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蛇, 蛇是没有脚的。宝贝听过画蛇添足的故事吗？”
嗯？听听歪着小脑袋认真想了想, 而后得意地露出小梨涡：“听听知道，就是画一条蛇, 然后去舔它的jio！”
“是添, 不是舔！”牧渊承哭笑不得, 真想知道她的小脑袋瓜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不过说起来听听还真的很聪明。
在没有任何系统教学的情况下，知道“足”是“脚”。虽然现在的小孩越来越早熟, 但是他们的早熟体现的大多不是这种方面；更多是被网络影响，早早就学会玩手机玩游戏，失去部分天真率性。
嗯, 对了，该送听听去幼儿园上学了。
他不可能每天都在那个房子里陪着听听，总是要去公司上班处理事务的。听听一个人在家肯定很孤单，就算让阿方和阿标陪着她玩似乎也不太行。
不如把听听送到幼儿园，有小朋友陪着一起玩，小家伙也不会孤单寂寞。
他倒也不指望她能学点什么，只希望女儿能健康平安长大就可以。
不要再受苦了。
这边牧渊承在思考送女儿去幼儿园的事情，那边牧嘉扬已经温柔地给科普什么是画蛇添足？
“画蛇添足啊，就是从前有个人，画了一条蛇……”
老太爷也不甘示弱，务必要让曾孙女知道，谁是最疼爱她的人！
这其乐融融的画面，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方才那道奇景。
“那刚才那个是什么鸭？”
听听已经明白方才那个幻影并不是什么蛇，可她又开始好奇，那是什么呢？
“应该是龙吧……和古书里记载的龙很像。”牧嘉扬再次翻阅手里的书，依旧是之前那副模样，什么字也没有，仿佛方才那道幻影只是他们的错觉而已。
他合上书，冲着牧渊承和老太爷示意：“太爷爷，小叔叔，你们都看到了吧？”
“嗯。”两人都点点头，眉头紧锁。
牧渊承以为自己的重生已经是一种奇迹，可眼下发生的事情又让他心里一惊。
这世界上还有比重生更加离奇的事件吗？
“唉……”老太爷忽然轻叹口气，坐到红色雕花椅上，“事到如今，嘉扬，阿承，你们俩都过来，听老头我给你们说一说。”
他神神秘秘的模样啦，让牧渊承起了好奇心，难道是刚才那个幻影有关？
“我这里有个关于龙的故事，你们想不想听？”
龙，听到这里牧渊承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该不会又是爷爷根据刚才那个幻影随便乱编的故事吧？
想想从小到大，他这个爷爷编造了不少故事欺骗小时候的他。要不是他自小聪明，可能真的会被爷爷骗得团团转。
倒是听听，一听到有人说龙，便激动得要命，一下从牧渊承的腿上，蹿到老爷子腿上。
“太爷爷我要听！”所有有关龙的事情，听听都想知道。
她乖乖地窝在老太爷怀里，做聆听状，大眼睛亮晶晶，小模样可爱的无可救药。
牧渊承又开始心酸了，她平时听自己说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神采奕奕想要知道一件事情的模样。
“嗯。”老太爷微微颔首，将怀里的小家伙抱紧，故作玄虚：“我们牧家世代都守护着一个关于龙的秘密……”
牧渊承心一紧，想起那日狂风大作，有新闻报道有人看见了龙。但是他还一笑置之，觉得只不过是有心人搞的噱头罢了。毕竟关于龙的传说，千年来一直都有，总有人说自己看到过龙，但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那真的是龙呢？
事后他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可又说不上来，并没有再细想过，而现在爷爷居然说他们牧家一直都守护着关于龙的秘密，这难道真的只是一种巧合？
“传说只要能够得到龙之守护的家族，就能绵延香火，经久不衰。有需求就有杀戮。贪婪的人类开始妄图想要挑战龙的权威，他们开始……屠龙。”
“屠龙？”这个词一出，牧渊承和牧嘉扬都是浑身一震。
不是想要得到龙的守护吗？为何还要屠龙？
下一刻，老爷子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有人觉得，龙又不是什么猫猫狗狗的不容易跑，不如屠了留下龙骨，想必作用是一样的。”
“这也太荒唐了！”牧渊承忍不住插嘴：“怎么能一样呢？要想得到龙的守护，至少龙是要自愿吧？”
老太爷抬头往窗外看，声音愈发.缥缈虚无：“是啊，可是有些人，就是不听。”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他们受到了惩罚。”传说中的神兽怎么可能是人类轻易能够捕杀的呢？
龙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人类，可是人类却要伤害龙。还好还有理智的人类自愿站出来，想要守护龙，其中就有牧家的先祖。
可是疯狂的那些人类已经失去理智。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屠龙，也不知道是为了获取龙骨，还是想要一个面子。
终于，他们找到传说中巨龙沉睡的地方，悄悄潜入。与此同时，守护着龙的人类也抵达战场。
那些想要守护龙的人，不少都死于同类的残杀。可他们仍旧没有罢休，然后……巨龙苏醒了。
为了保护自己，“屠龙”变成了龙对人类单方面的屠杀。
那些号称要屠龙的人，没有一个回来。那些要保护龙的人类，最后还是有一小部分活着回家，显然，牧家的先祖就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因为保护了龙。
牧家真就一点一点的繁荣起来，一直到了今天。
“所以阿承，嘉扬，你们也要好好保护它，感谢守护我们家族的龙。”
老太爷说完了关于龙的故事，牧渊承和牧嘉扬都是一脸沉重。而听听，早在故事开始时眼皮就重的打瞌睡，现在小姑娘小肚皮一上一下，偶尔还吧唧两下嘴巴，可可爱爱。
牧渊承早已让老马拿了毯子给听听盖上，虽然客厅开了地暖，还是怕小家伙冷到。
老太爷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笑眯眯地说：“其实，这些都是我编的。”
说完他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声音幽幽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龙呢？”
牧渊承这次没有反驳他。
他知道老太爷说得想必大概率是真的，只是为何又否认，可能是想保护所谓的龙吧。
等等，好像还有什么忘记了？
“爷爷！”
“怎么？老头子要去休息了。”老太爷扭头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孙子，人老了想休息休息都不行吗？
“您休息归休息，能别把听听带走吗？”
别以为他没看到爷爷偷偷用外套把听听裹进去了！
咳，被发现了。老太爷做贼心虚。
他想要和小听听一起玩嘛。
谁家有这样可爱的小姑娘不想带出去炫耀炫耀呢？
“听听，跟爸爸回家了。”男人伸出手，准备拥抱他的全世界。
“嗯……”从老太爷衣服里探出头的小姑娘，大眼雾蒙蒙的，显然还没睡醒。
她用小肉手揉揉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太爷爷故事讲完了吗？”
老太爷的声音有点催眠，听听才听了个开头就睡着了。
“讲完了，回去爸爸给你说。”牧渊承很庆幸听听没有听见那样残忍的事情，她才这么小，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世间的黑暗。
尽管老太爷非常反对，听听还是被牧渊承接走了。一同离去的还有牧嘉扬，他要去小叔叔那里住几天。
至于那个奇怪的武林秘籍，老太爷送给听听了。
既然是云想想当初送给老太爷的，就留给听听做个纪念吧。
谁也没有再提起当时的奇怪场景，或许那个东西是在提醒他们，牧家子孙的责任？
牧渊承不得而知，可又解释不清。
这件事情，显然还没有结束，关于云想想的谜题又变得更多了。
牧渊承头疼，可他显然没有注意到，之前总是喊着要找妈妈的听听，抱着那本武林秘籍好像安静许多。
她到底，在哪里？
***
牧嘉扬在牧渊承这里赖下不肯走了。
而听听每天都抱着那个武林秘籍研究，一时间也忘记回自己的小破屋，就这样过去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今日，窗外太阳升起，正是早饭时间。
听听穿着睡衣到处乱窜，牧渊承追在她屁股后头，手上拿着一件小猫咪毛绒外套，苦口婆心劝说女儿：“听听，你穿穿这个，这个超可爱的！”
面对眼前的一幕，牧嘉扬一脸黑线。
在他印象中小叔叔都很稳重，现在这样追着听听让她换衣服的场面，可真少见。
牧渊承给她买了很多可可爱爱的衣服，这就是其中一套。
连体服不好脱，他只有偶尔会让听听穿，今天拿的就是普通套装，听听嫌弃太厚不肯穿。可老父亲又怕她冷，这样追着她有十分钟了，还没劝说成功。
“不要不要！听听不冷！”小听听身上已经被牧渊承套了一件保暖内衣，一件毛衣，一件小棉袄，裹得跟球似的。操心的老父亲还是要让她穿，听听这怎么能乐意呢？
再不吃饭就要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