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温道:“大哥哥,姑娘放你走,你不走,是不是喜欢姑娘?”
顾衣:“……”谁要被喜欢!
她气的偷偷握拳,好端端的不卖惨,提她作甚,梁温简直想死!
“你才多大,懂什么喜欢!”陆恩呵斥,“这话有损姑娘清誉,万万不可再提。姑娘过不了两年,就到了议亲的年纪,此刻就该郑重起来,喜不喜欢这种轻浮的话,不可污了姑娘的耳朵。”
“我虽年纪小……”
顾衣:“???”大骗子!
梁温接着说:“可我也知道,良贱不可通婚。你我入了贱籍,姑娘是大将军的掌上明珠,身份悬殊,喜欢又有什么用?大哥哥若是有此心,赶紧按下,不可再多想,以免平添伤心。”
外头沉默了片刻,陆恩才道:“我知道了。”
“看来大哥哥是真的喜欢姑娘。只是我不明白,姑娘都给了你卖身契,你何不趁机脱了奴籍,这两年凭本事混出些人样来,等姑娘到了议亲的年纪,你才有资格上门求娶。”
顾衣恨不得跳起来给梁温鼓掌。梁温这事办的妙啊,先是拉近关系,博得好感,再装小孩子点出陆恩心事,假意站队陆恩,替陆恩出主意,其实就是想赶陆恩走。
如果她是陆恩,只会觉得梁温是天真小儿,是真心实意为自己出主意。
而且不管这提议能不能帮助她赶走陆恩,反正今夜过后,梁温在陆恩的心中,定然会亲近不少。
现在她越来越觉得,梁温能收服陆恩作臣下,靠的绝对不只是皇子的身份。
梁温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回房歇下了,一句没提卖身契的事。顾衣也轻手轻脚回了榻上,抱着陆恩很有可能被说服离开的喜悦,竟也渐渐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大早,香草便来服侍她洗漱用膳。
虽然到巳时才入城,可接走任娇柔并不是将人带上马车就走,里面还有好些个规矩。除此之外,张管事还要去县衙递手令,不可不郑重,因此便要早早布置收拾。
张管事点了陆恩随他一起去县衙,陆恩应下,尽心帮忙。
香草和几个小厮跟着顾衣去任府接人,梁温和几个年长的婆子,在城外等候。
梁温对任何安排都没有多余的话,反正只要给他吃的,让他睡觉,在小院等,还是在城外等,他都无所谓。
巳时刚到,张管事就带着顾衣一行人到了城门外。本以为只要拿出手令,就能顺利进城,没想到城门口当差的官兵却换了人,已然不是守城官差,而是身着铁甲的冷面军将,正是昨日那些铁骑。
对于张管事拿出的高盛手令,人家瞧也不瞧,直接轰人。
张管事没想到会遭此变故,十分沮丧。众人避到一侧说话,陆恩分析说:“阳乐县离北营驻扎地不远,这些将士应该是北营的人。对于他们,依我看,顾大将军的威望,或许比高大人的手令更有用。”
张管事茅塞顿开,准备去试一试。顾衣知道其中利害,不想让顾争凌牵扯太子失踪的事,辩驳道:“如今没有战事,父亲已放权给北营的将领。你我因为入城这种小事,就抬出父亲来,恐怕不好。”
“是啊,老爷最不喜咱们用他的权势办事。还是去求高大人吧,他是本地官员,又是阳乐县令的直属上峰,处理此事合情合理,他人不会多想。”
陆恩也点头:“正是。”
他们从农家小院出来,包袱都收拾好了,只等接出任娇柔就直接上路。此刻,也不必再回小院,一行人直接往西让州走。
众人脚程不慢,在西让州城门落锁前,顺利进城。
只是天色已晚,不好再递拜帖。张管事找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安顿众人歇下。
梁温不知从哪儿听说西让州的烧鸡是拿沙子烤的,别有风味,撺掇顾衣去尝。张管事狠狠叱责梁温不知轻重,骂的梁温倒是没什么,顾衣却心惊胆战,生怕张管事日后遭了报复。
她站出来打断:“张管事也是担心大家安危,天已黑了,还是不要出门,明日我差人去给你买。”
梁温嘟囔道:“这是天黑的早,况且西让州没有宵禁的规矩,外头灯火通明,人人都走得,哪有什么危险?我看姑娘也想吃。”
顾衣:“?”梁温什么眼睛,她哪里想吃了?
梁温狡猾的很,突然转头看向陆恩:“是不是,大哥哥。”
帮忙搬东西的陆恩,并没有一直盯着顾衣的神色瞧,只是听到梁温说顾衣也想吃,还以为顾衣真的想吃,便立马跳出来,说他可以出去买。
“我腿脚快,不到一炷香时间,绝对能买回来,张管事大可放心,不会有危险。”
张管事对陆恩的能力十分佩服,他说可以顺利买回,张管事便不再多言,放他出去了。
谁知众人等了近两个时辰,都要歇下了,陆恩才回来。张管事问他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耽搁这么久,陆恩只是笑着说买烤鸡的人特别多,这才耽搁了。
众人不疑有他,尝了本地的特色沙子烤鸡后,都回房歇下了。
顾衣也打算去歇息,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轻轻拉扯。她转身,就收到了梁温的眼神示意。
等众人散了,顾衣也打发香草去准备热水,这才问梁温有什么事。
“陆恩身上有血腥气。”
顾衣贝齿轻咬樱唇,凝眉思索,此刻外头尚有行人,街道商铺大多未曾闭户,陆恩能去做什么,惹的一身血腥气?
她漆黑眼眸转了转,再抬头,已是一副笑颜:“小梁弟弟,你去问问呗。”
梁温警惕道:“为何让我去问,你自己怎么不去?”
“你这天天大哥哥大哥哥地叫,与他这般亲密,假装随意问一句怎么了?”
“不问。”
顾衣立马反问他:“那你为何要告诉我他有血腥气?不会是想要我去问吧?”
梁温眼神飘到地上,“不是啊,就是跟主人你说一声。”
顾衣撇嘴,她才不信梁温是这么爱管闲事的人。
“诶,我听说西让州不只是烤鸡好吃,有一种露,叫什么来着,听说吃了一碗终身难忘,也只有此地才有。叫什么来着,瞧我这脑子,记不起来了……”
顾衣话还没说完,那边梁温已经忍不住答道:“玉引露。”
“哦,叫玉引露啊。”顾衣偷偷拿余光瞟梁温,就见这小子偷偷咽口水。
小吃货,还对付不了你?
顾衣压下嘴角的得意,原着中在阳乐县长大的太子特别喜欢吃玉引露,他回到京城后,也十分想念。
但这东西所用的果子只在西让州生长,偏偏果子和玉引露经不得长时间存放。所以他便命人装上一车的冰,拉上玉引露,再用八匹马拉着马车疾行,半日更换一次马匹,一次动用上千匹马,最后才能吃上几盏。对玉露的爱,不可谓不深。
“我还听说玉引露要十两银子一盏,算一算,够买是十个你了。”
听她这么说,梁温却笑了:“看来主人是打算给我这个奴仆买上一碗了。”
“看你表现。”
一刻钟后,梁温进了陆恩的房间,顾衣假装回房,其实偷偷躲在门外偷听。
进屋后,梁温并没有直接问,而是先真诚地谢过陆恩帮他买烤鸡,谈了好久烤鸡的味道,表现那叫个天真无邪不问俗世只爱吃。
听的顾衣都差点信了。
“大哥哥,可能我鼻子比较灵,我闻到你身上……”梁温没点破,终于打开了他进屋之后就一直抱着的包袱,“我帮你问大福借了身衣服,你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洗,都是脏的,可以先穿这身。”
陆恩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如此贴心,感动接下。
“不知你遇到了什么事,反正是因为我贪嘴才惹出来的,都怪我不好。如果让你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会自责至死。”
顾衣翻了个白眼,这小子说的这般真挚诚恳,好演技!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陆恩的声音。
“没什么大事,只是顺手救了个人。”
救人?
顾衣顿时失了兴致,准备要走,衣角却掀翻了门口搁着的铜盆,发出了好大一声动静。
不等她逃走,门已被打开,陆恩衣衫不整地站在门里,惊诧地望着她。
顾衣目光落在陆恩光洁的胸膛上,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慌忙解释:“我、我、我路过……”
然而她还是看见陆恩的脸肉眼可见的红透了。
陆恩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了看,仿佛明白了什么,又是喜又是羞,磕磕绊绊地说:“姑娘这、这么晚,不、不、不去歇息,还来看我换、换衣,我……”
顾衣几乎原地石化!
这家伙什么意思,为什么脸红?
脸红为什么还不赶紧把衣服穿好?这家伙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喜欢他,大晚上跑过来偷看他换衣服吧?
顾衣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自己也开始脸颊发烧,她还没想到该怎么缓解这份尴尬,门突然被用力关上。
门关上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了梁温愤怒的小脸蛋。
顾衣:“……”
小朋友,又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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