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歇息几天的。
现在还哪有心情休息啊。
宋爹却是摇头了,“你该去就去,这回可以让老大跟着,反正换干木头这事没法瞒人。”
宋红米也是这个意思,看到宋母有些不情愿,赶紧劝道,“娘你好好休息,劳累的还在后头呢。”
宋母也只能点点头。
宋爹又说,“最近家里吃的好点,弄完这波儿,又要秋收了,连上了。”
宋母仍然点头,她也怕孩他爹累坏了身子。
宋红米咬了咬嘴唇,说道,“爹娘还有一件事儿,我琢磨了好长时间,你们听听是不是这个理儿,以后的土地一起种,得了粮食一起分。要是家家都如爹娘一样勤快,其实也可以的,但是咱村里还有二赖子和宋大懒这样的人啊。这么一平均,到时候分粮食肯定就没有自己家种地的时候多了。”
她不想说的太深,只能用这种浅显的例子来让宋爹宋母明白一些道理。
看着她们在思考,宋红米继续说道,“爹娘,我觉得今年盖房子也没有花太多的钱。”因为砖没买那么多,人工是换工。“要不然今年的粮食先存下来一部分,别都卖了。等以后分了新粮再卖陈粮,这样咱家总会存些粮食的,手里有粮心才不慌。”
最后,宋红米终于露出了她的目的。
是的,她的目标重来不是那些木头,是粮食啊。
谁让她空间不给力呢,小的一批,她只能想更多的办法。
第42章 五十年代小奋斗(4)
宋红米又悄声的回了屋子,就这么睁着眼睛躺着,她不知道最后的结果如何,也会继续跟进,但说实话,如果宋爹宋母拒绝,她真没啥好办法。
她总不能逼着她们去存粮,有些事她不可能说出来的。
“希望宋爹有些远见。”宋红米在心里念叨这么一句,翻了个身睡觉了。
明天还要上学呢。
她是睡着了,可东屋的呼噜声却没有再响起。
一大早,宋红米就听到宋小弟中气十足的喊声,“小姐,好几个小鸡蛋!你看你看!”
宋红米一点没惊讶,这在她意料之中,“你给娘送去吧。”
就是有些可惜,下蛋也下不了多久,进了十一月,到时候大雪一下,天就真冷下来了。
宋爹也起来了,在跟宋大哥说话,“老大,回头和我一起砍树去,换些干木头,咱们好做家具,人家也都等着呢。今年几个小的都上学,还要多烧一窑的木炭,都得提前准备出来。”
宋大哥今年十六岁,不过已经当个正经八百劳动力用了,闻言也只是点点头,“知道了。”
宋红米在边上听到了,有些兴趣,宋爹说的土窑她是知道的,她们这群小孩都去玩过。
外表就像一个大鼓包,有两个小口子。
不过被用木栅栏围上了,她们只能巴着看,不让进去。
听一些老人讲古,据说这土窑是以前地主的,以前地主日子过的富裕,一到冬天要烧不少木炭,觉得花钱买不合适,就建了个土窑,找了师傅教长工。
后来就传开了。
但是不得不说,这玩意还是有门道的。
附近别的村子也有眼红的,也自己建土窑的,可是弄出来的木炭都很差,总是冒黑烟。
他们村子木炭是出了名的好。
不过再好其实也没什么用,又不当饭吃。
而且冬天老百姓讲究猫冬,把大火炕烧得热乎乎的,不比烧炭盆方便,所以很多家烧木炭纯是为了学生,自己家根本不用。
当然也没卖的心思,因为卖不出去。
别说他们村子烧出的木炭品质高,不愁买家,其实不是这样的。
如今家家都穷,人们还在温饱线挣扎呢,谁会在意生活品质。
所以木炭能产热就行,冒不冒烟的都不是事儿。
而且宋家村这只是个小土窑,毕竟当年只是为了一家服务的。
一窑也生产不了太多木炭,也不存在扩大生产去城里贩卖的可能。
“爹,烧木炭是用干木头还是湿木头?”宋红米还真不知道。
宋大哥使坏的揉乱宋红米的头发,“小笨蛋,肯定是湿木头啊,要是干的,烧了就成灰了。”
宋红米扒拉着头发,承认宋大哥说的好有道理。
她又问,“爹,咱村那个土窑是随便用的么?”
“也不是,得和你大伯说一声,他给安排一下,别撞车了,而且咱村也不是谁都会的。”宋爹免不了有些自得。
他们三兄弟,他烧出来的炭最好。
宋红米心里有谱了。
……
早上吃过早饭,柳宵过来找她,一起上学去了。
半路上,人多口杂,宋红米什么也没说。
等到上自习的时候,两人头碰头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不过两人还是很谨慎的,一些重要信息,会自动省略。
“柳宵哥,这个木炭很重要,我怕以后不让随便烧了。”宋红米觉得太有可能了,毕竟木头都是集体的了。
如果有的家用不着木炭呢,那人家肯定就不愿意烧。
她猜测,到时候估计是用工分买。
可是工分相当于粮食,估计很少人会舍得。
那她们怎么办。
硬挺着么。
她可是见过冻疮的,手脚肿的跟馒头似的,严重的还开裂流血。
据说这还不是最难受的,难受的是受热的时候,会巨痒无比。
有人为了止痒,甚至会把手脚抓烂。
宋母、宋大哥都有冻伤,这玩意只要得了,冬天还特别容易复发。
好在之前宋红米一到冬天就不怎么出屋,算是保养的比较好,没有冻伤过。
这是让她很庆幸的事儿。
她也准备保持下去的。
“柳宵哥,你有冻伤么?”宋红米有些好奇。
柳宵伸手让她看,“看到食指上的印子了么,就是冻伤留下的。”
宋红米将他手抓过来,仔细观察,真有一个不是很明显的印子,和周围皮肤不一样,“那你得特别注意保暖啊,我娘说得了以后就会年年犯。”
柳宵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其实我这冻伤是更小的时候得的,好几年没有犯了。”
宋红米很是有兴趣,“那柳宵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柳宵摸了摸鼻子,“我说了你可别笑,是用一个老偏方治好的,真的挺管用的,就是有点恶心。”
“是茄杆水吗?这个我娘我大哥都用过,当时有点效果,转年又犯了,不好使。”难道是因人而异。
这很有可能,就像同样的药,对有的病人就特别有效,对有的人效果就一般。
“咳…不是,是鸽子粪,用热水烫过鸽子粪,然后用来泡手,一直把手泡到皮肤抽抽,就再也不犯了。当年我还小,那个…味道比较大还不好闻,所以很是不愿意,是我爹摁着我的手泡的,但是真管用。”柳宵语速很快。
宋红米有点反胃,这个偏方真有点…她一定不要得冻伤。
她一辈子都不想用上这样的偏方。
即使它好使。
不过她准备记下,如果今年宋母她们再犯,倒是可以告诉她们。
至于用不用,她就不管了。
她可没那个胆子摁她娘和大哥泡手。
不过她们是不是歪楼了,刚才明明谈的是木炭的问题,怎么变成偏方了。
赶紧商量正事,“柳宵哥,你说我们怎么多弄点木炭啊?”
柳宵想了想,“如果我爹愿意帮忙,这事就简单了,买两包大前门,请几个闲人一两天功夫就能劈出咱们需要的木柴,再烧几窑就可以了,再往老宅一放,那边房子虽然半塌了,但是不漏雨的,木炭只要不潮,用多少年都可以。”
“还得经过家长啊。”宋红米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的。“叔叔虽然宠你,估计也不会答应吧。”
现在的家长宠孩子也是有个度的。
“你和伯伯他们说了那事吧,我还没说,也许就是个机会,到时候我就说以后树不让随便砍了,可我还想上学,上初中上高中,需要不少的木炭,都要提前准备出来。”柳宵越想越觉得可行。
“那你就试试,可以引导他们自己想,比咱们说的更有信服力。另外重点是…这个。”宋红米在本子上写上“粮食”两个字。
“我知道。”这是两人一起制定的计划,如何会忘。
“咱们手里现在有多少(钱)了?”柳宵问道。
宋红米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725,然后迅速划掉。
两人一共有银大头才六十多块,就是全卖了,也不过二百多块钱。
柳宵觉得有些少了,又把两个金戒指卖了。
不得不说,如今的金价很给力,国家信用社收二十块一克,黑市三十二块一克。
柳宵也尖,先拿着金戒指去了信用社,让人家给秤了,又说不卖了,之后分别在两个黑市卖的。
他怕黑市压他重量。
毕竟金子贵重,差一克差好多钱呢。
所以她们手里的钱绝对是笔巨款。
钱有了,却一直没怎么用。
除了每次大集买些吃食,也没其他的花费了。
照说两人都缺衣服,可是不敢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