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只要再打败两个外门弟子,就可以进入外门前一百名。
羿符情绪有些激动,但越激动他表现出来的就越沉稳,也总算引起了那几名做裁判的筑基修士的注意。
“那小子还挺能打的。”
“怎么筑基四层也来参加杂役外门大比了?我记着不是要练气五层才行?”
“好像是有玉篆峰那边的一个筑基师兄引荐,这小子好像是立了什么功,毕竟这种杂役外门大比三年才一回,就破格让他来了。”
“哦。”这就不奇怪了,对于他们内门弟子来说,不过是外门大比,既强占不了他们内门的资源,也不会影响他们什么。
这种事也不少见,所谓的大比名额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但对于羿符而言却是耗费了不少心力。
眼看着羿符又顺利赢了一场,有筑基修士道:“他用的法术还挺有意思。”比别人的威力大,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
“不过是基础法诀。”他们已是筑基,无论灵气还是身体素质都远超炼气期数倍,有些人好奇,但绝大多数人是看不上羿符那种改良过的基础小法术的。
“练气四层能做到这样不错了。”就算没有破格参赛,练气五层能打到现在的也聊聊无几。
“也是。”另一名筑基修士感叹:“就是最后一场难了。”
大比三年一次,但是进入外门的杂役弟子十年不出一个,可不是没有原因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比试规则,前面跟外门弟子比试的,可能是一些实力相当或者还比较弱的外门弟子,赢了就赢了,输了也无所谓。
可最后这一关,却是默认外门弟子高出杂役弟子两小阶以上,外门弟子修炼艰难,修为普遍不高。除非外门那边事先打点过,否则这几乎是必败之局。
果然就在他们这边聊天之时,那边羿符的台上已经上去一人,竟是一名练气七层的中年男子。
那人刚一上台,羿符瞳孔便是一缩,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二人差距,练气六层?不对,是练气七层。
他不是毫无准备,可是真的看到对方实力竟然是练气后期的时候心还是沉了又沉。练气期一至三层是前期,四至六层是中期,七层至九层是后期,四,七皆为门槛,实力大有不同,然后便是练气大圆满有了契机便可筑基。
羿符本是心存侥幸,希望按照以往惯例最后一场与自己比试的外门弟子是练气六层,却没想到对方干脆来了一名练气后期。
他的灵气已经所剩不多,对方却是精力充沛,可哪怕明知道胜算不大,羿符还是决定咬牙赌上一场。
“师兄。”他向对方礼貌拱手,可那头那人非但没有回礼,反倒一个纵身向攻来。
台下喧哗一片。
“这是偷袭吧!”杂役弟子那边有人不甘不愿地喊:“怎么这般不讲究!”比人家高出了好几阶还不算,还玩儿这种阴的。
“兵不厌诈,再说了,这算哪门子的偷袭?”哪怕同是玄天宗的食物链底层,可他们外门弟子依旧看不惯杂役弟子。
凭什么他们能通过大比进入外门,分薄他们资源,想想就觉得分外不爽。
“那小子才练气四层,就算是破格来比试又怎样,他输定了。”
“我觉得未必,那个羿符法术使得不错。”
“算了吧,被做梦了。”
他们在擂台下吵得不可开交,羿符在擂台上打得分外艰辛。
两人的实力差距还是太大了,他刚进入练气四层不久除了那几个灵貅帮忙改良的法术外几乎没有傍身的本领。
而那练气七层的中年男子却明显是修炼多年,实力早已稳固,而且法术也远比他会的多。
羿符明白,要是对方想,刚刚对招那刻就可以将自己打下擂台,他没那么做,更像是在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将他逗弄于股掌之间。
要怎么办?
羿符越来越紧张,身体也越发地趋于极限,但越是这般他却反而越沉稳,躲避之时分毫不差,使用法术的时候灵气也是能省则省,“精打细算”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也成功地在一起引起了筑基修士的注意。
“那小子不错啊。”
“怪不得能破格来大比。”
“就是资质太差。”这么一会儿功夫,羿符金水火土的小法术全用过了。想在练气中期将这些基础小法术顺利发出,条件只有一个,有那些元素的灵根。
不用去测,在场的他们几乎就能确定羿符是个四灵根。这在玄天宗来说就和废灵根差不多,就算能进入外门,进入内门也无望。
唯一能指望的大概就是努力讨好哪位真人,努力得那么一颗筑基丹,说不准哪天能运气好,能在陨落之前筑基,也就算了到头了。
可哪成想,他们这边对羿符正愈发地不看好之时,擂台之上形势骤然逆转。原本压着羿符打的中年男子竟突然在擂台一角跪倒在地。
但他下盘极稳,根本不可能落下擂台,若是羿符接近,反而还可能被他反拽下去,可他这头正心中冷笑,可哪成想,羿符趁着这个机会非但没靠近他,反而是一个翻地术再加一刀使出去,竟硬是将练气大比的擂台成功削掉一小块。
那中年男子大惊,跳起来就打算扑向羿符,然而恰在此时,擂台边上的一颗藤蔓猛然间暴长,硬是扯住了他的一条腿。
羿符怕不保险,还赶忙施了一个水球术一个火球术,火球水球相撞,水蒸气比沸水还要滚烫,升起一小片薄雾遮挡对方视线的同时,硬是烫的那中年男子惨叫出声,到底连同那破损掉一小块的擂台一起被摔在了地上。
这一连串的法术使出去,羿符半点儿灵气都不剩,脸色惨白坐在地上,这接连出招,看似取巧,可实际上却是将他的所学用到了极致。
从开始发现擂台破损开始,他就已经在设局,还好对方托大,又起了猫捉老鼠的心思,否则胜者绝非自己。
还好,自己的计谋起了作用,只要不出意外,自己定能入得外门,他这边心情激荡,下方围观的人却比他还惊讶。
“他胜了?”一个练气四层真的打败了练气七层?
“真的假的?不会是那个练气七层放水吧?”
“你们不是亲眼看到了?别以为咱们杂役弟子里就没有利害的人物了。”
“你有本事你也赢个看看!”
下面吵得不可开交,上方的筑基修士们也多少有些惊讶。
“不看这比试我都忘了这边擂台不结实的事了。”他们内门的擂台可没有这样能敲下去的。
“哈哈哈。”有人大笑:“可不是。”他们用的擂台可都是真人他们用法术加固过的。
“也算是个人才。”
“投机取巧。”
“宣布他入外门吧。”他们这边正闲聊,却听到一娇俏女声:“师兄,你们这真热闹。”
几名筑基青年回头一看,都露出一副热络笑脸,把上位让出:“雅音师妹,你怎么来了。”
“下山玩玩,回来顺路。”那女子一身粉衣,面容娇俏可人,虽说因为常年喂翘的下巴显得些许刁蛮,但长相上的确无可挑剔,又自傲的本钱。
而且最了不得的是她的身份,别看刚筑基,却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物,不但是玄天门掌门的本家人,还是金丹真人的女儿,又元婴真人为师,在玄天宗里,别说是他们这些筑基修士惹不起,就连金丹真人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成雅音没有坐下,而是看向下方擂台挑了挑眉:“那杂役弟子赢了?”
“嗯,按照规矩可进外门。”
成雅音撇了撇嘴,面露不屑:“我们玄天宗连这种人也收了。”
见师兄们不解,今天游玩不顺心情不好的她道:
“我几个月前见过他,连个储物袋都没有,扛着包裹行礼来我们玄天宗,穷酸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玄天宗是捡垃圾的。”
就算现在穿了他们玄天宗的杂役弟子服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可还是连一个储物袋都没有,看着就倒胃口。
筑基修士面面相觑,却也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不喜,试探道:“师妹的意思是。”
“撵出去吧。”看着那穷酸样就讨厌。
众筑基修士有些为难,要是之前一个杂役弟子说撵出去就撵出去了,可眼下,这羿符刚赢了外门大比,这时候撵出去岂不是显得他们处事不公。
虽说师父他们也不会管外门这边发生的事,就算知道也会给雅音师妹面子,可眼下立刻做这件事却有些难办。
看出几人犹豫,本来就心气不顺的成雅音更是烦闷:“师兄们不愿意就算了,反正到时候若是其他宗门与我们比试的时候这人丢了脸,也算不到你们头上。”
她这话一出,筑基师兄们就明白,这事他们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了。
算了,反正就是个杂役弟子,随便按个名头就是。
“这人不过才是练气四层,就来参加外门大比,怎么说也是不合规矩。”
“说的是。”
“怎么能让这种投机取巧之人进我们玄天宗外门。”
“就是。”
他们想得清楚,大不了去和那名引荐了羿符的师兄去道歉,反正不能得罪眼前的这位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