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收割机[快穿] 完结+番外 (红花莲子白花藕)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红花莲子白花藕
- 入库:04.10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司马昱说起青青那桩案子:“侯夫人身边的金嬷嬷已经认罪了,说皆是她一人所为,侯夫人和世子都不知情。”
殷子珮倒也不意外:“她有说是因何缘故毒害我的么?”
“她说司马炎自幼在她身边长大,早已将他看做是自己的孩子。如今见到长公主同二公子一起折辱驸马爷,自己心中不忿,一时昏了头脑才做出这种事。”说这话时,司马昱的语气着重加强了“二公子”和“驸马爷”这六个字。
殷子珮的反应极快,立刻“一脸茫然”问道:“谁?二公子不就是驸马爷吗?我的驸马爷只有二公子一位,她说的那又是哪家的驸马爷?这个金嬷嬷莫不是年纪大了、头脑有些不清醒了?”
司马昱:虽然知道她在哄我,可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是何种缘故。
得益于殷子珮的机敏,这缸醋坛子暂时没有打翻。
司马昱继续道:“金嬷嬷和青青肯定是死罪。至于青青的家人,我既答应过她说出实情便不诛连亲人,就暂时先将他们关在牢里吧,对他们来说这里倒还安全些。”
待他把王彩琴和司马炎送上黄泉路,再将这一家人放出来。
此事王彩琴倒也勉强算是损失惨重,丢了从小到大陪在身边的心腹不说,还搭进去半数家产——她将自己近乎一半的嫁妆都送到公主府给殷子珮赔礼道歉。
王彩琴心里也极其不愿,只是被司马空逼着实在没有办法,更何况她本来就心虚,唯有盼望着这些丰厚的财礼能够稍稍平息一下长公主的怒火,不要引起皇室激烈的反扑。
只是殷子珮这厮呢,忒不要脸,东西照收不误,该上的眼药却一样都没少,给她父皇母后写的信里,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没过几日,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便带着京城的圣旨和皇后写给女儿的家书来到襄阳省,想必是“娘家”派来给长公主撑腰的。
一见到殷子珮,脸色蜡黄的高公公就开始哭诉:“长公主殿下,您是不知道啊,陛下看了您的家书之后震怒,当即亲笔了这道圣旨,命老奴五日之内送到。京城到襄阳省八百里加急都得四五日,这是要了老奴的命呐!一路过来马儿跑死了好几匹,老奴也快要跑断气儿喽!”
殷子珮哭笑不得。高公公确实年纪不轻,经不起父皇这样折腾了。但他是父皇身边的老人,就算是朝中的三品大员都要敬他几分。派高公公前来亲自督察此案,也是代表了父皇的重视。
“梅林,快些搬个软凳给高公公坐,再沏壶大红袍递给公公补补。”
“诶,当不得当不得,长公主这是折煞老奴了。不过这道圣旨不是给长公主的,老奴这就要去襄阳侯府宣旨。先来公主府,是因为皇后娘娘吩咐要先将家书送来给您。”
紧接着高公公冷哼一声:“然后老奴就要住在襄阳侯府,将案件涉及到的人全部都亲自审一个遍儿!胆敢对殿下不利,看样他们襄阳侯府是安逸太久,想要自寻死路!”
殷子珮不置可否:“那就辛苦高公公了。”
她还是挺好奇圣旨里写了什么的,难不成是废了司马炎的驸马身份?然而大邺国有规矩,圣旨这种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别人看的,殷子珮只好歇了这个心思。
高公公面上的表情霎时变得无比谄媚:“使不得使不得,能为长公主殿下赴汤蹈火那是老奴的荣幸。只是……”说到这儿,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吩咐驸马爷也要被审,只是不知驸马爷如今是在侯府还是在公主府?”
殷子珮坦然自若道:“驸马爷?你是说司马炎吧?他如今在侯府,是司马昱同我一起搬到了这里。”
高公公面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十分微妙,满脸的神情都写着:“哦~~原来是这样啊~”
这是皇上和皇后交给他的另一个任务,打探一下公主和司马家的这兄弟俩究竟是如何相处的。尤其是皇后,她生怕女儿接受不了这种荒唐的关系,将两个男人都拒之门外,最后孤独终老。
但现在看来,倒是皇后有些杞人忧天了。
高公公心里不禁感慨万千:啧,皇室就是秽乱呐。兄弟二人共侍一妻这种事情多么惊世骇俗,这要是在民间都能被唾沫星子给喷死!但在皇家,这事儿他还就成了你说怪不怪!
如今看来,是二公子得了长公主殿下的宠幸。当初他就说嘛,世子再是出身高贵又怎样,长公主的身份这般尊贵,根本不会像凡俗女子那般注重门第,肯定是容颜俊美的二公子方能得到殿下的青眼!
此刻,出身卑贱但由于年轻时长相清秀才爬上高位的高公公心中顿时有股奇异的满足感。他顿时也不觉得累了,雄赳赳气昂昂带着圣旨便气势汹汹杀向襄阳侯府。
第122章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襄阳侯夫人王氏,纵刁奴毒害皇室,德行有失,人神共愤。今褫夺一品诰命夫人之号,一切礼遇随减。钦此。”
宣完圣旨的高公公忍不住唏嘘不已:陛下这人向来爱给别人留面子,就算是贬谪废黜类的圣旨也会稍作修饰,功过掺半着说,言辞也不会如此锋利。可见此次他是真的被气到了,寥寥三两句话,矛头直指侯夫人。尤其是“德行有失”这四个字,就能让侯夫人从今往后都在贵夫人圈中抬不起头!
王彩琴就算是心理早有准备,也万万没想到皇帝这么不给她留面子,她接过圣旨的手似有千斤重,仿佛丧失了全身所有气力。
高公公翘着兰花指催促道:“侯夫人,快谢恩呐!”
王彩琴怔怔地看着这道明黄色的圣旨,有些木讷地行了一个跪拜礼:“民妇,谢陛下恩典。”
透过这道刺眼的黄色,她仿佛已经看到其他夫人们窃窃私语的兴奋嘴脸。
在大邺国,这些贵夫人们没什么盼头,也就是指望着丈夫儿孙出息些,能给自己挣个诰命夫人当当,这已便是极大的荣耀。
王彩琴依稀还能记得自己被册封时那种春风得意的感觉,襄阳省里的所有女人都不得不高看她一眼,那时她也没想到这个诰命竟还有被褫夺的一天。
王彩琴突然觉得很可笑。
十几年前为了害司马昱,她搭进去几个心腹,现如今司马昱的腿基本无碍,倒是炎儿的腿断得彻底。
现在为了害长公主,她又折了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挚友和忠仆,赔了尽半数的嫁妆,还被夺了封号,但长公主依旧比谁都生龙活虎,甚至还美滋滋地带着司马昱搬去了公主府。
她不明白自己如何就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是报应吗?报应她生出了害人之心,没有好好相待那个小贱种?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天底下又有哪个女子能够对丈夫偷腥生出来的孩子和颜悦色?尤其是这个孩子还天生聪颖,威胁到她自己孩子地位的时候。
不,或许是她错了,她一开始报复的对象就错了!
这一切都是司马空的错!司马空将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活生生折磨成一个困在高墙的怨妇,更可恨的是,这个男人还永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在他司马空的眼里,能够在外多多开枝散叶也实属无奈,甚至还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谁叫府里的女人不争气生不出儿子呢?而外面的女人能生出儿子,就说明问题不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而且将外面的孩子放在当家主母的膝下养育,已是给足了她王彩琴面子。身为侯夫人,就合该做一个宽宏大量、温柔体贴的贤妻良母,将这个野种视为已出,永远无怨无悔照顾着这一大家人,做的每一件事都要顾及他司马空的脸面和侯府的利益。
司马空客客气气地将高公公送去客房休息,回来时看到发妻仍像个傻子似的魂不守舍地盯着圣旨看,立刻厌恶地呵斥道:“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自大邺开国以来,我襄阳侯府还从未出过此等无颜之事!母亲当初真是识人不清,这么多贵女却偏偏挑中你做媒!”说完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王彩琴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四周高高的朱墙与外头广袤无垠的苍穹,无声地笑了起来。
——是啊,我当初真是识人不清,瞎了眼才看上你,央着母亲去结识老侯夫人。
——我自己犯下的错,便要想办法自己解决。该死的不是司马昱也不是长公主,而是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冷血男人!
——待你司马空归西,侯位自然也就该落在炎儿身上了吧?不管长公主更偏爱谁,炎儿的世子之位可是真真切切的,谁也抢不走。
圣旨的内容很快便传到殷子珮的耳中,她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父皇委实是不给侯夫人留面子。
像侯夫人这种“富太太”,大多全靠脸面活着,是典型的要面子不要里子。要是让殷子珮来看,那个什么诰命夫人没有就没有了呗,每个月俸禄又不多,是那种典型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称号。
不过许多女人一生梦寐以求,也就是求个名头和他人艳羡的目光罢了,委实无趣。
前朝有个宰相是贫苦出身,他红袍加身的时候都已经五十了,老娘也足足八十高龄。因为儿子争气,给老太太封了个诰命,谁曾想老太太得到这个消息后太过激动,乐极生悲竟然两腿一蹬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