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番动作，论坛上迅速多了一层水军。
【光说人家主播要害死人，你们倒把死亡名单拿出来啊！拿不出来就别在这里逼逼，占用公共资源！】【大家都是混口饭吃，这有多大仇啊断人财路，唉，小甜甜脑残粉的菜味都快溢出来了！宁和宁家那位可歇歇吧，哪里都有你们的事儿！家里住星际联邦大海洋啊！】【哎呀哎呀，这嫉妒的臭味都快熏死我了！竟然还有人相信小甜甜这朵盛世白莲的话，还有不少傻孩子跟帖。不记得她上次一边哭唧唧一边和粉丝一起把新人主播逼到退圈的事了？来，传送门，不谢。】【这就是趁着研究院不开门想闹腾，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星网上说话也要注意分寸，居然主播可以告诽谤罪的。好好读读法律再来说别人犯法的事吧。】那边的人并不吝惜花钱，眼看不少反对的声音冒出来，立刻又添加了一大批水军，顿时把所有反对意见都压了下去，整个页面一眼望去，全是支持小甜甜的红色。
姜小云时刻注意着论坛的动向，她曾经跟着团队处理过两次这种事情，对这个还是比较清楚的。眼看松荣买的水军被压下去，就知道对面是玩你死我活那种游戏的疯子，这种疯子你投多少钱都没用，白白跟她一起往里投钱。
“算了松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把水军撤回来吧。”
“你就这么放弃了？”松荣恨铁不成钢，“你做饭这么好吃，怎么能浪费天……”
等等，如果姜小云不去做直播，那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还能做什么？他可以趁机把她挖过来做专属厨娘啊！在他们家干活，又轻松又好相处，挣得不一定比直播少，何乐而不为呢？！
把自己说服的松荣忍不住搓搓手，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既然你不想干直播了……”
“谁说我不想干直播了？”
姜小云猛地打断他，抱着个人终端站起身，“我是找到反驳他们的办法了，让你别花冤枉钱。什么时候说我不做直播了？”
她把截图发给松荣，“你看看这个法条，关于食品安全法的规定。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用以盈利的食物必须有研究院的安全检测书。我的东西只是拿出来在星网上让大家吃，又不是拿出去卖钱，根本不需要安全检测书。”
“而且这些杠铃说话都不过脑子的吗，我就是在星际上通过脑电波把食物的味道传达给大家，有没让他们真吃。你们几个吃过的都没告我，他们倒是急哄哄赶上来，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我同行似的。”
说话间，她飞速用星际公民编号注册了一个新的星博账号，用户名称就是“古地球美食直播间”，然后把截图发上去。
但是水军们并不买账。
他们要的是你的解释吗？
当然不是，他们要的是你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加倍辱骂你，最后联合所有人把你赶出这个圈子，甚至让你身败名裂，不论在网络上还是现实里，都抬不起头。
而以后你是死是活……
抱歉，他们并不care。反正我只是说说，你死了是你心里承受能力太差，死不了我就继续骂，反正骂你会给你造成心理压力，我又没成本。
姜小云太了解这些人的心理了，反正挣得都是血汗钱。钱上沾的是你的血还是我的血有什么区别呢？
她发这个也没有完全压制住他们的意思，只是想让那些水军以外的人不再在这个里面掺和，这样接下来的事她就比较有把握进行下去。
“松荣，你生活的阶级高，有什么喜欢美食的大佬吗？”
松荣这个富二代明显是个只有钱的空壳子，干不过那边的疯子，她需要的是一个有权势的合作伙伴。
松荣把自家亲戚溜了一遍，发现家里几乎没有人不喜欢吃。
他毫不犹豫，“我爸，我叔，我亲戚，还有一些朋友，他们都有权有势，还喜欢吃。用美食收买他们，一买一个准儿。尤其是我爸，”松荣不假思索开始坑爹，“你上次寄给我的幸运观众餐他可喜欢了，一直说要你在做一份那个番茄炒蛋，都被我以你太累没空拒绝了！”
坑爹的同时，松荣不忘卖自己的功劳，“他喜欢吃甜的，用番茄炒蛋就能收买他，不过这个老狐狸肯定开出的价高，哄着你给他做半年的番茄炒蛋。我叔叔心眼没我爸多，喜欢吃酸的，那种酸掉牙的滞销柠檬营养剂，他一次能吃十管，还意犹未尽。还有我班上一个同学……”
“停。”
眼看松荣打算一个个介绍下去，姜小云连忙喊停。
“有没有那种和你没有利益牵连的人？更大一些的大佬？”
姜家不是普通的上流社会，能把亲闺女亲外孙逼入死境的人，她不信她动了姜家利益，姜家家主能乖乖等着被坑，他一定会反扑。而那个时候，她需要一个大佬能护住他，而那个人最好不要和松荣有太大牵扯。
虽说一开始她确实把松荣当做交易伙伴来看的，他给钱她拿技术，即使她收的钱看起来有点多，与21世纪的物价相比有点把这小子当冤大头，但谁能说这个星际独一份的技术流不值这个价钱呢？
可是在幼儿园里，松荣放在她们母子两个身前时，那份平等的交易关系突然变了味。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从这人挡在他们身前那刻起，他们已经趋向于朋友关系。而这种风险比较大的交易，她不想交给朋友，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平等交易，不掺杂个人感情的伙伴。
松荣脱口而出就想说陆上将，但转念一想这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还有小卷毛的脸，顿时把话咽了下去。
如果能找陆上将帮忙，小云姐也不至于让他找人。
思索间，松荣想起了他叔叔给他的任务——帮乔伊斯和姜小云牵线。
乔伊斯作为星际首富，帮小云姐对付一个小网红是绝对没问题的，无关大材小用，但关键在于这个乔伊斯他心黑。
他喜欢双赢——一个人赢两份，队友的和对手的。
小云姐在他手里恐怕会被坑。
不过他还是把情况如实告诉了姜小云，特地叮嘱了乔伊斯是个黑心商人的事实，顺便举了几个例子加深姜小云对乔伊斯的糟糕印象，身体力行提醒姜小云最好不要选他。
但当姜小云听说这个乔伊斯是星际首富还是个黑心商人时，瞬间决定：就是他了！
第16章 游戏代言人
没有比黑心商人更好的选择了，坑了他不会有负罪感，没坑他能双赢，何乐而不为？
至于被坑的事，13岁开始混社会的姜小云并不担心。长这么大能坑到她的人少之又少，上次被坑还是在她刚做主播的时候。
这边松荣联系松毅，让松毅帮忙联系乔伊斯，而乔伊斯的工作室公关部和法务部早就开始聚在一起讨论怎么对付那边水军的问题了。
专业对业余，简直不要太轻松。
而不知道这一切的姜听新还在和自己的母亲分享这份喜悦。
本来幼儿园园对付小卷毛只是因为两个小孩儿的矛盾，园长偏向自己儿子。但后来幼儿园园长老公被抓走，那就是上升到大人之间的事了。
园长求到姜夫人这个表妹身上来，一家人她不能不管。更何况对面的还是她最讨厌的那个女人的孩子。
不留情面的说，姜夫人这次是抱着整死姜小云的目的来的。姜小云就想扎在她肉里的一根刺，一日不除寝食难安。
而姜小云也可以给她唯一的女儿最后做次磨刀石，就像前二十年那样。
因为水军和背后操控者的炒作，事情已经发现到一个不可挽回的地步，不仅直播这个小圈子里的人知道了这件事，就连圈子外的人也开始发声。不过他们的发声比较客观，基本是褒贬各一半，对姜小云的影响不大。
答应了观众们一周直播三次，姜小云从来没有失言过，事情发酵期间松荣做了直播间的管理员，屏蔽了一些不好的评论，直播间照样的如火如荼。
可以说对方这次的动作给她引来一波不小的流量，打赏收益翻了不止一翻，现在一次直播收入就有小十万，观众都在安慰她不要被外界影响，一边催她恢复幸运抽奖。
看着这么多好吃的只能在星网上吃，现实中吃不到，很痛苦的好吗？！
但姜小云一直没有松口。
她一边数钱，一边干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工作。看起来柔柔弱弱，仿佛没什么攻击力，但等她和乔伊斯的计划爆出来，那对姜家绝对是一次不小的打击。
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扳不倒姜家这座大山，乔伊斯和姜家有合作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这个计划结果出来让乔伊斯获利的同时，至少能让姜家脱一层皮。
毕竟乔伊斯最喜欢的就是双赢。
星际联邦第一军校的秋天，是整个首都星最美的地方。
黑色的皮鞋踩在干枯的落叶上，听着脚下树叶破碎的枯响，静谧的感觉是这所第一学府特有的安宁。
“教授，中午好。”
“中午好，教授。”
“辛教授，中午好。”
“午安，教授。”
行色匆匆的学生一一从身旁走过，幸云琛带着疏离温和的笑意轻轻点头示意，寂静的四周仿佛一瞬间喧哗起来，变得有点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