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雪却并未作出应答,而是将刚才陈述的那三个字重复地说了一次,“为什么。”
???
啊这……韩江雪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啊……
他说得这样语意不清,她哪里猜的到他具体是什么意思啊……
闻言,杜若洲绞尽脑汁地思索韩江雪的“为什么”具体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她颇有些犹豫地哽咽道:“因为…因为割腕很痛……所以哭……”
韩江雪没有说话。
杜若洲以为,他一言不发是因为他不喜欢这样脆弱、无能、只会哭的人,因此,几秒钟后,她又抽抽噎噎地补充道:“师父……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修炼……”
“师父会受伤……都是因为…我…我…是我太弱小…是我拖累…拖累了师父……”
“我以后…一定…一定会好好修炼……我…我…不会…我不会再拖累师父……”
韩江雪还是没有说话。
看着他异常沉静的面容,杜若洲的心中忽然升起一阵非常委屈、非常难过的情绪,她无法抑制住这样压抑的心绪,眼眶中噙着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默默地收回左手,直起身子,而后抬起右手,捂住嘴,试图让自己不哭出声。
?!她还戴着面纱……
啊这……事情太多,她就给忘了……
杜若洲重重地吸了口气,解下湿漉漉的浅紫色面纱,将它收起来,紧接着,她再次抬起右手,捂住口鼻,试图将自己的哭泣声扼杀在摇篮里。
然而,她的哭声最后还是从湿润的指缝中传出来了,“呜呜……呜呜呜……”
连绵不绝的哭声萦绕耳畔,韩江雪微微地拧了拧眉,他从石床上坐起来,“你……”
回应他的是一阵越来越响亮的哭声。
几秒钟后,韩江雪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张洁白如雪的帕子,递到杜若洲面前,“你……”
“别哭。”
杜若洲的左手无力地垂放在左腿上,右手紧紧地捂着嘴,她只抬眼看着韩江雪,没有接过他递来的那张雪白的帕子。
又过了几秒钟,韩江雪默默地收回用两指拈着帕子的左手,而后,他抬起右手,将手中的帕子叠成一块方方正正的长条。
紧接着,他用左手抓住长条状帕子的中心部分,将它拿起来。
下一瞬,声泪俱下的杜若洲,朦朦胧胧地看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着一面洁白如雪的长方形物体,缓缓朝她伸来。
柔软的帕子被叠了好几层,因为抓着它的手带上了些微凉意,它一次又一次地擦过杜若洲的下眼眶,轻柔而缓慢地带走从她的双眼中流出的泪水。
“不要哭。”
他的声音永远是那样的冷静、那样的寒凉,一如深秋夜间飞速刮过的北风,抑或是深冬时分凝结在窗棂边上的冰雪。
他冷冷地叫她不要哭……可她哪里控制得住自己呢……
她也不想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可她真的好难过好难过……
杜若洲听着他的声音,只觉自己的心头拔凉拔凉的,她忽然觉得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世间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与其他所有人相比,并没有什么区别。
或许,无论今日坐在他面前潸然泪下的人是谁,他都会拿出一张洁白如雪的帕子,将它叠成长条,为那个人拭泪。
不……她不要做那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杜若洲一把拂开韩江雪为她擦拭眼泪的左手,向前扑到他的怀中,抱着他,呜呜咽咽地哭诉道:“师父……韩江雪……你…你太过分了!”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韩江雪浑身一僵,几秒钟后,他手中抓着的那条帕子轻飘飘地落到了石床上。
“诚然…诚然我是有错……我不该上去…去拖累…去拖你后腿……”杜若洲哭得稀里哗啦的,“但是你…你昏迷这么多天……我又是…又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神识空间…去找你……又是忍着剧痛…割腕取血…喂你……”
她一边紧紧地抱着韩江雪,一边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你怎么能…怎么能…一醒来就…就对我不理不睬的……我…我都认错了…你还是…还是不理我……”
随着杜若洲的话语声悄然落地,整个山洞都陷入了一片奇异的沉默,沉默的是似乎骤然冷却下来的空气,奇异的是仿佛已经停滞不前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韩江雪忽然开口,打破了这片奇异的沉默,“没有。”
?没有什么……
闻言,杜若洲缓慢地从他怀中抬起头,略有些哽咽地问道:“什么?”
韩江雪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忽然抬起左手,用食指轻轻地在杜若洲的额间点了点。
紧接着,一股异常霸道的寒意迅速从她的额间侵入到她的脑海中,下一瞬,她的意识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她晕晕乎乎地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韩江雪,他的面容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他在离她远去吗……他这是要走了吗……那他是要去哪里呢……
不……她不要他离开她……
杜若洲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韩江雪,让他别走,“韩江雪……不要走……”
他便停下远去的步伐,发出一声悦耳的轻叹,而后淡淡地应道:“嗯。”
在杜若洲沉沉地合上双眼的最后一刻,她的视野中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双手,那是一双宛若白玉雕成的、骨节分明的手。
那双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并抬起她的左手,紧接着,一张洁白如雪、边角绣着金色字纹的方帕,就像一只轻盈的白色蝴蝶那样,轻飘飘地飞过了她的腕间。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双手……
意识彻底涣散的那一刹那,杜若洲迷迷糊糊地在心中这样想道,紧接着,她的世界便彻底陷入了一片沉寂的黑夜。
就这样,她毫无意识地走进了这片沉寂的黑夜,而后,又在这片沉寂的黑夜中沉睡了许久。
直到一个清脆稚嫩的少年音将她从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唤醒,“杜若洲……杜若洲……”
杜若洲缓缓睁开双眼,一只毛茸茸的大脑袋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帘中。
是烛照……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在一个无主的山洞之中吗……
杜若洲心下略有些疑惑,她缓缓坐起身,而后转头打量四周。
?!这是她在凝霰峰的卧房……
可她是什么时候回到忘尘剑宗的……
杜若洲走下玉床,眨巴着眼睛,颇感困惑地询问烛照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烛照歪着脑袋打量她一会,用前爪在地上轻轻地刨了刨,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记得你睡着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难道她睡了很久?所以,它才会担心她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忘了?
杜若洲满腹疑惑地瞥了他一眼,略感莫名其妙地说道:“当然记得啊……我睡着之前,是在一个光线有些暗的山洞中……”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我的电脑出问题了,手机码字速度真的好慢,心累QAQ【小剧场】
杜若洲(抽泣):韩江雪太过分了!他冷暴力我!
韩江雪:?
烛照(合上话本):真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哪……穆城琅琅生(话本作者)诚不欺我也……
第55章 Chapter55
烛照抬起前爪在脖颈侧面挠了挠,“山洞啊……那你记不记得……你为什么会睡着?”
?连问两个奇奇怪怪的问题……
它到底想说什么……
杜若洲狐疑地看了烛照一眼,“当时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哦……哦……”烛照侧目看向对面的玉桌,玉桌的桌角上放着一封月白色的信件,“那是承明峰送来的信,应该是通知你准备下个月的比试……”
比试?!下个月有什么比试……
哦,好像是有……她差点给忘了……
原书中确实有提到过,在季荷拜入忘尘剑宗的第二个月月中,剑宗一如既往地为内门弟子举办了一场比试。
杜若洲走到玉桌边上,抬手拿起那封信,拆开来一看,信纸上果然写着关于比试的时间、地点、和方式等等的内容。
烛照踱步走到杜若洲身侧,说道:“前几天我跟你说过吧……你那枚凝霰峰亲传弟子的令符里面有剑宗内门弟子的修炼心法、修炼典籍、各式剑谱……”
“还让你看一看、挑一挑,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就问江江……你都看了吗?挑好了吗?”
啊这……那天晚上她就随便浏览了一下……没怎么仔细看……
然后第二天就被反照宫的什么护法给抓走了……她哪里有时间看看挑挑哦……
不过,她不是已经在秘境中接受了玄女剑法的传承吗……那个剑法应该也可以吧?
杜若洲将信纸塞回信封中,“我还没来得及挑就被抓到反照宫了……所以没有……”
她偏头看向烛照,“不过,我在一个秘境中学会了一种剑法……据说那种剑法很厉害,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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