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由不得你。”
整夜娇芙都在为自己的行为付代价,论作的程度,她远不如赵郁。
娇芙困得睁不开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娇媚嗓音在赵郁耳畔低声呢喃,语调温软:“爷……有喜欢过我吗?”
良久都等不到人回答,她撑着懒散的身子,湿漉漉的眼睛扫向赵郁,似乎是在询问他为何不说话。
“爷果然不喜欢我。”还不等赵郁开口说话,她秀眉紧蹙,立马露出委屈的神情,娇娇的嗓音有些沙哑,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小表情。
赵郁见她似乎又想闹,无奈的揉了眉心,忙道:“喜欢,喜欢。”一连说了好几声。
说完,他神色微愣,他喜欢她?
赵郁深沉的凤眸望向娇芙,试图改口说不喜欢娇芙。
可娇芙却满意这个答案,见他说喜欢自己便朝他傻笑,扯了下被子安安静静睡在他身边,双手抱住他脖颈,侧耳靠在他胸口,神色一片宁静祥和,总算是消停了闹腾劲儿。
算了,喜欢就喜欢吧。
娇芙脑子昏昏沉沉,醒来后眨了眨眼睛,确认了自己确实是在房里,她抚额摁了几下太阳穴。现在她只记得与倚绿她们昨晚在后山赏月,然后偷偷背着她们喝了几口小酒,全然记不起自己如何回的南苑。
当然,关于和赵郁胡闹的那些事,娇芙自然忘得一干二净,只是身上残留的痕迹让她明白昨晚发生的事,暗自呸了声赵郁禽兽,她喝醉了也下得去手。
只是娇芙将倚绿唤进来时,看向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娇芙疑惑地望着倚绿,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凑到铜镜前左右瞧了瞧:“倚绿你盯着我看作甚?我脸上没东西啊。”
倚绿将目光收回,复杂地问道:“姨娘不记得昨晚的事?”虽说昨晚三爷来时已是深夜,但奈何中秋圆月高挂,月光透亮,她还是把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三爷准备带姑娘下山,结果姑娘赖在三爷身上撒娇,死活不肯撒手,最后是被三爷抱着回南苑的。
倚绿真是觉得姑娘醉酒后简直让人没眼看,她现在都不知道如何直视姑娘。
“昨晚有事发生吗?”漱口后,娇芙用拧干温热的帕子,直接丢在脸上,细绵的帕子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度,让她忍不住喟叹出声,见倚绿没出声,她猜道:“难不成是慈安堂出事了?”
“那倒没有,只是三爷临走前留下只匣子在床头,让奴婢等姑娘醒来后,提醒姑娘记得看。”倚绿想了想还是没将昨晚的事说出来,她深知娇芙脸皮薄,要是娇芙想起昨晚她撒娇作闹,还恰好被她们看见,她肯定又得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娇芙闻言,在床头位置找到倚绿说的匣子,倒是没再纠结这事,反正全都不记得她也不会逼自己想起,左右不过是和赵郁滚床单,她又没兴趣回味。
匣子是雕花盘凤紫檀木匣子,色泽温润,雕刻精致,入手就只其中分量,不管里头装的物什,倒是这檀木匣子就合娇芙心意。
娇芙打开匣子,里面赫然躺着支羊脂玉簪,玉簪通体成脂白色,光晕柔和,温润细腻,如同凝脂。
而细看之下它尾根稍稍泛青,转动簪子可以清楚看到,有一根犹如发丝般细的青色丝线的纹路,曲折婉转直到簪头,越看越觉得其好看。
她抬眸看了眼倚绿,有些不太相信地问道:“这真是三爷留下的?”赵郁给她最多的就是银票,要不然便是银子,可从未送过她礼。
“肯定是三爷留下的,三爷都让奴婢提醒姑娘记得拿匣子,不是他留下的,还能有谁?”三爷也不能将别人的东西送给姑娘啊。
虽猜不到赵郁为何突然送她簪子,但娇芙难得收到来自他的礼物,笑了笑将羊脂玉簪子放入匣子中,让倚绿替她梳髻绾发。
等她梳妆完毕,连翘掐着时间来南苑送避子汤。
每回连翘走入南苑大门,心里都是五味杂陈,只是今日的心情比往常还是要好上许多,奈何她不能表露半分。
娇芙接过连翘递来的药碗,每次她送来的避子汤温度刚好,不烫不凉娇芙拿到可以直接入口。
当然,娇芙不会觉得此番行为是为她着想,其实她心里明白得很,连翘送来温度恰好的避子汤,是要亲眼看她喝下,怕她借着将汤药放凉的借口将人赶走,收下了避子汤结果却不喝。
其实娇芙明知连翘来送避子汤,是赵郁的意思,她哪里会阳奉阴违。哪怕她想办法偷偷怀上赵郁的孩子,只要他要不想要,也有办法把孩子拿掉,娇芙何至于跟自己过不去。
避子汤虽苦,但娇芙已经习惯了它的味道,端着药碗就准备一口喝下,可刚将药碗放在嘴边,她动作就愣了下。
娇芙看了眼面色如常的连翘,她故作镇定地将药喝下,喝完留下浅浅的药底。
整碗药娇芙拿着就喝,哪怕连翘瞧见还残留一点,她也不会逼着娇芙,硬是让她喝得一干二净。
但娇芙喝完后没着急将药碗交给连翘,而是将药碗放在桌上,让倚绿将弄琴喊了过来。
弄琴听到娇芙的声音赶紧进房间,手中还提着棕色食盒。
“这份冰皮月饼早该给你,可惜昨日你不在府里。”娇芙将食盒交给连翘,似乎是因为不能在中秋将月饼送给连翘,她的语气颇为遗憾,“虽说中秋已过,不过该送你的还是要送你。”
虽说连翘是赵郁的人,但她不是侯府下人,她一直住在府外并不住侯府,就连苟寻都不晓得她的住处,娇芙更不可能知道。也只有连翘来送避子汤,或者替娇芙把平安脉脉,娇芙才能见到她,连翘也不在南苑多待,只是偶尔同娇芙说上几句话匆匆就走。
连翘接过食盒,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敢相信地出声问道:“这是给我的?”
“人人都有份,苟寻也有。你这份姨娘早留好了,还以为能让苟寻交给你,结果他不见你人影,又不知道你住哪儿,便只好等着你来南苑才能交给你。”弄琴替娇芙解释,目光落在食盒上,对着里面的冰皮月饼垂涎三尺:“月饼顶多只能放两三日,如果你不再来侯府,最后这些都是我的。”
“可惜我来了。”连翘挑着眉头将食盒握在手中,转头看向娇芙。
只见她神情柔和,边将药碗放在她带来的食盒里,还边同她说道:“这食盒沾染了药性,你还是先提着南苑的回去,等下回过来再送来也不迟。”声音清清淡淡的,她真是连翘见过最温柔的人。
连翘提着两只食盒离开南苑,走出门还不忘回头看,其实她挺喜欢娇芙的。
她生得美貌无比,人却温和似水。哪怕自己每回来南苑都是端避子汤给她,让她无法怀主子的孩子,哪怕她奉命每隔半月替她把平安脉,也是别有用心。她也从来没有出言刁难、恶语相向,见到自己过来都是笑意盈盈的。
她温柔懂事得不像话,但这世上蛮横无礼的人,总要比活得比温柔懂事的要舒坦。
娇芙越是温柔好相处,连翘越不敢跟她相处,甚至觉得她不该那般温柔,她应该对人凶点,再霸道点。
每次连翘看到娇芙不声不响地将避子汤完,心里都在替她暗自紧张。她手中的避子汤药性再温和,长期服用还是会伤到身体,到时候再想怀孕都怀不上。
连翘替娇芙把平安脉,对她的身体很清楚。能把出娇芙因为经历过苦楚,身上落下不少毛病,她如今看起来身子康健,是因为还没到那时候。
娇芙将倚绿单独留下,她当着倚绿的面拿出方绢帕,上面沾有黑色汁液,她神色凝重地道:“今儿你替我去金良阁定首饰,然后找机会将这帕子交程老大夫。”
她药碗不曾喝完,留了一点碗底,绢帕上就是她趁弄琴将食盒给连翘时,悄悄在碗底抹上的药汁。
“姑娘?”倚绿显然猜到帕子上沾的是药汁,见娇芙都不惜找程老大夫,顿时如临大敌:“这药有问题?”姑娘可是一直喝连翘送来的避子汤。
“没事,至少不是毒药。”
娇芙不确定是不是药的问题,她能有如今的好厨艺,得益于她的味觉嗅觉比常人要灵敏。从进侯府开始,她一直喝连翘送来的避子汤,日日味道相同,唯独今日好像换了种味道。
刚刚她仔细观察了连翘的反应,和平常并无不同,知道哪怕自己问她,她也不会承认,还极有可能打草惊蛇,便只装作自己不知道。
娇芙倒是希望是自己想错,可她一直都挺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明知道其中不妥,甚至还有可能危机性命,她总不可能再稀里糊涂的。所以她想知道连翘是不是真的给她换了药,她现在喝的到底是何种汤药。
哪怕心中藏着大事,娇芙也稳得住性子,她一整天和往常没甚不同,甚至还簪上赵郁送她的玉簪,等着倚绿回来给她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小可爱评论说娇娇不喜欢赵狗子,为什么还在醉酒后勾引他,怕大家误会,所以在这里解释一下。
其实前面几章说了,娇芙知道赵郁有白月光的存在。因为苟寻的话,她误以为赵郁喜欢白月光在他面前娇纵任性、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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