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恋文里的反派非要和我HE[穿书] 完结+番外 (鱼咩咩)
“母亲!”
花想容仍不乐意,但见花夫人打定了主意,无力回天,便不再说话。
于是慕慕四人就在花府住了下来。
花想容不知是心虚还是如何,自从他们住了进来,她就开始避而不见,对花夫人也不像以前那般粘人,仿佛生了花夫人的气。
慕慕在花家住了三天,心没有一天不慌,这花府上上下下都让她坐立不安。
而她确定,让她不安的绝不是花想容那只画皮妖。
花府,还有其他东西。
一个能让她毛骨悚然的东西。
这一日,慕慕照样早起,抬头看了看屋顶,韶迟那个死变态竟然没在屋顶等她。
心里不知是高兴的,还是失落,慕慕拢了拢斗篷,出去找花夫人。
她想弄清,花夫人到底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入秋的清晨,往往伴着淅沥沥的小雨。慕慕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石板上。
下雨最美的地方应当数江南,白墙黛瓦,古朴婉约的小镇就像是画家精心雕琢的水墨画。
撑着油纸伞,走在青石板上,听着雨点在伞面上的声音,石桥流水,炊烟人家。
等等……
慕慕停在脚步,怔怔地看着绣鞋踩着的石板路。
这是她第一次来凡间界,她确定自己从未去过江南。
那她刚才记忆里闪现的画面是什么?
那是谁的记忆?
难道是她曾经的……
“慕慕姑娘。”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花夫人门外,花夫人在院内花园的小亭子里,正向她招手。
慕慕笑了笑,走过去,将伞收住放在小亭外。
“夫人怎么不进屋。”她左右看了看,又问:“怎么就你一人,身边的丫鬟呢?”
“哎呀,我让他们离开了,我想一个人静静。”花夫人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大好意思,这种明显不符合她年龄的动作,她做出来没有一点尴尬,“其实我是有点怕,自打你们说我府里有妖怪,我就不敢让别人近我的身。”
慕慕垂下眼眸,不敢告诉花夫人,她府里的妖怪就是她娇生惯养的花想容。只好避重就轻地说:“我们会尽快找到的。”
慕慕坐下,看着桌上散落的花瓣还有石钵和杵,“夫人这是在做胭脂。”
花夫人将石钵中的花瓣反复杵槌,“是啊,想容那丫头想一出是一出,这胭脂只好我来做了。”
“成色看起来不错。”
慕慕抿了抿唇,说:“花夫人,其实我有点好奇,花小姐是更像你的丈夫吗?你与你的女儿看起来并不太相像。”
“是么。”花夫人抬起脸,手指摸了摸脸颊,“我和想容长得最像了啊,想容刚出生的时候,我爹就说想容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呢。”
“不过,”花夫人放下手,苦笑道:“也有可能是我年岁大了,毕竟三十岁了,和十五岁的小姑娘不一样了。”
慕慕:……不,您已经五十多岁了。
慕慕心往下沉,花夫人俨然已经把画皮妖当成了真正的花想容了,连脸都忽略了,这幻术中得不是一般的深。
“哎呀,早知道我就不让丫鬟都走了,这时想照个镜子都不行。”
“我去给你拿吧,在卧室是吗?”慕慕起身。
“不用不用,”花夫人拉住慕慕,笑着说:“不用麻烦你了,我刚才想起来我屋里的镜子都被我女儿给收了,你去给找不着。”
“收走镜子?为什么啊?”
“大概是怕我看见自己一天天变老不高兴吧。”花夫人低头一下一下杵槌着花瓣,“那孩子孝顺,虽然性子被我养得娇惯了些,但该懂的事一点不少。”
慕慕重新坐下,手放在膝盖处搓了几下,瘪了瘪嘴,孝顺是假,是怕花夫人发现自己不是三十岁,而是五十岁吧。
小妖精的幻术,经不起受幻术的人细细推敲,如果花夫人照了镜子,发现自己真正的年龄,画皮妖的幻术便不攻自破。
慕慕伸手蹭了一点石钵中胭脂,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不小心蹭到了鼻子上。
一点嫣红俏皮地停在鼻尖,仿佛凝聚了无数花朵最艳丽的一片,才有那么一滴。
微微扬起下巴,将那滴胭脂停在鼻尖那么小小的一处,慕慕仰着头,想着等会找哪个借口让花夫人照照镜子。
“我现在生活得很幸福,”花夫人低垂着眼眸,声音又轻又柔,“说来也不怕姑娘你笑话,以前想容被我教得不知天高地厚,喜欢上小镇外边的一个过路和尚,非要跟他走。和尚不入凡尘,他们能有什么结果。”
“可她随了我,性子倔,就算那个和尚不要她,她也要跟着去。她爹早早的没了,若是看不好她,都没脸下去见她爹了。”
“我把她关了起来,可她竟然埋头的看守的小厮趁着夜色逃了出去。我也气狠了,让府里的下人连夜寻找,找了三天三夜,没想到最后还是她受不了风餐露宿的苦,自己放弃了那和尚,回来了。”
花夫人笑着说:“从那以后,想容决口不提和尚的事,人也安定下来陪我。”
“挺好的。”慕慕笑笑。
“是啊,”花夫人又说:“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当时你们说我家有妖怪,可把我吓坏了,就怕这幸福平静的日子被那所谓的妖精打乱。我倒是无妨,可我女儿皮嫩貌美的,若那妖怪图谋不轨,害我女儿,我也不能活了。”
花夫人抓住慕慕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女儿啊。”
慕慕怔怔地看着花夫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眼神坚定,深处却又有几分恍惚。
“好,好。”慕慕下意识避开她的眼神,回答道:“我会的。”
鼻尖的那滴胭脂终于慢慢滑落,犹如一滴浓艳的鲜血,滴在她们相握的手上。
第31章 逃跑
慕慕回去的时候,雨下得大了一些,细线一般的雨淅沥沥地往下坠。
她撑着伞一脚踩着一块青石板,青石板间距小但石板宽,慕慕几乎是垮着走的。伞没有她迈的步子长,雨搭在裙摆,瓷白的脚腕凸显,犹如雨中娇花,脆弱中带着勾引人的媚态。
“慕慕,”韶迟出现,他挂在长满爬山虎的墙边,没有打伞,雨落在他白皙的脸上,漂亮极了,“你怎么才来啊。”
那一瞬,慕慕觉得周边的景色都在倒退扭曲,只剩下墙头那个笑容明媚的少年郎,此时此刻,这方世界只有他们。
“慕慕……”
声音将她从梦中唤醒。
慕慕眨了眨眼,眼神明朗起来,再次抬头看着韶迟的眼里带上了几分恼怒与羞愤。
韶迟感到奇怪,从墙上翻下来,青色的衣袍在雨天里起舞,像落入溪水中的一只青蝶,又像是裹着晨露新抽的柳芽儿。
“你怎么不打伞。”
行动比语言更快,话没有说话,慕慕的伞已经举到韶迟的头顶。
韶迟抬头看着伞面上画着的梅花,有点愣神,他没有长时间接触过女子,但慕慕方才一句“不打伞”却让他听出几分嗔怪,是他听岔了,还是雨声太大,听错了……
他低头笑了笑,不再去细想,问:“你刚去哪了?我挂在墙上等你等了一个多时辰了。”
慕慕撇撇嘴,拿出自己的帕子给她擦脸,“傻不傻啊,在墙上挂一个多时辰,我没应声,你不知道早点走啊。”
“我给你送点心来了,你今早上没来吃饭,”韶迟笑着说:“你没吃饭就容易生气,我可怕你生气的样子了。”
韶迟从怀里掏出一坨点心,嘴巴一瘪,“你回来太晚,点心被雨打湿不能吃了。”
慕慕怔怔地看着韶迟,由内心升起一种甜滋滋的感觉,让她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
她最受不住韶迟突然正经的模样,每次一看到她的心就像在打鼓。
当一个向来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人在你一人面前正经起来,那吸引力足够让人心潮澎湃。
慕慕抿唇掩饰上扬的嘴角,“最能惹我生气的,不是你吗?”
“你说的是,”韶迟深深叹了口气,“现在想起来,还是你小时候更可爱,毛绒绒的,软乎乎的,小小的一只,一只手就可以抱住。抱着你睡觉,每天都睡得很好,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日子。”
“你这么怀念跟我睡觉,是不是喜欢我啊?”慕慕脱口而出,心脏却打鼓般跳动起来。
那些因为虚无缥缈的书中记忆刻意回避的,随着不过心的一句话土崩瓦解。
她的心不是石头,韶迟这样优秀又俊朗,虽然性格轻浮不正经,有时却有着润物细无声的温柔。与这样的人朝夕相对,谁不会心动呢。
那份感情被书中自己结局所慑——她会因被韶迟挖去内丹而死,但如果书上的不完全正确呢?
她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脚下踩着的,是真实的世界,这不是一本书就可以简单概括的。韶迟也不像书里描绘的,是性格阴冷的反派,她比谁都更清楚韶迟是怎样的一个人。
如果书里说得不正确,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喜欢上眼前的人呢?
慕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强迫着自己正视眼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