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我去婆婆家住几天?”贵儿问自家爹。
“两三天,阿爹会来接你的!”这般就有理由去淮州,能见她了,一想到这里杨明德脸上带着温暖。
杨明德的本家,邻居那个胖乎乎的女人对着他说:“呦,秀才!这陈家又给你送东西啊?”
杨明德也不搭理她那酸话,走了进来,把东西放在桌上,对着严家母子道:“舅兄和岳母若是没什么其他事,请回吧!”
贵儿爬在凳上打开包袱,上头是两身宝蓝色锦缎小衫子,下面是厚实的棉衣,还有一些糕饼。
天气转冷,月娘给贵儿缝了两身棉衣。因着跟王府来往,庄蕾给贵儿挑了两盒。王府的东西自然精致。还有一叠纸张,是陈熹最近在王府的一些心得,王府的几个夫子也是王爷的幕僚,有一些是对时政利弊分析,对春闱很有帮助。贵儿叫:“阿爹,这是你的!”
杨明德看着包袱里的东西,这真是……,贵儿如今身上的衣衫全是月娘做的,天还没完全冷,冬衣又准备好了,他都不用去为了这些事操心了。
严家母子看着桌上的东西,脸色变幻,他岳母推着儿子出去,门口遇见那胖婆子,胖婆子说:“这是贵儿他外婆吧?”
胖婆子把那严家母子拉倒边上,悄悄说:“你家女婿如今攀上高枝儿了!”
“什么高枝儿?”
“寿安堂的庄娘子知道吧?如今在淮州开地老大的医院……”那女人说得眉飞色舞。
“难怪了……”
“可不就是吗?那天来他那屋里待了半个多时辰。”
杨明德听见他们在那里低声细语,虽不知道是说什么,不过也猜得出,不会说什么好话,走出去冷声说:“不要胡说八道,坏人名声。”
*
陈熹回老家,把屋子都看了看,没有人住,里面蜘蛛结了网,不过想来也不会住了,里面清理清理也就是了。
隔壁院子里三叔家热闹着呢,因着黑板的生意,做了几家书院,那些书院发现他做事实在,就让他打一些课堂里的家具,比如学生的课桌什么的,庄蕾一说,陈熹设计了图纸,做了样品出来,发现那种椅子也好,小课桌也好,都要比原来的好用,又是一条新的道路。
加上黄家的铺子帮他们代销售黑板和粉笔,黑板太大销售不容易,但是粉笔销售就很简单,这门生意就渐渐做开来了。就忙活了起来,带着小沟村的好些村民一起做这档子生意。
看见陈熹回家,三婶子高兴,如今家里这般富足,全因着他们家。拉着他问东问西,陈熹跟着三叔三婶说了会儿话,老家也不可能回来长住,就是让同村的叔伯一起把瓦捡一下,墙粉一下,篱笆修缮一下。这事情托给三叔就成了,办酒席的事情也托给三叔,索性就年底回来,祭拜和酒席一起办了。
对于陈家整个小沟村简直就是羡慕地不行了,这陈家到底祖坟上冒青烟了还是怎么了?两年时间,庄花儿那个丫头做得多顺溜,这不京城回来的那个纸糊灯笼儿子,一转眼考中了举人,还是个这样嫩生生的少年举人。站在那里少年人,风姿翩翩。他们还不知道庄蕾已经被淮南王收做义女,否则更是羡慕地没边了。
陈熹去叔公家吃了一盏茶,回三叔家吃了晚饭,在他家住了一晚,留下了三百两银子,让三叔帮着把事情给办了。
临走时,本家叔伯婶子拿了一大堆的新鲜菜蔬塞给他,还有只大团鱼,三叔非要说给他补身子,这才动身去遂县,先去了药场接了两个要去医院的学徒,再去接贵儿。
杨明德以为自己已经拒绝地干干净净,没想到隔了一天,严家老头子上门来理论,骂他没良心。说不要来往的也是他,现在要来往的也是他。真是当他成了什么?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了。
那严家老头子是个十足的势利眼,当年杨家母子,穷苦,但是杨秀才十六岁中秀才,听说读书人厉害,以后考上了就是做官的了,脑子一热就把女儿许配给他。后来才知道,中了秀才之后,说是能够中举,可多少人考到老死也不过是个秀才,又觉得亏了,连带跟女儿之间也不热络了。
女儿一死,更是生怕被这个穷女婿带累,外孙也不想看,完全就不想再来往。这次杨秀才中举,还是个十二名的,被儿子这么细细一说,又心动了,一拍板,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想着自家的黄花闺女给他,他还能不要?在那里盘算着,若是以后做了县太爷的岳父,要让女婿给自己安排个什么官做做,他压根不知道本地人不能在本地为官。
母子俩回来一说,那穷鬼女婿不肯要自家小女儿,顿时感觉就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又一想连二娘都是白搭上了,养这么大,给了他,自己什么都没捞到,想来想去,连着两个晚上睡不好。
趁着杨明德门上人来来往往人多,他要过来揪住他当众问问。这不,在那里指责杨明德没有良心,那手指都要戳到杨明德脸上了,骂完,又低头唾沫横飞地骂贵儿说:“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亏得你娘生你丢了性命!”
杨明德站起来对着严家老头说:“你说够了没有?你想要断就断,你不想断就不断,天下的道理全在你那一边?”陈熹走进来一看是这个德行,出去把车上的两个少年给叫了下来。
严家老头没想到一直没脾气地杨明德会发火,怒吼一声:“怎么?你看上了小寡妇,跟人勾搭成奸,就不兴人说去?”
侮辱他还行,可侮辱月娘,他和月娘连私底下的一句话都没多说过,哪怕他心头热乎,也不过是离开一丈远才会说话,两日是谨守礼教。杨明德一把揪住老头子的领子说:“你说什么呢?”
“怎么被我戳中心事了?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寡妇抛头露脸的,还行医?不要脸。呸!”老头子骂骂咧咧:“一个个把个不要脸陈家小寡妇捧到了天上去。你打呀?刚刚中举就打老丈人,我到县太爷哪里去告你!”
陈熹听见他骂这个明白他是搞错了,历代帝王都以孝治天下,岳父虽然是妻父,却也是亲长。杨明德若是一拳打下去,被人告上去,那还了得?
陈熹过去一把拉住要打下去的杨明德:“杨大哥,消消气,把手放开!”
杨明德红着脸,被陈熹把手给拉下来,贵儿抱住陈熹的腿:“二叔!”
陈熹拉开杨明德,揉了揉贵儿的头顶,道:“小乖乖,去里边,别出来,当心伤着。”
那严家老头仿佛胜利地对杨明德说:“看你敢打我?你只要敢打,我让你举人都做不成。这件事成也要成,不成也得成。”
陈熹看贵儿进去,问一声:“杨大哥的岳父是吧?”
严家老头看向陈熹:“我们家的家务事,不用外人来管!”
陈熹伸手过去就是一拳头,那老头猝不及防,被他一拳头打地头撞到了墙上。陈熹退后一步挑眉:“你们家的家务事,我管不着。但是陈家行医的小寡妇是我的长嫂,你在侮辱我长嫂。我能不能打你?药场的兄弟,有人在侮辱你们庄娘子,要不要来补一脚?”
那老头要伸手过来抓陈熹,被陈熹身边的暗卫格挡开来。
两个小伙子冲过来,一人踢上一脚,等人踢完,那老头已经蜷缩在了地上,抬头看陈熹,想要挑拨,哼笑:“你居然替你嫂子的奸夫打人!”
杨明德怒吼:“你血口喷人,庄娘子为人正直,救人无数,你岂敢这般侮辱她,不怕遭天谴吗?”
陈熹过去一脚踩着他的肩膀:“天谴这个事情再说。我喜欢当场了断。”
说着陈熹走上前,外面本就围了很多人。陈熹森冷地看着那个严家老头:“我嫂子为我兄长守节,撑起陈家,救我这个小叔,护着小姑,孝顺婆母,行医积善。这些是遂县人有目共睹的,今日却被你侮辱与人有奸?”
“你不要仗势欺人!说她与人有奸,不是我说的,是有人明明白白看见的!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严家老头仰头看着陈熹,陈熹脚上的力气加大了,问:“谁说的!”
那严家老头看向那个胖胖的婆子一指说:“她亲眼看见的!”
陈熹放开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胖婆子,那个婆子退后一步又一步,叫:“陈二郎,你想干什么?”
“问问你,看见什么了?什么时候看见的?”陈熹的声音散发着与这个年纪不符的冷硬。
那个婆子从来没有被这样的人,用这样的口气问过,一直口齿灵活,到处去搬弄是非的她,舌头此刻却打结了,磕磕巴巴地说:“那一日,你嫂子过来……去秀才屋里呆了很久……”
“我问,是什么时候?你这个都记不起来吗?”陈熹继续问。
“是一年前了!”
“一年前?贵儿摔断腿的时候?”
“对!”
“贵儿的腿是怎么摔断的?”陈熹问她,那胖婆子双颊的肉在抖动,陈熹说:“是你推着他摔地上摔断了,摔断了你也不带他去看郎中,任由杨大哥从外边回来,发现贵儿的腿出了事情。大晚上抱过来,是我家嫂子看见孩子可怜,去找了闻先生,一起帮贵儿正了骨。她担心贵儿乱动,会骨折的地方错位,在家试了石膏绷带,来给贵儿换绷带。那个时候屋子里三个人,杨大哥,贵儿和我嫂子。她换绷带肯定要时间,所以就待地时间久了,就被你这样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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