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可以在县城碰见梅芬的女同事后就跟狗尾巴似的贴上去,从县城回镇子的路上,他可以一路都说着梅芬的坏话,同时被女同事表达好感。
“你不知道梅芬有多爱哭,哪像你们这么阳光……”陶大勇悻悻然说道。
女同事能说什么呢?
当然是看笑话啊,一下车就把陶大勇的话告诉给闺蜜。
笑话不能一个人看,需得大家一起看才热闹,毕竟梅芬平常在学校里可是逢人就标榜自己的丈夫陶大勇是多么温柔体贴,是旷世难得一遇的绝品好男人,叫她梅芬捡着了,可得多亏上帝的庇佑。
这是上帝对她这个最忠诚的信教徒的犒赏。
“今天,大勇给我一百块了!”
“今天,大勇给我买鞋了!”
“今天,我们大勇给我做饭了!”
……
但凡,陶大勇干个屁丁点事,梅芬都要拿到学校里炫耀。
她的大勇是世间最好最好的丈夫。
然而,她的大勇出轨了,她的大勇赌钱了,她的大勇已经半年没有去做生意,她的大勇已经欠下了一屁股的赌债,家里的房子都在秘密卖出去等着搬家了……
梅芬什么也不知道。
陶大勇终于转到了自家门口,看着自己家的大门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梅芬打开了门,见到陶大勇非常意外:“大勇,你怎么回来了?我正准备去上课。”
“哦。”陶大勇闷头进屋。
梅芬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咦,大勇,今天你没把小车开回来吗?”
镇上有小车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所以这是梅芬在同事面前吹牛逼的重要本钱。
尽管,丈夫的那辆小车,她并没有什么机会坐,居多时候,丈夫都用那辆小车载着情人去东逛西逛,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梅芬不知情啊。
尽管梅芬有些怀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勇没有承认啊!
没有承认的,就不是事实。
梅芬的手突然被陶大勇握住了。
梅芬有些吃惊:“大勇,你这是干嘛?”
陶大勇不由分说将梅芬拉了进去,门重新关上。
梅芬被丈夫快速拽着向楼上走去,她嘴里嚷着:“大勇,我得上课去了,我快迟到了。”
“今天不去上课了吧。”陶大勇闷头说道。
“那怎么行?”不待梅芬说完,她就被陶大勇推进了卧房,卧房的门砰的关上,惊动了家里的公爹。
老公爹,陶老头看着儿子儿媳的房门叨了一句:“搞什么?”
屋子里,梅芬看着陶大勇,皱起眉头:“今天不行呢?不在安全期。”
“你怎么知道?”
“我每个月都有记账啊。”
陶大勇看着梅芬的面孔突然好烦,这个女人真的烦透了,每个月都要记账,老子想不想是记账说了算的事吗?
“你的账本在哪里?”陶大勇问。
梅芬去抽屉拿了账本过来,陶大勇翻开最新的一页,呵呵,从上个月开始,就没有记录日期了,也就是说,在这女人的记账下,他从上个月开始就被迫不想了。
再翻到从前,陶大勇呵呵,在这个女人的记账下,他每个月想的时候都屈指可数。
他是个正当年的男人!
陶大勇将账本撕了个稀巴烂,梅芬愣住了:“大勇,你干嘛?”
“老子想要孩子!”陶大勇将梅芬身上的衣服像账本一样撕了个稀巴烂。
“大勇,我还没有祷告,我想要个儿子,万一是个女儿……”梅芬惊恐地喊。
“是儿子还是女儿,上帝说了不算,老子说了算!”陶大勇怒吼着。
梅芬不但迟到了,还旷课了。
她被请去教导处谈话的时候,陶大勇走出了家门,去了街上一间理发店店里。
街上的理发店不多,那种给老人小孩剃头的理发店环境都很差,只有一家装修得稍微高档点的理发店,经营店铺的是一对兄妹。
妹妹是个离婚女人,长得非常好看,因为是理发师,自己给自己做了漂亮的发型,整个人看起来风情万种。
陶大勇走进理发店,妹妹就把手上的电吹风交给哥哥,给了陶大勇一个眼神,两人进了里间。
“怎么了?”妹妹看着陶大勇的表情,善解人意问道。
漂亮的女人又这么温柔如水,哪个男人受得了?
陶大勇叹口气:“心情不好,来你这里避避。”
“怎么,梅老师给你气受了?”妹妹随便问句话,仿佛都能动听得唱起来。
“她?”陶大勇冷笑,“她一辈子都不知道生气是什么东西。”
“那你还不满足?”
“无趣。”陶大勇吐出两个字。
妹妹在心里冷嗤:呵,男人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绑架
理发店妹妹有个和梅芬相得益彰的名字:李芳。
梅李芬芳。
可是和梅芬比起来,李芳是这么不同。
梅芬是一条死鱼,李芳就是石斑鱼。
梅芬一动不动,只由着地鼠打洞。
李芳却活灵活现,古灵精怪,她可以在四面八方各个位置,摆出五花八门各种阵仗。
梅芬不需要陶大勇做什么,就已经半死不活,李芳却让陶大勇体验了一把成仙,又体验了一把做鬼。
所以陶大勇离不开李芳。
哪怕他知道自己有家室,和李芳在一起是不对的,他也宁愿一直错下去。
李芳是离异的,带着一个女儿,所以她和陶大勇之间,犯错的是陶大勇。
陶大勇在李芳面前又从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变成大汗淋漓元气大损的汉子,他趴在里间用来给客人洗头发的按摩皮床上,感觉自己已经奄奄一息。
“你今天喂过梅芬了吧?”李芳坐到另一张按摩皮床上,用手指理了理自己的波浪卷发,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吃醋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陶大勇问。
李芳笑着说道:“每当这时候,你都显得很憋屈,要发泄些什么。”
“你啊,就是鬼精。”陶大勇坐起来,看着李芳愣愣失神,“如果我一败涂地了,你还跟着我吗?”
“这话你得问梅芬,我是你什么人?什么人都不是,对不对?”
是啊,他们不是夫妻,没有那本证,难道就凭刚才做过的事就将双方捆绑在一起吗?都说拔那什么无情来着,女人何尝不是?
不然李芳怎么可以离婚,怎么可以重新和他在一起?
比无情,男人和女人谁又比得过谁?
陶大勇突然想,如果他和梅芬离婚会怎么样?基督徒是不离婚的,梅芬一定不会离婚吧?无论他走到哪种地步。
这一点陶大勇有自信,而自己呢?
陶大勇倒是想和梅芬离婚,那么无趣一个女人他真的受够了。
一个月后,陶大勇的事还是瞒不住了,车子早已被赌场的人拖走,房子也被赌场的人以买卖为借口拿走了,他不得不要带着梅芬和父亲搬出房子。
梅芬哭了。
一如既往,那么讨厌地哭哭啼啼着。
陶大勇很烦,“如果你实在过不下去,那就离婚吧。”
她是基督徒,怎么可以离婚?
梅芬擦干了眼泪:“你心中,我就是一个只可以同甘不可以共苦的人吗?”
梅芬不离婚,可是陶大勇觉得,这是梅芬对上帝的忠诚,不是她对丈夫的忠诚。
梅芬不但不离婚,还怀孕了。
陶大勇那个有钱的叔叔出面还了陶大勇的赌债,又给他们买了个小房子,并让陶大勇重新做起了生意,然而赌徒的赌瘾是那么容易戒掉的吗?
又有了房子,又开始做生意的陶大勇,难道赌场的人会放弃这块肥肉?
他们把男人女人骗去赌都是有套路的,几个人合伙在赌桌上就是为了让你倾家荡产,那些人不怕下地狱的,他们不信投胎来世那些鬼话,他们甚至不管明天,他们只顾今朝有酒今朝醉。
梅芬在孕期做了什么呢?把陶大勇父亲处了多年的女伴驱逐了。
“你怀孕了,家里总要有个人做家务照顾你。”陶父求情道。
梅芬呵呵哒:“你手残了吗?脚残了吗?你不可以做饭不可以照顾我?”
陶父很愤怒,可是他敢怒不敢言,虽然他是男人,他可以天生享受性别优势,在家务里做一个旁观者,可是他老了啊,得仰仗儿子儿媳养老。
“她在咱们家呆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陶父好卑微。
梅芬冷笑道:“要报答她那是你的事情,以前咱们家是大房子,多住一个人没什么,现在咱们家是小房子,多住一个人太挤。”
“怎么会挤?她不是和我一个房间一张床?”
“那你去和她住好了,她又不是没有儿子没有房子,她在咱们家住了那么多年,轮到你去他们家住了。”
梅芬是铁了心肠要赶人,陶父只能在心里骂梅芬:上帝就是教你这样对待自己的长辈吗?
陶父的年龄又不大,身边怎么可以没有女人?陶父不能把这个话说破,就算他不说,梅芬心里也清楚,但是她会说:呵呵,陶大勇每个月都还记账呢,你个老不死的想得倒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