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一下子就从早醒的迷糊中清醒了过来,“爷说的可是真的?”她眼睛亮晶晶的瞪圆了,脸上露出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当然是真的,爷什么时候骗过你?”看到南嘉这个神情,胤禛颇有些傲娇的道。
“啊~爷太好了。”南嘉听到肯定的回答,惊喜莫名,一瞬间就起身下床扑到了胤禛的怀里。
胤禛一把抱住怀里的温香软玉,眼神柔柔的看了她一眼,紧接着又将她打横抱起塞到床上的被子里,“就这么高兴?天冷,你小心着凉了。”
南嘉被按到在被子里也不老实,双手松松的抱住了胤禛的脖子,不让他起身,“我不管,爷怎么这么好,人家刚醒就有这么大的惊喜……”
嫩嫩的嗓音说如蜜般糯甜的话,哄得胤禛看她的眼神柔得能滴出来水。两个人又腻味好一会儿,直到苏培盛眼看着上朝的时辰快到了,才不得不在门外硬着头皮道:“贝勒爷,时辰差不多了。”
“等着。”
听到贝勒爷声音里的不虞,苏培盛顿时缩回了头,如鹌鹑一般老实。
好一会儿,胤禛才从温柔乡里拔出身来,临走时忍不住亲了亲南嘉的额头,给她掖紧了被子,嘱咐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爷走了。”
南嘉眼神恋恋不舍的看着胤禛出去,才喜得在床上滚了两圈。然后闭着眼睛在床上静静躺了一会儿,但始终再睡不着,索性起身唤了香橼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
等一切都收拾好,她慢悠悠的吃了丰盛的早饭,才将胤禛许索卓罗府的人来探望自己的事说给了香橼和余嬷嬷。
余嬷嬷还罢,高兴也只是为南嘉如此受宠而高兴。香橼就不一样了,她出身索卓罗府,所以此时不仅为格格的得宠高兴,也为索卓罗府被贝勒爷的看重而兴奋,“格格,您这么想念福晋她们,不如我这会儿就回去将这个喜讯告诉她们,等下午您就能见到人了。”
南嘉心动了一瞬,但仔细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且不急。”
然后见香橼不明白就解释道:“咱们府上现在是多事之秋,我额娘她们这时入府并不妥当,还是等这些事告一段落再说吧。”反正已经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她再等些时日也没什么。
香橼听了这话,不禁有些失落,但也知道格格的谨慎是对的,因此只神色泱泱的道:“奴婢懂了。”
一旁的余嬷嬷见了就笑着道:“格格虽有顾虑,不想这时接了娘家人来,但派人回去看看顺势通知一声也是要的。如此索卓罗府上下也能提前做好准备,再有格格还有什么想见的人也能早先告知了,到时可以随着索卓罗福晋一起入府。”
余嬷嬷之所以这样说,也是知道格格与自己的亲姐姐关系甚好,上次赏赐娘家人,还单独给那位索卓罗家的大格格备了礼物。格格好容易能见一次娘家人,想必也是希望能见到自己亲姐姐的。
南嘉闻言,眼神不禁亮了亮,要说这个时代她最有感情的人除了她额娘西林觉罗氏,再就是她姐姐殊兰了。
殊兰是个性情随和的女子,她一直记挂着原身曾让给她平安符的恩情,一直以来对她都很好。可惜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却遇人不淑,婚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以前南嘉只是个无权无势的闺阁女子,虽心疼姐姐在喜塔腊家受苦,却也没办法为她撑腰出头,如今正好可以让殊兰和她额娘一起来探望自己,这样也能让喜塔腊家行事有个顾忌,殊兰的日子也能过得轻松些。
南嘉这样想着,就有些急不可耐了,“香橼,你去将我前些日子给阿玛额娘准备的茶叶补品和衣料皮毛都收拾了,还有前些日子爷给我的那匣子珍珠分出来半匣子,一块带回去给额娘和姐姐,还有厨房里不是新做了好些各色奶糖吗,这个稀罕,也装上几匣子给明哥儿当零嘴。”
“格格别着急,奴婢这就去收拾,一会儿列了单子给您过目,若有什么缺的您再吩咐。”
香橼喜气洋洋说着的就下去准备了。不一会儿,拿了张写好的大红色礼单进来了。
南嘉接过细细瞧了瞧,又记起一样来:“去将分下来的蜜橘也装上两三框子带回去,这个外面买不到,而且现在天冷也放得住。”这蜜橘是胤禛专门寻来给她吃的,苏培盛每日都要送来一大筐,她怕上火吃的不多,因此好些都进了院里丫头太监的嘴。
南嘉一边看单子一边又加了好些东西进去,然后才将单子递回给香橼,“单子上的那方端砚是给我阿玛的,另有几本子历年以来的科举试题和总结的重点是我专门给哥哥找来的,你记得给哥哥说若看着得用,就告诉我,我再给他寻来。”
南嘉的哥哥德克济明年就要考院试了,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就等着这一朝见分晓了。因此不只索卓罗府上的人都悬着心,南嘉这里也关心备至。毕竟德克济日后的前程也直接关系到南嘉有没有得力的娘家人为她撑腰。
香橼收拾好了半车的东西,才去正院里禀报她要出府的事宜。福晋乌拉那拉氏正忙着查清李氏小产的事,因此没功夫见她,只让身边的辛嬷嬷出来应付了一回。香橼也不在意,只与常胜两个一起跟着车出了府。
香橼走后,南嘉正趴在榻上背书,余嬷嬷瞧见了就道:“格格,您怀着身孕呢,瞧书太费心神了,歇一歇吧。”
南嘉确实觉得眼睛有些酸涩,也就听了余嬷嬷的话收了手里的书,然后倚在窗前,向远处眺望。
大雪下了一整晚,这会子虽下得小了些,但还是淅淅沥沥的不停势。院子里的积雪早已被清扫干净堆到了花园里的冬青树下,只余几颗松柏的树枝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白色,有耐寒的鸟雀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跳来跳去,落下了几处小小的爪印。
南嘉百无聊奈的看了会子院子,忽得记起一事,“嬷嬷,再有七个月我肚子里的这个就要出来了,我这当额娘的总得为他缝几件衣裳。你去库里挑些绵软的布料来我看着选一选。”
余嬷嬷有些意外,自从她来这里后,就没见过格格动过针线,原以为是满人家的姑奶奶从小没学过这些,不曾想自己猜错了。
压下心里的疑惑,余嬷嬷从库里挑了些适合婴儿穿的料子,拿给南嘉看。
南嘉挑了一匹白色寿字暗纹的棉布,一匹大红和姜黄的寿字暗纹锦缎,“就这些吧,棉布我给宝宝缝几身平日里穿得小衣裳,其余两匹锦缎可以做几身外裳或者小被褥小襁褓。”
余嬷嬷让人将南嘉没选中的布料都收下去,然后铺平了剩下的料子准备帮忙剪裁时香穗急步进来禀报:“格格,福晋派人来传话说请您去一趟正院。”
南嘉一怔,随即猜想是不是李格格那事有消息了。她一边让余嬷嬷伺候她换衣梳头,一边吩咐香穗:“你去打听打听,看福晋只单请了我一个人,还是连着宋格格和武格格她们都请了。”
“是。”香穗应承着下去了。
等南嘉收拾好出门时,香穗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格格,奴婢打听到福晋也一并请了宋格格和武格格去了正院。”
南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想了想对香穗道:“香橼没在,你就守在屋子里,让花影随我一同出门。”
虽然路上的积雪一早就被清扫干净了,但天寒路滑,南嘉一行四人走的并不快。余嬷嬷和香影小心的扶在南嘉的左右两侧,身后有个三等的小丫头替她撑着油纸伞。
南嘉走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时辰,才到了正院。不出所料,武格格和宋格格早已经到了,就连福晋乌拉那拉氏这次也早早的出来坐在上首上。
“索卓罗姐姐可算来了,咱们和福晋坐在这里茶都喝了两杯了。”武格格一见南嘉就似真似假的嗔道。
让一个孕妇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出门,虽然是最后一个到的但南嘉可不承认自己来晚了。因此直接无视了武氏的话音,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她,直接目不斜视的给福晋行礼请安。
乌拉那拉氏不管心里怎么想,却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南嘉。不仅立马出声免了南嘉的礼让她坐下,还特地关心的询问了她的身体状况。
福晋体贴,南嘉自然投桃报李的说托了福晋的福,自己一切都好,又感激的谢过福晋的挂怀。
看着南嘉和福晋你来我往的相互客套,武氏羞恼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她对面的宋格格见了嘲讽的撇了撇嘴。
关心过南嘉的身子,福晋的神色就变得肃穆起来,“前日李格格小产,今日让大家过来,就是为的这件事。那谋害李格格的真已经抓到了。”
这么快?
南嘉原以为怎么也得磨缠些日子,毕竟李氏被害的手段太过隐秘,事发前李氏包括她身边的人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福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了李格格和贝勒爷的子嗣?”武氏在乌拉那拉氏刚说完,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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