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鸡窝,季明岑看到了和一群鸡仔混迹在一起的小黑。“等羊群的规模上来了,小黑可以帮忙做牧羊犬。”
梁衔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得了吧。小黑赶赶鸭子和鸡还行,羊根本就不怕它。另一只狗,你没见过吧,也和小黑差不多大,每天被羊撵着跑,狗脸都丢尽了。 ”
他们拿着锤子和凿子,把地上的孔洞凿深,再把栅栏压进去,弄好之后梁衔月还用力推了推,感觉牢固才收手。
“这附近有什么野兽吗?”季明岑问道,“那边有一片林子,这里又养了这么多的鸡鸭,要小心野兽被吸引过来。”
梁衔月还没在农场里见到什么野兽。“工程队在清理果园的枯木时,发现了一些狐狸和狗獾。倒是没见到什么大体型的野兽,羊是不怕狐狸和獾的,鸡鸭那边有小黑守着,离我们住的地方也近,有动静立刻就能赶到。”
季明岑点头:“这些小体型的野生动物还好,要是发现了大型野兽的踪迹,最好还是上报基地处理,免得受伤。”
他说完这话朝着羊圈里看了一眼,刚刚还好奇的盯着他们两个看的母羊已经跑到了羊圈角落里,奇怪地侧躺在稻草上。
季明岑看清楚以后,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指着母羊说道:“它好像要生了!”
“啊?”梁衔月赶紧站起来,慌张的望过去。母羊生产的时候要注意什么来着?
两个人翻过栅栏,慢慢靠近了生产中的母羊。
幸好,母羊比他们靠谱得多。很快,一只浑身裹满粘液的小羊就落在了干草里。
季明岑把戴着的手套翻了个面,干净的一面朝外,小心翼翼地把小羊举了起来,放到了母羊边上。看到母羊已经在舔舐小羊,两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就生完了?”
“应该……生完了。”季明岑脸上是和梁衔月如出一辙的茫然。
“不是,还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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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怀孕的母羊生了两只小羊。小羊在生下来不到半个钟头就已经能站起来,凑到母亲的身下喝奶。
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生产过程中没有出现意外情况,母羊也顺利的泌出了乳汁。
梁衔月一家的食谱上多了羊奶一项。
来访的客人们也跟着沾光,早餐时吃上了鸡蛋饼配羊奶。羊奶里丢进几颗杏仁,就能大大去除里面的膻味。等有空了,梁衔月还想用羊奶试着制作奶酪和发酵酸奶。农场里的这只母羊奶量充沛,两只小羊消耗不掉它的奶水,多余的也不值得跑几十里路送到基地里卖,喝不下的能制成奶酪最好。
吃完了早餐,众人就要开始今天的劳动。
昨天只是热身,今天的任务量却是实打实的重。梁衔月从海岛空间的果园里挖出了二十几棵果树苗,准备种在农场的果园里。
经过这么多年的生长,海岛里的果园已经初具规模。加上梁衔月一有机会就栽种新的果树,果园的面积比最开始扩大了三四倍。
从几年前开始,空间里的果园每年能稳定的产出枣、樱桃、苹果和桃子。
吃不掉的新鲜大枣可以晒干成红枣储存好几年,樱桃树原本只有一棵,扦插过后有了很多小树苗,但也还没能结果,一家人努努力,吃掉一棵树上的樱桃还没什么难度。只是苹果和桃子略多了些,住在基地里,又不方便拿出来和人交易,怕引人注目。
于是梁衔月一家只能想尽办法把苹果和桃子做成其他耐储存的食物。罐头、果酱、烘干成果脯,切薄些烤成脆片……
即使梁衔月使出了百般招数,还是有一部分水果烂掉了,只能丢去喂鸡。
空间里的果园最开始不懂得规划,有些树苗间距种得过密,梁衔月把树龄可以结果的果树挖出来,准备种到农场的果园里。今年秋天的时候,她就有了顺理成章的理由,把多余的水果卖给基地。
今天他们六个人就要挖坑种下果树。
换上了劳作的衣服和鞋子,带上工具,几个人上了两辆车,朝着农场西边的果园驶去。
这片果园占地很大很大,半个山坡曾经都种满了各种果树,现在却杂草丛生,遍地荒芜。工程队过来帮忙清理时,一些坡地机器开上不去,只砍伐了山坡靠下的树木,杂草也没能全部清理干净。
梁衔月打算从下方开始,慢慢恢复整片果园的生机。
首先要挖二十几个用来移栽树苗的大坑。栽树苗的坑要挖得又大又平,防止窝根。土里有很多碎石块,经常挖着挖着,就听到铁锹和石头碰撞在一起“叮”的一声。
他们两两一组挖坑,等坑达到了标准,每个人都在这早春的天气里汗流浃背。
挖好了树坑以后还要上底肥,最后才是小心的把树苗根系层层分开,让根系舒展开再覆盖上细碎的表土。
等所有的树苗都种下以后,还要去一边的小河里打水。
小河看着离果园很近,其实之间有好长一段距离。梁衔月已经慢慢习惯了在农场里开车才是最方便的交通方式。她还有以前收集来的几辆摩托车和电动车,也都停在工具房外面。不过是现在天气还没有彻底转暖,骑摩托车风大容易感冒,要不然去一些近处的地方,骑摩托也很方便。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农场里也是一样。因为作物还没种下来,各处看着都很空旷,眼看着不远的地方,也得走上半个多小时才能到。
梁康时带着黄一峰朝小河边去了。开的是梁衔月用原来的车置换来的一辆不大的厢型小货车,后面的车厢门整个拉下来,车厢内部能放上不少东西。
黄一峰回来以后兴奋的说:“河里有河蚌和河蚬!等我们给树浇完了水去捞点河鲜,就数着开春这段时间味道最好。”
“好啊,”梁衔月也很赞同,“河蚬和蒜苗一起炒最鲜了。正好家里也有蒜苗。”
给所有的树苗浇过水以后,大家就浩浩荡荡的朝着小河边出发。
这还是梁衔月第一次仔细观察这条小河,河水潺潺的流着,清澈得能一眼望到底下的鹅卵石,还能看到颜色浅灰有些透明的小虾穿梭在石缝间。
他们来到的这段河水很浅,为的是方便找出泥沙里的河鲜。蹲下来以后,先看到的是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水流,像一大块流动的水晶。
易君夸道:“这水可真清,河蚌我也只在小时候吃到过,后来河水的污染越来越严重,河蚌都死光了。就算偶尔发现一两个,长在那种脏水里也不敢吃。”
梁康时想到种树需要浇水,提前穿上了水靴。其他人穿着的是普通的鞋,就没办法下水。
四月的河水冰冷刺骨,梁康时拿着个箩筐走到小河中央,也不仔细分辨泥沙和河蚬,只一股脑的都装到箩筐里,在河水里简单地晃晃,澄掉了其中的泥沙,把石子混着小河蚬一同拎上岸,交给岸上的人挑选。
河蚬个头不大,颜色从深灰色到黄褐色都有,这种小河蚬本来就长不大。不像河蚌,能长得比人的脑袋还要大,不过那时的肉就太硬了,咬都咬不动,给小黑和大青做磨牙棒还将就。
这条小河里也没有那么大的河蚌,不能下水的几个人有时在水里看见河蚌,要么指挥着梁康时下水捉,要么看河蚌的位置离岸很近,干脆自己捡了根树枝把河蚌勾过来。
回程的时候,箩筐底装着半个箩筐的河蚬和河蚌,季明岑还用箩筐抓上来两条鱼,颜色金黄,头扁扁的,身体却很细长。梁康时认识这种鱼,说是叫牛尾巴鱼。这一听就是民间起的别称,不是学名。
回到家以后,梁衔月为了确认这种鱼是可以食用的,特意查了资料。原来这种鱼叫做拟鲿,是一种对水质要求很高的肉食性鱼类,肉质细嫩,味道极其鲜美,像这种野生的拟鲿,放在以前可是有市无价的珍贵商品。
中午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吃午饭,晚饭就提早到下午三点种吃。河蚌和河蚬要在水中静置一天,吐尽里面的泥沙才能吃。所以只用两条拟鲿煲了汤,清炒了几个小菜,配上一锅白米饭。
拟鲿煲出来的汤果真鲜美无比,两条鱼根本就不够吃,连汤汁都被拌进饭里吃的干干净净。
晚上睡觉前,黄一峰还惦记着今天捡到的河鲜,说一定要在明天回基地之前吃上。
梁衔月当然要满足他这个愿望,第二天早上吃的是用河蚬做配料的咸粥。这可是梁衔月在资料库里搜索到的菜谱,也是第一次做,不过结果还不错。
先煮外壳洗刷干净的小河蚬,水里要加姜片和米酒。等河蚬开了壳以后,壳可以扔掉,但肉和水一定要留下来。
煮过河蚬的汤汁颜色奶白,煮上粥以后,把分出来的河蚬肉混上豆豉和姜丝炒香,最后放回已经熬的略稠的粥里,加点盐和胡椒粉调味提鲜,滋味真是绝了。
黄一峰直说自己被鲜得找不到北,遗憾不能天天住在梁衔月的农场里。
“黄叔,来我这可是要帮忙干活的,活多得三天三夜也干不完,你忘了昨晚还说腰酸腿疼,这样也要来?”梁衔月打趣道。
“来,怎么可能不来,等河水再暖和点,我还要带着你们去摸田螺,混着辣椒一炒,再来点小酒,不说了,口水都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