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你少爷我马上就没有人身自由了。”李执哀叹道。
墨砚有些糊涂, 不知道李执是什么意思, 遂双眼迷茫的看着李执。
李执见墨砚一副蠢样,忍不住给他一个爆栗。
“哎哟。”
墨砚双手捂住脑门,一边揉搓,一边抱怨道:“少爷您不高兴,别拿小的出气啊。小的本来就不聪明, 这要是打傻了怎么办?”
“你小子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还敢挑我的不是,可是这段日子欠收拾了?”
话音刚落,李执一脚踹到了墨砚的屁股上。
“哎呦,少爷饶命,小的可没招惹您啊。”
墨砚边叫边跑,一心想找许念安求救。
“怎么了?”红兰见不远处吵吵闹闹的,疑惑问道。
“瞅着像是墨砚,看样子是少爷在教训他。”虎妞把果子塞进嘴里,声音有些含糊。
许念安自然也见到了,但只是笑着没说话。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清新冷冽,唇齿留香,是难得的好茶。
“呀,少夫人,还真是墨砚和少爷。”
二人跑近了,红兰看得真切后,才惊讶说道。
只见墨砚跑在前面,双手抱着脑袋,边跑边求饶,身上已有了好几处鞋印。
李执跟在后面,健步如飞,脚尖着地,见墨砚跑得慢了,就趁机踹上一脚,像是找到了练功的新姿势。
眼见救星就在前面,墨砚牟足劲儿往前冲。快到许念安跟前时,他还机智的转了个弯,绕到了红兰身后。
“少夫人救命啊!”
墨砚一路又跑又喊,差点儿背过气去,眼下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你又欺负墨砚干什么?”许念安笑问李执。
“娘子。”
李执笑嘻嘻的凑到许念安眼前,丝毫不顾及墨砚的感受:“是他先惹我的,我只是稍微教训他一下。”
说完,还瞪了眼墨砚,威胁他闭嘴。
我......
墨砚无奈想哭,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行了,以后别老欺负他。”许念安清楚怎么回事,也不打哈哈,直言说道。
“对了,方才父亲找你何事?”
“别提了,你夫君我的好日子就快没了。”
说着,李执撩开下摆,坐到许念安身边,厚脸皮的就往许念安身上靠。
“怎么说?”
许念安一个指头,把李执的俊脸推开。
李执有些哀怨,可怜兮兮的看向许念安:“我明日开始,就要和父亲一同上朝了。”
“就这?”许念安诧异。
“这还不够?!”
李执感到震惊,委屈道:“我以后就不能时时刻刻见着你了。”
“......”
许念安满脸黑线,这人学问功夫都长进不少,怎么行为腔调还是这个样子。
李执气得要死,却见许念安直翻白眼,遂心里十分愤懑。
他死缠烂打,终于将许念安拖回房间,打算好好教育一番。
红兰虎妞相视一笑,各自散去,谁也没管可怜兮兮的墨砚。
墨砚只得自己打水,将衣服的脚印清洗干净。
自家孩子头回上朝,金氏比谁都紧张,一大早就起来张罗。
却听李皖不咸不淡的酸道:“往日我上朝,也没见你这般殷勤。”
金氏一听,忍不住偷笑,看来老鼠的儿子确是会打洞,李执含酸拈醋的本事,可算是找到源头了。
一旁的许念安也明了,觉得这两人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好不容易将父子两人送出门,许念安赶紧回屋补觉了。
这么久以来,她终于有一个清净的早晨了。
朝堂上,众人讨论国事,李执也不敢偷懒,一直仔细听着,生怕露出纰漏。
忽然,殿外传来消息,说有边关急报。
皇上一听,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即刻让人传召。
一眨眼的功夫,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就站在了大殿上。
“启禀皇上,边关急报,蛮族五万兵马犯我边境,触发了两场小规模战争,我方死伤惨重。”
传令兵后背直冒冷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有如此荒诞的事情。
“什么?!”
皇上震怒,对方就几万兵马,竟导致我军死伤惨重?
“兵部尚书,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声音冰冷,听在兵部尚书的耳中,就像是一把悬于头顶的寒剑,随时可能落下。
“回、回皇上,前几日接到宋将军信报,说我军原本胜券在握,可不知为何,打到一半时,我军刀剑竟凭空生出裂纹,轻轻一碰,便拦腰折断了。”
兵部尚书的声音越来越小,双腿不自觉打颤:“而、而且护甲也很容易刺破。”
“好啊,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
皇上冷哼一声:“朕的士兵在前线保家卫国,舍生忘死,没想到竟然栽到你们手里!”
手里的奏折一把扔到地上,吓得群臣齐齐跪倒在地。
兵部尚书吓得魂不守舍,硬着头皮,颤声说道:“卑职监管不力,罪该万死,请圣上责罚。”
“监管不力?你倒是会推卸责任。”
皇上冷眼看向群臣,肃声道:“兵器采买是谁负责的,给朕革职查办!”
“是,卑职立刻去查。”兵部尚书急忙应道。
他眼下保命要紧,哪还有空管其他人的死活。
第70章 线索
“怎么,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皇上看出兵部尚书的心思,冷声道:“给朕摘了他的乌纱帽,押入大牢。”
禁军侍卫得令, 将兵部尚书拖了出去, 任他如何求饶都没用。
“此事定要彻查,不知哪位爱卿愿意辛苦一遭?”
皇上声音冰冷,眼神扫视群臣。
众人低头不语,心知这是个出力不讨好的活儿。
查不出来是死,若侥幸查出来了, 但幕后之人先动手, 说不定也是死。
“你们可真是朕的股肱之臣啊!”
皇上冷哼一声:“既如此, 那朕只好亲自点人了。”
“皇上,微臣愿意。”
就在众人唯恐避之不及时, 李执却出声说道。
“哦?李爱卿?果真英雄出少年。”
皇上的怒火被浇灭少许,继续道:“朕封你为监察使, 全权负责此事,有问题直接上奏,无需经过他人之手。”
话音刚落, 朝堂一片哗然。
不一会儿,就有人跳出来反对:“回皇上,微臣并无恶意。只是李卿年纪尚小, 此刻又刚入朝为官, 实在是难堪大任。”
“哦?既如此,那你来?”
见这人沉默不语,皇上又问道:“除了李卿家,还有谁愿意担此大任的?”
众人又是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没有敢出头的。
“一个个帮不了朕,还要说三道四!”
众人一听,把头埋得更低了,都不敢再出言反对。
“如此就定下了。退朝。”
皇上起身离开,临走时看了眼李皖。
众臣闻言退下。
李皖收到皇上的眼神,遂让李执先行回府,自己则去了御书房。
张廷财看着远去的李执,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回府后,张廷财将陆晓雅训斥了一顿,将自己的诸多不顺,都一一归结到了陆晓雅头上。
也不管陆晓雅如何哀求,张廷财直接将她赶回了老家,随意配了人。
李执回府后,一直待在书房,潜心研究,见李皖进来,急忙起身行礼。
李皖摆摆手,示意李执坐下,直言道:“你可知今日皇上为何找我?”
“想必和此次战败有关?”李执猜测。
“正是,甄小四查到些眉目。此事或许涉及亲王。”
屋里只有父子两人,李皖遂直言道。
“禄亲王?”
李执之前起过疑心,寻常官吏不可能如此胆大妄为,利欲熏心。
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据皇上的暗线来报,禄亲王最近频有异动,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未免也太巧合了些。”李皖皱眉说道。
“父亲,若禄亲王真有反心,必定少不了银两。眼下,我发现户部的账目混乱,恐有线索。咱们可以顺藤摸瓜。”
李皖心中赞赏,但嘴上还是叮嘱道:“你要多多揣摩,仔细着做,尤其注意银钱流水,不要放过细枝末节。”
“是,父亲。”李执出声应下。
李皖示意李执继续忙,转身就要离开,却突然停在门口,回头问道:“那陆姑娘如何了?”
“什么陆姑娘?”李执一脸茫然。
“别装傻,就是宴会上和你说话的陆姑娘。我听说,你们还在庙会上偶遇了?还独处一室?”
说着,李皖的声音冷冽起来:“我告诉你,念安才是我的儿媳妇。”
李执下意识一抖:“什么独处一室,明明还有墨砚呢!”
见李执毫不心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李皖这才放心:“以后的诱惑会更多,希望你行得端,坐得正,能像今日一般坦荡。”
“是,父亲。”
得到李执的真诚答复,李皖这才转身离去。
到底是谁乱嚼舌根?莫不是墨砚?
李执暗自咬牙,他非要去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