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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 (酒窝动人)


  崔婧雁不敢闭上眼睛,她怕自己会再次想到刚刚的那个梦。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梦都是假的,这一切不是真的,崔李氏还活得好好的,她有崔彦里和崔修时照顾着,绝对不可能会出事的。
  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要镇定下来。
  可是,即便她再怎么安慰自己,崔婧雁眼角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远在荒凉边疆的一座破屋子里,呆愣许久的崔彦里终于有了反应,他看了看被火苗熏红的手指,再看看那副棺材,崔彦里终于意识到,陪伴自己二十载的妻子已经不在了。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棺材站稳了脚步,此时还没有盖上棺椁,所以崔彦里还能再瞧一瞧她。
  那张记忆里熟悉的面容苍白憔悴,犹记得自己最爱娟儿的那双眼睛,总是弯弯的,挂着柔和的笑。但过了今晚,自己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崔彦里倚着棺材,手臂抖着,他摸到了妻子那充满冰凉的手,上面布满着伤痕,每一处都让自己心痛如绞。
  是自己无用,连累了妻子孩子,都怪自己啊!
  崔彦里趴在自己的手臂上痛哭失声,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早就失去妻子,他怨啊,他恨啊。
  恨老天不公,恨自己有眼无珠,更恨那个栽赃陷害自己的无耻之徒!
  崔彦里和妻子十指紧握,他一点也不害怕妻子所带来的冰冷,他从官多年,从不站队,一心只忠于皇上。可如今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何其嘲讽,何其悲哀啊!
  崔彦里君子前半生,风度翩翩,他一直执念的为官清廉,也不过是笑话一场。
  崔修时看着自己父亲的崩溃的样子,他站了起来,来到崔彦里的身旁,扶着快要支撑不住的崔彦里,他眸子透着浓浓的不甘,消瘦的面容显得他气质阴沉,崔修时不见往日的清俊,因着边疆的折磨活脱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爹,我扶你喝口水。”
  崔彦里摆摆手,虚弱地说道:“子初,我无事,让我再多陪陪你娘吧。”
  崔修时拗不过他,只能叮嘱道:“爹,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和妹妹...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崔修时不愿在这个时候提起自己的妹妹,可是崔彦里的状态让他很担忧,不得不逼他一把。
  崔彦里脑袋瞬间清亮,他恍惚的眼神有了光,他抓住崔修时的肩头,说道:“是啊,为了你和雁儿,我必须要振作起来。”
  崔修时反驳道:“爹,雁儿她不是我的妹妹!”
  崔彦里松开他的肩膀,目光投向好似安静沉睡着的妻子面上,他说道:“是爹无用,亏我自认聪明一世,竟然都玩不过一个小姑娘家家。子初,如果有机会再回到靖州,你可千万不要学爹,空凭一身傲骨,学当清流,为官者,旁人浊,你也必须如此。”
  崔修时握紧拳头,沉声道:“爹,我想要去参军,我不想开荒垦田了。”
  崔彦里扭头,眼神平静如水,问道:“决定好了吗。”
  “嗯!”
  “那就去吧。”崔彦里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来,僵硬又难看。
  但是崔修时能感觉到自己父亲的祝福,他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当兵获得军功无疑是破除困境最快的方法,他受够了现在的日子,如果娘没有离世,可能他不会有这个想法,但是娘的离世让他彻底清醒,他不能再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了。
  他还要帮娘完成遗愿,他得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最重要的是,他要让崔婧雁生不如死!
  崔李氏的身体本就虚弱,在得知崔彦里被罢黜时就已经心急吐了口血,还好大牢里的狱卒没有刁难崔李氏,把她跟女眷关在一起,静静修养着倒也能挺下去。
  压倒崔李氏的不是那道发落边疆的圣旨,而是崔婧雁趴在她耳朵边说的那句话。
  崔婧雁说证明身份的那块玉佩其实是她捡来的,她根本就不是崔家的女儿,她的女儿早就被拍花子给拐走了。
  崔李氏自然不信崔婧雁的话,但崔婧雁神色从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崔李氏。
  崔李氏当即晕了过去,她难以想象自己疼爱多年的女儿竟然是个假的,而自己的女儿却被拍花子给拐走了。
  更让崔李氏接受不了的是,她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分辨不出真假。
  她惭愧啊,她根本不是一个称职的娘亲!
  所以崔李氏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昏迷不醒,如果不是有太傅的人看管着狱卒,狱卒早就一盆凉水泼下去了,怎能这么好心的等她自然醒来。
  崔李氏苏醒后整个人变得愈发沉默,一路上不愿意理人,这让崔彦里担心的直叹气。
  好在有太傅的照看,崔彦里等人在路上并没有受到什么折磨,但毕竟没有受过这份苦,有些体弱的奴仆就在半路上没了生息。
  当他们一行人来到边疆后,当地的官员把他们划分到开荒垦田的地方,还给了一间小破屋子挡风遮雨,算是就这么安定下来了。
  可是崔李氏的病情始终未好,她撑着一口气陪着崔彦里来到了边疆,这里气候干燥,夜里又会吹着刺骨的寒风,更是加重了崔李氏的病情。
  她拖到了现在,已然到了灯枯油尽之时,她明白自己实在没精力再撑下去了。
  崔李氏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紧紧抓着崔彦里的手,她的眼睛看向崔修时,她的唇色发紫,面色暗黄,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只是可惜没能见到我的阿囡一面。夫君,子初,你们要好好的,我......”话未说完,崔李氏就没了声音,只留下了一个遗愿。
  而崔修时,将会为这个遗愿而奋发前进。
  翌日,陆纭纭睡醒后总觉得心口有些闷闷的,她紧锁着眉头以为是自己的伤口问题,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可是这份郁郁让她直到晌午都提不起劲来。
  这雨从昨个下到今天,像是要把天给下塌一样,院子里湿漉漉,往常娇艳欲滴的花经过这一夜雨的敲打也蔫了几分。
  走廊上置放着一个藤椅,是陆纭纭找郭伯要的,平日里不是在软榻上就是在藤椅上窝着,她怀里抱着七月,因着情绪不高,她看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天色渐渐变暗,贺章之今日早早回了别院,当他打着一把伞出现在陆纭纭的眼帘时,陆纭纭怀里的七月忍不住叫了一声,引得贺章之抬起伞面,将坐在藤椅上的陆纭纭和七月收入眼底。
  他身上穿着二等侍卫的官服,褪去了几分书卷气,整个人的气势变的猛烈凌厉,他高大的身量在一把竹叶青的油纸伞下装着,气定神闲地朝着陆纭纭的方向走了过来。
  陆纭纭抱着七月站了起来,见贺章之把手里的油纸伞放在一旁时,她悄悄走近,然后伸出一只手臂环住了贺章之的腰。
  四下没有下人在,所以陆纭纭也就不那么端着,想亲近,就亲近他。
  贺章之怔然,抿唇一笑,抱起七月放在地上,然后把她另外一只手臂也环上了自己的腰。
  “今儿是怎么了,这么黏我。”
  陆纭纭声音低落,说道:“心里头莫名其妙的感觉很难受,公子,我是不是在别院待的太久了,憋出别的病来了?”
  贺章之无奈,“胡说些什么,前天才请过大夫,他说你身体恢复的很好,小心养着是不会亏气血的。”
  陆纭纭想不明白自己这心里的苦滋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问道:“那我心口一直闷闷的,就跟今天的阴雨天一样。”
  贺章之他是人,又不是神仙,哪能诊断出陆纭纭的问题呢。
  “既然觉得心烦,那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陆纭纭瘪瘪嘴巴:“该做的事都做完了呀。”
  贺章之被她皱巴委屈的表情给逗的一笑,很没同情心的说道:“你啊,大概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一晚上被你扯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被子。”
  陆纭纭迟疑地“啊”了一声,问道:“我经常抢公子的被子吗?”
  贺章之踢了踢缠在自己脚边的七月,让它不要随便用爪子碰自己的鞋子,省得把它的爪子给染成了墨色。贺章之笑说道:“不,就昨晚一次,所以我才说你可能没有睡好,平时你非常安生,一觉睡到大天亮。别说是你没睡好,我现在都还有些犯困。”
  陆纭纭再次倒在他怀里,虽然同床共枕也有些日子了,但被贺章之这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睡觉问题,这让陆纭纭瞬间红了脸。
  贺章之固定着她不让陆纭纭乱蹭自己的胸膛,然后拍了拍她的翘臀,温声道:“我去换衣裳。”
  陆纭纭点了点头,眼神还有些不自在。
  贺章之摸摸她的脸颊,调侃道:“多大点事儿,这就羞上了?”
  陆纭纭推着他离开,羞愤道:“公子再不走,我就让七月挠你了。”
  贺章之举双手投降:“好好好。”
  陆纭纭蹲下身抱起了在原地玩自己尾巴的七月,继续窝回自己的藤椅上。
  雨滴嗒嗒响着,陆纭纭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七月的身子,她看着那不远处角落里的土坑,大概是花匠忘记填上土,所以留下了这么一个小土坑,它盛满了水雨,上面还飘着一片花瓣,孤零冷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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