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御医一前一后说道,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阴阳交泰,但一想到傍晚的时候,传得沸沸扬扬的永平侯夫妇和离的消息,双双毙了这个提议。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神智清醒?”景熙帝再问。
张恒邓九针对视一眼,“有——”声音里尽是迟疑。
“说!”
“需要在耳后给沈主子放点血。不过皇上放心,这量不会太多的。”
景熙帝磨了磨牙,许君哲,真是好样的!
“但即使这样,沈主子也不会像平时那样清醒,只是比现在好一点而已。”张恒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先施针,再放血,把帐幔打起来!”
景熙帝说话的时候,帐幔里有被子拉扯的声音,以及女子嘤咛的抗议声。
张恒邓九针两人对视一眼,打帐幔,他们?不会啊。要知道他们在家里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货。
行吧,只要皇上不嫌弃,他们不委屈。谁让沈主子目前的情况不敢让侍女靠近呢。
待张恒邓九针两人笨手笨脚地将帐幔打起时,只见沈主子双目紧闭,双臂放在外面,方便他们诊治和施针,锁骨以下被包裹在被子里,他们皇上坐在榻上,双手放在她腰膝两处,压制着她。
许是热吧,沈主子正不安地扭动着,双手挥舞着,试图将身上被子给撕扯下来,被他们皇上眼明手快地制止了。
此时他们皇上一条长腿隔着被子有力地压制着沈子的下半身,纤腰也被制住,以及双手,可以说,沈主子整个人都在他的笼罩之下。
“快给她施针!”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两人不眼睛不敢乱看,分别扎针放血之后,就赶紧退下了。
绿倚还欲呆着,想看看他们主子啥时候醒过来,被王嬷嬷一把扯走了。
第二十四章 和离第二天
沈繁花醒来之时, 映入眼帘的是景熙帝近在咫尺的俊颜,男人成熟俊美的脸庞微微泛红,额间尚余薄薄的细汗。
而景熙帝则是俯视着她, 许是刚清醒, 双眼迷蒙,小嘴微张, 如云瀑般的长发披散在榻间。
两人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双双对视着, 气息交融, 都没有动。
“皇上?”沈繁花声音里可以听出她对于两人目前的处境疑惑不解, 却无惊慌失措,
“嗯。”景熙帝喉间低沉地应了一声。
“您什么时候来的?”沈繁花问,刚才她神智迷糊的时候, 隐约意识到有个人一直抱着她,走动的时候,她有感觉到。
“来了一会了。”看她终于恢复了意识, 景熙帝直起了身欲下地。
见他要走,沈繁花心一慌, 下意识地拉住他。
“怎么?”景熙帝回眸。
“我难受。”对, 她难受。
闻言, 景熙帝眉头微拧, 这玉女散真是太霸道了。
“朕喊御医进来。”
“不要!”要是御医有办法, 她现在就不会难受了。
刚才她只是说说, 现在却是真有些难受了, 特别是闻到他的气息后,总觉得体内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乖,听话!”
沈繁花一扭头, “不乖不听话!”
如果是在后世,此刻景熙帝一定是默默拿起手机,登陆某乎账号,发表:如何应对闹别扭的大孩子,在线等,挺急的。
沈繁花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没有走,只是无奈地看着她。
她的一举一动自然被逮了个正着,沈繁花也不觉得心虚,反而向前挪了两步,挽住他的手,靠着他,“皇上,我是真的难受。”
“朕知道。”
“你帮帮我好不好?”说这话时,她泫然欲泣,却固执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她为什么要忍得那么辛苦啊?因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后世人在两性方面比中国任何一个朝代都要开放。什么四一九,分手那啥,友情那啥……就不说了,便是正常一点的男女交往也并不会对婚前那啥太过排斥,这都是情之所致。
她现在难受极了,有那方面的需要,他对她也并非没有感觉。如果那个男人是他,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她在后世,是遇不到这么优质的男人。
在这里,一夫多妻是合法的。
她和离了,目前单身。
所以即使他们俩真发生什么,也并没有碍着谁不是吗?
沈繁花不知道的是,她这想法,不仅没碍着谁,她沈家的头号大管家还乐见其成。
对于未来婚姻这点,她暂时还没计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会给沈家留下香火。
景熙帝有颜有权,从他人到中年,还保持着劲瘦的身材,由此便知他自我管理意识极强。
用后世那些小浪蹄子的话说,这等极品中年美男,属于见一面就湿了的那种。不提后世,就说这京城之中,他若是放开了选妃,不知有多少闺阁女子挤破了头都想进入那宫门之中。
在这一点的基础上,即使不小心怀上了,孩子他爹是他,好像也不错?其实岂止不错,他们俩的基因双剑合璧,那叫优生优育,那小小的受精卵指定要比其他受精卵羸在起跑线上一大截。
美人鱼的男主都说,看到好东西,就忍不住手起刀落,所以她出手了,实惠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况且他他许君哲对她做尽一切恶心的事,不就是怕她入宫分薄了他那白月光向淑澜的宠爱吗?她还偏就不入宫也要分走一大块宠爱!
两人对视着,是景熙帝先移开了视线。
沈繁花心一沉,他这是拒绝了,为什么?她不信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敢拿许君哲的项上人头打赌,他对她并非没有一点感觉!
难道他在意他们之间的辈分?他和她爹只是结拜兄弟,他俩又没血缘,况且如果他真的在意这个,当初就不想将原主娶进后宫了。
他到底在顾忌什么?原主和她有什么区别吗?她们之间的区别在于,一个嫁过人,一个没有。但他应该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才对啊,难道她看走眼了?
“我知道了,你嫌弃我嫁过人对不对?”沈繁花的眼泪说来就来。
“你一定是嫌弃我!我知道当初我不该拒绝入宫,呜呜……我知道现在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呜呜……呃……”沈繁花哭到打嗝。
“没有。”
“嗯?”沈繁花抬起小脸看他,梨花带雨。
景熙帝微微低头,与之对视,“朕从未怪过你,也不会因为这点嫌弃你。”
他从未怪她,当年她不过才十六而已,一个后宅女子,如何躲得过别人处心机虑的算计?他恼的是许君哲,堂堂男子,身处朝堂多年,成年人的世界里,等价交换不会吗?又不是孩子了。
他得到了什么,就应该有对等的付出。不喜何娶?娶了人,得到了她身后的所有的好处,总得对人好点吧?他呢?是怎么做的?虚情假意,作贱人,自己作贱还不够,还让自己老娘也跟着一起。
不嫌弃她嫁过人,那是为什么?
她的小脸满是疑惑。
景熙帝厚实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遮住了她那清澈又让人无所遁形的目光。
景熙帝叹息,他们差了十八岁啊丫头,再大的权势也改变不了年龄的差距。况且还有……
沈繁花一把扯下他的手掌,赌气道,“你不帮我,那你找个人来帮我!”
景熙帝呼吸一窒。
她就无理取闹了,怎地?
此时张恒端着一碗药站在门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恨不自自插双耳,沈主子,敢明目张胆地向皇帝提出要找面首,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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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会,景熙帝才吐出两个字,“不行。”
沈繁花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撒泼打滚,“你欺负人!”
“你不给我吃,也不找个人给我吃,就想活活看我出丑,呜呜呜——”沈繁花埋在他的胸前哭得好不伤心。一开始是假哭,哭着哭着就成真的,许君哲那贱人下的药,真他妈的让人难受啊。
景熙帝拍着她的背,没有作声。
屋里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出,低音让人听不真切,高音则清晰入耳。
门外,陈晋王嬷嬷红芍绿倚几位心腹大管事面面相觑。
两位御医眼观鼻鼻观心。
陈晋心里琢磨,老沈家有位皇上血脉的小主子貌似也不错呀。
过去了好一会,沈繁花才停住了哭泣,她抬起头,一抹泪,“你将御医喊进来吧。”
沈繁花吸了吸鼻子,冲他们笑了笑,道,“张御医,邓御医,麻烦你们再帮我放点血。”
“这——”张恒迟疑了一下,但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的,“这法子治标不治本,只能缓解一时,而且放血过多会伤根本。”加上之前她泡在冰水中小一个时辰,此刻要不是体内还有□□残留,就该给她固本培元了。
“放吧,等捱过这一劫,后面再慢慢补回来就好了。”
她估摸着,那□□被她吸入之后,随着呼吸系统的运转在心脏处进行血氧结合,然后运送到全身各处,液体系统循环,以及淋巴液以及尿液循环系统,放血管用,出汗管用,还有排泄也是管用的。
说完,沈繁花还瞥了某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