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玉姑娘准备好了吗?柳妈妈来请了。”一个小丫头打开了环采阁流玉姑娘的门。
房间里的流玉姑娘身穿一身红衣,眉眼艳丽,她红唇微勾:“就来。”
“姑娘好好儿的表演,今日若是拿下了花魁之名,此后两年都可凭自己心意接客了。”身后为她梳妆的小丫头道。
流玉点头,身形慵懒:“这世上还有人比我更适合这花魁之名吗?箬画长得好,只是性子也太弱了。而那浅语虽有才名,但是性子清高。”
“我呢?”流玉点了点朱唇,“风华无双。”
流玉臭美了一阵,站起身,袅袅婷婷的去了舞台。
而环采阁的柳妈妈正战战兢兢的在一间屋子里:“主子您来了?要属下去给您哪些吃食吗?”
“嗯。”九千岁抬眼看林蓁蓁,发现她的注意力早就被外边儿热闹的场景吸引了,他伸手揽住林蓁蓁,“林公子需要什么吃食?”
他声音戏谑。
林蓁蓁原本还没觉得这一声‘林公子’是喊得她,但是被他这么一揽,背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她。
林蓁蓁脸色一红,扒拉了一下九千岁揽在她腰上的爪子,没扒拉开。
“林公子怎么不理本督?”九千岁得寸进尺,将下巴搭在林蓁蓁的脑袋上,手还直接扣住了她的手。
林蓁蓁抽了抽,抽不出来。
她的太极五禽戏都白练了!!
一旁的柳妈妈看着主子的动作,觉得自己堪比桌上的烛火,亮亮的。
不过柳妈妈到底是在环采阁干了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了这位林公子是个女扮男装的。看来是这位林小姐对他们这花魁比试感兴趣,主子才带着林小姐来的。
怪不得万年不来环采阁的主子,今日居然来了比试的现场。
“林公子需要什么吃食小点吗?”柳妈妈问。
林蓁蓁挣扎了许久,发现她的力气还是不如他,林蓁蓁放弃了。
听到柳妈妈的问题,林蓁蓁想了想,有点晚了,也不用吃点什么,便道:“来些茶点便可。”
“是。”柳妈妈得了吩咐,立马下去让人准备。
很好,她这么识相,想必主子会给她加薪。
柳妈妈这一下去,屋子里便只剩下林蓁蓁与九千岁了。她待在九千岁怀里,久了,慢慢的居然也习惯了。林蓁蓁还自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摊着看外边的表演。
九千岁放松了身子,揽着林蓁蓁半躺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林蓁蓁散下来的发尾。
“流玉姑娘!!”
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登台,下边瞬间响起了欢呼声。不仅是男子,其中还夹杂这女子的声音。
人气好高啊。
林蓁蓁探头去看,可惜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那里翩翩起舞,身段娇柔,嗓音中带着点点妩媚,听得林蓁蓁的身子都酥了一半。
“!!”林蓁蓁忍不住拍了拍九千岁的手,“她唱的真好,声音还好听!我身子都酥了!”
“我的天,这身段!这下腰!”林蓁蓁忍不住啧啧称奇,眼泪不争气的从嘴巴里流出来,“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她肯定好看!!”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林蓁蓁好奇。
九千岁听她说前面就已经黑了脸,现在又听到她问是哪家的,便凉凉道:“是环采阁的姑娘,怎么?林公子是想为本督的环采阁贡献一份银子?只可惜林公子实为林小姐,没有那本事。”
虽然很想,但是听到他凉凉的嗓音,林蓁蓁清醒了,眼珠子一转,林蓁蓁转身抱住他的腰:“千岁……吃醋了?”
“本督从不吃醋。”九千岁抵住林蓁蓁凑上来想要瞧仔细的脑袋,“林小姐不去看流玉姑娘,来看本督做什么?”
林蓁蓁眨巴张眼睛,这还没吃醋?冷气都要变成酸气了。
“嗐,什么流玉姑娘,哪有千岁好看?”
九千岁斜睨了她一眼:“都没瞧过,怎么知道本督比她好看?林小姐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越发长进了。”
林蓁蓁握住抵住了她脑门的手,又用手指划过九千岁的脸庞:“这斜插-入鬓的剑眉,这狭长的双眸,这高挺的鼻梁,这薄唇,这刀削斧凿的脸庞,这……”
正夸着呢,九千岁原本还算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了,他扯了扯嘴角:“林小姐这话是夸人?”
“对啊。”林蓁蓁认真的点头,“话本里是这么夸人的。”
九千岁瞧着她认真的神色,忍不住叹了口气:“本督是人,不是匠人雕刻的木偶,没有刀削斧凿的脸。”
林蓁蓁眨了眨眼:“好吧。”
“不过千岁的脸是真的好看!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好看!”林蓁蓁神神秘秘的问他,“千岁知道为什么吗?”
九千岁挑眉:“为何?”
“因为千岁是我的心上人。”林蓁蓁伸手揉了揉他的脸,笑眯眯道,“是我的独一无二。”
“呵。”九千岁轻笑,“刚刚是本督错怪林小姐了,林小姐的甜言蜜语说得可真好。”
“甜言蜜语就甜言蜜语,你喜欢听就好。”林蓁蓁见安抚下来了,又靠在他怀里,继续看外边儿的热闹,“千岁可以叫我的名字,不用一直叫我林小姐。”
“嗯。”九千岁拥住她,在林蓁蓁的耳边道,“本督等着叫林小姐,夫人。”
!!!
林蓁蓁被这一声‘夫人’吓得刚刚拿起的糕点都掉了,脸颊瞬间红透了。她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装做没听到的样子,继续看这外边儿。
九千岁也不在意,他只是揽着林蓁蓁,偶尔帮着递一块糕点,享受着难得静谧的气氛。
……
屋子里的人轻松暧昧,外边的气氛火爆,离得近的富商权贵看着舞台上的舞-女花娘,心中稍有异动。
“这流玉姑娘可真艳啊,就是不知道她的文墨如何。”
“快了,马上就是比试作诗了。”
“原来花魁要比作诗吗?”
“自然。这位兄台是刚到京都吧?”
“对对对。”
“我们京都的花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上的,必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要说作诗,还是浅语姑娘最好。”
“不,是箬画。”
“呵,这次花魁必定是浅语姑娘!”
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一边有人弱弱说了一句:“其实……若是比作诗,叶府的那位叶四小姐才是最好的。”
“……???”一旁有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青楼女子,这怎么可以放在一起?”
“青楼女子怎么了?”叶攸宁在一旁听了很不舒服,“如果她们有选择,她们怎么会愿意进入青楼?要我说,这青楼就得让它们倒闭!它们毁了多少好姑娘!”
“小兄弟……还没及冠吧?”刚刚的那名男子道,“等你及冠了,便知道这青楼为何不能倒闭了。”
叶攸宁啐了他一口:“呵,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男子拉长了脸,“我好心好意的为你解答,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啐我??”
“抱歉抱歉,家中小弟不懂事,让兄台受惊了。”刚刚与人交谈回来的三皇子见叶攸宁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连忙拦住,“还望兄台原谅小弟。”
男子打量了三皇子一眼,见他穿着富贵,应当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男子按下心中的火气,硬是露出笑脸道:“既然是兄台的小弟,那便不计较了。还望兄台好生教导他。”
三皇子拱手:“这是自然,多谢兄台谅解。”
等人走了,三皇子在原位坐下,他忍不住对叶攸宁道:“叶公子,以后说话要小心。宁得罪君子,不要得罪小人。那人一看便是心思不正之人。”
叶攸宁不以为然:“这天子脚下,他还能□□不成?”
“这自然是不会的,只是这小人手段多是一些见不得人的,难以防范。”三皇子与叶攸宁交好,见她实在是单纯,还是劝道。
“好吧好吧。”叶攸宁敷衍的点头,“这比诗,是只有青楼中的人才能比吗?”
“在座的都可以上去比试。”三皇子不解,“叶公子……要上去??”
“都可以?!”叶攸宁跃跃欲试,这不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吗?
她在宫宴上不能用作诗来扬自己的名气,但是在这里总行吧?等她得到了赞誉,那么叶府的那些人就再也不能控制她,控制她的婚姻!
三皇子见她确实是想上去,忍不住头疼,这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人单纯,一根经,想法总是天马行空,想着一些不合实际的事情。
“叶公子,以我们的身份上去,并不合适。”
“为什么?!”叶攸宁不肯放弃,“我就是想上去与人比试怎么了?”
三皇子苦口婆心:“这青楼女子之间比试完,之后才可以有人上去比试,只是这比试胜出者,可以得到花魁的一晚上的时间。叶公子你确实不合适。”
“就这?”叶攸宁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得到什么花魁的一晚,这算什么大事?
就在这时,上边的人比试完了,有主持的花娘道:“可有公子愿意上来赋诗一首?胜出者可与今日的花魁共处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