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被魔王金屋藏娇 完结+番外 (半夜不洗澡)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半夜不洗澡
- 入库:04.10
好家伙,他还在暗戳戳地记“谢知是”的仇呢。
这种可爱的反应让辜晓梵笑了起来。
两人坐下,灯火璀璨,忽而给了辜晓梵错觉,仿佛他们仍在魔界的那间书房里。
大魔王以他处理公务般的态度直指问题核心:“你是说,你是夺舍之人?”
辜晓梵知道他肯定能猜出来,但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干脆。她点了点头,头低下,打定主意不再抬起来了。
“在秘境之中,我说了你是我的药之后,你一直不高兴也是因为这个?”
辜晓梵不得不又抬起头,鹌鹑一样点了点脑袋。
她点完了头就迅速把脑袋低了下去,因此看不见谢知非的脸色出现了微妙的古怪。
“你为什么能确信你就是夺舍的呢?”
这还需要走程序吗?她一个三次元的现实人穿进二次元的小说里这种事情又不能讲,用本土语言来说,不就是夺舍?
辜晓梵心里逼逼赖赖重拳出击,说话声如蚊呐唯唯诺诺。
“因为,我很确定有属于原来的我的记忆啊。”她简化了一下表达,小声向谢知非抗议,“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还没有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那我不是夺舍,是什么呢?”
“你的那些数学、物理,也是你原来的记忆?”
辜晓梵继续做一个无情的点头机器。
“能有这种成体系的知识作为证明,说你臆想倒真站不住脚了。”谢知非语气和缓,即使在讨论这种惊天大事,也带着一种说“因为你快要上火了所以不能再吃瓜子了”的淡然与沉稳。
他轻描淡写地推导出辜晓梵试图隐瞒的事实:“你原来的记忆,属于另一个世界?”
辜晓梵僵硬点头。
“你还知道原主不久会死......你那个世界,可以预言本界的未来?”
理论上是可以这样说没错啦,但是辜晓梵回想了一下现在已经面目全非的剧情线......
“命运已经和我当初看到的不一样了。”她小声说。
这句话却又给了大魔王线索。他几乎是立刻问:“你看到的?你夺舍,我们姑且说夺舍,之前,就看到了本界的命运?”
辜晓梵:......
大魔王好像看着她这副自闭的样子就能得到答案,自顾自地问:
“是话剧,还是话本?”
辜晓梵:!
辜晓梵:我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吗?他怎么问到这里的!
大魔王已经自己排除了错误答案:“是话本吧?”
辜晓梵很不想说话,但是微弱的好奇心,还是让她忍不住,颤颤巍巍地问出了口。
“你为什么不猜是戏剧?”
大魔王看着她,忽然露出芝士式的狡黠微笑:“原来,真的是一本话本啊。”
草,被套路了。
但她震惊了一会,就想到:“你知道你在的世界是一本话本,你不震惊吗?”
谢知非应当比她更加震惊、更难以接受现实才对。
大魔王用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动如山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回复她:“我震惊。”
辜晓梵:......你哪点看起来像是震惊?
姑且不讨论震不震惊的问题,辜晓梵看着大魔王平静的脸,其实心里是松了好大一口气的。
背负已久的沉重秘密终于被分享出去,以后再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要为此提心吊胆——而且这个倾听者,并没有表露出任何负面情绪。他像是一床最柔软的被子,无声地包容了她所有的尖叫和发泄。
她甚至可以用一种略微平和甚至带着玩笑的话问谢知非:“还有,你现在知道我是夺舍的了。”
辜晓梵相信谢知非对自己的感情,也怀疑他作为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会无条件支持自己。但是她自己心里过不去这个槛。刚穿越时把这里当作小说,魂穿理所当然;后来的思维里,也从未有过原主这个人的存在;直到谢知非的那一席话,将她的想法引导到了这个地方。
即使自己即将去世,也不会愿意自己的人生被取代的吧?
然后她听见谢知非很认真地纠正她。
“我是知道,你把自己当成是夺舍的了。”
“啊?”
这话是什么意思?
辜晓梵的心脏猛地跳起来。
谢知非这时候并未卖关子,很快给她答疑解惑了:“意思就是,你不是夺舍啊。”
“你以为,你大大咧咧拿出那些新奇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的时候,我没有怀疑过你的来历吗?”谢知非淡定地说出他背着辜晓梵所做的事情,“我毕竟也是一城之主,总要清查你的来历。”
辜晓梵:……她完全不记得自己被侦查过。
“总之,你的灵魂和你的身体非常契合,从胎中便相辅相成共同成长的那种契合。”谢知非就像大学的高数老师,以一种平静而又无可辩驳的气势,斩钉截铁地宣布绝对正确的答案。
他用一种“你把钥匙忘在家里了吧”的语气说:“至于你的记忆,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我不清楚,但料想你发癔症也想不到这些系统性的知识,可能是天道给你的什么机缘。你对这些记忆的认同度更高,导致你遗忘了你原本的记忆。”
他的脸上浮上一层微妙的嫌弃:“不过你之前的那些狐朋狗友……忘掉挺好的。”
双方互爆大料。本应该三观炸裂的谢知非表现得若无其事,反倒是号称受到过无数狗血剧情洗礼的辜晓梵恍恍惚惚。
她自己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会……什么都没沉思出来。但是她忽然却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谢知非一直注意着观察她的神色。她对他太不设防了,心里想什么,脸上就表现什么,此时她的脸上神色一变,分明写着几个大字:大魔王不会是哄我的吧?
他叹气,为辜晓梵超强的谨慎感到无语。
为了防止辜晓梵自己想多导致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他不得不开口打断辜晓梵的新设想。
“我没骗你。你要是夺舍,根本进不了仞赤宗。夺舍这种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行为,仞赤宗的排查一向是最大力度。”
辜晓梵:……
辜晓梵眨巴着眼睛,惊叹:“真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件事情?”
但她这时候也并不需要谢知非的答案。仞赤宗的有力背书让她确切地相信了自己的身份。虽然对自己就是原来的辜晓梵感觉有些怪怪的……她是说,没受过教育的她,原来可以那么嚣张跋扈又脑残的吗?
虽然自己骂了自己,但是,真高兴啊。她终于不必再面对内心沉重的道德谴责,可以真真正正、安安心心地,谈一场恋爱了。
辜晓梵愉快地笑了起来。前路开阔,让她的心境也疏朗。她看着谢知非,忽然舔了舔唇,轻声问他:“魔王大人,您想要什么奖励呢?”
……
奖励当时并没有能够送出去。
面对“世界是个话本”这种震碎世界观的猛料都能不动如山的大魔王,接收到辜晓梵充满暗示性的眼神之后,在辜晓梵的目光注视下,肤色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
……也不知道他自己脑补了什么,迅速站起来,声称自己有事急需离开,大踏步就走了出去。夺路而逃的那种。
辜晓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得乐不可支。
她心情很愉快地将洞府收拾了一遍,养的花花草草浇了水,掉下的课程挨个做了备注准备慢慢补上,新出的话本后续工作也写在了备忘录上。总体而言,出去历练回来,她又恢复了熟悉的社畜生活。
一切都似乎和以往没什么不一样,谢知非还是一天三顿地陪她吃饭,涟星则是和她一起上课看话本。
但又有了一些区别。比如说,看话本看到男女主暗生情愫的时候,辜晓梵总会下意识地想到大魔王。
不能说这样不甜。但是,有时候就,蛮影响阅读体验的。
她满腹忧愁地问涟星:“你一定懂我的感受吧?我是不是太恋爱脑了?”
涟星:有被凡尔赛到。
“你不要侮辱恋爱脑。恋爱脑才不会像你们一样,到现在都没有正儿八经的亲密接触。”
“胡说!”辜晓梵试图捍卫自己的爱情,她扒拉着手指数了一圈,“我们抱过两次……不,三次!还拉手过无数次!”
回应她的,是已经谈恋爱十几年的涟星不屑的目光。
辜晓梵: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
可能她和大魔王当真是心有灵犀,两人有同样促进感情发展的需求,在某个吃完晚饭,凉风习习的傍晚,大魔王牵着她的手,一起往回走,就故作不经意实则非常刻意地提出了一个话题。
“我曾经送给你的礼物,你都还留着吗?”
“留着啊。”
“那件,金缕衣,也留着?”
辜晓梵的神识扫过储物戒指中的金缕衣,回想起大魔王曾经看见她穿这件衣服的神情……
晚风将大魔王低低的声音一点不漏地传到她耳边:“再穿一次,好不好?”
辜晓梵没吭声。
大魔王也没有再说话。
两人拉着手一路往回走,牵在一起的掌心都潮湿了。
走到以往分开的地方,大魔王正要松手同她道别,辜晓梵默不作声地,轻轻攥住了大魔王的手。