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一直望着前边的小路,嘴巴里唱着小曲儿,狗吠之间,两人打着灯笼,走了过来。他喜滋滋地走了过去问:“姐,说合地如何?那张氏可肯放了花儿?”却见他姐怒气冲冲,他女人缩在后头。
受了一肚子气的庄氏鼻孔里出气骂:“你不知道你家那个是个什么货色?让我去说合?我没被她扫地出门已经是好的了!”
庄青山看向自己娘子问:“她不肯?进财主家做姨奶奶都不肯?她想干什么?”
庄蕾娘一见庄青山脸色铁青就开始害怕,怯懦地说:“亲家母倒是很讲道理,她看起来是肯放花儿回来。可花儿自己不肯回来说要给陈家大郎守寡。”
刘庄氏往凳子上一坐阴阳怪气:“你那个亲家母讲道理?不过是比你那个女儿好些。你那个女儿如今可是主意大地很啊!指天誓日地说自己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心里头哪里有半点庄家的地儿?我学给你听听……”刘庄氏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把庄蕾的话讲给了庄青山听。
庄青山一听,到手的银子要飞了,又想起前两天在饭馆门口被庄蕾那般不给面子地回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刘庄氏还说了:“你生的好女儿,我可没本事劝了,这种货色,我以后是见都不想见了。”
庄青山甩过去对着自家媳妇就是一巴掌,庄蕾娘被他打地懵了,眼泪包在眼睛里,不敢哭出来。庄青山指着庄蕾娘:“就你生的那个小婊。子。给脸不要脸,有吃有喝的地方不去,还想给自己挣个贞节牌坊?”
刘庄氏拍了拍腿,作势拉了拉庄青山:“你做什么?这事情也不是她的错?你女儿吃了陈家的饭,心向着人陈家,你打她有用吗?”
“那我怎么办?都答应人管事了!我拿什么给人家?”庄青山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肉痛。
庄蕾娘抹着眼泪说:“能不能把钱还回去?花儿是铁了心不回来了,如今她是陈家的媳妇,陈家不放你也说不了别人家什么话。”
庄青山一脚踹过去,庄蕾娘被踢到了腰里,惨叫一声跌在了地上,一下子没法子爬起来,庄青山如凶神恶煞地冲着庄蕾娘道:“不要这钱了?吃什么喝什么?他家儿子都死了,再说了就算那个矮子活着,配得上这么花骨朵一样的媳妇儿吗?”
“你不要去赌了,不就都行了。你说你去给人你做工,什么时候拿过钱回来……”这话出来就变成了抱怨,庄青山像是疯子一样整张脸都扭曲了,脖子里青筋爆起,双手掐住了庄蕾娘的脖子,庄蕾娘一下子就呼吸不上来,刘庄氏看着这是要打出人命来,过去拖住庄青山:“放手,再掐要被你给掐死了!”
庄青山这才松开了庄蕾娘,庄蕾娘弯着腰死命地咳嗽,还没等她缓过气儿来,庄青山又招呼上来,噼里啪啦的甩耳刮子的声音,让刘庄氏听着都脸疼。
刘庄氏拖着庄青山,指着庄蕾娘:“你也是个不懂事的,男人发脾气,你还还嘴做什么?我看那贱.货就是像了你!说什么都回嘴。”
听自己姐姐这么一说,庄青山过来一把拉住庄蕾娘,恶形恶状地骂道:“就是你个烂女人,生了这么个不孝的婊.子出来!我打死你!”
刘庄氏也不想掺和他们夫妻之间的那点子事情,提着灯笼回家去。
住在东面厢房的,庄蕾大伯家听见他们夫妻俩又吵架了,已经司空见惯,等吵完了就好了,懒得出来看一眼,否则庄青山这个狗脾气,越有人闹腾地越凶。
庄青山心头那一百两没有的心疼和被庄蕾顶撞的恼怒,全部的恨意发泄在没有还手之力的庄蕾娘身上,自从庄蕾去了陈家,三个儿子舍不得打,就只能打这个没用女人,庄蕾娘有时候半夜睡着都会被拎起来打一顿,这会子更是打红了眼。
庄蕾娘蜷缩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越是这样庄青山越是疯狗似的叫嚣:“打死你个没用的烂货!”
三个孩子听见爹娘吵架,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这样的日子他们已经见多了。
庄蕾娘被打地痛哭惨叫,庄青山怒火攻心已经失去了神志,或者说在打自己媳妇这件事上,他从来都没有过神志。一直是要怎么打就怎么打,直到尽兴为止。
庄青山打完,进屋子里拿了银子,提了灯笼往外去。庄蕾娘趴在客堂间的墙角怎么爬都爬不起来,靠在客堂的角落里痛苦的低声呻,吟了一夜。
天亮时分庄蕾的伯母起身烧早饭,走进客堂见到自家妯娌,昏睡在客堂里,脸已经肿地看不出样子,只有微弱的气息,身前嘴上挂着血迹。忙喊叫:“孩子他爹,快过来。翠娘不行了!”
庄蕾的大伯走出来一看,拍着二房的门,庄大狗过来开门,庄青山冲进去大吼:“你爹呢?”
大狗看见素来少言寡语的大伯凶神恶煞般地问,忙回:“不知道,爹打了娘,就出去了。”
庄青河一看这个德行,知道庄青山又去赌场了,幸亏他娘死的时候已经分了家,如今这间客堂间也是分了清楚,以后重新起房子的时候,庄青河可以把客堂间一并拆了,他走出来对着自己娘子说:“你先守着翠娘!我去城里请大夫。”
庄蕾的伯娘皱着眉头,脸上不高兴地嘟囔:“你去请大夫,诊金谁出?他有钱吗?打成这样,药钱要多少?到时候全是咱们贴补进去?这个无底洞,咱们也填不满啊!”
“别多话了,救命的事情。贴点就贴点儿,谁叫摊上这么个东西呢?”庄蕾大伯说道,庄青河与庄青山完全不同,就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庄蕾的大伯娘虽然不高兴,可看这情形,也难免同情庄蕾娘,叫了一声:“大狗过来,一起扶你娘进屋去。”
庄蕾的大伯娘守着她娘,心里却是焦急,等着自家男人能快点回来,万一自家妯娌要真是咽气了,她可怎么办?
可不到半个时辰庄青河就回来了,她又觉得不对劲,问:“大夫呢?大夫呢?你有没有去城里啊?翠娘这个样子,没大夫可就真死了。”
庄青河说道:“路上遇到青山,刚从赌坊里出来,他说他自己去请大夫,看他那个情形也是着急了,再三问了是不是不行了。还让大狗和二狗去小沟村叫花儿回来。”
庄蕾的伯娘,听见是庄青山去请大夫了,心里一个松快,至少自己不用贴钱了。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翠娘,转念:“叫花儿回来?他怎么想得出来的?以为花儿真是嫁出去的啊?收了人银子,卖出去的。十来岁的姑娘送到了人家家里,从小没给过一顿饱饭,这会子躺床上要人照顾了倒是想到女儿了。肯定是没钱了,想着花儿家里还有钱,想要让花儿来付诊金。”
“你就别多话了,总归比你出钱的好。翠娘这个德行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天,让花儿过来见她娘最后一面也好。”庄青河叫了一声:“大狗二狗过来!”
弟兄三个走过来,庄青河说道:“你们去趟小沟村,跟你姐说,你娘不行了,让她过来看看!”
二狗听见这句话问庄青河:“大伯,我娘真的要死了吗?”
庄青河眉头紧皱道:“看上去不好,去叫你阿姐过来见个面。”
二狗不过八岁,一听见娘要死了,心里惊慌万分,立刻眼泪涌上来,一边哭一边跟着大狗往外走。大狗看见这个挂着眼泪鼻涕的弟弟,心烦一路斥骂他,弟兄两个抄小路往小沟村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自认为没有写崩,可昨天的收藏实在太可怜了!这样下去估计要顺V都困难了。
女主我的设定是土著,恢复了记忆。她在某种程度上是受当时的道德所胁迫的,如果不恢复记忆的话,她就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哭包。
在对她父母的态度上,她心里是恨她爹,怒她娘不争,但是心里对自己的娘还是有同情的。
而无论她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前世她作为富二代,援藏,援疆去非洲。但是我不接受她圣母的评价。
这是封建社会,是以芦衣顺母,卧冰求鲤为荣的时代。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一个出嫁的女儿,跟父母断绝关系,也太难了。我在一点一点地往下写,她怎么断绝父母的关系,怎么处理李家的事情。
第23章 遗言
弟兄俩到的时候庄蕾正在边扫院子,庄蕾正想着月娘和离的事情,要怎么弄才好。
却见两个弟弟从门外过来,大狗到了门口也不称呼一声姐,直接叫:“喂,你跟我们回去,娘快不行了!”
庄蕾心头一颤,嘴巴里却说:“你不要咒娘!娘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不行?”
二狗哭着往庄蕾身边走去:“是真的,昨天爹打娘了,娘她现在躺床上,都不能开口了!姐……”说着二狗扑到了庄蕾的身上,要拖着庄蕾走,老二脾气有些怯懦,有点随了庄蕾的娘。
庄蕾犹豫着,她心底还有童年最为恐怖的阴影,她真的不想回娘家去面对自己那个亲爹。可到底是自己的娘,再怎么样也要过去看一看。
进了屋子里拿了针灸包,跟在家里的月娘和陈熹交代一声:“娘,月娘,二郎,我回一趟娘家,我娘不行了,我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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