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沛,我埋在贺章之身边的眼线被他发现了!你呢?你有没有被他发现?”
宋衍庭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道:“无碍,你且放宽心便是。”
苏绮最爱的就是他这副运筹帷幄的气势,充满了男子的魅力,苏绮抓住他抚发的手,然后十指紧扣,说道:“禄沛,你今日愿意来见我,是不是代表着你也不想断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宋衍庭轻皱眉头,语气忧愁,惹得苏绮投向担忧的眼神,宋衍庭说道:“我只心悦绮儿一人,旁的女子无论身份有多高贵,都不及绮儿半分。”
他虽长的冷峻,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意外的是,他的一张嘴并不笨拙,因为这一点反差,引得苏绮是越陷越深。
苏绮终于忍不住扑向他的怀里,带着哭腔的咒骂道:“若是没有贺章之便好了,爹爹就不会逼着我嫁给他,我和你也不会被爹爹拆散!成了一对苦命鸳鸯!”
宋衍庭露出苦笑,推开苏绮,撇脸道:“你我虽有情,但毕竟各有家室,我们不能如此,绮儿,你逾越了。”
苏绮听他这般说辞,心里更是怨恨那碍眼的贺章之,她摸着眼泪,不依不饶地继续贴向他,“不!我不管。”
“绮儿!”
他声线沙哑低沉,苏绮勾着他的脖子就想要索吻,但被宋衍庭拒绝,他抓住苏绮的双手,和苏绮深深对视道:“绮儿,你不能多待了,为了你的声誉着想,快些回去吧。”
苏绮哪能同意,这才刚刚见到宋衍庭,她巴不得多待一会,可是宋衍庭冷着脸的时候,苏绮也不敢反抗,只好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临走前,宋衍庭送了她一支步摇。是一对粉白蝴蝶,相依相偎甚是温馨,这用料和手艺都是上乘,苏绮识货的很,见状这支步摇,心满意足的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小指,撒着娇。
宋衍庭叮嘱她路上小心着点,他会目送着她离开的,让她不要害怕。然后从马车上取下那亮着的灯笼,亲手放在她的手心里。
二人私会,他没有任何的放/荡/举动,可就是这样,才更是吊足了苏绮的胃口,让她念念不忘。
待她回了贺府后,宋衍庭打开茶几里的隔层,里面躺着另外一支步摇,他托着腮,神情自若,打算明日送给自己的未婚妻。
“福泉,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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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的水路之行,贺章之等人终于到了靖州,他扶着步伐缓慢的陆纭纭,轻锁眉心,道:“就这几步远,你便使性子不让我抱着,马车就在前面,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陆纭纭依旧带着那顶幕篱,暗暗瞪了他一眼,你不要脸皮,我还要呢。这港口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她除非是想着出名才会让贺章之抱着她上马车。
“公子,我只是走几步,不会扯到伤口的。”
贺章之短叹一气,转而安慰自己:“你这样也好,别等会子我抱着你上马车的时候被太子派来的人瞧见。”
陆纭纭听这话不太满意,一边走一边问道:“公子这意思听着怎么有点嫌弃我了?可怜我不舍得累着公子所以没让你抱着我,若知道公子是打着这主意的,我非露出土匪一面,让公子抱着我才行。”
贺章之抿抿嘴角,感叹道:“在船上因着吃鱼多了,吐刺吐的把你这张嘴练得愈发伶牙俐齿了啊。”
陆纭纭脾气上来了,捂着胸口不走了。
贺章之肯定能拽的动她,但又不舍得伤了她,无奈笑了笑,说道:“你这丫头压根就不听我解释啊,根本不像你说的嫌弃,而是等会接我那人和我有点恩怨,我不想让你成了被他数落的角色。”
陆纭纭哄开心了,她还是非常善解人意的,看见贺章之那神态,便知他和那人怕不仅仅只是一丁点儿小恩怨吧。
贺章之收起了话,并不想把朝政上的事扯出来,他们两个慢慢走着,可算是到了马车边。贺章之托着她的身让陆纭纭上了马车,交待道:“别院那里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巧玉先随你去,盼姿迟些回去。对了,要是巧玉到了别院想回老宅,你就放她出门,省得她跟驴似的尥蹶子。至于别的事,等我回去了,我再跟你细说。”
接连几日二人从没分离过,还真别说,陆纭纭竟然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就舍不得吧,她又不是六根清净之人,这点小小的贪念总还是要有的。
陆纭纭抬手摸了摸贺章之的脸颊,说道:“公子可要记得回来看看我。”
贺章之哪能听不出她的试探,直言道:“放心吧,每晚都回去。”
陆纭纭乐呵翘眉,难怪都爱听甜蜜的话,别论说的是不是真,反正她心情已经愉悦了。
陆纭纭钻进了马车里,陪同的还有被贺章之说成驴的巧玉,她耷拉个脸,不似马脸,胜似马脸。陆纭纭取下幕篱就看她发着小脾气,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公子什么脾气你比我都了解,怎还生气上了?”
巧玉嘟嘟嘴,“公子说奴婢像驴。”还是在贺良跟前说的,以后还让自己怎么跟他说话呀。
陆纭纭取下发间玉簪,给巧玉簪上,语气赞美道:“他说的可不对了,咱们巧玉花容月貌,美的不得了呢。”
巧玉捂脸羞笑,“纭夫人现在都和公子学坏了!”
陆纭纭瞥目,道:“实话呀。”
巧玉本来就没生气,只是被贺章之说的下不来台,她被陆纭纭这么一逗,整个人又“活”回来了。她知道陆纭纭第一次来靖州,便贴心的给她介绍起了靖州的风情人貌。
陆纭纭一心二用,趁着马车还没驶动,她倒想见见和贺章之有恩怨的那人到底是谁,所以分出心神观察着外面。
当听完巧玉的美食介绍后,一阵马蹄声引起了陆纭纭的注意。
陆纭纭掀开车窗帘子,露出不大的缝隙,她乌发垂腰,不见其真容,只窥背影,便也能感觉到她的娇美。
巧玉没忍住上手给陆纭纭梳发,嬉笑道:“纭夫人的头发可真柔顺。”
“嘘。”陆纭纭玉指抵唇,眨眨眼睛,示意她现在正坐着“坏事”。
巧玉捂着嘴点点头,继续用手当梳,轻柔的抚着她的发。
来人身骑骏马之上,他好似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即便是见到了贺章之,他也并无下马的意思。
贺章之白衫温润,弯眸笑起像是在看一个幼稚的孩童般,说道:“宋大人莫不是觉得自己身量不够高大,所以舍不得下马来跟在下叙叙旧吗?”
宋衍庭沉眸,他和贺章之是从小就相识,他十三岁之前的个子的确比不上旁人,所以他很忌讳别人说起身高一事。
贺章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宋衍庭利落下马,他目光凉凉,薄唇微勾,对贺章之叹道:“多日不见,贺大人别来无恙啊。”
贺章之拱手,笑的翩翩儒雅,“听闻宋大人刚和刘丞相的嫡次女定下了亲事,在下还没来得及祝贺祝贺,望宋大人见谅。”
宋衍庭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贺章之,意味深长道:“没想到贺大人远在洛州,也能知晓靖州事宜啊。”
贺章之谦虚一笑,对着皇宫的位置拱了拱手,说道:“太子体恤在下,书信中曾提过罢了。”
宋衍庭看了看不远处的那辆马车,说道:“贺大人有艳福,不仅靖州有端庄正妻,还在洛州收下个外室。都知洛州出美人儿,也不知道让贺大人如此宠爱的外室长了一副什么倾国倾城之色。可否能让在下观之一看?”
贺章之笑望着他,说道:“不能。”
陆纭纭默默给他点了个赞,好样的!不愧是和我一条绳上的蚂蚱,就该这么护着!
陆纭纭放下了车窗帘子,这人长得人模狗样,说的却不是人话。
她知道在这世道上外室地位不高,连妾都比不上,但谁也没规定不让她在心里骂人啊,她就要狠狠的骂!
陆纭纭双手掐腰,气得胸口都有些泛疼,巧玉也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抿抿唇说道:“纭夫人你别生气,那个和公子说话的人一向和公子过不去,之前他还贬低过奴婢呢,奴婢总觉得他就是看不惯公子身边的人,不踩上几脚,他都不乐意呢。”
陆纭纭拢起眉心,不满道:“这人是谁呀?怎么就和公子这么不对付。”
巧玉不屑地撇撇嘴,说道:“他啊,是巡抚之子,他爹官职从二品,名儿叫宋衍庭。”
陆纭纭重复了一下他的名字,“宋衍庭,什么?宋衍庭!?”她立马挺直了腰,小心翼翼地又去掀开车窗帘子,看了又看,终于把他和书中的描写结合了起来。
标志性的玄衣俊颜,又是巡抚之子,这就是书里的男主没错了。
陆纭纭一想到这男主的人设,顿觉一阵头皮发麻,这世道,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跑出来当男主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打从穿书后,就压根没想过和男女主讨好关系的原因之一。
不讨好女主,那是因为自己还没圣母到去和一个跟自己有仇的人交好。
不讨好男主,那是因为他就是一个海王,在没有遇见崔婧雁之前,宋衍庭的红颜知己一抓一大把,前脚喊着她们心肝宝贝,后脚就抛下她们独恋崔婧雁,真是名副其实的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