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胤禛摸了摸南嘉的发顶点头,“你受了这么打的委屈,若不是身边的人忠心,爷就是杖毙了那冲撞之人,也难解心中愤恨。”
“爷……”南嘉靠在胤禛的怀里,轻声道:“我平日里从来都是与人为善的,怎么会有人这么恶毒的想要害我。昨晚那丫头就是故意向我撞过来的,眼看着余嬷嬷拦住了她,她才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将手里的茶盘摔向了我。她竟然想毁了我的脸。”
她说着声音不禁有些发颤,好似又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胤禛揽着南嘉在怀里,怜惜的道:“你放心,爷此次必定查清真相,给你个交代。”
“我自然是信爷的。”
胤禛抽空陪了南嘉半天,与她一同用了午膳就被苏培盛请走了。
下午南嘉才歇过午觉,香橼进来说苏培盛来了。
南嘉心里好奇他的来意,就唤了他进来。
原来苏培盛是专门替胤禛给她送压岁钱来的。
“贝勒爷本想早些给您送来,奈何今日事多,奴才忙晕了头,这才忘了提醒贝勒爷。还请索卓罗格格恕罪。”
南嘉知道苏培盛这话只是客套,因此只笑了笑。
“前两日贝勒爷不是送了好些东西来吗,怎么今日还有?”
话是这样问,但南嘉还是接过了苏培盛怀里抱着的剔红嵌玉云福匣子。在他殷切的眼神下亲手打开了。
这可是胤禛送她的新年礼物,打开匣子时的感觉就好像前世拆父母送的礼物一样满足。
掀开盖子,南嘉瞧见匣子里装着三个红色如意荷包。这三个荷包要比平日里佩戴在腰间的略大些。
她心情雀跃的拿起其中一个细看。
刚才接过匣子时就觉得这匣子极有重量,她是双手抱过来的。此时拿起的这个荷包的份量也不轻,她随手捏了捏,又细细看了这荷包上的绣纹,正面是金线绣的满文福字。荷包的系带两端是精致的络子,红色的锦线被编成了小兔子的模样。
不看里面装的是什么,只瞧这荷包,就是一件价值不费的工艺品。
南嘉爱不释手的把玩了半天,才看荷包里面装的东西,是打成兔子样的金裸子。
“呀,真可爱!”南嘉惊喜的笑道,她的属相正好是兔子。
“格格再看看别的。”香橼笑道。
南嘉闻言拆开了另两个荷包,其中一个系带上的络子编成了马驹得样子,荷包里果不其然是同个模样的金裸子。今年是马年嘛。
而另一个系着蝙蝠结的荷包里,竟是满满的金瓜子。
南嘉新奇着抓起几颗细看,这金瓜子打的极为逼真,纹路清晰光泽明亮。
几乎瞬间她就感觉到了胤秅对自己的用心。
前些日子她想起前世看的影视剧,不过随口说了句想用金瓜子赏人,没想到胤禛就记在心里了。还有专门根据她的属相打的金裸子。
这份礼物确实送到南嘉的心坎里了。
此时她满脸都是笑,吩咐一旁的余嬷嬷给苏培盛看赏。
本来她这匣子里的金裸子和金瓜子是极应景的赏赐,可是南嘉却舍不得,只让余嬷嬷取了别的来。
苏培盛接了赏,好话不要钱的道出来。
他见南嘉宝贝的抱紧了怀里的匣子,笑着道:“奴才来时贝勒爷就说了,今日给您的这些让您留着自己玩。贝勒爷还另外给您打了一匣子的金瓜子,虽不比今儿个的精致,但可以用来赏赐下头的奴才们。”
南嘉闻言欢喜的点点头。
余嬷嬷亲自送了苏培盛出去,回来时看南嘉还在摆弄匣子里的荷包,她只笑笑就轻脚出了屋子,以免打扰了南嘉的兴致。
正月里满府的人都忙乱着,胤禛和福晋乌拉那拉氏每日天不亮就要进宫。等他们白日回府,胤禛要忙着接见门下的奴才和户部的官员。乌拉那拉氏不仅要忙府里的杂事,还要应付后院胤禛妾氏的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明天见!
第56章 养胎
众人忙碌,独南嘉躲了清闲。
她这些日子在自己院里过的极为悠闲。众人都知道她这胎怀的不甚安稳,胤禛又对她很是重视,因此没人敢来打扰她,免得又有什么意外发生殃及自身。
南嘉每日里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无聊时香橼她们就陪着说说府里的闲事。
什么福晋今年只带着大阿哥一个孩子进了宫,却将大格格丢在一边不管不问,作为生母的李氏为大格格鸣不平,贝勒爷对福晋的做法却没有什么疑异,反而将李氏训斥了一顿。
还有李氏上次受了南嘉的殃及,被茶水烫伤了脸面,这些日子正忙着请大夫不停的找能祛疤的药膏呢。听闻了宫里有一种天山雪莲熬制成的香膏药效极好,便亲手熬了补汤去了贝勒爷的外书房求见,虽然贝勒爷没许她进去但也应了会替她找药的事。
还有……
总之在香橼和香穗絮絮叨叨中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这日的晚宴乌拉那拉氏交给了武氏和宋氏筹办。
胤禛和福乌拉那拉氏晚上要进宫,因此宴席上就只有胤禛的几位格格和几位侍妾。
南嘉躲闲了这些日子,今日怎么也得出去露一面。
临出门时香橼和常胜如临大敌,南嘉见了不以为意。上次背后的人对她下手,却失手了,胤禛到现在还没有查明情由呢。这期间背后之人若聪明,应该是想着怎样抹除了之前动手的痕迹才是,多半不会再次动手让人抓到把柄。
至于其她人,年节宴席上的事发生后,胤禛发了好大的脾气,斥责了后院众人,包括乌拉那拉氏都没得个好脸子。
如此府里风声鹤唳,有人再想浑水摸鱼加重乌拉那拉氏管家不利的失责,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因此这次家宴南嘉参加的还算舒心。
没了福晋这座大山在上头压着,又没有胤禛这个众人争抢献媚的对象在,众人之间的气氛倒是难得的平和。
唯一的破坏氛围的大概就是宋氏了。
宋氏一连承接了两次家宴的筹办,府里人都觉得她这是得福晋倚重了,包括她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整个席间她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将宴厅里伺候的丫头太监们指挥的团团转,这种骨头轻的行为惹的李氏时不时的刺她一句。
面对李氏的挑衅,宋氏这次却不像往常那样认气吞声,反而言辞犀利的反驳回去了。
南嘉没心思看她们斗法,自己吃饱后就借口先回了藕香院。
宋氏被她这么不给面子的行为惹的气恼不已,想开口留人,但终究顾忌着南嘉的身子不敢多事。
要知道自从李氏小产后,贝勒爷就将索卓罗氏这一胎看的极重。过年时贝勒爷和福晋进宫,不知怎么就提起了府里有孕的妾氏就是选秀当日被万岁爷亲自称赞有福气的那位秀女。
可不真应了这话吗,索卓罗氏进府不过几月就有了贝勒爷的骨肉了。如今宫里人人都知道府里这位有孕的格格和她肚子里还没出世的孩子,已经在万岁爷跟前挂了号了。
这种情形下,索卓罗氏自然就成了府里最矜贵的了。在她诞下子息之前,谁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对她动心思。
李氏看着宋氏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样,心里嗤笑。还以为是变性子,没想到还是这么个小人得志的势利样。
嘲笑过宋氏后,她又为自己伤感。要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能生下来,这会子让这群小贱人忌惮的人就是她了。还有侧福晋之位和万岁爷的垂问,这一切本该都是自己的。
可惜呀,她与福晋斗了这么些年,终究是棋差一招,不慎栽了跟头。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一对儿女在呢,凭着这个她总能再次翻身的。
李氏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嘉离去的方向,压下心里的嫉妒,开导自己索卓罗氏此时得势正好可以牵制住福晋的注意力,等自己东山再起时索卓罗氏说不定已经被福晋打压下去了呢。
她安慰自己,这时她得稳住自己的心态,不能急,不能让福晋和那些见不得自己好的人得了意。只要她好好谋划,儿子她还会再有的,还有侧福晋的荣耀,也只会是自己的。她现在首要的就是趁机哄回贝勒爷的心意,还有大格格,以现在的形势,她得将大格格攥在自己手里才行。得让贝勒爷记着自己为她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子嗣的功劳。
如此索卓罗氏便是再得宠,即便这胎好运的得个儿子,她与自己的资历都相差太远。
李氏思及此,心思顿时一片清明,看着席间几位侍妾对武氏和宋氏两个极尽巴结讨好,她轻蔑的笑了笑,“时辰不早了,三阿哥还等着我照顾呢,我就先回去了。几位妹妹慢用吧!”
说罢,也不等别人出声,扶着青嬷嬷的手径自走了。
李氏和南嘉一走,其她人自然也没了自娱自乐的心思,紧跟着就散了。
南嘉刚回藕香院,换了衣裳,正坐在梳妆镜前被余嬷嬷伺候着散头发呢,香橼就进来禀报:“格格,之前您刚出门,前院里的一个小太监就给您送了东西来,说是贝勒爷临进宫时专门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