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收割机[快穿] 完结+番外 (红花莲子白花藕)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红花莲子白花藕
- 入库:04.10
不过这宫里长大的人,有是非观念的怕是也活不久,随他去罢。
接下来几天杨承安忙得昏天黑地,好不容易政务告一段落,他便马不停蹄要陪殷子珮去拜姻缘树。
殷子珮心疼他,好意提醒:“也没有那么着急,你要不先休沐一天?”
杨承安细长的眼眸一下就眯了起来,“你后悔了?”
殷子珮被那个阴暗危险的眼神看得浑身一个激灵,“后悔什么?姻缘树就在那里,我们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但你要是熬坏了身子,可没人再赔我一个督公。”
杨承安这才将浑身凌人的气势收起,吩咐手下去备马车。
“走罢,我在马车上休息就可以了。”
殷子珮无奈地摊了摊手,老老实实跟杨承安上了马车。
“来小宝贝,躺姐姐腿上。”殷子珮甫一坐下,就又开始有些忍不住得意忘形。
杨承安对此早就见怪不怪,淡淡瞥了她一眼,靠在车厢上闭目休息。
他不似殷子珮,殷某人睡着后就左歪右斜的没个正形。杨承安稳稳坐在那里,外人根本分辨不出他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在闭目养神。
但他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蹙,梦里光怪陆离的画面一幅幅快速转换着。
一开始是朝廷上这些事,顺王的那些阴私,后来就都变成了各种神态、嬉笑怒骂时的殷小娘子。
他梦到殷子珮大大咧咧拍了下腿,笑嘻嘻道:“来小宝贝,躺姐姐腿上。”
梦里的杨承安很是不屑,一番冷嘲热讽,还特意坐得离她远了些。
殷子珮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推开马车的门,头也不回就跳了下去,背影逐渐和泼墨晚霞融合在一起。
他的身子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想要伸手拉住她,却抬都抬不起来。
画面一转,是自己拼命寻找殷子珮的模样。他疯狂地派官兵挨家挨户搜查,却怎么也找寻不到。
杨承安狂躁极了,他站在城门口,一个个排查想要进城出城的百姓。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到他的面前。
掀开车帘,里面赫然是殷子珮和另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
杨承安觉得自己又被定住了,呆怔怔立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殷子珮面上神采飞扬,依旧是那般鲜动灵俏,她满面笑意对身边的男子说:“来小宝贝,躺姐姐腿上。”
男子从善如流依偎在她身上,两人如胶似漆,看着好不甜蜜。
殷子珮低头吻了吻那人的鬓稍,这才抬头问他:“老人家,你拦下我们的马车是有什么事情吗?”
杨承安迷惘地向四周看去,这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城门,他们在一处四望无际的金色田野中,橘红色的晚霞一如殷子珮离去的那天。而自己也不再年轻,他找寻和等待了太多年,早已成青葱少年变成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
殷子珮只当是遇到了行乞的老翁,随手丢下几个铜板。
车帘又被放下,马车晃晃悠悠向前驶去,逐渐和泼墨晚霞融合在一起,这次彻底消失不见。
杨承安被惊醒了。
明明不是什么歇斯底里的梦境,但他仍是心有余悸,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头也很疼。他一把抓住殷子珮的手,力道极大,黑黢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吓得殷子珮连宝贝儿都不敢叫了,她小心翼翼唤道:“督公?”
过了半晌,杨承安才淡淡“嗯”了一声,将头靠在她的脖颈那里,整个人依偎在殷子珮身上,继续休息。
殷子珮不免有些受宠若惊:怎么了这是?她的小宝贝儿终于开窍了?
第61章
即便是南岭气候温暖,这个时节不免还是有些春寒料峭,更别提两人去的是山上。只不过郊外的野花似乎并不觉得冷,一个个生命力顽强得很,姹紫嫣红生长在漫山遍野。
今日的阳光也格外灿烂,蓝天白云,绿水青山,大自然简单而又纯粹的美带来的力量往往是最能够治愈人心的,最起码殷子珮整个人走路的步伐忍不住都变得轻盈了起来。
杨承安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明显放松了许多,只不过他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噩梦”中完全走出来,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但凡殷子珮离他远一些都要皱眉头。
殷子珮此人在谈恋爱的时候虽说很是洒脱,但也实在没有被人围观的癖好。她约杨承安出来踏青,除了两个人坐的那辆马车,前后还各跟了一辆马车,被十个身手敏捷的练家子和干儿子护卫着。
这……两个人约个会,后面跟着虎视眈眈炯炯有神的十个大汉,殷子珮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强烈要求独处。
她知道杨承安在担心什么,谨慎些总是好的。原著里杨承安在回京途中确实遭到了暗杀,腹部被刺一刀,躺了七天才勉强能够下床。
但作为作者,她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在南岭是没有任何危险剧情的,应广大读者们的要求,南岭篇全程除了撒糖其他什么也没发生。
杨承安此人虽然表面看上去尖锐龟毛得很,实则对殷子珮的容忍度异常高。殷小娘子不愿人跟着,他沉吟了一下也就同意了,只是吩咐干儿子们莫要走远。
督公常年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便是殷子珮也不免下意识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只不过殷小娘子的社交安全距离也就是“整个人不能像树懒一样扒拉在督公身上”。
如今只有两个人在如此惬意轻松的氛围下谈情说爱,殷子珮的心思不禁又开始活络了。
她默不作声朝杨承安身边靠近一步,偷偷斜眼瞟了一眼,见督公没什么反应,又忍不住悄咪咪伸出小拇指虚虚地勾住杨承安的手,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挠。
嗯?还没反应?
男女之间的暧昧讲究的就是一个心照不宣,这种感觉最是朦胧美好。但殷子珮这人就喜欢把什么都挑明了放在台面上说,没甚情趣得很。
她大大方方伸出手与杨承安十指相扣,一脸如沐春风:“你看前面那课树的长势好不好,开了好多花呀。督公与我在花前树下耳鬓厮磨,岂不是别有一番意趣?”
杨承安如同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想要发作,但在他炸毛之前脑中闪过了刚刚的梦境,于是督公他硬生生憋住了。
因为多日连续的操劳,他眼下还泛着乌青,如今脸上是又红又黑,整个人“五彩斑斓”得很。
没有受到来自督公的冷嘲热讽,殷子珮还是有点儿诧异的,但看到对面如此精彩的神情,她憋着笑将杨承安拉至树下。
本来想摘朵花插在杨承安鬓稍,但秉承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想法,出口的话就变成了:“督公选一朵最心仪的花,戴在你心仪的姑娘头上好不好?”眼神疯狂暗示。
杨承安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一方面殷小娘子的行为在他的认识中说一句“孟浪”都不为过,但另一方面他不仅无法拒绝这种孟浪的行为,甚至还忍不住很是欢喜。尤其是当她主动向自己表示亲近时,除了下意识的无措忐忑恐惧厌恶和想要保持距离,更多的却是兴奋与期待。
怀着这种复杂而又略显变态的情绪,杨承安摘了一朵含苞欲放的粉白色小花轻轻插在殷子珮的发髻上。
就在他想要收回手的时候,殷子珮搂住他的脖子,昂起脸主动将朱唇贴在他的唇上。
一阵风吹过,雨一般的花瓣与树叶纷纷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这下子,杨承安心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感觉全都消失了。唇部传来的触觉被无限放大,一切俗世纷扰全都消失,在这一刻,杨承安甚至忘记了自己十分不齿的阉人身份。
他不再是一个阉人,他只是一个在面对自己喜欢姑娘时会手足无措的正常男子。
恍惚中,一滴泪水划过脸庞。
他的梦都是假的,她从不会一走了之,此刻与他相拥的这个人才是真实的。
但心中还是惶然,似乎是为了确认这种真实性,然后殷子珮就被迫付出了代价——她被狗男人给咬了。
殷子珮:我***
杨承安一开始其实是想咬自己,但因为业务不熟练误伤了殷子珮。然而,看到殷子珮忿忿捂着腮帮子的样子,督公他却意外地很是愉悦:“知道疼,才不会时时刻刻都想着离开我。”
殷子珮不可置信看了他一眼:我*,狗男人威胁她?
南岭的这棵姻缘树还是颇有几分传奇色彩。据说原先这里只有两棵普通的梨树,有一日九重天上的仙子受了情伤下凡散心,看到相距甚近的两颗梨树却没有半点儿交集只能被迫“分梨”,不由悲从中来,玉指轻点,这两株树的枝丫就融合长在了一起。虽说根部还是分离的,但远远看上去就如同一株树般密不分离。
后来这棵梨树也就成了南岭地方的姻缘树,青年男女们前来踏青时各执一根红线,分别系在一侧,寓意着虽然前半生并无交集,但此后永不分离。
春深似海,缠绵悱恻的红线们映衬着繁花胜雪,煞是明艳。
殷子珮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线递给杨承安一根。狗男人咬完人之后似乎恢复了心情,摆谱得很,他冷哼一声,不屑道:“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小娘子才会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