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她答应,苏宴就两眼一闭,靠在她身上不说话了,她顿时松了一口去。
表哥还说她酒品差,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将苏爱卿也先扶下去休息吧。”
他们虽是定了亲,叶媚也不好跟着去,只能让宫里的太监将他扶下去休息。
这俩人虽是喝醉了,可云照的其他使臣还在,宴会还是得继续。
夏侯雪扶着她皇兄走出不远,就被人给撞到了,她肩上一痛,有些恼:“罗坤,你扶着皇兄先去休息。”
“是,公主。”
夏侯雪偏头看向撞她的人,是个圆脸杏眼的姑娘,一看就有些凶悍,瞧着面相就有些不喜。
“公主殿下忽怪,我是不小心才撞到你的。”
“不小心就完了,你跪下给本公主赔罪本公主就原谅你。”
“你——”
夏侯雪睨着她,等着她的动作。
“公主,她只是不小心,请公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她吧。”
李如意见来人眼前一亮,轻声道:“谢公子。”
夏侯雪冷笑:“谢忻舟要你多管闲事。”说着抽出手中的鞭子就要打李如意,却被谢忻舟一手给接住了。
“你松手。”任她怎么拽都拽不动分毫,夏侯雪自己突然松了力也不拽了:“好了,本公主不打她就是了,你松手。”
谢忻舟见她不似作伪,一言松了手,夏侯雪看了二人一眼:“走了,无趣。”
等她走远了,李如意才道:“其实谢公子不必为我得罪云照公主的,毕竟您还要一直护着他们的安全,万一她借此刁难你怎么办?”
“无事,这公主虽是刁蛮,可心思单纯,不是坏人。”
李如意低垂的眼睫毛颤了颤,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
“阿姐,你怎么在这,让我好找。”
李如意连忙朝着谢忻舟伏了伏身:“谢公子,家弟找我,我先走了。”
谢忻舟朝着她所说的家弟看了过去,见他走路脚有些跛,心道,原来是昆信侯家的嫡女呢。
苏宴被扶下去后,聂倾城借口胸口闷也出去了,她一出去,二皇子褚云晟很快也跟了出去。
走到御花园中僻静处,聂倾城停了下来,她冷声道:“二皇子殿下您跟着臣女做什么?”
褚云晟轻笑走近了两步:“你怎知是本王?”
“除了你如今还有谁会找臣女说话。”
褚云晟轻笑:“你想嫁给苏宴吗?”
聂倾城眼眸微睁,随即又若无其事的道:“二皇子胡说什么?”
“这这个时候了,你还同本王绕什么弯子,你喜欢苏宴,本王喜欢荣安,机会只此一次,就看你舍不舍得下名声了。”
聂倾城咬牙:“如今臣女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二皇子有什么办法尽管说。”
褚云晟又走近了她两步,凑到她耳边细细说了起来,聂倾城神色接连变换。
“如何?”褚云晟退后两步看着她。
聂倾城只犹豫了一瞬,咬牙点头。
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她同苏宴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等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暗处走出两个人影,李如意戳戳自家已经震惊到傻了的弟弟。
“如今你还喜欢聂倾城吗?她与二皇子这是在打苏瑾之的主意呢,这种坏事她没少干。”
李星承满眼的不可置信,情绪一点一点的崩溃。
他奉若神明的女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他转身就走,一条腿因为断过有些跛,李如意急道:“你去做什么?”
“我去找荣安郡主。”
等李星承到了云欢殿时,宴会已经散了,宫人已经去偏殿瞧苏宴和云照太子醒了没。
李星承找到叶媚,将他看到事情都说了,叶媚顿时着急起来,这聂倾城与二皇子不会又是使上次的计谋吧,这次表哥喝醉了可如何是好。
她冲着李星承说了句谢谢,也不顾崔驸马的喊她,着急忙慌的就往偏殿的方向跑。
然而等她跑到偏殿时,却发现偏殿那里已经围满了人,其中一间房里面传出尖叫声。
心里顿时一咯噔,表哥不会已经被玷污了吧,不是说喝醉的人那方面不行吗?
她拨开一众宫人跑到房门口往里面瞧,偏殿里较暗,昏黄的灯光笼罩在床榻之上,而床榻上侧躺着衣不蔽体聂倾城,她旁边则睡着一个男人,光线太暗,看不清楚面容。
叶媚心里突突的直跳吗,向这床塌的方向走了几步。
“表妹,你进去做什么?”
叶媚步子顿住,惊喜的转头,人群外苏宴正抬头看着她。
床上的聂倾城听到这个声音也是一脸不可置信,转过头去看床上的人,那人正好转过脸来嘟囔了一声,她立时感觉眼前发黑,恨不得能直接晕死过去才好。
怎么会这样,明明这间才是苏宴的房间,门口守着的宫人确认过的,怎么就变成了云照太子。
震惊中,睡着的夏侯炎却一个翻身,伸手直接将她推下了床,砰咚一身,叶媚眼疾手快的直接扯过夏侯炎身上的被子盖着了聂倾城身上,才避免了她走光的危险。
叶媚这么一拉,带着夏侯炎也一并摔到了地下,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一堆的人盯着他看,有些恼怒的吼道:“罗坤,死哪去了,快把这些人弄走。”
“皇后娘娘到!”
围着的人呼啦啦的赶紧让开了,聂皇后急匆匆的一步跨进了房内,见到此时的情形差点没吓晕过去。
六妹妹好好的怎么跑到云照太子床上去了,可眼下这种状况也不是质问的时候。
“都是四人吗?还不快将衣裳拿来给姑娘。”
皇后才发完话,就有宫人赶紧去拿了衣裳,罗坤听到自己名字,还愣了一瞬,冲进去扶夏侯炎。
此时夏侯雪也赶了过来,见到这种情形就直接质问起来了:“这女子是谁,怎么会在皇兄床上?”
皇后怕事情闹太大,连忙道:“公主先让这俩人收拾收拾。”
宫中赴宴的人都听到了风声,可谁也没胆子真的跑去看,只能带着好奇的心思出了宫,等明日再来打听消息。
龙陵帝刚回去又被惊动了,听到太监禀报后,恼怒道:“怎么又是武安公嫡次女,上次学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所有关键的人都去了勤政殿,夏侯炎本就不是很清醒,被灌了醒酒汤后脑壳还是一抽一抽的疼,看谁脾气都有些不好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孤睡得好好的爬上来一个女人,现在还要孤忍着难受在这里对峙。”
武安公此时也很窝火,他娇宠着长大的女儿就叫这个畜生给糟蹋了。
聂倾城从方才的震惊中醒过神来,明白这个时候必须反客为主,当即就哭了起来。
聂皇后道:“倾城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聂倾城哭道:“我,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宴席上待着闷就出去走走,不想被人从后头打晕,等我醒来时就在床上了,紧接着门就被人撞开了,如今我青白不保,让我死了算了。”
武安公夫人心疼的抱着聂倾城质问夏侯炎:“不管是谁打晕的倾城,她在你床上总是事实,你们虽是云照人,可这是也绝对不能善罢干休。”
她这话说得夏侯炎就不高兴了,冷笑道:“说不定是你们大历自己搞的鬼,别以为孤娶不成媚儿就会娶她,长这么难看,倒贴孤五座城池都不要。”
武安公夫人很不得撕了云照太子这张嘴,她女儿是上京城第一美人,怎么就难看了,荣安那贱人都能以五城为娉,她女儿怎么就要倒贴五城了。
就算你是云照的太子,也不能这样侮辱人。
聂倾城哭道:“谁会拿女儿家的清誉来诬陷你?”
夏侯炎按着额角睨着聂倾城,他最不耐烦就是这种哭哭啼啼的女子:“那你们说怎么办,孤给恶心了,还要强迫孤将恶心的东西咽下是不是?”
武安公指着夏侯炎怒骂:“云照小儿,说话怎能如此肮脏?”
夏侯雪不乐意了:“你们用这下三滥的手段爬床,还反咬我们了,我们云照的皇妃可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能当的。”
双方越骂越凶,最后龙陵帝吼道:“好了,朕来问你们,宫里的守卫说,原本云照太子的房间睡的是苏爱卿,那么现在为什么变成了太子?”
一旁安静立着的苏宴道:“这个微臣也不是很清楚,微臣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隔壁很吵,所以就起来看了。”他说话时脸还有红,看着人还不是很清醒。
夏侯炎:“别问孤,孤到现在还头疼。”
这两个醉的一个晕的,这事情要怎么搞。
问不出干脆就不问了,龙陵帝沉吟道:“如今只能让聂家嫡女跟了太子,至于什么身份太子看着办吧。”
武安公和夏侯炎同时反对。
“不行。”
武安公道:“老夫女儿岂能不明不白跟了他们,还是云照那么远的地方。”
夏侯炎:“孤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收下个丑八怪,不可能。”
聂倾城也开始怕了,不,她绝对不能去云照,若是不能嫁给苏宴她宁愿去死。
龙陵帝看着又争起来的两方头也有些疼了:“那聂倾城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