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和姜朝你也别担心，我会好好管着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俩惹事。”
“嗯，我对娘很放心，”顿一下，姜暖认真地开口，“娘，万事开头难，你若是遇到困难，别跟刘安客气，也不用顾忌他的身份，他不敢不尽心的。”
“放心，我晓得这些。”
老太太不以为意。
遇到难事，不用闺女说自己也会找过去。
确实会心里不自在，却比不上解决事情重要。
脸面这东西，有时候重如泰山，有时候又一文不值，该舍下的时候一定要放下来。
“那就好。”
“娘，”黄小三眼巴巴地看着人，弱弱地开口，“我也想跟你回去。”
老二已经确定入伍，回去也不用挨揍，为何还留在京城受老太太磨挫？
况且，姜朝以后也要入伍，自己在京城连一起商量事的人都没有，待着也没意思。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自己也有生意要做，可以赚大把的银子，若是帮老太太做生意，她只会用三瓜两枣打发自己。
更让人无可奈何的事，反对都没用。
亲娘不在，兄弟也纷纷离开，只有自己在二老眼皮子底下，肯定会天天盯着自己。
“怎么着，”姜老太很不满意，“跟我们留在京城，委屈你了？”
说着，她的手已经隐隐犯痒。
又想打人了。
都怪这些皮小子太欠揍！
“当然没有，”黄小三态度很坚定，“能接受二老的教诲，是我的福气，别人就是哭着扒着您二老也不一定愿意。”
“知道就好！”
冷哼一声，老太太没在多说什么。
她很清楚外孙的那点小心思，虽然觉得不够看却没有挑破。
现在人都在，给混小子留几分面子，等没人……
为了防止黄小三步入姜朝的后尘，老太太决定，无论如何，她都要好好教导外孙！
见状，姜暖勾起嘴角，“我可是已经把老爷子老太太托付给你们，任重而道远，努力吧！”
看儿子的样子，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好像把他养的太粘人。
没有可依靠的人在，三儿子立刻就慌张了。
果然，还是缺乏历练。
闻言，黄小三陡然感觉肩膀添上两座大山，压的胸口发闷，“娘，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
后半句黄小三没说出声，他觉得有些丢脸。
然而，他真的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能力照顾二老。
“你可以做到的，”姜暖笑容不变，“也必须做到。”
言语中，满满的威胁。
闻言，黄小三闷闷地答应，“知道了。”
声音蔫哒哒的，人也无精打采。
“嗯。”
在姜暖的强烈要求下，这些人止步护国夫人府门口，与暗三两个人赶牛车上路。
“夫人，”暗三很不解，“你真的没必要这么低调！”
低调到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
明明身份尊贵，天下皆知其名，却没多少人见过面容，即使身处闹市，都没有人认出来。
现在离京更是没让一个人知道，除了自家人。
暗三真的有些想不通自家主子的想法。
“低调才好，”姜暖也很无奈，“事少，麻烦也少。”
这点姜暖也哭笑不得。
本来她也没想藏的这么掩饰，毕竟自己也不是见不得人。
然而，出去逛街才发现，每天都有人去城隍庙祭拜，祈求自己保佑。
升官发财求子，姻缘容貌丰收，甚至还有追鸡捡狗……
这种现象，在自己配置出生长液后越来越严重，城隍庙每天都拍着长长的队伍……
这让她怎么说？
如果真有这种本事，只需要动动念头就有大把的功德，她还会像现在这样累死累活？
“可惜了，”暗三非常惋惜，“近来天天都有人在跪在午门求见夫人，这次怕是让他们彻底失望了。”
“不可惜，”姜暖不以为意，“他们只是一时兴起。”
经历过之前的流言，姜暖已经彻底看淡。
人心不可测，今日狂热之人，未必不是昨日极尽贬低自己之人。
已经问心无愧，不亏欠任何人，不管他们别有所求也好，真心感激也罢，都已经彻底没关系。
至于拉拢为自己所用，在没有确定与姬瑄彻底对立之前，她绝对不会产生这个想法。
“夫人，这次离京，以后可会再来？”
“怎么？”姜暖戏谑地瞥暗三一眼开口，“觉得卧龙村太小，比不上京城？”
“当然不是，世间在没有比咱们山庄更有灵气的地方，”顿一下，暗三摸着鼻子开口，“只是，属下觉得，偶尔感受下人间烟火也挺好的。”
闻言，姜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良久，怅然开口，“如果没有意外，此生都应该不再踏入京城。”
虽然繁华热闹，却不是她心之所向。
复杂又多变的人心，虽不至于让人忌惮，却倍感疲乏。
还是自己的地盘好，人少事情简单，黑白也分明。
第820章 下场
“还有一件事，”权衡再三，暗三决定不再隐瞒，“秦春之所以行刺，是为了谋划皇位。”
“谋划皇位？”姜暖瞪大眼睛，“皇位跟他有什么关系？”
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三品将军篡位吧？
“是这样……”
暗三靠近姜暖，用两人才听见的声音快速解释一遍。
听完后，姜暖顿时闪过两个字：真牛！
这秦氏还真是有能耐，走到哪都能祸害一圈人，鲜少人逃得过。
这样对比下来，姜暖意外地发现自己那个大侄子结果最好。
武元被朝廷斩杀身首异处，整个清风观都被端掉。
先太子因这顶绿帽子，活生生气死。
秦春更是惨，九族都嫌少有人逃脱，祖坟都被挖开暴晒。
“后来呢？”姜暖的眼神很微妙，“圣上能容忍她活下去？”
“当然不能，”说到这，暗三也有些尴尬，“她被圣上打进昭狱，与十几个关了好几年的暴徒扔在一起，活活被……”
剩下的，暗三说不下去了。
身为暗卫虽然不觉得这么处理有什么问题，然而某些污人耳朵的话还是不能对自家主子讲。
十几个关了几年的暴徒……
“全是男人？”
姜暖的语气虽然是疑问，心中却非常肯定。
“对！”
“当今还真是……眦睚必报！”
不过，敢给皇室带绿帽子，被如此报复也不冤。
姜暖忍不住啧啧两声。
她把自己见过听过的人想一圈，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遇到过胆子这么肥的人。
可惜了，如此有心计手腕的人，却走上一条歪路，细细想一下，秦家那些人也真是该死，好好的孩子给逼成这样。
“后来呢？”姜暖很笃定，“当今应该不会如此轻易罢手。”
“后来，”暗三沉默好久，才压着嗓子开口，“圣上把她与先太子合葬在一起。”
闻言，姜暖立刻被口水呛住，咳嗽好几声才恢复过来，“把秦氏和先太子合葬？”
“还是以王爷王妃的规格。”
“这是什么骚操作？”
她还以为姬瑄会直接把秦氏挫骨扬灰不得安宁，现在却……
真的有些想不通了。
闻言，暗三清了清嗓子，才用低到近乎听不到的声音解释，“圣上对秦氏恨得牙痒，对先太子却恨得深入骨髓，只是碍于姬家不得血脉相残的祖训……”
闻言，姜暖当即明白。
他就说当时姬瑄怎么会把秦氏带去京城，原来是这么回事。
想通之后，姜暖真的很佩服，“不愧是天子，果然好手段。”
先太子被秦氏活活气死，还要跟她永世相对，若是有知觉，会不会直接气的跳出来？
这话，暗三不敢接。
有些话，主子能说，他却不能。
正想转移话题，却突然看到远处两个人影，定睛一看，立刻顿住脚步，“夫人，前面的人好像是圣上和祁总管。”
“圣上？”姜暖有些心虚，“他来干什么？”
前脚刚说完别人坏话就看到正主，还敢不敢更凑巧一点？
“属下也不知道。”
“继续往前走，顺其自然就好。”
她有些猜不透姬瑄的想法。
补偿昨天就已经收到，今天又来做什么？
远远地看到两人靠近，祁庸就开口，“主子，护国夫人来了。”
“就来了？”
姬瑄一向沉稳的面部，浮现纠结和挣扎。
少顷，不自然地开口，“朕还没想好说辞。”
“主子不用担心，随便说几句就好，只要心诚，护国夫人不会在意这些。”
“真的？”
“奴婢从不骗主子。”
“油腔滑调，暂且信你一次。”
“圣上英明。”
说完，带着姬瑄迎过去。
“圣上，祁庸，”姜暖笑着打招呼，“好巧，你们也要出城？”
“这可不是凑巧，”祁庸直接开门见山，“夫人，主子已经在这等候您很久，有些话想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