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南嘉在屋里都穿的圆滚滚的,不由皱眉。自来怕冷的人都有些气血不足。他吩咐苏培盛去请徐太医。
南嘉午睡起来时苏培盛和徐太医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见了徐太医,南嘉有些疑惑的看了苏培盛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香橼轻手将锦帕搭在她的手腕上,徐太医才开始为她切脉。
看着徐太医郑重的神色,南嘉的心里不断的猜测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突发状况被胤禛私下里发现了,这才突然请了太医。毕竟现在还不到徐太医每月里为她请脉的日子。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徐太医已经诊完了脉,临起身时有些意外的打量了她一眼。
“徐太医,我们格格的身子如何?”香橼也看见了徐太医刚刚的那个眼神,忙紧张的问道。
徐太医无意卖关子,他如实的答道:“索卓罗格格的身体调养的极好,腹中的胎儿也很健康。”
既然没有问题,你脸上怎么是这么个神色?
香橼在心里抱怨了一句,刚才她还被吓了一跳,生怕格格出了什么问题呢。
其实徐太医的不解,在南嘉听他说自己身体很好时就有些明白了。怕是自己这段时间吃了许多系统商城里的补品,所以她的身体还有胎儿的健康程度都已经超出了徐太医的预期。
苏培盛见徐太医诊完了脉,就与南嘉告辞,他这会儿还要去书房给胤禛回话呢。
南嘉也不多留,只让余嬷嬷送了他们出去。
苏培盛走了大约一刻钟,南嘉正倚在火炕上做针线,香穗就神色有些奇怪的进来禀报,“格格,武格格来了。”
“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香橼惊讶的道。
南嘉也皱眉,这武氏也没事先打个招呼,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跑到她这里来了,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
“格格,您要见她吗?”
南嘉沉吟了半晌,还是道:“见见吧,她既然大张旗鼓的进了门,就是存了个非见到我不可的心思。我若这时候把她拒之门外,传出去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奴婢为格格更衣吧。”香橼起身道。
“不急,”南嘉继续缝着手里的小衣裳,头也不抬得道:“人虽然得见,但也不能立即就见,她不请自来,就是恶客。晾一晾,让她好歹知道些做客的规矩。”
如此也好!
香橼解气的笑着出了门,叫了花影过来吩咐道:“你去给武格格说一声,就说咱们格格正梳洗打扮呢,一会儿就过去。另外给武格格上碗好茶,你仔细看着,茶碗里的水时时添着些,别怠慢了客人。”
花影眼神一转,笑着道:“香橼姐姐放心,我知道了。”
见花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香橼才满意的笑着回了屋。
南嘉也不问她去做什么了,她一直到缝完了一只袖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起身收拾了一下,带着余嬷嬷和香橼两个去了花厅。
花厅里,武格格正坐立难安的瞧向门口处,一见南嘉忙起身恭顺的行了个平礼。
南嘉面色淡淡的与她还了礼,然后在她对面坐了。
“武格格来我这里可有何事?”
武格格本想先寒暄几句,与南嘉套套近乎,没想到刚想开口就被她的直接打断了。
她只得顺着南嘉的话回道:“索卓罗姐姐,妹妹这次来是来给您赔罪的。”
武格格的姿态摆的很低,面上的神色也十分恭顺,“上次的事是妹妹失言了,但我真是有口无心,还请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妹妹这一回吧。”她说着就给南嘉福了个礼。
南嘉随意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道:“没什么原不原谅的,上次的事爷已经亲自罚过你了,我日后自然不会再追究。”
提起胤禛的处罚,武格格心里颤了颤,她一脸真诚的道:“姐姐大度,妹妹自愧弗如。”
第50章 相争
“武格格若再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南嘉说着就要起身。
“索卓罗姐姐,”武格格闻言立马叫住南嘉,脸上不禁有些期期艾艾。然后不等南嘉有所反应,她就一膝盖跪在了南嘉面前,“索卓罗姐姐,您救救妹妹吧!”
南嘉看着她动作,顿时脸色大变,她起身让过了武氏跪着的方向,冷声问道:“武格格,你这是做什么?”
这样不明不白的下跪,被人知道她可就说不清了。
武格格未语泪先流,“索卓罗姐姐,妹妹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求您了,您救救我吧!”
“哼!你这样又跪又哭的哪里是求我救你,分明就是要来陷害我。”南嘉冷眼看着她道。
“姐姐,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武氏闻言一脸的慌张,但身体却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意思。
余嬷嬷护在南嘉身侧,见这情形缓声劝道:“武格格,您还是先起来吧,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您这样跪着逼迫我们家格格却又不说明其中的缘由,叫我们家格格如何帮您呢。
而且您与我家格格资历相当,都是贝勒爷跟前的体面人,您这动不动就膝盖软的毛病,贝勒爷怕是不怎么会喜欢吧。”
余嬷嬷连劝带刺的说完,就示意花影去扶武格格起来。
武格格对南嘉下跪本是存了不好的心思,但这会儿被余嬷嬷软硬兼施,说的脸上燥得慌,花影过来扶她的力气极大,她半自愿半被强拉的也就起来了。
见武格格终于起来了,南嘉不由松了口气,她选了个离武格格较远的位置坐下,然后没好气的道:“武格格求到我这里来,怕是找错门了。我和你一样都是个没地位的小格格,人单力薄的,怕是帮不上你什么忙。”
“怎么会,索卓罗姐姐深受贝勒爷的宠爱,妹妹如今有难,唯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姐姐了。”武格格忙恭维道。
南嘉阴沉着脸不说话,武格格只得厚着脸皮哭诉道:“索卓罗姐姐,我这次来实在是不得已。自从我上次言语失了妥当,贝勒爷就厌弃了我,这么些日子再也没有来看过我一眼。”
“这种事你找我有什么用?”南嘉惊讶的问道。
后院这么多女人,有得宠的自然就有失宠的,恩宠如何全凭自己的手段,她还从不知道这事也能找旁人帮忙。
“索卓罗姐姐,妹妹如今这样,全是因为咱们当初的口角。可我是真的知错了,只求姐姐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只要您与贝勒爷求求情,贝勒爷定然不会再冷落与我。”
南嘉被武格格这无耻之言惊呆了,她懒得再与其说什么,只冷着脸一副拒绝的神态。
武格格见了自然不甘心,她强忍着心里的屈辱道:“索卓罗姐姐,看在咱们一同入府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必定会记着你的情谊,日后但凡有差遣,我一定尽心尽力。”
南嘉对她的话不感兴趣,武氏不光现在不怎么受宠,历史上她也是无儿无女无宠爱,最后能被胤禛封妃也是全凭资历,因此她的承诺还真不怎么值钱。
南嘉摇头,只道自己帮不了。
武格格见她这般绝情,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到底不甘心,她紧盯着南嘉道:“索卓罗姐姐既然看不上我的承诺,我这里还有一个关于你的消息,不知道能不能换你帮我这一次。”
“什么消息?”香橼一听与自家格格有关,就有些沉不住气。
“呵呵,索卓罗姐姐只要答应了我的要求,我自然会如实告诉你。”
南嘉虽然也好奇,但却绝不会因着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就违心的答应了武格格的要求。她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起身准备离开。
武格格果然着急了,她咬着牙退了一步,“好,我先把消息告诉你,但你听了之后也不要忘记我的事。”
南嘉不语,只停住了脚步看着她。
武格格这才有些不甘心的开口道:“姐姐应该也知道,你肚子里怀着的这一胎不知招了多少人的恨,先前有李姐姐在前面挡着,旁人顾不上你,如今李姐姐的孩子没了,你怕是要小心了。”
南嘉闻言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武妹妹你这是什么话,我肚子里怀的可是咱们贝勒爷的孩子,府里子嗣繁茂,众姐妹为贝勒爷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记恨。”
这话说的真是天真又愚蠢。
武氏也懒得深想南嘉是装的还是真这么想,她直接道:“姐姐爱信不信吧,反正我得到消息年前的家宴上,有人要对姐姐动手,姐姐还是小心为上吧。”
年前家宴?
南嘉听了这话,面上表现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却给余嬷嬷使了个眼色。
余嬷嬷接到信号,忙佯装疑惑的问道:“咱们府上的家宴每年贝勒爷都要亲自出席参加的,就算有人要害我们格格,怎么敢当着贝勒爷的面呢。”
“你们这是不相信我了?”武格格脸色难看的道。
余嬷嬷见了忙安抚道:“武格格息怒,奴婢只是听您说的这样笼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相信呐。不知您能否再说的详细一些?”
“哼,这种害人的手段都是极隐秘的,我能知道这些已经是极限了。再而且对付孕妇的法子左不过是吃食饮水上做文章,你们这些内务府出来的不嬷嬷是最知道了么。”武格格含糊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