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不少的地方结痂,今日的鞭痕打到结痂的地方,导致有不少脱落了些。
旧伤与新伤叠加,血肉有几分模糊,痕迹看上去狰狞不堪。
倘若被姐姐看到他背上的伤,该有多么心疼。他第一次见姐姐落泪,那个时候他好像也是很不堪。
以前没有遇到姐姐的时候,他觉得全部人都厌恶他,讨厌他。他的存在,仿佛就是个错误。
就连他自己的亲生姐姐,都会说他是个累赘。说如果不是他,亲生母亲也不会死。
他记忆中缺失了一块,独独把亲生父母亲的模样给忘了。自己的记忆力很好,不知为何他竟都忘了。
不过他依稀感觉到,母亲是邻国人。
“风扬,我直接给你擦一下。”
七期出现,看着李子怀给他自己别扭地涂着伤,还有点可怜。他直接拿过药膏来,给李子怀擦了擦。
“风扬,我真是搞不懂你,什么事情都瞒着。你姐姐知晓,不就给你涂伤,你还能和你姐姐相处久一点,多好。”七期见过好多次李子怀都想和李云舒多相处一些,关系要再近一步,又更多亲密的接触。
涂抹药膏多好,如此好的机会。
“姐姐知晓,定是会心疼,我不忍她担忧。”逃出来的劫匪凶残,如今又是他主要负责此案件,他绝不能让姐姐知道。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努力活下来,陪伴姐姐。
七期最近领的银两很合他的心意,他话多说了些,“你姐姐心疼点,你们不是更有相处的空间。你什么都瞒着,你姐姐心疼都没机会。”
他是想要和姐姐在一起,但只想把好的都给她。
第23章 太后寿宴,假小姐?
太后寿宴, 如期到来。
“外祖母。”
今日寿宴,胡老夫人特意来到。胡老夫人身子不大好,最近才好些, 可以出门。
遇到太后寿宴此般隆重的场合,胡老夫人不可能不出现。
前段时间, 李云舒曾去瞧过这位外祖母。虽李云舒与胡家联系不多,但对胡家的亲戚都认识, 外祖母和她的几个舅舅都熟悉。
“云舒, 外祖母见你是长得越来越像你母亲了。”胡老夫人抚了抚她的手,笑着说道,慈祥无比。
因为是与祖母来,待会儿坐的地方又与外祖母分开。李云舒与外祖母客气几句,就该去寻祖母。
今日来的人比往日宫宴多, 太后娘娘又喜热闹,许多大臣都来庆贺。
“云舒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高大人好。”李云舒礼貌地向高深问好, 前段时间高深来过李府寻大堂兄, 他们二人碰过面。
“既是我们二人都是前往宴会,不知高某可否与云舒小姐一同前往?”
她与高深不大熟识,上次只是简单问候一次罢了, 男女二人单独一同走实在是不大妥当。
“高大人, 姐姐与我有事相说, 怕是不能与高大人一同前往。”李子怀紧紧牵着自家姐姐的手,让她离得自己更近一步。
李云舒瞧着不知何时到来的李子怀,笑了笑,回道:“高大人,云舒确实与子怀有事要说, 高大人可先去宴会。”
高深看了二人一眼,笑着回道:“既是如此,高某先行一步。”
待高深离开后,李子怀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什么顺便,分明是想要和姐姐单独相处。”
李云舒见自家弟弟的反应,一时笑了起来,打趣道:“怎么,咱们子怀想将姐姐永远拴在身边?”
听李云舒的话,李子怀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扫过眼底。
他真的很想把姐姐拴在身边。
既然他们不是亲生姐弟,他可以换另外一种更亲近的关系照顾着她。
李子怀另外一只没有握着她的手默默地攥紧些,他抬眸而道:“子怀真想把姐姐拴一辈子,甚至是几辈子,姐姐愿意吗?”
她没看出他眸底藏着的所有,只当他是玩笑话,习惯道:“姐姐愿意。”
李云舒见陆续有人到来,遂道:“宴会即将开始,我们该过去了。”
“好。”
人很快到齐,而宴会在隆重的开启仪式下召开。
歌舞升平,酒足半饱。
林淑特意给太后娘娘准备了贺礼,送完后引得太后娘娘心里喜悦。
“外祖母,云舒也有礼物给您,很大的惊喜。”
太后娘娘听林淑一说,笑着道:“我们云舒准备什么礼物,让安外祖母瞧瞧。”
李云舒起身,回道:“云舒知晓安外祖母喜爱佛法,因此寻来一本他人珍藏的经书,望安外祖母喜欢。”
当李云舒将经书拿出来时,在宴席上的李冬禾脸色瞬间变了少许。但知晓那本经书与她的镇寺之宝完全无法比拟,她心里换了另外一种情绪,较为得意。
她今日已经把经书给阿胤,到时候阿胤一定会大受赞扬,皇后娘娘等着看吧。
“好好好,此礼物果真是妙极了,哀家甚是喜欢。”太后娘娘显然对经书尤为满意,满脸笑意。
“祖母,孙儿也有准备礼物,只是好像与李大小姐的礼物相似。不过孙儿的经书已有百年历史,极其具有珍藏意义。”
当柳胤将经书拿出,李云舒才知晓,原来李冬禾上次在伽蓝寺中偷取的经书竟是用来作为贺礼。
见李云舒脸上微露惊奇,李冬禾心里更是欣喜,李冬禾又向皇后娘娘那边看去。
“好,都是一片心意,大家继续用膳。”太后娘娘面色有几分难看,但人来得太多,她保持着方才该有的端庄。
皇后娘娘的脸色沉下来,在看向李冬禾时,脸色更是难看。
宴会刚下,李冬禾直接被皇后娘娘给打了个耳光。
“母后!您在做什么?”
柳胤拦住自己母亲,不让她打到李冬禾。看到冬禾的模样,她委屈得很,而他心疼。
“皇后,你自己儿子找的女子,哀家是管不了。但是我们皇家,绝对不允许有偷窃之人!”
伽蓝寺的镇寺之宝,太后和皇后都在寺庙中见过,今日瞧见怎不知先前偷窃之人是谁。
主持的描述虽不真切,如今带入不正是李冬禾的模样。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冬禾绝对没有偷窃。经书是主持给冬禾的,怎算得上偷窃。冬禾专门用自己宝贵的东西相换。”李冬禾委屈地红着眼眶,躲在柳胤身旁。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戏要准备开始了。”
因为安排宴会后听戏,太后与皇后不便再待在此处,皇后看到李冬禾,“李冬禾,本宫到时候找你算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皇后临走前又看了眼自己儿子,“若是当初娶了李云舒,怎会有这么多事。李冬禾哪里比得上李云舒!”
李冬禾靠在柳胤怀中,眼泪止不住。听得皇后的说辞,她又想到今日太后娘娘在宴会上的差别。
什么李云舒,李家大小姐,等一会儿李云舒就再不是李家嫡女李云舒。
戏台上开始演绎精彩的戏份,而一动静直接打乱一切的热闹。
“云舒,我的宝贝孙女,你怎么不愿意和祖母一同回去。”
李云舒原是瞧着戏,一穿着褐色衣物的妇人突然跑到她的面前,拉扯她哭诉到。
她不认识那位老妇人。
李云舒退了一步,却无法脱离妇人的拉扯。她只能道:“老人家,您在说些什么?我好像不认识您。”
在看到老妇人时,胡老夫人的脸色变得不大好看。
“云舒啊,你是我儿与李家二夫人所生,王玮是你亲生父亲,你能忘记吗?你怎么能不认呢!”老妇人哭得很厉害,彻底引起全场的注意力。
“来人,将这混入宫中的闲杂人等给抓住!”太后娘娘见况,吩咐道。
李冬禾率先出来,说道:“太后娘娘,她只是个来寻自己亲生孙女的贫苦老妇人。先前没有云舒姐姐不肯认她,冬禾见她可怜,特意带到宫中见人。还望太后娘娘,体会一下做祖母的心。”
李云舒见李冬禾出现,又听李冬禾所说,她大概猜测妇人与李冬禾有关。
“老妇人,快将你的苦楚说出来,太后娘娘定是会替你找回公道。”李冬禾在一旁道,拦住他人抓住老妇人。
“太后娘娘,李老夫人,您们让我带自己孙女回去好不好。云舒是我儿唯一的骨肉,你们有一堆孙儿孙女,我老人家不一样。”老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看上去极为可怜。
“什么你的孙女,云舒是胡氏与我二儿子所生,哪里是你什么儿子的女儿!”李老夫人在一旁道,觉得该妇人无比荒唐。
老妇人不慌,“李老夫人,我有证据。这是我儿王玮的玉佩,玉佩与胡氏刚好是一对,二人的定情信物。当初胡氏嫁给二老爷时,胡氏已经怀有我儿骨肉,要不然为何云舒会七月份就被生下。明明是怀胎十月。”
在看到玉佩时,李老夫人瞬间一愣,今日她瞧见自家孙女身上也带着那枚玉佩。
“云舒,玉佩拿来。”
李云舒见老妇人,自然明白是老妇人有备而来。她没有迟疑,直接将玉佩递给李老夫人。
两枚玉佩不是完全一样,细细看来,能瞧出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