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配角不配拥有作者太太的爱。
作者太太不爱,她来爱。
静姝翻开《病秧子观察日记》,打算转播一下昨晚到刚才,她的主角病秧子美人身上发生的这一出接一出的事给病美人刷刷存在感,赚赚积分。
却意外地发现这篇文下竟然多了几条评论,最惹人注目的是一个叫Dennis的读者。
NO.1 网友:Dennis 评论《病秧子观察日记》第7章评分:2
角度清奇,思路也不错。
从原著里看,一心人太太在谢瑾年身上着墨并不多,给谢瑾年这个人物留了很多留白。
但是显而易见的,谢瑾年身上应该有很多秘密,比如说,他区区皇商之子因为什么能够娶国公府的嫡女为妻?
即便当初与他定下亲事的是静婉,那个时候静婉她爹还不是国公,但也是从三品的京官,配给谢瑾年绝对是低嫁了。
后来静婉她爸白捡了个国公,静婉身份水涨船高,另攀高枝,新英国公还是把静姝嫁给了谢瑾年,而不是随便糊弄了事,也没有直接权势压人。
三朝回门,英国公对谢瑾年更是礼遇有加。
可见谢瑾年身上应该有秘密。
作者回复:膝盖给你,你会说赶快多说一点!
有本事你倒是把谢瑾年的秘密分析出来啊!
难得遇到把天雷狗血文都能当成学术报告分析的老干部风格读者,静姝还真有点期待。
然而,愿景丰满,现实骨感,这个老干部读者是个和水王太太一样的不靠谱。
网友:Dennis 回复:
一心人太太还没揭秘,不好妄加揣测。^_^
作者回复:我手里有刀,就问你怕不怕!
网友:Dennis 回复:
^_^
老干部读者威武不能屈,静姝“转播”完今日份更新赚够了积分,便冷酷无情地抛弃了他。
隔着纱帐往拔步床里遥望了一眼,见蔺郎中还在给谢瑾年施针,静姝便歪回贵妃榻上,重新打开了书城app。
这次静姝打开的是《美苦惨女配逆袭打脸piapiapia》,来找她的小杠精。
今天“转播”的昌平侯府撕逼大戏下面,她的小杠精果然出现了。
NO.2 网友:静女评论《美苦惨女配逆袭打脸piapiapia》第17章评分:2
慧婷表妹虽然偶有任性,但绝不是这般刁蛮无礼之人
静婉最是温柔善良,不可能像太太写的这般有心机,她嫁给世子应该也是无奈之举,定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单看她每次出场都是哭哭啼啼的,也知道她于这一场错乱的婚事里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太太实在不该这般不尊重事实,你这般肆意抹黑她们真的是太过失礼了
好在太太知错能改,肯纠正态度,至少承认了世子是有苦衷的,还不算不可救药
作者回复:一帮子脸厚心黑手狠的渣渣,竟然都被你说成了好人?美女,你这是带了超厚滤镜呢,还是压根儿就忘了带脑子?
网友:静女回复:
正当交流,你这般口出不敬,实非君子所为
小杠精有点意思,许她小杠精放火,不许她这个作者点灯,还真让她找着了点儿穿书前浪里个浪那味儿。
如此“稀有羁绊”,必须得好好爱护,不能把人欺负跑了。
静姝细思量措辞,拿出了她最为温柔的态度,回复了她的小杠精。
作者回复:唔,小女子就是这么刚,不如你会^_^
刚刚把勾搭小杠精的回复发出去,便听得拔步床里终于响起了蔺郎中那话痨一般的絮叨声。
静姝退出书城app,起身走进拔步床。
便见得,先前被高烧烧得仿佛出气多进气少的病秧子,被蔺郎中扎了几针,竟就把他那已经踏入鬼门关的半只脚又挪回来了。
那双澹然无波的眼重新焕发出了勾人的神采,脸颊上也没了先前那吓人的潮红,若不是额头上依然顶着她给他搭的那块布巾,竟是一点也不像兀然急病了一场的样子了。
蔺郎中堪称妙手回春,打脸来的就是如此之快。
端量着重新提起精气神儿的病美人,静姝佯装着捋鬓边发丝,趁机摸了下自己的脸颊,默默地把“怀疑蔺郎中是个庸医”这个念头强行放进“回收箱”里,顺便把锅甩给了中医的博大精深。
被事实教做人,再也不敢自恃懂个皮毛就随便怀疑大手了。
静姝行至床边,拿掉谢瑾年额上布巾,探手摸了下谢瑾年的额头,温度果然降下去不少,对蔺郎中的医术愈发心悦诚服:“还请蔺先生提笔开个方子,也好彻底去了夫君的病根儿。”
蔺郎中小心翼翼地收好了他的宝贝金针,揪着胡子拒绝:“倒是不必,是药便有三分毒性。谢公子不过是新伤诱发了痼疾,是以才会发热,如今热已经退了下去,只需好生将养便可。”
静姝却是不信这个,坚持道:“既生了病,就没有不好生服药,只凭身子骨儿硬抗的道理。”说着,静姝余光斜睨了谢瑾年一眼,笑着又道,“再者说了,就我夫君这孱弱之姿,身子骨儿又哪里还糟蹋的起呢?还请蔺先生受累,给开个方子罢,我夫君也好能痊愈的快些。”
蔺郎中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坚持不肯开药方子,满口子推脱:“少夫人有所不知,谢公子这病症在养不在医,少夫人若想替谢公子去了这病根,只管督促着他好生静养,让他少操些心,多爱惜着点儿自己个儿的身子骨儿,便再不会有大碍。”
静姝却是福身一拜,半蹲着身子不肯起身:“静养也好,督促着他少操些心也好,这些都是日后的水磨工夫。眼下我只想求先生开一剂良方,尽快去了我夫君的病症,也好让他少遭点儿罪。”
蔺郎中揪着胡子忙不迭地避到一旁,没受静姝这一礼。
小娘子低眉顺眼,福身而拜,温言细语间便把蔺先生逼得骑虎难下。
谢瑾年忍俊不禁,却又心中动容。
这个小娘子,能刚能柔又能演,待他难得一片真心。
以帕子掩着口鼻轻咳一声,遮住了唇边抑制不住的笑意,谢瑾年捋起一缕静姝垂至腰间的发丝,不轻不重地扯了扯:“莫为难蔺先生。”
好歹是个男人,即便是个病秧子,手上的劲儿也是不小的,被他拽着发丝扯动头皮,自然有点儿疼。
这个病秧子……
当自己个儿是扯前座女同学小辫子的小学生吗?
静姝转身,夺过谢瑾年抓在掌中的发丝,捂着后脑勺白谢瑾年:“我这是为了谁?”
尴尬骤现即逝,谢瑾年忍笑,摆手示意立春送蔺先生。
待丫鬟与郎中尽皆退出拔步床,纱幔隔绝了内外,谢瑾年攥着静姝的腕子把她拽倒进怀里,揽住纤腰,笑道:“莫恼,为夫知你心意。”
猝不及防被“绝色佳人”拽进怀里。
药香夹杂着冷香扑面而至,耳畔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鼓噪着心湖,腰间一双规规矩矩的手滚烫,仿佛烫红了她的耳尖。
佳人噙着笑歪曲了她的“恼”,憋着坏“接受”着她的“表白”。
氛围旖旎暧昧,仿佛随时都该发生点什么。
静姝抓着病美人素白的中衣,趴在她胸膛上,低声咕哝:“你又知道了。”
谢瑾年垂眼,盯着猫儿似的趴在他怀里的小娘子,似真似假的说:“娘子的事,为夫自然尽皆知道。”
脸颊下的温度滚烫,不知是病美人未退的高烧,还是她烧着了的脸颊。
静姝揉了把自己的脸,斜挑眉眼,睨着谢瑾年哼笑:“怕也未必。”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座书城,也不知道我想当一个快乐的小寡妇,哼哼!
小娘子劲劲儿的小模样,惹得谢瑾年失笑。
谢瑾年也不与她较真儿,手掌自袄裙相接的地方探进去,掌心贴着细嫩的皮肉顺着她的脊线上滑:“也对,为夫对娘子确实尚且不算尽知。”
嚯!贞操危机预警!
静姝脑内小雷达疯狂报警,嘴巴上秒怂,彩虹屁脱口而出:“不不不,夫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道上下五千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
“唔。”谢瑾年被小娘子的无脑吹逗得开怀,故意把手继续往上探索了一截,“娘子谬赞,为夫确实尚需上下求索一番,方能算对娘子尽知。”
静姝反手捉住谢瑾年的腕子,没好气地瞪谢瑾年:“蔺郎中可真是当世神医,几针下去,您不光烧退了些,竟是连消遣我的精气神儿都回来了!”
谢瑾年揽着静姝闷笑:“你怎知我只是消遣你,而不是真想……”
“不,你不能想。”拒绝的话脱口而出,静姝抬眼对上谢瑾年似笑非笑的眼,一个特别理直气壮的理由紧随而至,“我小日子到了,夫君若是真的特别想,便只好挑个颜色好的丫鬟开脸了。”
谢瑾年好气又好笑,在静姝臀尖上轻拍了一下:“讨打呢?”
静姝捂着屁股跳下床,红着脸瞪谢瑾年。
谢瑾年大笑着把静姝拉回床上,揽在怀里:“折腾了大半宿,睡吧,你明儿不是还想去巡视铺子?”
静姝手挡在两人中间,数着自己明显过快的心跳声,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