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转身出了门,顺便将门关上。
顾瓷有些纠结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医生是嘱咐的要进行热敷,但是,他没想过要在陆屿容的家里面,甚至是卧室热敷啊!
要是胳膊,腿也就算了,怎么偏偏是屁股
目光在周围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比她家更少,睡觉就是睡觉,房间里面就只有一张床和床头柜,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顾瓷咬牙切齿了半天。
陆屿容这个混蛋,这次肯定是故意的!
次卧不行吗,非得要在他房间里面。
她的脑子有些乱,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点什么事情。
最后她的耳根绯红,赴死一般的趴在了这张价格昂贵的床上。
感觉尾骨处的热流一阵阵的传来,顾瓷这才觉得疼痛减缓不少,脑子也变得有一些灵光。
她细想今天陆屿容的举动。
和平日里的他大相径庭。
这么小几个月的相处,她对陆屿容有了一些了解。
冷淡矜贵,稳重自持,按照往常,别说是抱人了,估计人都得给踹飞了。
她记得之前遇见的那个黄绮,身段脸蛋都是上乘,看上去和陆屿容也颇为熟稔,陆屿容对她也不假辞色。
顾瓷捏着灰色被子,心里腾起一个想法,却又觉得自己可能会自作多情。
陆屿容那家伙,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想到这,顾瓷美眸微眯,越来越觉得很有可能。
不过这个想法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到三分钟,就被她给扔到了一旁。
她可是要奔着格莱美而去的女人!
情情爱爱要不得!
关键是人也没和她表白啊。
顾瓷把自己有点凉的手放在热水袋上暖暖。
陆屿容此人,别扭的很,想要什么东西也不会直接说,拐弯抹角的总要让别人去猜,一点也不坦诚。
算了。
要是他真的敢表白,到时候她再拒绝好了。
半个小时后,顾瓷从房间里面出来。
她的目光在客厅巡视,在距离阳台不远处靠墙的桌子前看到了人。
他的面前放着一台电脑,手指飞速的敲动键盘,一份份文件从他的眼前略过,又快效率又高。
哪怕是坐在那里,他的后背仍旧挺直,顾瓷忽然发现他的肩膀还挺宽的,西装贴合,勾出劲瘦的腰肢。
顾瓷看了半天,这才把目光给收回来。
她也没打扰他工作,毕竟人把她送回来就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
倒是陆屿容,解决完一批文件之后,扭头看向她。
肩上的包还在,双手环胸,包里面露出一个粉红色的角。
他的眉头轻扬。
“我要回去了。”顾瓷见他停下办工,便开口说道。
陆屿容将电脑关上,拿起来。
“走吧。”
他面容平静,仿佛刚才的薄怒和生气不是他所展现出来的一样。
顾瓷也没吭声,抬脚跟上他的步伐。
两家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陆屿容按了十楼的按钮,然后又点了一楼。
“你要回公司?”顾瓷看他按了一楼,便问道。
陆屿容应声,简洁意骇,“还有客户要见。”
不过半分钟,电梯停下来,顾瓷从里面走出来,对他道:“那再见。”
她的表情极为平静,陆屿容的目光从她脸上划过,喉结滚动,“再见。”
车上,陈阳将今天去过音乐室的明星名单拿到陆屿容的面前。
“今天去的明星有五位,都是去录歌的,和顾小姐接触的人除了陆小少之外没有其他人。”
“监控里面拍摄到陆小少在休息区和李安安有过短暂的接触,顾小姐出门拿午餐的时候,有人拿着拖把进去了,应该是那个时候把地板弄湿,顾小姐才会去医院的。”
“把这份资料发给顾瓷的经纪人。”陆屿容说道。
陈阳微楞,“陆总您不亲自解决吗?”
他摇头,神情淡然,“顾瓷自己能解决。”
他要做的不是替顾瓷扫除障碍,而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
陈阳只好点头,将这些东西全数发给许笠。
顾瓷回到家之后,去了一趟书房。
今天上午俩人在这儿上课,桌子上还扔着笔和纸。
顾瓷扫了两眼,不由得脸黑。
他们倒是挺会学习,顾昀扬位置上的纸,上面写满了不知道是谁说的中二话,什么死亡如风,常伴吾身;死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剑,一念
大字写的龙飞凤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写签名儿呢。
再看顾厌的。
他现在学认最简单的英文字母,结果上面英文字母没写几个,光顾着画大鹅了!
满张纸上全是大鹅!
她把纸拿起来看前面几页。
小家伙面对老师还是有一点尊敬的意思,倒也不是全都画大鹅了,好歹工工整整的写了几个abc。
顾瓷的脸色稍霁。
把东西放那,顾瓷又去顾厌的房间。
里面倒是没有玩游戏的声音,她没推门,只是叫了一声在厨房里面忙活的保姆。
“俩人吃完饭就睡了,于老师下午三点才来,我等会儿再叫他们起床。”保姆解释道。
顾瓷点点头,拿着自己的包去了音乐房。
她对今天在音乐室的事情耿耿于怀。
那个利用虚拟声音做歌曲的想法越发的浓郁。
顾瓷坐在音乐室里面,看着眼前的设备。
你不是想借鉴我的词吗。
那我先一步把歌发出来。
她的眼底尽是冷芒。
于此同时,一份资料也送到了顾长宁的手中。
“这是陈助理转交过来的资料。”特助把东西放在他的办公室上。
上面没有署名,很薄的一沓资料。
他挥了挥手,示意特助先出去。
待门被特助关上之后,顾长宁才拿起那沓资料,缓缓打开。
有些事儿,陆屿容能瞒很多人,却没有办法瞒得了顾长宁,他知道的不比陆屿容少。
就像方诺和陈姐。
他们本以为二人只是拉皮条的,但挖得越深,里面的东西就越让人觉得心惊。
第153章 大石
有些东西还没有得到证实,暂且不表。
前两年,顾瓷生完孩子复工后在娱乐圈打拼的厉害,她是个胆小的,不敢多碰一点伤害自己的事情,只兢兢业业的接戏拍戏,哪怕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她也能接受。
所以那时候顾瓷的身上并没有什么黑点,也没有人去关注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直到她演的角色开始被其他人给注意,渐渐开始在娱乐圈展露头角,她身上的担子更重了,无数的商演,路演,拍戏把她的生活压榨到干干净净。
不少人注意到她的脸,似乎还很好看。
再多看几眼,猛然发现那不是一般的好看,可惜了不是太火,陈姐想了一个注意,让她和顶流捆绑在一起,让她再火一把。
哪知,顾瓷死活不愿意,她可以拍戏,可以全年无休,但她就是不乐意和其他人捆绑上关系。
巧的是陈姐让顾瓷捆绑的顶流正是方诺想让他手中的那几个流量女性捆绑的顶流,陈姐背地里撬他的脚跟,那他也不必留情。
转眼就把顾瓷未婚先孕的消息传到网上。
找人带节奏,哪怕只是小小的未婚先孕,无数人的谩骂和脏水很快就将小小的黑点变成满天乌云,看着那些恶俗下贱的话语,满心苍夷,看顾厌的目光愈发的厌恶。
她自怜自艾,请求陈姐的帮助,陈姐正想着她被爆出丑闻之后还怎么把她卖个好价钱,听到她还让她帮忙洗白,她便立马拒绝。
那时候顾瓷的心境无人能够理解,应当是自虐一样的去看那些辱骂和践踏,心死如灰,又觉生无可恋,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是她最厌恶的。
安眠药的名字刺目的很,极具嘲讽和寒意,宛如又重又沉的大石,压在他的胸口,让顾长宁有些缓不过气来。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自己的女儿,会被社会舆论的压力打击到服药自杀。
顾长宁身上的气势变得又低又弱。
那一瞬间,脸上出现的疲态让他仿佛瞬间苍老的十岁,悔恨在霎时传入他的大脑。
要是他女儿真的死去,那顾长宁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陷入强烈的自责和后悔中难以自拔。
“叮铃铃”的响声让他从思绪中抽离出来,看向手机,发现是他老婆发过来的消息。
问他查出来女儿为什么失忆了没。
顾长宁看着手中的纸张,没回答。
要是让她知道,心脏铁定受不了。
顾长宁不打算把这个事情的真相告诉她。
把这沓资料锁进保险柜,顾长宁去了一趟医院。
晚上回去的时候,正瞧见顾夫人正在忙里忙外的给顾瓷收拾房间。
顾长宁沉默半晌,才走过去。
“收拾的怎么样了?”
“还没呢,之前的床放的时间太久,没人用过肯定不舒服了,我又让人在国外重新定做了一个,也不知道娇娇喜不喜欢。”
顾夫人的脸上带着满足又快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