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她表妹的喜酒是和那位九千岁??
一旁的可心没有听到林蓁蓁和温遥清说的话,所以她只看到林小姐和她家小姐说了一句话,然后扬长而去。而她家小姐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副被雷劈了样子。
可心担忧的问:“小姐怎么了?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不妥……那可太不妥了!
温遥清握住可心的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要去找人吗?找谁?可是如果她这样贸贸然的去找人的话,会不会对表妹的名声不好?
温遥清左右为难。
“小姐?”可心伸手在温遥清面前晃了晃,“小姐我们是回府还是去哪儿?”
“去林府。”温遥清下定决心, 她先去林府待着, 帮着瞒一下姑母。可是如果到了晚上, 表妹还没有回来的话, 她就跟姑母说。
可心听了也没问什么,只是撩开车帘, 扶着温遥清上了马车。
这边温遥清因为担忧林蓁蓁的安全去了林府, 而这边的林蓁蓁在马车上正襟危坐,半夏坐在角落里, 也不敢胡乱说话。
“本督的话,很难回答吗?”九千岁抬眸凉凉的扫了林蓁蓁一眼,“还是说, 林小姐这就后悔了?林小姐可够薄情的,这前后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林小姐就改了主意。”
听着九千岁凉凉的话, 林蓁蓁心中默默捂脸,这是矜持!矜持懂吗?!这话哪能在未来要嫁的人面前说!
而且这马车里还有人呢,她哪能说。
她不要面子的啊!
虽然她心中已经扭曲成咆哮脸了,但是在九千岁的凉凉的视线下,林蓁蓁还是很没有骨气的怂了。
但是她还是默默的扭头,一副‘我不想说话’的样子。
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一时之间,马车内的气氛有些凝滞了。
“奴才想起来有事与高峰说说,奴才就先出去了。”原本在马车内的彭欢把东西都放好,然后拉了拉一旁的半夏,“半夏姐姐也一起出来吧,咱们正好聊聊天,不然和高峰坐一起可是要无聊死。”
被扯衣袖的半夏瞪了彭欢一眼,转身去看林蓁蓁,在她的默许下,半夏才跟着彭欢起了外边。
彭欢被瞪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出了马车。
车帘落下,马车内瞬间只剩下林蓁蓁与九千岁两人。
林蓁蓁扭扭捏捏,想说话,但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啊,这该死的矜持。
见她这样,九千岁长叹一声:“同人说要办喜宴的是你,现在要反悔的也是你,你这般模样,倒是本督的不是了。”
林蓁蓁:“……”啊,是这样吗?
林蓁蓁默默的想着,难道她做了这样让人误会的事情?不过……她什么时候要反悔了。
她没有!!
“难不成林小姐不是相与本督办喜宴,而是其他人?”九千岁黑沉沉的眼眸中暗藏锋芒,“若是这样,林小姐可与本督说,本督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
“……???”林蓁蓁瞬间抬头看他,啥玩意儿?怎么就和其他人办喜宴了?
林蓁蓁眼中的惊讶在九千岁看来,就是他猜中了。
九千岁捏了捏手中的折扇,云淡风轻道:“还真被本督猜对了?那倒时本督前去讨杯喜酒喝的时候,林小姐可不要吝啬。”
我……佛慈悲!
林蓁蓁满脑袋问号加脏话,她爹断案还要给受害人说话的机会呢,他怎么还能自说自话的把事情说完了?
而且,他都不挣扎一下的吗?
你是九千岁!又不是慈善家!就这样让出去了?
林蓁蓁微笑,这让她觉得是她自作多情了。
“千岁说的话是真心话?”林蓁蓁认真的看着他,“千岁就这样祝福我,让我去嫁给他人?”
你踏马都快把扇子给捏折了,你还装呢!
九千岁敛眉:“不然本督能怎么办呢?本督不过是个被人抛弃的可怜人罢了。”
林蓁蓁气笑了:“行,那到时候你就去喝喜酒吧。记得给我随个大礼。”
林蓁蓁往后一靠,也不去瞧他了。
“那可怜人可以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夺取林小姐的芳心吗?”九千岁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思索着怎么不动声色的把人给弄死。
林蓁蓁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他啊,是个喜欢三更半夜闯别人房间的人。还喜欢欺压别人,在别人眼中就是个奸臣,能遗臭万年的那种……”
原本已经在心里想着怎么把人给弄死的九千岁心里一松,他不怕等,就怕他迟来一步,心中的人儿已经属于了别人。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会放手,他只会悄无声息的送那位幸运拥有她的人去见阎王爷,之后,再谋夺她的心。
“那在林小姐心中呢?”九千岁放松下来,他问,“在林小姐心中,他是怎样的人?”
林蓁蓁气势汹汹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九千岁眼中的笑意,心里气炸了。她扑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脖颈上,做出一副要掐死他的样子。
九千岁唇角微勾,将人揽住,任由她将手放在他的致命处。
林蓁蓁气呼呼:“他是个智障!”
九千岁歪了歪头:“何谓智障?”
林蓁蓁:“问这句话的人就是智障!”
她扯了扯九千岁的耳朵:“你是傻的吗?你不是在我身边放了人来了吗?你怎么还能想东想西的?”
九千岁凝视她,眼眸之中微光闪烁:“原来林小姐知道。”
“废话,我又不是傻的。”林蓁蓁噘了噘嘴,“你派来的人不太行,跟的太明显了。”
她又不是傻子,被人跟一天两天也许察觉不到,但是时间长了,她肯定可以察觉到。
那种背后有人的感觉简直了。如果不是察觉到那人没有恶意,而且每次他一来,那人就自动消失,她绝对要把人迷晕弄下来问清楚。
“是本督的失职,日后让他们精进一下武艺。”九千岁挑眉,“不过林小姐之前说要办喜宴的话,还算数吗?”
林蓁蓁自暴自弃:“当然算数!”
怕他再乱想,林蓁蓁接着道:“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我提前和我爹娘说一下,不然他们会吓死的。”
九千岁眉眼微弯,眼中笑意盈盈:“本督怎么可以让林小姐独自去面对着些麻烦事?”
虽然九千岁笑得很好看,但是林蓁蓁只觉得尾脊骨一阵凉意窜上了脑门,头上一个大大的‘危’字浮现。
林蓁蓁难得脑筋转得极快:“……你要干嘛?你不会是想和我一起回去,然后去跟我爹娘说?”
紧接着,林蓁蓁又想起,她现在已经知道他要和爹娘去说了,所以九千岁口中的‘不想让她独自面对’的话,那就是说,他……
“你今日就要去我家??”
“林小姐真聪明。”九千岁奖励般的点了点林蓁蓁气得有些鼓的脸颊,“林小姐只要乖乖呆在家中就好,所有的一切,本督都会帮林小姐处理好。”
“!!!”林蓁蓁一脑门撞到了他的胸膛,“我们再商量商量。”
九千岁拥着林蓁蓁,任她在他怀里闹腾:“可是本督已经给了林小姐时间了,也是林小姐决定上的本督的马车。”
林蓁蓁抬头,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若是真的这么好,让我自己做决定的话,你让高峰来做什么?”
就高峰那恨不得把她提溜进马车的架势,难道还是能是来看看她在茶楼吃的好不好?
九千岁握住林蓁蓁的手指,眼眸中透着一股迷茫和无辜:“高峰他做了什么?若是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本督回去便罚他。”
“九千岁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是臣女及不上的。”林蓁蓁气得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就随他去了。
九千岁轻笑:“日后会比得上的。”
林蓁蓁哼了声,轻轻扯了扯他散下来的头发,这篇算是揭过去了。
她不说话了,九千岁原本就话不多,更何况怀里还抱着人,就很是心满意足的继续看他的书,这是他难得的闲暇时光了。
毕竟一回到府里,他就要开始处理政事,崇德帝算是真正放手了,压在九千岁身上的事情就更多了。
林蓁蓁看了眼他正在看的书,嗯……不是她感兴趣的类型。然后她就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做了。
林蓁蓁晃了晃自己的腿,想要去一旁坐着,不过九千岁只是拍了拍她的背,顺便哄了一句:“乖,别闹。”
行吧。
林蓁蓁左右瞧了瞧,看到了被九千岁放在一便的折扇,她经常看到这把扇子,有时候是被他拿在手中,有时候是挂在腰间。
说实话,她还是挺好奇这把扇子的。
这么想着,林蓁蓁伸手去拿,握在手中一掂量,发现还是挺有分量的。
林蓁蓁抽了抽被他握住的手,想打开看看。
“小心些。”九千岁松开手,改揽着林蓁蓁的腰,叮嘱了一句。
林蓁蓁拿到了扇子,笑眯眯的点头。
有新的玩意儿,她也不闹腾了。
折扇的扇骨她摸起来冰冰凉凉的,有种属于金属的锋锐感。
扇面上是一副山水画,只不过别人的山水是有山有水的花鸟画,而这上面的是万里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