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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好病弱小叔以后[穿书] 番外完结 (小胖柑)


  安南侯当时从京城逃出来,换了孩子,是为了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够活下来。书里有一段介绍背景说靖王继位之后,到底谁为太子,朝堂上着实争吵了一阵子。那一段日子安南侯过得如履薄冰,生怕站错了队,满门覆灭。所以即便是他回了京城,继承了爵位,也没有立刻接回亲生儿子?
  对了,不是刚刚换了新皇帝吗?去年收稻前后,在晒谷场上,那些大老爷们,拿着烟枪一知半解地讨论地很是热烈。
  所以安南侯的危险已经解除了,他要接回自己的亲儿子,但是陈焘在陈家养了十多年,他怕儿子回去养不熟?或者儿子以后会有陈家这个牵绊?又或者还有其他不知道的缘故?
  月娘的话也透露出一些不寻常的信息,李家那个畜生,平时虽然混账,但是也没有到这样把陈月娘往死了打。如果是设计把陈月娘拖到河边,推到河里。引父子俩下河去救陈月娘,弄死陈家父子。可为什么要留下陈月娘呢?李六郎应该巴不得能弄死陈月娘再娶。
  虽然有陈月娘这个让人想不明白的环节。但是从现实和书里的发展来说,陈焘回侯府之后很思念自己的养父母,几次想要逃出侯府。后来安南侯将陈家硕果仅存的自己给接了过去,也是为了能安陈焘的心,从那个时候起,陈焘才真正成了谢弘益。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测,不过两人身上的淤青却是切切实实地佐证。
  书里陈月娘没有回来,因为现场人太多,投河自尽不成,又回了李家。她将父兄之死的罪责算到了自己的身上,陷入了深深自责之中,怀着孕的身体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精神折磨?
  庄蕾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细节,李六郎死在月娘之前。为了保住孩子,在月娘难产的时候,李家老两口要求保孩子。陈月娘的死,成了压垮张氏的最后一根稻草,张氏没有拖过半个月,也走了。
  从父子俩出事,陈家才几个月就灭门了?书里可以说是炮灰,放在现实中也太奇怪了吧?
  庄蕾站起来去添了香烛,回来继续跪坐着,累了,额头抵住了门板的边上靠上一靠,一只手一直抓着陈然的手。直到天蒙蒙亮,她站起来,进去烧了早饭,该吃的要吃,再难也要撑下去。
  婆婆守着公公,庄蕾过去搀扶她:“娘,咱们进去吃口东西,如今就咱们三个人了,您是咱们的主心骨。不能倒啊!”
  张氏仰头看庄蕾,婆媳俩核桃眼对着核桃眼,看她这般地懂事坚强,又想想还有月娘,张氏站了起来,婆媳粗粗吃了两口。庄蕾跟婆婆商量:“娘,报丧要报哪些人家?寿材的让谁去买,寿衣香烛这些东西谁去置办,还有麻衣怎么裁?席面谁来管,这些咱们先拿个主意不要乱了。”
  张氏一下子痛失儿子丈夫,恨不能随了父子俩去了,此刻听庄蕾这么说,虽然一夜守在大郎身边,都没有挪开半步,却事事说得在理明白,定了定心神道:“报丧,咱跟你二叔公商量,让他带着阿良去报。你三叔夫妻可以卖寿材和寿衣。你周伯伯等下就过来了,席面的事情让他管。”
  她进去拿了个匣子出来,打开是一匣子碎银:“这里有五十两的碎银,你先拿来用,不够再跟我说。”
  “我知道了!”庄蕾接过匣子,她至少比婆母整个人的精神还好些,吃过早饭,同宗至亲赶了过来,庄蕾跟各位叔伯长辈行礼之后,按照跟自己婆婆的商量,一件件地跟长辈们说了想法,给每一个需要预支银子的称了银子。


第4章 孝服
  一个上午过去,寿材铺子送来了寿材,猪肉铺子送来了猪头,灵堂布置了起来,三婶子买来了布料,亲戚中的女眷都知道他们家事出地突然,早早赶过来帮忙。别人家好歹有个准备,他们家连个准备都没有,寿衣要裁剪缝制,孝服也要赶,纸钱也要剪。
  “阿然娘,你家阿焘的孝服多大,给个数!”三婶子说道。
  庄蕾一听要给陈焘穿孝子衣衫。虽然书里没有说陈焘是否穿了孝子衣,执了孝子杖。从里面的描述,他后来立刻去了京里,可见没有守孝,安南侯的嫡子,怎么可能给他人守孝?
  庄蕾扯了扯在跟三婶子说陈焘尺寸的婆母,对她言道:“娘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您能跟我进去?我跟您商量商量!”
  张氏听庄蕾如此说,她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有事情拿不准主意也是正常,跟她一起进了房间内,庄蕾问她:“娘,您告诉我阿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为什么有人说他是安南侯府的少爷?”
  “这事儿说来话长,这么乱哪有时间跟你说这个事儿?”
  “娘,您说过生阿焘的时候在那个庄子里有个娘子也在生孩子,是那个时候把孩子抱错了吗?”
  张氏抹着眼泪:“我和你爹都不信,他们走上来一口就咬定阿焘是侯府的公子,说要接了他回去,若是掉包……”
  庄蕾严肃地说:“娘,侯府的嫡子是要继承爵位的,人家不会认错的,既然过来了,就一定会想把人带走,昨日安南侯过来趁着你们都不在将阿焘拖走,就是他的态度了。要是你还想要让阿焘给爹披麻戴孝的,闹得难堪不说,人家踩死我们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不如咱们退一步,让他作为义子给咱爹穿白?”
  这么一说,张氏愣了一愣眼泪喷涌而出:“这可怎么办?那你爹岂不是没有儿子送终了吗?”
  庄蕾劝道:“娘,您信我的,阿焘现在在人家手里,你说作为义子过来给阿爹上一炷香,我估计还有可能。若是以孝子的身份,我怕咱们是再也见不到阿焘了!”
  张氏软弱却不糊涂,她看着庄蕾哆嗦着唇:“可这要怎么办啊?总要人送终的啊!”
  庄蕾轻声说:“阿娘,不管怎么样,爹是不会有人送终了。如果我们乖一点,兴许他看在咱们家发生那么大的变故的份儿上,会把那个弟弟送回来。这不就有香火了吗?另外,咱姐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让他回去。记在大郎哥哥名下,算是大郎哥哥和我的孩子。实在不行同宗里再过继一个这事儿可以慢慢筹划,阿焘,却再也不是您的儿子了。”
  张氏眼泪直挂,却也只能点头应下:“你说的也是,只是你爹和大郎太……”到底张氏还是听了庄蕾的话,跪在陈家大官人边上,放声大哭,只说自己命苦,庄蕾感同身受,心酸地几乎无法呼吸。
  庄蕾找了人去请甲长过来,回来让三婶另外裁了一件孝衣。
  甲长匆匆忙忙赶过来,张氏擦了擦眼泪:“他大伯,昨日出了这事情,就没去见侯爷。求您去城里走一趟,跟侯爷说一声,让他带着阿焘来给他爹磕个头。”
  “阿然娘,你好糊涂啊!如今阿焘是侯府家的公子,怎么可能给你一个乡下汉子守孝?”
  “我知道,是让他做义子的身份,好歹咱们也养了他十二年了……”
  “义子的身份?”甲长一听,问道:“这是你拿的主意?”
  张氏抹着眼泪道:“是,我也想过了,如今既然已经分辨清楚了,阿焘总是要回去的。他爹生前疼爱阿焘,您也是知道的。让他来看一眼,您觉得可成?”
  甲长摇摇头:“那我就去走一趟。”
  庄蕾目送甲长脚步轻快而去,看着他去拍高门大户的马屁。
  人一多,嘴就杂,多少人想要知道这里的细节。庄蕾跪在那里捶着门板哭喊:“爹啊!自从我来家里以后,你一直把我当成亲闺女,月娘有什么,我就有什么……你把月娘放在心尖尖上疼。月娘出嫁,十里八村的谁不说你嫁女儿嫁地风光。刚成婚,月娘被那个畜生打了,跑回家。你和咱娘又劝她,做人媳妇了,不能像姑娘家一样……”
  庄蕾句句把月娘怎么在夫家被打,爹娘怎么心疼,怎么样一次次地拿钱拿东西过去一一细数:“可没想到,豺狼的胃口是填不饱的啊!他们不仅是想要钱财还是想要月娘的命,哥说去带月娘回家,以后咱们一家子,只要我和他有一口饭,就有月娘一口饭。谁想到出去的时候你们都是活生生的,回来就这样了?”
  庄蕾爬起来,扑到陈然的身上大哭:“哥,我以为嫁给你了,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我只想着等老了,我能走在你前头的,你和爹这样,丢下我和娘,还有月娘,以后让我们怎么过日子?”
  反反复复地庄蕾哪怕是哭地哑了,还是一遍遍地重复这些事情,往来吊唁的人多了。陈家父子本就是横死,也有不少隔壁村子的过来围观。
  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哭得涕泗横流,也听地明明白白这李家六郎真是头恶狼。
  下午道士和尚都到了,还是吹吹打打,张氏一直在盼着陈焘回来,庄蕾看着时间流逝,心里却有些想法,恐怕那安南侯未必会让陈焘回来,毕竟这个家成了这个样子。会增加陈焘的牵挂。
  突然声音沸腾起来,亲戚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你个畜生还来做什么?”听到这个声音,庄蕾抬头看去,李家的父母护着李春生过来。
  李春生长得眉清目秀,还是乡下不多见的读书人,平日在人前话不多,待人接物也客气,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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