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繁花倒庆幸,不必沾手侯府的财物,她有和离的想法,当然是和侯府的牵扯越少越好。
其实不仅是许老夫人忙,京城里各家夫人都忙。各府都进入结算期,每天都有不同的庄户人家将一车车的粮食作物拉入京城,给京城平添了几分喧嚣和繁华。
而且在许家母子忙着的时候,沈繁花也没闲着,毕竟她名下的产业也不少。不过所有的物资出产,在经过核对之后,她让人全拉回沈家去了。
看着一车车的粮食入库,许老夫人感觉很满足,终于缓解了一些近来因儿子从账房支出了一大笔银钱的心疼,更多的是大权在握当家做主的底气,皇上再看重沈氏这个侄女又如何?这个家还是她在当,她许氏只能摸到一点边边角角的管家权,那个活吃力又不讨好,正合适她干!
想到沈氏,许老夫人突然想起来她名下的资产不比侯府的产业薄,甚至有过之而不及,顿时连手上的蛋羹都不香了。
“今年沈氏那边的收成如何?”往年这个时候,她庄子上的出产也是一车一车地往侯府里拉,甚至得用掉侯府的两三个大仓库才能安置妥当。第一年见到的时候,她真吃惊之余又贼不是滋味。今年料想也是如此吧?
“这——”徐嬷嬷面露迟疑。
“怎么?”许老夫人疑惑,这事有什么难言之处不成?
徐嬷嬷终是无奈地道出了实情,“夫人那边今年并未用到侯府准备的库房,而是将全部的产出都拉回国公府去了。”
砰!许老夫人将碗用力地搁在桌子上,绷着一张脸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这段时间侯爷和夫人闹脾气了,侯爷都一连好几日都没回后院了。”
闻言,许老夫人先是一喜,她本就不喜儿子过于护着他媳妇。但一想到沈氏的所做所为,她又拉长了个脸,“如果我儿和她生气,那也一定是沈氏的错!”之前她儿子有多维护沈氏她是见识过的,就这样沈氏还不知足还敢和他闹脾气?
徐嬷嬷只能在一旁陪笑,主子间的事情她不敢随意掺和。
许老夫人想也没想就道,“明天让她恢复请安!”该给她紧紧皮子了,想必这回她儿子必然不会护着她了。
但许老夫人没想到的是,沈氏竟敢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拒绝前来给她请安,不过这是后话了。
此刻的沈繁花正指挥着小厨房的人给她做美食呢。
庄子送来的农产品里,她发现有黄豆。
大周目前的主食仍以稻黍稷麦椒为主,这会黄豆也是主食之一,吃法也仅止于穷苦人家都煮熟蒸熟了吃,富贵人家还会用它来喂马。
可以说现在的人对它的利用率低到了极点,而沈繁花身在侯府,主食自然是以米麦为主,这段时间她确实也没见过黄豆。
要说她来到这里,最不满意的就是饮食了。大周朝的饮食还是比较简单粗糙的,虽然身在公侯之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说实话,比起后世五花八门的美食,这里的饮食单调得可以。
这不,现在一看到黄豆,她就想到各种豆制品,从豆浆到豆腐,再到豆干,豆皮,豆豉、豆酱,酱油,忍不住口水直流。对了,还有豆芽,她可不觉得这里的人在冬天还能吃到绿油油的菜,嗯,今年或许可以,等她玻璃一做出来,就开始折腾大棚蔬菜。
沈繁花直接让人取了一部分黄豆出来,先泡上,然后转身进了寝房,她要用气运值兑换各种豆制品的做法。
豆浆最简单,这个她会,豆腐她知道要用到石膏,可说到具体的步骤她就懵圈了。还有后面的豆干豆酱等,她就只会吃罢了。
关于黄豆制品的各种做法的食谱不贵,只要六百九十八气运值就能兑换,沈繁花觉得自己也是有气运值的人了,大手一挥,换换换。
至于石膏,她吩咐人去药店问问看有没有。
没多久,她就喝上了香喷喷的豆浆。她院子里的人每人都分到一大碗,大家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香醇甜美的浆液,就很惊喜。
沈繁花只喝了半碗,她要留着肚子等豆腐脑呢。
等豆腐脑出来,他们就更惊喜了,特别是院子里几位有点年纪的嬷嬷,对这丝滑软糯入口即化的豆腐脑简直赞不绝口。
豆腐的工序特别多,还在制作当中。等豆腐出来,豆皮豆干也会有的。其余人则忙着制作豆豉、豆酱,酱油等物。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但都是一边心和,一边说说笑笑,院子里热闹得就跟过年一样。
沈繁花寻思着,有了豆腐,怎么能少了鱼呢?鲫鱼豆腐汤,叫她想念得紧。
凑巧的是,这回一起送来的还有养在池塘里的鱼,都装在大木桶里送来,送来的庄子管事说,这是第一批,入冬前再把剩下的送来。
沈繁花身边的管这一块的王嬷嬷正发愁这些鱼怎么处理呢,听到主子说想吃鱼,连忙让人搬来一木桶的鱼,然后向她请求如何处理这批鱼。
看到木桶里一尾尾活蹦乱跳的鱼,沈繁花双眼发光,仿佛看到了一道道以鱼为原材料做出的美食,豆腐炖鱼,酸菜鱼,鱼丸,豆腐鲫鱼汤……
王嬷嬷表示,即使这样吃,还是只消耗了极小极小一部分鱼而已。
沈繁花连忙问她到底有多少鱼?
王嬷嬷告诉她,“目前庄子送来的鱼有三千斤左右,这是第一批,最后一批应该还有两千来斤。”
也就是说,她有五千多斤鱼。
富贵!沈繁花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富贵。这和后世她银行卡里好几个零不同的感觉。况且这只是她入库的无数产出中的一种产物而已。
“这些鱼不能浪费了。”
她记得,今年的冬天是一个寒冬,大周挺不好过的,饿死栋死不少人。因为景熙帝登基这三年都实行轻赋税薄徭役的政策,让百姓休养生息的关系,导致朝廷收上来的税粮并不那么充裕。在这样的大前提下,等到今冬最冷之际,百姓最难熬的时候,朝廷想开仓赈济百姓,但因为受灾的地方很多,朝廷也照顾不过来。
那时,向淑澜他们用前期卖画卖首饰等筹集到的粮食布棚施粥时,就显得难能可贵了,还被称为有先见之明,尽管发挥的作用并没有吹嘘的那么大,但名声声望是刷足了的。
思及此,她准备再认真点准备过冬物资。
王嬷嬷点头,浪费自然是不会浪费的。
沈繁花说道,“这些日子天气还不错,在府外找个空院子,将它们都杀了,抹上盐,晒成咸鱼干吧。”都是粮食,希望到时能多救活点人命吧。
“要用盐吗?这样的话需要用到不少盐巴呢。”王嬷嬷有点舍不得,盐巴贵得很,抹一条鱼的盐都快抵上那鱼的价值了。
“那之前你们是怎么处理那么多鱼的?”
“杀了直接晾晒。”
“这样做成的鱼干,时间久了,会发霉或者有虫子啃食吧?”
“这也没办法,只能趁天气好的时候时常拿出来晾晒了,或者放在灶上用碳火的余温烤一烤。”王嬷嬷也是无奈,盐巴多贵呀。王嬷嬷没说的是,冬天哪有什么天气好的时候哦,用灶火烤,也是费时费力,加上鱼干量大,总有不及时的时候,导致到了春天的梅雨时节之际,吃不完的鱼干总会浪费掉一部分。
“你先别忙处理,容我想想。”说完后,沈繁花回了寝室。
不就是盐吗?她将晒盐法兑换出来就是了。
况且,她还想弄点酸菜呢。这时候酸菜也没出现,多数是晒成菜干,冬天人们就吃菜干。
现在她有了鱼,怎么能没有酸菜呢?
她知道酸菜有个快捷版做法,就是先将芥菜给晾晒半天,再放进锅里用开水一烫,最后捞起放进木桶里,倒上淘米水,再铺上一层厚厚的稻草,压上大石头,封口。这样子来发酵酸菜,两三天就能吃了。
不过这样发酵出来的酸菜不耐放,耐放的是那种搓盐的酸菜,不用开水烫,就用盐巴搓一搓,然后码在缸里,再洒一层盐,再铺一层,再洒盐,直至缸满。这方法挺耗盐的,但耐放,吃一冬天都没问题。
她知道为什么老百姓喜欢晒菜干而不曾琢磨做酸菜了,因为菜干省盐,酸菜费盐!
不得不说,沈繁花无意中真相了。
沈繁花野心勃勃的想通过晒盐法改变这一现状,但等她看到琥珀珠内关于晒盐法兑换所需要的气运值时,她怀疑自己眼花了。
有没有搞错?晒盐法竟然要九万八千气运值?咋不去抢?三连问,可见沈繁花内心的崩溃和愤怒。运气值有多难挣她算是领教过的。晒盐法需要这么多的气运值,是想让她一辈子都兑换不到吗?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情绪波动强烈,琥珀珠内一行字显了出来:晒盐法关乎民生社稷,所需气运值当然高了。
“姓田的,你给我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顶多打个半残)。”这只是高吗?这是特别的高!确定这是人干事?沈繁花内心猛虎咆哮。
(哈哈哈,他本来就不是人。)沈繁花看不到的地方,有鬼笑得锤地。
“抱歉,我本来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