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汗水，唾液。
或是别的什么。
楚漆星在她手下像是一团浸满了水的棉花。
……
难怪现在这么口渴。
他沉默着去按了小南的操作屏幕，喝了第二杯小南倒来的热水。
今枣躺在被子里，懒洋洋地半眯着眼睛，还没睡醒一般嘟囔：“老婆，今天是周六，你要是不饿咱们就再睡会儿。”
楚漆星思索片刻，又喝了两杯水。
喝完整整四杯水之后，他才回到被窝里，轻手轻脚把今枣往怀里搂。
昨天晚上……
真的有点过分了。
他不怕疼，也能接受今枣的粗暴。
某些时候脾气坏一点，他完全不会在意……那样的她也很可爱。
但昨天晚上那个是不是过于恶劣了一点点？
在今枣真的做出这种事情之前。
……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有急哭的时候。
脑袋里一片混乱，只想着压抑的火山什么时候才能喷发。
他的焦急和恳求被今枣全部无视了，她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和温柔，一次次让他在边缘徘徊，直到崩溃。
楚漆星不可能强迫她，不可能生她的气，他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一切。
……这就是她的特殊癖好吗？
把折磨他当做乐趣。
楚漆星扪心自问，就算到了现在，彻底冷静下来之后……好像也完全没有因此而生气。
今枣一直喊他老婆。
他也想把今枣当成自己的老婆，再对她更有耐心一点，再多宠爱她一点。
这么想来。
只是一次晚上的折磨，似乎也算不上什么。
……而且最后，也确实还有彻底爆发时的畅快。
这是他自己一个人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楚漆星沉默着思考人生时，今枣已经钻进他的怀里睡回笼觉了。
她搂着楚漆星的腰睡得很香。
楚漆星没办法再睡着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今枣。
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他胳膊上，看上去多么无害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
楚漆星小心翼翼地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
他好像还不满足。
还想要拥抱，想要亲吻。
又怕不小心把睡得正香的她弄醒。
他的手隔着一段距离，做出抚摸今枣腰线和后背的动作。
却始终没有真的碰到她。
想来昨天晚上她也一直没有睡，应该也累了。
楚漆星还看见今枣手臂上的红印，是他失控时握着她的胳膊不小心太用力了。
后来今枣还让他亲吻那个地方赔罪。
不是惩罚，是给他的奖励。
她还夸他很乖，很能忍耐，声音好听，哭得很漂亮……
这些回忆从混沌的画面中被一点点整理出来。
他被操控，陷入热火，整个世界都颠倒而混乱。
只有她的声音格外清晰，在记忆中仿佛宝藏被小心珍藏。
**
今枣回笼觉睡醒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她被子盖得很厚，睡着了以后又自体发热，楚漆星一直搂着她没放开，两个人身上都出了点汗。
今枣甚至觉得自己是被热醒的。
她昨天有点亢奋，刚好今天又是周末，不知不觉就玩了一整晚。
现在胳膊又酸腰又酸，再加上身上出汗感觉发虚，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一睁眼看见眼前漂亮白皙的胸膛，今枣觉得她的心也晕了。
不动。
不想动。
想这样和老婆一起，躺到地老天荒，世界毁灭。
……呸呸。
这个世界的世界毁灭有点太容易了。
还是不要随便乌鸦嘴比较好。
今枣靠过去搂紧了楚漆星的腰，亲亲送到眼前来的柔软。
楚漆星身体一僵。
今枣听见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她的美梦：“醒了？”
“醒啦。”今枣咂咂嘴，“老婆你什么时候醒的？”
楚漆星：“……刚醒。”
今枣听他的语气就感觉是假的。
她家老婆真的很不会撒谎。
但她也没有戳穿，按着楚漆星的肩膀又凑过去亲亲他的脸：“饿不饿？”
“吃过了。”楚漆星说，“不饿。”
他喝了营养液。
悄无声息，完全没有打扰到熟睡中的今枣。
还悄悄用漱口水漱了口。
今枣再次亲亲他的脸：“那晚点吃吧？我一直在睡觉，感觉也不怎么饿。”
楚漆星：“嗯。”
今枣这回亲了亲他的眼睛，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好听话的乖乖。”
说完还摸了摸他的脸。
楚漆星红着耳朵没动，任由今枣做完所有她想做的事。
“感觉有点出汗了。”今枣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楚漆星一愣，连忙问道：“是我有汗味了吗？”
“不是。”今枣笑出声来，“是我，老婆。我身上出汗了。”
楚漆星悄悄松了口气，又听今枣追问道：“我身上有汗味吗？”
他摇摇头。
今枣：“别骗我，你都没闻过。”
楚漆星低下头，在她肩膀附近很认真地闻了闻，像个找食物的毛绒大猫。
今枣笑出声，就见楚漆星抬起头，更认真地说：“是香的。”
今枣冲他眨眼：“那也是你的睡衣香。”
楚漆星正要再说什么，今枣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撒娇一般道：“老婆我没力气了。”
楚漆星环着她的腰：“要做什么吗？我去就好。”
今枣上下打量他：“你还有力气呀？”
“嗯。”
“那你抱我去洗澡吧老婆。”今枣嘿嘿笑道，“我身上有汗好不舒服，又懒得自己起床。”
楚漆星：“好。”
他掀开被子起身出来，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也没有。随即脸上一红，正要去找个睡衣穿上——今枣已经在床上坐好，对着他伸出双手。
做了一个“快抱抱老子”的动作。
楚漆星红着脸弯下腰把今枣抱进怀里。
今枣吊在他身上，穿着的睡衣袖子拖出来老长，在今枣抬起胳膊瞎指挥时，袖口摇摇晃晃地垂坠着。
楚漆星尽量忽视自己的状态，拖着今枣把她抱到浴室，放进宽大的浴缸里。
今枣靠在浴缸边，很任性地继续伸长了胳膊。
楚漆星：……？
“老婆，你帮我吧。”今枣笑眯眯地叫他，“我懒得自己洗了。”
楚漆星：“……”
第38章 老婆上课。
就算不用上精神力, 楚漆星的恢复力在整个星际也是数一数二。
当然，不包括恢复吻痕这种东西。
他跟今枣一起躺了一天，现在身体状况早就恢复, 体力旺盛精力十足。
只有白嫩肌肤上留下来的痕迹, 诉说着前一天发生过什么激烈战况……
今枣坐在浴缸里, 仍然对着楚漆星伸出双手, 垂落的袖口晃晃悠悠，像是什么招揽的旗帜。
楚漆星鬼使神差地弯下腰，把今枣又抱了出来。
今枣：？
她被楚漆星放在了浴缸旁边坐下。
然后眼睁睁看着楚漆星去放水。
这个世界的浴缸放水也很快, 只要设置好温度, 不过一两分钟温热的水便从浴缸四面八方蔓延上来。
楚漆星还不忘调整了一下水位, 把原本一个人泡澡的常规水位设置得低了一些。
今枣坐在那儿晃着腿看。
“老婆。”她轻声喊他，“你好诱人。”
楚漆星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红晕从耳根一点点蔓延到脖子。
他丢了个沐浴球进水里。
浴缸里顿时像烟花炸开一般绚烂, 沐浴球翻滚着荡漾开一层层波浪, 水面上也逐渐出现一层朦胧的浅色泡沫。
楚漆星试好了水温, 踏进浴池里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都藏在泡沫下。
今枣坐在浴缸边的位置, 整个小腿都被温热的水淹了。
她感觉稍微有点儿烫, 下意识抬起脚。
楚漆星位置更低，仰头看着浴缸边的今枣, 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不小心看了进去。
他立刻移开视线。
今枣不由感到好笑。
这人自己给她看的时候虽然很不好意思，害羞到身体都有点微微发颤, 但都没有遮掩和避让，因为她想看就忍耐着让她看。
结果一不小心看到她，就立刻把视线挪开了。
今枣慢慢适应了水温，把小腿放进去，笑着问：“老婆你怎么不看我啊？”
楚漆星：“……”
他目光刚挪回来, 就看到今枣把睡衣扔到一边。
浴室里暖黄色的灯光和热气氤氲着，气氛暧昧缱绻，今枣站在浴缸温热的水流中，一只手臂横在胸前。
遮掩的部分更加引人遐想，比任人观赏的线条又增添几分朦胧。
楚漆星略有些近视，在这种情况下看不清任何细节，却仍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道一般。
他迟钝地把目光移开落在今枣的脸上，模糊看见她的笑容。
今枣看到楚漆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就在喉结不远的颈侧，有她故意留下的深红草莓印。
她蹲下身子习惯了一下水温，慢慢把自己泡进热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