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航叹气,三清观里发生的事,他了解了个彻底。
向昭仪,不,向淑澜这局设得很巧妙。这局不管针对谁,绝大多数人都会被算计得死死的。
偏沈繁花心思缜密,善于推理,利用一些蛛丝马迹,抽丝剥茧之下,这样的死局都被她给解了,还了高路那小子清白,顺便还让向氏父女栽了个大跟斗,还是翻不了身的那种。
就这,阿柔和向淑澜怎么比?
至于容貌,只能说两人春兰秋菊各有特色。
但是吧,有时候男人喜不喜欢一个女人,也不仅仅是看容貌的,还看性情啥的,又或者,对容貌身姿有特定的偏好,并不是漂亮的他们就一定会喜欢。
郑少航没有想错,景熙帝就不吃郑柔她这一款,而沈繁花呢,恰好就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哪哪都好,哪哪看着都舒服。就是这么偏心,就是这么任性。
“阿柔,别难过了,忘了皇上吧,也别再和沈繁花相提并论了。”郑少航劝道。
郑柔抬起头,眼睛里还挂着泪水,“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打得知了昨晚的祥情,对沈繁花,郑少航心生佩服的同时,又觉得这个女人很邪门,对,就是邪门。这小半年来吧,沈繁花一下掀翻一个,没多久又掀翻一个,对上她的,哪有好下场?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简直就是对手收割机。数数,这半年多,她都干翻几个了,就连他们老郑家上次对上她都差点遭殃。
就这,他妹妹能是她的对手?恰好他爹来信,也叫他们近来安分点。
郑少航将这些,掰碎了和她说。
郑柔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但其实心里还是不服气的,但向氏父女血淋淋的例子又摆在眼前,面对父亲的告诫和兄长的忌惮,她不敢阳奉阴违。
一想到日后看到沈繁花她都得绕道走,她就一阵难过。
但是听完他大哥的分析后,郑柔又有点后悔先前招惹沈繁花了。她以为自己有和她一杠之力,但经历了后面这些事后,她再怎么不甘不承认,自己就是不如沈繁花。
后宫
德妃、贤妃、淑妃齐聚一殿。
显然今日三妃的心情都不错,德妃性子最是爽朗,一见人齐就迫不及待地道,“两位姐姐听说了吗?向淑澜这次竟然栽了?”
淑妃也掩嘴笑道,“应该是的吧?人都被皇上贬为庶民发配去了皇觉寺修行,难道还能翻身吗?”
贤妃撸着猫,笑而不语。
德妃看她那样,翻了个白眼,这贤妃自以为封号带个贤字,从来都是一副端庄贤惠的样子,轻易不肯口出恶语,也不想想皇帝又不在,装给谁看呀。
淑妃的附和让德妃瞬间像是找到了组织,“是吧,要本宫说,也是她活该。”德妃提起她,那是一肚子的不满,“皇上又不昏庸,平日里摆什么第一宠妃的派头。”
“是的。”淑妃附和道。
说起淑妃讨厌向淑澜的理由,便是她名字里自带的那个淑字了。向淑澜入宫后,她总有一种会被她挤掉的感觉,这让她对向淑澜喜欢不起来。
贤妃在一旁淡淡地说道,“也莫怪她先前张狂了些,想想皇上都多久没入后宫,又多久没让妃嫔侍寝了,她却能怀上龙种,这便是本事吧。”
德妃强自辩道,“咱们皇上乃开国明君,非那等沉迷女色之辈。”
提到这个,一时间,德妃和淑妃对视一眼,都沉默了。
她们才发现,这后宫没了太后和皇后,连个规劝皇上勤些入后宫行云布雨的人都没了。如今唯一的女性长辈便是大长公主了,她估计也不好插手弟弟的房中事吧。
嗤,贤妃在心里嗤笑,这话在这说说就罢了,传出去恐怕会被人笑掉大牙,这世上就没有不好女色的男人,如果有,要么是好男色,要么就是没有女色可沉迷。
况且景熙帝才三十六七,正值壮年,她们都是景熙帝的女人,知晓他在那方面的强悍,绝非那等银枪腊头,哪会没那个需求?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比皇帝还大两岁,如今都四十了,那方面的想法也淡。更不敢奢望贵妃,皇贵妃,皇后之位,她目前的想法就是将膝下的五皇子养大成人,将来出宫开府的时候将她接出去享享清福。对于皇上的恩宠什么的,她是不在意了,也在意不来。
第五十八章 和离第三十六天。
初春的天气仍旧带着一股清寒, 两人温存着,盖着轻薄暖和的被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景熙帝边说边磕着眼小憩, 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雪背, 这几个月在外征战,他是真的累了。
渐渐的, 两人声音平息了下来。
沈繁花也跟着迷糊了过去。昨晚她就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被吵醒,相当于熬了一夜, 刚才又运动了一场, 睡意就上来了。
绿倚悄悄听了听, 屋里已经没了动静, 她估计着两人是累极睡过去了,她示意下人们做事走路时尽量放轻手脚。
两个时辰后, 在大海轻轻推开门的时候,景熙帝睁开了眼。
“皇上,沈主子, 大长公主来了,目前正在花厅喝茶。”大海一顿, 低眉顺目地道。
他现在已经不像早上得知皇上和沈主子是那样一种关系时那么大惊小怪了。正如他师傅所说的,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心里不要有太多的自我想法, 最重要的是服侍好主子, 嘴巴紧就行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景熙帝沙哑着声音问。
“快午时了。”
景熙帝罢罢手, 让他退下了。
大海本来就是在门边上回话, 得了他的指令,当下便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景熙帝感到口渴, 于是慢慢地起身,尽量不去影响沈繁花,他坐起后,再一伸手从床榻旁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了起来。
沈繁花是半趴着他睡的,他一动,沈繁花自然就被吵到了,先是感到肩膀有些许凉意,便下意识里就把自己往被窝里塞,只留半颗脑勺在外面。她估计是睡迷糊了,完全忘了她床上还有一个男人。
景熙帝忍不住低低一笑,然后看了一眼窗外,怕她憋气,就动手将她整个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沈繁花嘤咛一声,双眼紧闭,带着没睡够却被吵醒的抗议。
景熙帝发现她的唇色很干,将杯子放到她的唇边,哄道,“来,喝点水。”
沈繁花也确实有点渴了,听话地张开小嘴,乖乖地喝了两口。
景熙帝伺候她喝完,还细心地扯了一条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
然后大掌忍不住拍了拍她的俏臀,“宝贝,别睡了,要不了多久,大臣们应该就到了。”
沈繁花将头往他的胸膛里埋了埋,表示不听不听。心里下意识地反驳,那是你的大臣,又不是我的,他们是来迎接你,雨我无瓜。所以,我是可以继续睡的。
景熙帝轻咳一声,使出杀手锏,“皇姐也来了,现在在花厅喝茶。”
皇姐?皇姐是谁?等短路的大脑将皇姐与大长公主划上等号,沈繁花瞬间清醒,抬头问他,“大长公主来了?”
景熙帝颔首,“目前就在花厅喝茶。”
“你咋不早说呀。”狗男人就是靠不住!
沈繁花说着就跨过他下了床榻,然后开始喊人,“红芍绿倚,快快给我打水进来!”
然后整个人往梳妆镜前一扑,她看着镜中香肩半裸眼如春水娇艳动人的自己,心中直呼要死了要死了,这么一副被狠狠滋润过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干了啥事。咦,脖子上红红的是什么?靠近了,又研究了半晌,才记起来这玩意儿是吻痕。一会这里也得扑粉,再让头发半披,不知道能不能遮得住?
景熙帝看她手忙脚乱地开始捯饬自己,颇觉有趣。
没一会,屋里进来了两波人伺候他们洗漱。
景熙帝去了屏风外,留沈繁花在屏风内洗漱。
绿倚给沈繁花换衣服,看到她两团丰盈上的痕迹以及腰窝上的印子时,忍不住红了脸。
“主子,这里要不要上点舒痕胶?”绿倚声音很轻。
沈繁花侧身一看,发现腰窝处的两枚淤青的印子特别显眼,一摸还疼,忍不住骂了声臭男人。他似乎特别偏爱自己的纤腰,方才好一阵要么就是他掐着自己的腰上上下下,要么就是他握着自己的细腰从后面不断地进攻。
情动的时候又控制不住力道,这不,就淤青了。
“给我擦点吧。”
洗漱罢,两人如同新婚夫妇一般,相携而出。
大长公主准备添第三杯茶水时,两人终于到了。
大长公主将两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男的高大硬朗,女的娇俏动人,站在一起,如铁汉娇娘,倒也挺相配的。
大长公主瞧她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在她行礼时忙让她坐下。
大长公主直白□□的目光让沈繁花脸一热,白日宣泄,过于迫不及待了些。
大长公主从手腕裉下了一枚莹绿的手链戴到她手上,“现在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的父母都不在了,我乃长姐,若是以后你那边有什么为难的事只管来找我。我这弟弟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多担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