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刘婶的话就在耳边,弄琴早就忍不住了,但心里还是不免诽腹:上回你听她们的话,就把姑娘坑害惨了,招惹上三爷,这回你听她们的话指不定出事。
好不容易将牡丹送走,北子阁外的灯来不及点燃,天空黑沉沉的,只有零散的几颗星坠在空中,现在也该休息了,没必要燃灯了。
“姑娘,牡丹姑娘是什么意思?”倚绿端了杯清茶给娇芙,让她润润嗓子,任由谁被缠着教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曲儿,嗓子都难受得很。
“她能有什么意思啊,看见姑娘唱曲儿受欢迎,如今终于忍不住了呗。”弄琴有话直说,也不想先前娇芙和牡丹关系极好,事事都想着她,顾及她的心情,怕她不高兴总跟她掰碎了解释。“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姑娘,如今突然来北子阁就是求着姑娘教她曲儿,咱们姑娘人好,换做其他人谁理会。”
弄琴很早就看不惯牡丹,尤其是和上官姑娘对比,牡丹时而亲近娇芙,时而远离娇芙,让人怎么看怎么不喜。
“行了行了。”明哲保身的小手段罢了,以前娇芙带小妹妹似的带着牡丹,她乐得见到牡丹能好好保护自己,当下摆了摆手,催促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别忙活了早些休息。”
醉玉楼的人都知道娇芙喜静,虽然都在北子阁这片,但倚绿与弄琴住的地方离她的房间还是有些距离,晚上没事基本上不过来娇芙这边,有事儿娇芙自己也能解决。
等两人离开,娇芙换了身衣物。渐渐入夏,天气升温,她实在怕热,独自在房间内穿得清凉,身上穿着乳白色睡裙只堪堪遮住身子。
恭王世子又敬了酒给赵郁,两人关系本就亲近不比其他人,跟他说的都是家中琐事,偶尔提几句赵家二姑。
年少成亲十余载,到如今两人感情尚在,可就是不曾有孩子,恭王府与赵家面上不说,心里都是着急的。
酒水下肚,赵郁不是喝酒上脸的人,这时却忽然觉得燥热。
他扫了眼屋内,酒过三巡,左指挥使、都御史早不见踪影,程道青和程西宁父子两也不在,只剩下他和恭王世子。
恭王世子看出赵郁心不在焉,不准备再在醉玉楼逗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席上的事你别放心上,事情如何处理你心里有成算。”这是告诉赵郁,若他对程家心存疙瘩,不要因为他的颜面就非得和程家冰释前嫌。
程道青那人滑不溜秋,在渝州城内位置尴尬,却还能左右逢源,心里主意大着呢。
房间内独留赵郁一人,他扯了扯自己领口,结果那股燥热之感越发胜,他眉心微拢将密闭的窗户打开,风吹进来稍微舒坦些许。
许是天生谨慎,他离开了房间,路过隔壁房间时,里面传来男女交织的喘/息声,赵郁皱了皱眉。
男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哪怕左指挥使他们要找女人,也不该将房间安排在隔壁,免得被人撞见的尴尬。不过他没多停留,只装作不知道这回事,转身进了间没人的房间。
将关上门后,赵郁里外检查了遍,确定没人才安心。只是他体内的那份燥热却没有压下去,他越是想要自己平静越难以平静,一杯杯清水下肚,端杯的手整个手背通红,仿佛都冒着热气。
再反应不过来自己中了药,赵郁这侯爷就不用当了。
*
娇芙房内留一盏暗黄色烛光,雏菊花的床幔放下,她正睡得踏实,突然窗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娇芙顿时惊起。
窗户被打开关上,独留的那盏烛灯被风吹灭,娇芙下意识卷起被褥蔽身,翻身滚到床榻最里边,晦暗之下只能模糊看到一道高大人影:“你是谁?”
娇芙好听的嗓音里全是害怕,牙根都在发颤,偏偏又不敢喊出声,若是让赵郁知晓她衣衫不整,房里放进其他男人,不管她是否清白,娇芙最后只会落得惨淡收场。
那人却并未回答,直直地站在娇芙床榻之下,忽地撑住床柱,娇芙被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墙角走。
男人的喘/息声越发粗重,娇芙见男人并无动作,壮着胆子朝他望去,眼睛适应了黑暗倒是看清楚了来人,娇芙瞬间瞪大了眼:“……三爷?”他白日刚走这番怎么又来了?
“三爷有事?”娇芙低低地问道,实在想不出谁半夜三更闯姑娘家闺房,能有什么好事。
赵郁狭长凤眼动了动,听到娇芙嗓音似乎有片刻的回神,他指尖微动,娇芙呼吸都要停止了。
见到赵郁挑起床幔,娇芙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手胡乱的摸着想找到自己的衣物,如水般的杏眸警惕地盯着赵郁,颤着嗓音说道:“三爷进来前也不差人提前告知一声,是娇芙失礼了。”
赵郁着一袭绛红色暗沉的衣裳,挺拔地站在床榻边一言不发,漆黑如墨的眼底酝酿着风暴,似乎下一秒随时爆发。
娇芙抬头往他望去,赵郁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锐利凤眸充满血丝,低声喘着粗气,似乎是在极力掩盖,又好像是在强忍,只听得他闷哼出声。
她顿时心里一咯噔,顾不得太多,紧张地出声询,“三爷你怎么了?”
娇芙怕赵郁在她这儿出事,到时候跳进黄河洗不清,抱起被子赶紧凑近他,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嘶~好烫~”娇芙手刚碰了下赵郁手臂,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滚烫,她立马将手收了回来,警觉地说道:“我唤倚绿进来。”抱着被子拿了衣服就要跑下床。
赵郁鼻尖萦绕着淡淡清香,下意识就将娇芙抓住,手腕肌肤细腻丝滑犹如上等绸缎,娇芙被他手掌的温度烫得发疼,抬手就要甩脱他的桎梏:“你在做什么!你给我松手!”
娇芙那点力气对赵郁而言就跟蚊子似的,他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反而觉得碰到娇芙的手腕冰冰凉凉的极为舒服,不自觉寻找更多的冰凉,娇芙心中预感不妙,慌乱间抬眸对上赵郁血红的眼睛。
很明显赵郁此刻不正常,醉玉楼再怎么说都是青楼,里面定然有特供的助情助性的药,她曾见过服用那种药的人,就是赵郁现在的样子。
“赵郁!你放开我!”娇芙手腕都被赵郁掐红了,趁着他晃神之际,抬腿狠狠踹了他小腿一脚,赵郁痛得手上力道松了些许,娇芙乘机准备逃跑。
结果,赵郁长臂一捞,将她抱在怀里,碰到她肌肤,忍不住舒服的喟叹出声,毫不留情地将她甩到床上。
此刻娇芙也不好受,她后脑磕到了床头,眼前一阵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赵郁就欺身压了过来。
翘臀腰腹,软媚不堪,娇芙的身子天生娇软,赵郁大掌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娇芙顿时化作柔水,小手不停推拒赵郁,可是身上的男人犹如磐石,她的那点力气像是小猫儿似的,完全不管用。
眼见自己身上的衣物被赵郁撕碎,娇芙害得低泣,杏眸祈求的看着赵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
“乖~别动……”这是至今为止,赵郁进她房间后说的第一句话,他的眼睛猩红,手臂上青筋暴起,只凭借着本能寻求能够舒缓他燥/热的冰泉。
娇芙疼的捶打赵郁胸膛,双手却被他死死箍住放到头顶,她泪眼婆娑地看向赵郁,却见他像是猛兽般横冲直撞,只顾索取。
娇芙实在受不住疼痛,心一横,张口咬住他肩头,血腥味立马蹿入口中,眼角忍不住流泪。
空气中弥散着鲜血的味道,赵郁却似乎越发兴奋了,大手掐着她细软腰肢,大开大合,喉间在娇芙耳边发出低/鸣,“娇娇、娇娇”喊不停,浑身温度依旧滚烫得吓人。
娇芙咬着唇,却被迫出声。
她不记得自己哭着喊了多久,直到嗓子嘶哑,再也喊不出来。
昏睡过去之后,她身上的肌肤紧紧贴着赵郁,白嫩皮肤被烫得泛起红色,娇芙忍不住战栗,昏过去后身子都在无意识颤抖。
醒来时,她比赵郁先苏醒,来不及动就痛得龇牙咧嘴,整个身体仿佛就像被车碾过般生疼,尤其是她的腰肢,都快被掐断了。
好不容易支撑起身子,准备找衣裳穿上。结果,她低头发现她身上居然没有一块好肉,青青紫紫的,全是咬痕和掐痕。
娇芙本就细皮嫩肉容易留下痕迹,现在看起来更是惨不忍睹。
她自嘲的笑了,这下可好,刚觉得这男人或许对她没兴趣,只是花钱找人消遣时光,闲聊度日,现在就被人拆骨卸肉吃入腹中。
艰难地捡起床边零散的衣物,穿戴整齐,娇芙颤颤巍巍的下床,刚够到地面双腿酸软差点倒在地上。
床榻上凌乱不堪,还有一抹刺眼的鲜红。床上袒露手臂的男人眉目舒展,呼吸平和,似乎睡得很踏实,不知何时能醒。
娇芙委屈地咬唇,好不容易让柳妈妈没逼她接客,哪怕赵郁对她不管不问,也顶多只是让她上台多表演几次。
可她现在却阴差阳错被赵郁破处,若赵郁再丢下她不管,怕是她会沦落到‘朱唇千人吻,玉臂万人枕’的下场。
就算她平日里装作风流蚀骨,跟人调笑自如,实际上她心里是怕的,怕自己成为供人玩乐的玩物,不同的男人在她床榻上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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