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看向黑曜:“你读过他的心,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最近我不在沈烈身边,也没有机会接触雷聿修。虽然不知道你猜的对不对,但是很早以前,雷聿修确实和沈烈说过,上官家协助他的一个条件就是要让顾水月在他登基称帝后成为皇后。”
盈盈在一旁声音颤抖道:“难道就因为这样他就不让小满生孩子了吗?这是什么道理?!”
黑曜冷笑道:“我猜上官家知道雷聿修更宠她常小满,或许是认为一但她有了儿子就是顾水月后位的最大威胁。估计是雷聿修答应了上官家让小满终生不孕,从而获得了上官家的信任。”
“雷聿修不会这么做!”白椴坚定地说道,“我虽然不喜欢雷聿修这个人,但也不认为他会这么无情!”
“你们男人真的可以为了权力,放弃和自己最爱的女人孕育下一代的机会?”盈盈也不愿意相信黑曜的说法。
黑曜哼笑了一声:“你别忘了他是魔族,魔族是为了和权力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种族。只要常小满被蒙在鼓里,她还是会继续爱他,有没有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轻易剥夺一个女人当母亲的权利,那也太过残忍了!”盈盈说道。
“反正又不会影响他当父亲,别忘了有的是女人抢着为他生孩子。”黑曜讽刺地说着。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
此时南夷皇宫的小花园里,小满面对迦莲,只剩苦笑。
迦莲拉着她的手,拍了拍算作安慰:“巍山璇玑寺已经让人重新修缮,而负责维修的人都是带着头套被南夷皇族死士送到那里,所以他们也并不知道真正进入那里的办法。你若在那里隐居,应该不会有人找得到。”
“谢谢您皇后娘娘。”小满欠身行礼。
迦莲看她如此,像极了当年的自己:“虽然你如此决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你们重新在一起的机会。”
“我想应该是再也不会有那么一天了。”小满淡然地笑了笑。
回到住处,小满一边喝着燕窝保胎,一边看着火苗出神。
“说到底我也和长风珏、顾水月没什么不同,都是他利用的对象罢了。或许重岳对芷婳有的那点真情……是不是跟着徒单霖去了?我到底是错得有多离谱,傻的有多可恶……”
看着小腹,小满愧疚不已:“孩子,娘亲做梦也想不到,你父亲竟然不想要你……他竟然从一开始就不想要你……”
第209章 不虞之隙
麦儿被关在营牢里,全身被鞭笞地体无完肤。
沈烈跪在一边乞求雷聿修饶过麦儿一命。
雷聿修冷眼看着麦儿,声音冰冷无情:“十日内找到她,不然你就以死谢罪吧!”
说罢,雷聿修大步离开地牢。
沈烈赶紧爬起来解开麦儿手脚上的绳索。
麦儿吃力地说道:“扶我起来,我得去把小姐找回来。”
“为什么她又好端端的不见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沈烈扶起小满,气愤又无奈道。
麦儿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这是雷聿修第一次处罚她,下手毫不留情,可见他心中有多少怒火。
此时,雷聿修回到梧桐苑,侍女们正在整理从湖州带回的行礼。
一本诗册放置在装有小满衣物的箱子里。
雷聿修蹙眉,诧异小满竟然把这本诗册带去了湖州。
他随手打开诗册,上面写着一首首情诗,有些是他给她读过的,有些是新写上的。
诗册只写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都是空白。
雷聿修随手将它放在了书桌上,叹着气看着墙上小满的画像,恨意油然而生。
门外传来脚步声,顾水月带着曹姑姑给雷聿修送来了安神汤。
雷聿修发现小满再次离开后,对顾水月更加冷漠,甚至有几次将怒火直接撒到了顾水月头上。
可她知道,如果不趁着常小满不在拿住雷聿修的心,那她就真的失去了机会。况且算到今日,常小满应该已经毒发,怕是已经不在人世。她离开的刚刚好,没有死在雷聿修面前,也就不会让雷聿修怀疑到她顾水月身上。
“你来做什么。”雷聿修冷声道。
“我做了安神汤,特意亲自送来。”
“拿走,我没心情喝什么汤!”
顾水月自然是没走,而是盯上了那本诗册。
她拿起诗册翻阅起来。
雷聿修见她擅自动了那本诗册,瞬间勃然大怒,大吼道:“谁允许你碰!”
顾水月被他的吼声镇住,当即向后退了几步,碰到了桌角,随即跌倒在了地上。
雷聿修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弯下腰。
顾水月以为他要扶她,却没想到雷聿修只是捡起了落在地上被无意翻到最后一页的诗册上。
他拿起诗册,盯着那篇《白头吟》看了许久。
曹姑姑趁此时,一声不吭地赶紧扶起顾水月。
顾水月站直身体,忍着疼,刚想开口说什么。
“滚!”雷聿修突如雷霆般怒道。
顾水月吓得花容失色,顿时慌了。
雷聿修怒目向她:“听到没!我要你滚!”
顾水月惊惧的泪水夺眶而出。
曹姑姑见雷聿修震怒,拉起顾水月仓皇逃出了梧桐苑。
雷聿修转头看向诗册,一遍遍反复读着小满的字迹。
几遍之后,他几近暴怒。
他死死抓着诗册,当即就要撕了它,却在动手时停了下来。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雷聿修苦涩地读着,“常小满,你到底要我怎样做?!”
这时,前往北戎寻找小满的人来到梧桐苑汇报进度。
雷聿修努力平复心绪,放下诗册来到厅里。
他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问道:“有什么线索?”
那人答到:“回禀将军,没有发现小满夫人进入北戎的踪迹!”
“再查!她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了北戎!另外再派人去西狄和南夷!”雷聿修厉声道。
那人想了想犹豫道:“将军,虽然没有发现小满夫人进入北戎,我们的人却发现了一件怪事……”
“说!”
“我们的人在北戎厉阳城西北发现一处徒单氏族墓地,距那里的守墓人说,曾有一位与小满夫人十分相似的女子来过此处。后来我们的人跟着守墓人去找寻当年那名女子所立墓碑……”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碑拓呈给雷聿修。
雷聿修接过碑拓,展开去看,上面赫然写着:
先夫徒单霖公之墓
荆室硕风氏叩立
看到这两句,雷聿修整个人气得发抖,青筋暴起,目眦尽裂。
整个北戎敢自称硕风氏的只有她这位硕风氏族的女儿——硕风小满!
这个立碑之人除了她绝对不会再有第二人!
她竟敢以妻子的身份为徒单霖铸墓立碑!
虽然他没有过问她离开两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她自回来之后也从未提起过徒单霖,但是这不代表他没有疑惑过。
可她不说,他也不想问,只要她回来就好。
然而,这次回来,她变了。
偶尔会显露出一脸悲伤。
熟睡时会落泪,清醒时会整整一天不说不动,只是望着天空发呆。
不自觉的叹气,不经意地抗拒,不留心地视而不见,不掩饰地索然无味。
到底那个男人做了什么让她会这样,他不敢想不敢问,忽视这个问题,告诉自己她是爱他才会回到他身边。
但今日他才知道,是因为徒单霖彻底的死了,她才选择回来。
看到这张碑拓,雷聿修感到愤怒至极到完全窒息。
她怎么可以以妻子之名为其他男人立碑?!
纵然他雷聿修有天大的肚量,也绝不允许她爱上其他男人!
雷聿修将那张碑拓狠狠攥在手中,碾碎揉烂也不能减少一分一毫的恨意。
他恨不得将常小满的骨头一点点地揉碎,再碾成粉末,就着最烈的酒将她食入腹中。
“将军,”看到雷聿修面露狰狞,士兵战战兢兢道,“我们还带回了一名自称‘司星’的少年,他说他知道小满夫人一些事,必须亲口跟将军说。”
雷聿修令道:“人在哪儿?!”
“已在门外。”
“带进来!”
司星跟随侍卫走入梧桐苑,不卑不亢地跪地行礼:“见过雷将军。”
“你是何人?”雷聿修对这名少年没有什么印象。
“在下是北戎圣教尊主徒单霖的弟子——星见司星。”司星坦然称道。
听到“徒单霖”三个字,雷聿修恨到紧紧攥紧拳头,竭力压抑着想把眼前的少年撕碎的冲动。
司星见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平静又拜了一次,说道:“将军,在下有一些秘事想要单独说与将军您听。这些事可能会为将军解答不少疑惑。”
雷聿修招招手,让周围的人全都退下。
司星微微一笑:“谢将军信任。”
“你可以说了。”雷聿修睨视着司星,冷声道。
司星看看周围,深深呼吸后,开门见山道:“您七魄之中有一魄名为伏矢,此魄之前是属于徒单霖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