇帝和皇后请安。郑姒打小是在京中长大的,自然不会不知晓这种事。
她见误了时辰,有点担忧的向容珩提了一句,不过他却很漫不经心的说,不用理会那些繁文缛节,不想去就不用去。他也不想去。
不过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一句,如果她想去,他会陪她一起。
郑姒自然也不想去。
之后两人一起吃了午膳,而后有女官来向郑姒介绍太子妃应该掌管之事。一桩桩一件件的介绍完之后,容珩在旁对她说,想管可以管一管,若觉得麻烦交给下人就可以,全看她自己想怎么做。
郑姒头一次当太子妃,新鲜了两日。不过她很快发现,这并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府上的人都很乖,每日都一片清净祥和,根本没什么幺蛾子。
不过,即便是这样,郑姒也觉得这和她之前想的很不一样。
她以为大婚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她嫁给容珩之后,会像往日一般留在他身边,生活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
但是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看到的风景和心境,已经与先前截然不同了。
容珩表面上不显山不漏水,从不用言语表达他如何珍爱她,看重她,但是他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态度,和做的一些不起眼的小事,都让郑姒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珍视和尊重。
她的心渐渐地安稳下来,久违的感受到一种叫做“归属感”东西。
那时曾经在星河苑时,她夜半归家,看到黑暗中那盏为自己而亮的灯火的时候,曾短暂划过心头的感受。
她曾在风雨之中不慎遗失,于是常年流离失所。
而如今,终于可以不再离散,也不再放手。
……
约莫在红叶最盛的时候,缠绵病榻的老皇帝在一个寒冷的清晨咽了气。当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倾盆而下连绵不绝,冲垮了西山上早已修建好的帝陵。
最终,他被葬去了遥远的豫州,与黛姬的安息之所隔着跨不过的山河。
容珩自然而然的成了新的君主,而郑姒,也顺理成章的执掌了凤印。
一致认为自己砸宫斗戏中活不过三集的郑姒,刚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十分紧张,不过很快,她发现,她身边没有什么千回百转的勾心斗角,她也不会因为什么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事务纠纷忙的焦头烂额。
总的来说,她过的很惬意,日子与在原本的东宫之中差别不大。
不过是自家院子大了一点,下人多了一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容珩特别喜欢折腾人。
平日里他待她很好,让百无聊赖的郑姒连个吵架的机会都找不着,可是一旦夜深时红帐落下,他就会显露出另一副面貌。
郑姒觉得,容珩还是和原书中写的一样。
他那种近乎病态的骨子里的控制欲和花样众多的残忍手段,并非像她先前想的那样消失了或是改变了,只不过平日里被他压抑住了。
然后……在□□中释放了出来。
所以郑姒总是被欺负的很惨。
其实若是她正儿八经的表明拒绝的话,容珩从不会不顾她意愿的强迫她。
然而春宵帐暖,美色当前,喜欢的人看着自己,眸中含着幽深的欲念,要狠下心拒绝,实在是很难。
于是她一不小心就被蛊惑了,最后又可怜兮兮的噙着泪求饶。
而每一次郑姒与郑姣通信之后,容珩总是会折腾她折腾的更狠些,她抓挠哭喊都不管用,像只被掰开的蚌壳一样,毫无招架之力的承受。
只有在这种时候之后,郑姒会忌惮又坚定的与他保持距离好几天,在他用点手段劝哄或是放下身段撒娇之后才能好。
她没有察觉他的异状与她私底下与郑姣的通信有关,只以为他是间歇性的发疯,就像月有阴晴圆缺一样属于正常的范畴。
所以,她一直毫无心理负担的在他身边,当敌人的“间谍”。
容珩的身体依然不太好,冷风或是寒流都会让他不轻不重的病一场。而在秋冬之交的时候,他病的格外严重,严重到郑姒有好几次都彻夜不敢合眼,生怕天道毁约,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没了声息。
在他倒下的那段时期,贺骁的叛军打下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一点一点的迫近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