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与大佬和离之后[快穿] 完结+番外 (卧星听雨声)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卧星听雨声
- 入库:04.10
如果说刚刚秦舞萝是因着擦了粉而泛白,那现在就是真的白了。
然而她转念一想,苏念未必知道她的身份,稍作缓和,咳嗽一声,拿起白纱绢布揩拭眼泪后,作虚弱状:“自然,苏念姑娘大恩大德,绫罗莫敢相忘。只是今世绫罗深陷红尘,若有来世,绫罗甘愿为二位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这便不必了。”苏念懒于周旋,直截了当,“不知绫罗来此,所为何事。”
绫罗只好硬着头皮照着原来的剧本开始演。
故事相当简单,无非是她虽为花萝居女子,却是卖艺不卖身,凭借一身琴技和一副好嗓子也混了个头牌歌姬的名号。
然而谁料数日前,在花萝居唱琴时,让扬州一个纨绔雇了去,本来这也没什么,可谁知道回来时,对方纨绔正妻却找了上门,说纨绔死了,还说那日在房中的只有她和纨绔,一定是她害死了对方,这下喊打喊杀,要她的命来。
现在正逢各州拥兵自立,哪一州郡的官员要打杀一个歌女,自然是随口起来的事情。
苏念未提及其中的破绽,只听龙云皱眉问道:“你说得官员,是哪一位。”
苏念知道秦舞萝的盘算,但龙云不知道啊。
他只是知道对方对苏念有敌意,可一介弱女子若真是遇上什么麻烦,见死不救岂非君子所为?
她瞥了苏念一眼,脸色更是难看:“这…我若是说了,怕对方更不会放过我,若是祸及家人……”
“姑娘既来了这军中,想必他们也自然有所听闻,恐已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苏念在一边不咸不淡地补充了句。
“是…太守李品家的二公子。”
苏念闻言心底暗道,得,可以,自古庙堂江湖两相看厌,平青门能与太守这类上得了台面的位置勾搭到一起,还真是不容易。
绫罗说着又掉下了滴泪:“我知此事是为难了两位,可,可我这里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你先别急。”龙云安慰她几句,却没有即可应下,“若与你无关,自然会还你一个清白。”
绫罗含着泪让小兵送远了。
等出了军帐,冷风一吹,后背一阵凉风。
她这才惊觉,原来身后已然被汗水浸湿。
方才……
她看向军帐边的一处空地,却发现那边说明也没有。
她在军帐之中,只觉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注视着她,好像她只要露出半对苏念不利的举动,便会被击杀当场。
只是,那近乎让人感到恐惧的压力,似乎不是苏念身上散发的。
她自幼深谙隐匿之术,这附近也没有人啊。
见了鬼了。
帐中,龙云替苏念倒了壶茶,褪了方才稳重正经的模样,又成了个局促的青年:“军中节俭,并不是什么好茶。”
苏念笑笑,轻举茶盏:“已经很好了。”
“……”龙云见她用自己的茶盏喝茶,他虽然特意拿来个新的,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转移话题道。
“绫罗姑娘的事情,阿念,就不要管了。”
官场复杂,他不想这般干净清冷的苏念牵扯其中。
“我倒是刚想说。”她缓缓饮尽后,放下茶盏,纯净的眸子凝视着他,语气却是异样严肃,“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谁知道平青门的水有多深,她是不怕,可龙云未必。
.
苏念回到天机阁,却见着桌上摆着一只雪白釉瓷盆,盆中栽着一株纯白寒兰,花姿较好,枝叶饱满。
谁放这的?
苏念狐疑一瞬,心底却立即猜到了对方是谁。
她叹了口气。
“千尽。”
她朝着空气试着浅浅唤道。
果不其然,映着夜色,暗处走出来个浑身寒气的男人。
啊怎么说。
可能是她想多了。
啊不,绝对是她想多了。
她总觉得,对方身上,上上下下,透着一股子大写的,郁闷。
第110章 江湖纷纷扰扰(8)
“这是何意?”苏念素手碰了碰那株含苞待放的寒兰,眸中似有困惑。
见清冷如月的眸倒映自己身影,千尽唇角微抿,脸色虽依旧不太好看,可身上气息敛了不少。
“……”
他究竟在做什么……
“坐下吧。”
苏念见他不开口,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替他拉了张凳子,从红柜拿出两盏上好的青玉茶盏。
“寒兰稀世,如今乱世更是难求,如此一枝,怕废了不少功夫。”
“机缘巧合,无困难之说。”千尽手搭在木桌上,接过她递来的清茶,心情却难以言述的好上不少。
这类凡茶,他往日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如今,却不知为何觉得格外讨喜。
然而苏念接下来的话便将他心中那点久违的欢愉打破。
“此物昂贵,我不能收。”
千尽重重放下茶盏,暗得吓人的红眸凝视着她,半晌,冷笑一声:“不想要,丢了便是。”
也是可笑,她收得了凡人的糕点酥糖,却连一株凡物都不愿拿着?
什么昂贵。
敷衍罢了。
他觉得烦闷欲走,苏念却摇了摇头,温声道:“我并非是要拂了你的面子,只是,你救了我一命,我实在不好意思再收你的东西。”
千尽不言,静默地看她,像在等她的后文。
只见苏念从怀中取枚细碎精美的墨玉流苏,缓缓置于桌前。
暗蓝色冰丝剑穗衬着烛光,似有流光浮动,向上则是枚指盖大小的冷黑润玉,千尽不自禁抬手,拿过剑穗放于掌心,墨玉冷润,丝穗顺软,一看便知用不少心思。
他是知道这枚冷玉的,今日苏念随龙云去军营路上,绕了半圈,才找到一家还开业的玉铺和丝铺。
苏念数月不出门,今日出门。
不是为了给那个凡人接风洗尘。
而是……为这个吗?
苏念坐在他对面,像是有些惋惜:“正逢乱世,铺面关了不少,找不到什么好材料,只能编成这样。”
“……”
他唇角抿成一条缝,原先那种说不明晰的复杂心绪如烟纱笼罩心尖,细细密密,不知其何止。
“你……”
“不试试看?”苏念瞧向他腰际那柄素白长剑,见他没有动弹的意思,不由得道。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佩剑应该是黑的。
因此特意才找了墨玉。
“我的剑,不在身侧。”
这件虽同样是神界至宝,可终归比不上他象征灵界主位的灵栖剑。
他为替苏念护着三界和平,将灵栖留于神界驻守灵族,习惯性地随意取了柄剑。
既然是随意,又怎配得上用心?
“所以,这花……”苏念见他收好剑穗,又开口,“若是你不方便,隔日我送于你府上便是。”
她是真的不好养花。
你说要是哪天再有人过来找她事,把这花磕了碰了,真的暴殄天物。
……
府上……
听着这两个词,千尽这才发现,下来的这几个月,他好像,没府邸这种东西。
一来嫌人多聒噪,二来他又不用入眠,隐匿气息在她门口一站便是数月。
……
听起来他像是什么心怀叵测的贼人。
“不必。”千尽有些不自然地侧目,话一顿“它不会死。”
寒兰得了他的灵力,若不是思及要给天道几分薄面,就是当场化形,作仙而去,也不是不能。
何况,一株凡草罢了,就是真的枯萎了,他也不会在乎。
他有份更大的礼留在后面。
苏念无奈,只好收下寒兰。
然而花是收了,千尽修长白皙的指尖虚握茶盏,极为细致的品茶,像是在喝什么琼浆仙酿,根本没有走的意思。
苏念又不好赶他走,只好就着窗外朦朦胧月色,摆了点点心,和他聊了起来。
“还没问过你,是哪儿人?”
“…墟灵。”
墟灵,虚灵。
这是曾经灵界神界并称的名字,这个名字承载他太多伤痛,他从来不曾提及,若是他人问起,早已血溅当场。
苏念茫然一瞬,只觉可能是自己孤陋寡闻:“可有什么家人?”
“以前有。”他敛了眸色,不多话,暗红眸色中似有痛意。
以前有,现在就是没有了?
……
也对,看他这一身孤寂至极的气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孑然一身,飘零了多少万年。
苏念住口,不再问起这个话题。
千尽这人缺点极多,最要命的一点,是他极其容易把天聊死。
因为你和他说话,他永远都能只用几个字回答你,或者直接用沉默代替,一点补充说明成分都不含有,比苏念还要来得言简意赅。
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两个话少的人待在一起,势必有一个话会变多。
苏念觉得自己话少不过对方,只好成为话多的那个人。
她也不再东扯西扯,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猜测:“之前,你说你我为敌,可我总觉得不像。”
她替千尽重新斟满一盏,又摆好一盘棋,“你字迹与我有相似之处,莫非你我曾经关系甚好的故交,后来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