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老人的口音听起来不是本地,而是带着些京片子,应该是帝都人。再加上,两位身上“诗书”的气质,贺知非推测这两位老人恐怕是老师,或者大学的教授。
贺知非心里想着这两位老师应该是前些年下放到宁安的,但是这几年以前被冤枉的人陆陆续续洗刷了罪名,一一回去了,怎么这两位没有回帝都,而是继续留在了宁安?
“小赵,贺同学进来坐。”吴道元夫妻俩热情地招呼着赵素清他们母子。
“谢谢。”贺知非跟着赵素清走进向日葵书店内,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四大书架,上面摆满了书。有四书五经、四大名著、唐诗宋词等书籍。他还发现书架上面,还有一些破破烂烂的书,这些书一看就有历史。
除了四个大书架上摆满了书,地上也摆满了书,有教科书、字典、连环画、杂志等书。在书店的门口的右手边,也就是在窗户下摆放着一张长桌,桌子上摆放着春联。还有,在书店的上空,悬空挂着各种各样的画。有喜庆热闹的年画、油画、水彩画、国画等各种绘画作品。在绘画作品的旁变,还悬挂着书法作品
贺知非仔细地看了看,发现悬挂着的书法作品,有好几幅是民国时期的书法大家的作品,不过应该是仿品,临摹地是民国四大书法中于右任的书法作品。
【于右任是民国时期四大书法家之一,擅长草书,还创造了“标准草书”,被誉为当代的“草圣”,是华国书法史上继王羲之、颜真卿之后的又一个里程碑书法家。】——选自度娘百科。
对于于右任,贺知非是再熟悉不过了。上辈子,贺知非学习草书时描红的字帖就是于右任。对于于右任的草书的精髓,贺知非把握得十分透彻。前世,他是临摹于右任的草书最为厉害的一个人,这就导致他的草书里有于右任的影子。
书店上空除了悬挂临摹于右任的草书,还有临摹颜真卿和欧阳询的书法作品。虽然这些都是临摹作品,但是却是精品。
“二娃子,快点把你写好的春联拿给老板和老板娘看看。”
赵素清的话打断了贺知非的思绪:“好。”说完,他连忙把他写好的春联从一个大布包里拿出来。他这几天一共写了两百二十二副春联,以及四副国画。
“老板、老板娘,你们看看我家二娃子写得怎么样?”赵素清从贺知非手里接过一对门对子打开给吴道元夫妻俩看。
“我看看。”吴道元赶紧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戴上,等他看清楚后,立马惊得张大着嘴巴。
吴道元正在看这幅对联是贺知非用草书写的,看了后被狠狠地惊艳到了。他的妻子对书法也有些了解,看到后也被“吓”到了。
“好,写得太好了!”吴道元从赵素清手中接过这幅对联,摊开在桌子上,怕他自己看不清楚,又拿了一个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得十分仔细。“好好好!写地真的是太好了!”
听到吴道元这么说,赵素清心里就放心了。虽然她觉得二娃子的门对子写得很好看,但是她认为好看没用,要老板和老板娘觉得好看才有用,这样二娃子写得门对子才能卖钱。
“贺同学,你会于右任的草书?”
贺知非微微点了点头:“我的草书就是临摹于右任先生的。”
“你这幅字里有于右任的草书的影子。”吴道元双眼灼灼地看着贺知非,“你写得真的是太好了!”
贺知非谦逊地笑了笑:“谢谢吴先生的夸奖。”
“贺同学,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您请说。”
“你可以现在临摹一副于右任的草书吗?”
吴道元的妻子这个时候插了一句嘴:“贺同学,不好意思,老吴非常喜欢于右任先生的草书,他看到你的字里有于右任先生的草书的影子,就忍不住请求你临摹一副于右任先生的草书。”
“吴太太,没关系的。”贺知非微微地笑了笑,“这并不麻烦,麻烦给我纸和笔。”
“好好好……”吴道元立刻就拿来了宣纸、毛笔和墨。他亲自铺好宣纸,“贺同学,请!”
“谢谢。”贺知非在下笔之前问道,“吴先生,您想让我写什么?”
“上善若水!”吴道元非常喜欢《道德经》,尤其喜欢这句话:““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此乃谦下之德也……”
“好的。”贺知非拿起毛笔,动作非常潇洒利落地在宣纸上写下“上善若水”四个字。
这四个字临摹地非常于右任,沉着、质朴、圆润又大气。如果不仔仔细细地辨认,是很难发现这是一幅临摹作品。
“像!像!像!太像了!”吴道元一双眼灼热地盯着贺知非刚刚写好的作品,苍老的脸上是满满地激动和兴奋。
于右任的标准草书的特点,就是笔力雄强,点画浑厚。还有,点画连断非常分明,整幅作品以结构呼应彰显趣味。——选自度娘。
吴道元对贺知非写得这幅字赞不绝口,“贺同学,你临摹地真的是太好了,是我见过临摹于右任先生的标准草书最为有神韵的一个人!”
“吴先生,您客气了。”
“不不不,我说的是实话。”吴道元夸赞道,“没有十年的功力是临摹不出来的,贺同学你临摹于右任先生的草书有多少年呢?”
“没多少年,差不多一年。”贺知非不能实话实话。他上辈子从小就描红于右任的草书书帖,差不多学了四五年。后来,他爱上瘦金体,就专攻瘦金体,很少写于右任的草书。现在他不能说上辈子的时候,只能无奈地撒谎了,“我从高一的时候,就课下练习写于右任先生的草书。”
“一年?!”吴道元听到这个答案,惊得要把眼珠子从眼眶里掉出来,“一年的功夫就能临摹到于右任先生草书的精髓,这……太惊人了!”吴道元不敢相信贺知非只用了一年,就把于右任草书的神韵给临摹出来了,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见贺知非神色坦荡,目光清明,他知道贺同学没有撒谎。
“没想到贺同学小小年纪这么有才华!”
“老板,我们家二娃子写了不少副春联,您再看看。”
“好好好。”
等吴道元看到贺知非用行书、瘦金体、楷书写得春联后,直接惊得说不出话来,最让他震惊的就是贺知非用瘦金体写得春联,简直……惊为天人!
吴道元没想到年纪轻轻地贺知非不仅精通书法,还是擅长国画。当他看到贺知非画的四副国画时,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在上辈子,贺知非从小就跟着外公学习琴、棋、书、画,他在上面很有天赋,年纪轻轻就在这些方面的造诣非常高,是国内有名的青年书法、书画家。
吴道元得知贺知非没有老师教导,是自己“瞎画”出来地,“惊吓”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如果赵素清不在,贺知非还能编一个慌说是他外公教的,但是赵素清在,他没法这样说,只能说是自己胡乱画的。
吴道元回过神来后,嘴里一直重复着一个词,那就是“天才”。除了天才,吴道元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说,没有名师指导,也没有下功夫十几年,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才能就写出这么好的字,画出这么好的画,这不是天才是什么。
他见过在书法和书画方面很有天赋的人,老师稍微指点一下就通,但是和眼前的贺知非相比,那就相差太多了。
赵素清听着吴道元一直夸赞贺知非是“天才”,一张嘴笑得合不拢嘴。做父母的,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听到别人夸奖自家的孩子能干优秀。
吴道元对贺知非写得春联是非常喜欢的,对他画的四副画更是喜爱。
“贺同学,你的字写得太好了了,如果只是单纯地卖春联,是卖不了多少钱的。”吴道元见识到贺知非天赋异禀后,对他起了爱才之心,“还有,你这四幅画在宁安卖也是卖不了多少钱的。”
赵素清一听吴道元这么说,不由地急了:“老板,你不是夸二娃子写得好、画的好,怎么卖不了多少钱?”
“小赵,我的意思并不是贺同学写得春联和画的画不值钱,而是在宁安卖不了多少钱。”上次赵素清来买纸笔的时候,跟吴道元他们炫耀贺知非时,也说了他们家的条件不好,来买纸笔就是为了写春联,然后卖钱。所以,吴道元知道贺知非他们现在继续一笔钱。“如果把贺同学写地春联和画的画拿去大城市去卖,能卖不少钱。”
赵素清听到吴道元这么说,一双眼顿时放光,神色变得激动起来:“老板,真的吗,如果拿到大城市里去卖,能卖多少钱?”
“别的不说,就说贺同学画的画,如果拿去卖给行家,一幅画至少能卖几百块。”吴道元说得价格还是保守价格,因为他怕价格说高了会吓到贺知非他们。
赵素清一听几百块,惊得瞪圆了一双眼睛,张大着一张嘴巴,一张脸上是难以置信地表情,结结巴巴地说道:“几……几几几几百块……”
贺知非对于这个价格倒是没有什么意外,把他写的春联和画的画卖给行家,那肯定不会便宜。不过,他还是很“戏精”地装作一副吃惊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